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虻》一书看梵蒂冈"封圣"

【香港《信报》10月20日文章】题：从《牛虻》一书谈起（作者　达纬）
在网络上无意中看到《中华读书报》刊出的《能不忆〈牛虻〉》一文，不由地想起最近梵蒂冈"封圣"事件引起的风波。
《牛虻》是爱尔兰女作家伏尼契的小说，50年代在中国大陆风靡一时
《牛虻》一书对中国青年的革命影响姑且不谈，这本书主要是揭露了天主教的黑暗面。除了蒙泰尼里不守教规，与情妇淫乱之外，伏尼契批判了蒙泰尼里因个人私利披着宗教的外衣，帮助世俗政权镇压革命的本质。
宗教在介入世俗政治后，往往会玷污宗教本身。蒙泰尼里的故事如此，梵蒂冈这次在中国封圣何尝不也如此？天主教的历史已多次证明了这一点。
教士把自己当作是上帝的化身，但在实际生活中他们并不能脱离现实。对于渴望权力的教士来说，他们为了权力而依赖世俗权势。尽管他们把自己当做正义和公义的化身，而一旦现实的实际利益与其信仰发生冲突时，往往置实际利益于信仰之上。
梵蒂冈教廷本身就是一个例子。自从1870年罗马教廷失去世俗权利后，一直蛰居梵蒂冈，被称为"梵蒂冈囚徒"。意大利法西斯独裁者墨索里尼为了争取天主教世界的支持，在1929年正式承认了梵蒂冈为一个主权国家。梵蒂冈在国际法上的地位才由此确定。教皇为了感激墨索里尼，不惜祈求上帝祝福墨索里尼。作为手下的大主教们更是对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顶礼膜拜。日本侵华，教皇不准中国教徒抗日。日本在中国领土上建立满洲国，梵蒂冈予以承认。日本袭击了珍珠港，教皇派马列拉主教为驻东京圣使，与日本建立外交关系。任何宗教上的理由都无法说明日本扩大侵略是正确的，梵蒂冈有什么必要与日本建交，何况"神道教"的日本与天主教并无共同的宗教利益。其实，双方是着眼于政治目的，是为了能更好地参与国际的政治角逐，以争取在国际政治舞台上拓宽自己的生存空间。
宗教一旦介入世俗政治，教士个人品德操守往往决定了他们在世俗社会的行为。蒙泰尼里就是一个例子。基督教近代在中国的传播历史也说明了这一点。
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主要不是靠教士对教义和上帝的虔诚，而是靠西方列强的炮舰政策。西方传教士中那些品德败坏者，利用不平等条约给他们带来的特权，在中国胡作非为。有的不仅连基本教规，就是起码做人的道德都不遵守。中国人出于激愤，处死了一些为非作歹的传教士。梵蒂冈为了迎合台湾的政治需要，把这些教士封为"圣人"。梵蒂冈把宗教当成政治工具的做法，不仅刺伤了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而且玷污了圣洁的基督教教义。
100多年前，有人问英国一位大主教，为什么教士都是一些笨人，这位主教回答说："你究竟能够期待什么呢？我们所能配备的只是俗人而已。"任何宗教的神职人员都不是圣人，而是俗人，甚至是罪人。任何时代任何社会的人都分良莠，介入这个时代这个社会世俗生活的教士也就分好坏。教会并不比它所存在于其中的社会进步多少。蒙泰尼里成为意大利封建统治者的帮凶，传教士成为列强侵略中国的帮凶，都说明教士凭借世俗权利牟利只能成为历史罪人的事实。西方一些传教士以神的代言人自居，为了扩展本国在中国的势力范围，借信仰之名行强权政治之事，这不仅是发生在中国近代史上，而且也是历史上在其他国家发生过的悲剧。
罗马教廷必须正视历史，远离现实政治，才能让上帝再度成为上帝，让包括教士在内的人再度学会怎样地做人。宗教还是超脱一些好。正如耶稣所说的话："我的国不属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