克林顿在白宫的最后日子

克林顿在白宫的最后日子 连载　何金娥　译

克林顿不想满足巴拉克的另外一个要求——赦免美国间谍乔纳森·波拉德，因此决定赦免里奇，作为对巴拉克的一种安慰。助手们竭力劝阻总统，认为赦免里奇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克林顿继续收拾东西。然后到白宫的电影院跟家人一起观看戴维·马梅特的一部新片。八年了，在家里观看首轮电影仍然令他兴奋不已。手下的人松了口气，以为已经说服了克林顿。然而第二天早上，他们惊讶地发现，名单上赫然写有里奇的名字。克林顿是在星期五傍晚下定决心的，当时他给正在华盛顿出席宴会的奎因打了个电话。与奎因关系密切的一位人士透露，克林顿对奎因说，他知道赦免里奇之举必遭非议。里奇能否同意在得到赦免的同时接受政府对他处以民事罚款？奎因沉吟片刻，随后代表里奇表示同意。
凭借律师与克林顿的关系取得赦免的不止里奇一人。总统赦免了詹姆斯·曼宁和鲍勃·费恩，他们都是小石城的商人，80年代因偷税漏税锒铛入狱，司法部在克林顿卸任前四天接到他们的赦免申请。
几个星期以来，总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不幸遭遇，越想越觉得现行司法制度给予检察官的权力太大。他决意向检察官和独立顾问们发出某种信号，于是赦免了十多个根本没有提出申请、做梦也没想到克林顿会把自己列入赦免名单的人。总统指示助手们安排赦免了被独立顾问唐纳德·斯马尔茨定罪的六七个人。斯马尔茨曾受命调查前农业部长迈克·埃斯皮，但埃斯皮最终被宣布无罪。克林顿还赦免了前住房部长亨利·西斯内罗斯，他的罪名是隐瞒了付钱给以前的情妇琳达·琼斯让其保密之事。西斯内罗斯和琼斯都没有向总统求助，但克林顿把他们两个人全赦免了。克林顿赦免了前亚利桑那州州长法伊夫·赛明顿，当时他就快要承认自己犯有严重诈骗罪了。12月，赛明顿的律师约翰·多德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原来，这位前州长的一个朋友偶然遇见克林顿，没等他多说，总统便表示“愿意接受”赛明顿的赦免申请。
布什就职后的那几天，克林顿呆在纽约，他竭力把赦免风波抛在脑后。然而，国会中的共和党人开始举行听证会，并发出了传票，显然，这一丑闻不会不了了之。星期天，克林顿在引人注目的《纽约时报》专栏版发表文章，试图解释赦免里奇的缘由。“我认为，我的赦免决定完全符合正义，”他写道。他否认受到贝尼丝·里奇捐款举动的影响，说他非常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助手们说，虽然克林顿对自己的政治直觉一贯引以为豪，却也没有料到会引发这样一场风暴。1月20日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举行的告别会上，这位前总统脚下打晃儿，朋友们真担心他摔个跟头。他曾经说过，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上几天几夜。如今山雨欲来，他恐怕还是没法儿休息。（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