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孚在香港《文汇报》撰文说“中国三十年代的优秀电影提供了中国电影民族性及传统美学观念的典范”
【香港《文汇报》四月四日、五日影评】题:急不容缓的课题——意大利“中国电影回顾展”散记(作者:列孚)
文革后的中国电影也和其它文艺领域一样,敞开大门,接受各种各样新的创作方法。这个时候,出现了《生活的颇音》、《樱》、《苦恼人的笑》等运用了“新”手法的电影。对于闭塞已久的中国电影工作者来说(尤其是求知欲甚旺的新一代),闸门一旦打开,毋容置疑地受到很大的冲击,什么变焦距、慢镜头、意识流、画面分割等等,几乎是囫囵吞枣般照搬。其“滥”的程度,可想而知。
如今,内地的导演已自觉地对上述“新”的创作手法加以严格的控制了。张暖忻的《沙鸥》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次回顾展中,我们所看到的三、四十年代的电影,更觉其艺术价值的珍贵。但这些年来(严格地说,可追溯至六十年代)的中国电影是退步了,甚至走下坡了。例如,有些专业人士认为,《一江春水向东流》是因为有其历史环境,所以才享誉,但艺术成就的探究,则未必是值得推崇的。不管怎样,《一江春水向东流》作为中国第一部史诗式的电影,它的创作魄力,已替中国电影写下重要的一章。然而,三年前的《大河奔流》也是一部史诗式的创作,相比之下,则显得逊色多了。这样便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一江春水向东流》可以永葆其魅力?而《大河奔流》被比了下去?参加回顾展的各国电影研究者认为,三、四十年代是中国电影的“黄金时代”,是世界电影史中不可或缺的篇章。当然,不是洋人的话便是金科玉律,但他们提出的问题,倒是值得深思的。
同样地,比较突出的现象,便是大凡刻划历史人物或表现解放前革命斗争和社会的影片,成功的、获得好评的影片不少,如《李时珍》、《聂耳》、《林则徐》、《林家铺子》、《祝福》、《早春二月》、《风暴》等,都是解放以后拍摄的影片。延至今天——八十年代,中国的电影工作者是否要继承三十年代优秀电影的传统,并有所创新、突破?这是一个我认为必须重视的课题。从《春蚕》、《大路》、《神女》、《马路天使》等经典之作,到《林家铺子》、《沙鸥》,大有必要进行系统的总结。不管是电影语言、电影的文学性、电影的社会意义、电影的功用(是宣传?是艺术?甚或是商品?)等等。电影是舶来品,三十年代的优秀电影已提供了中国电影的民族性及中国传统美学观念的典范。我认为,这是急不容缓的。
国内普遍喜欢提“六十年代的水准”,这很值得商榷。为什么不提“三十年代的水准”?诚然,有“新中国电影”的提法,没有“旧中国电影”的提法。但不必有什么忌讳。三十年代的电影不应更不仅局限于只存放在电影资料馆中或只供“回顾展”作学术性、史料性的放映,完全有必要将它们放在整个中国电影中,与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电影一起,作全面的分析、比较、总结,而不是仅仅只让它们躺在那儿。
通过这次参加回顾展,补了相当重要的一课:中国电影在国际上益受重视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有这一批三十年代的电影!
【日本《读卖新闻》三月二十七日文章】题:日中战争时期的中国电影(作者:日本电影评论家佐藤忠男)
从二月二十五日到三月八日在意大利的都灵市举行了一次中国电影回顾展,上映了从二十年代的无声电影到现代的电影共一百三十部中国影片。
日程安排得异常紧张,三个会场同时使用,从清晨到深夜一天连续放映近二十部片子。十二天里我穿梭于三个会场之间,总共看了约六十部片子。有时从一个会场直接奔向另一个会场也不觉得累,而是感到令人愉快和有所收获。
中国电影在革命前的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曾经有过它的黄金时代。
例如,一九三三年由程步高导演的《春蚕》按照不同的季节描写了农村的劳动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这点上它是比内田吐梦的《土》还要早的雄心勃勃的作品。一九三四年由吴永刚导演的《神女》,可以与同时期的成濑已喜男的作品相比,它风格华美,是一部描写了女性悲惨遭遇的影片。一九三七年由沈西苓导演的《十字街头》把轻快的幽默和深刻的社会思想交织在一起,描写了大学毕业后处于失业状态的一群青年的友情。它的确会使你眼前浮现出《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中的小津安二郎的形象。
由于影片太多,我就不一一举例说明了。实际情况是直到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为止,中国电影的主题和风格与同期的日本电影有许多共同之处,欧洲和美国的批评家们之所以要听一听我的意见,其原因主要就在这里。这一问题本身是一个新发现,正因为如此也就不能简单地作出结论,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日中战争爆发之前的这一时期的中国电影,能够在当时就介绍到日本的话,当时日本人中的那种蔑视中国的风气也会多少有些不同的。这一点实在令人遗憾。
如果让我从这次所看到的约六十部影片中选出一部最好影片的话,那就是石挥导演的《我这一辈子》。这个故事描写了一个警察的一生,他从清朝时代起跟着走马灯似的变化着的统治者活到日中战争之后的国民党统治时代。他是一个老实人,性格懦弱,甚至有点卑躬屈节。在他的许多人生插曲中,最为悲惨的要算是他在日军的命令下被迫当了抓中国姑娘去作娼妓的爪牙。兼任导演的石挥以一生都感到耻辱的表情生动地表现了这一场面,使银幕上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恼气氛。
对于曾经有过如此高度艺术性的中国电影,我热切地希望能在国际范围内给予重新评价。
【日本《产经新闻》三月十七日报道】题:日美欧三方爆发通商战
美国、欧洲和日本这三极之间,目前正爆发一场“通商战争”。日美之间以及日欧之间围绕着贸易不均衡问题而出现的紧张,在日本国内已经是人所共知的,而与此同时,欧洲共同体和美国,以钢铁和农产品出口为中心,相互之间的摩擦也日益加深。
日欧间的贸易摩擦,与日美间的贸易摩擦严重程度一样,眼下正处于严峻对立的状况,从欧洲的报纸称之为“日欧贸易战”这一点也可以判断出来。
欧洲共同体十国,作为缩小达一百五十亿美元的一九八一年日本对欧洲共同体的贸易顺差(据日本政府推算为一百零三亿美元)的对策,打算这次集中就进一步开放日本的市场问题再次向江崎为首的代表团提出要求。
另一方面,欧洲共同体同美国之间正在引起的贸易战,首先是钢铁问题。美国的钢铁业界认为欧洲出口钢铁是“倾销”,于前不久向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提出了九十二项诉讼。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判断说,其中五十四项“没有根据”,而其余的诉讼案目前正在争论当中,而且美国方面一直谴责说:“欧洲政府向厂商提供补助金,整个国家推进不公正贸易。”
同时,围绕着农产品的出口,欧美间的对立也非常严重。欧洲共同体基于共同农业政策,为农产品出口也支付一定的补助。而这实际上是在第三世界同美国农产品进行针锋相对的竞争。特别是美国农业空前丰收,确保农产品的出口市场,乃是面临中期选举的里根政权的至高无上的课题。正因为如此,美国政府认为“欧洲共同体补贴农产品的制度是不公正贸易的典型”,强烈敦促欧洲共同体改变这种作法。
欧洲共同体打算在下次外长理事会上决定出对美国的共同政策。但是,欧洲共同体十国内部,对立越来越尖锐也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欧洲共同体统一对日和对美的政策失败,那么欧洲共同体的通商政策很可能一举发展到采取保护贸易主义的方向上去。目前最要紧的是,日美欧三极在谈判桌上坐下来,就已经处于危险边缘的通商摩擦进行全面的协商,找出谋求扩大均衡的解决办法。
【安莎社悉尼三月二十二日电】据澳大利亚全国工业家协会和新南威尔士银行今天公布的一项联合报告说,一九八二年是澳大利亚自一九七四年经济衰退以来经济上最糟的一年。
预计由于生产下降和出口及基本建设投资的减少,全年失业人数将猛增。
这个文件还预言,由于成本和经营管理费用不断上涨,超过产品涨价的幅度,工业利润将大大下降。
【日本《读卖新闻》三月十七日报道】题:一九八二年度上半年(日本)出口不振的情况可能更加严重
一九八二年度上半年(四月到九月)我国的进出口都难以增加,特别是因为去年十至十二月出现负增长,估计出口量的增加将大大下降。这是经济企划厅十六日公布的“主要贸易公司进出口情况的估计”表明的。估计出口只比前一期增加百分之二点九,进口只比前一期增加百分之一点六。关于出口量没有大量增加的问题,企划厅认为:“这反映了世界经济情况不佳。”对恢复景气来说,这似乎是很大的不稳定因素。这次调查是以包括主要销售石油的公司在内的三十三家主要贸易公司为对象进行的,调查一年进行四次,这次调查到一九八二年七至九月。因为调查的数量占通关出口量的百分之六十和通关进口量的百分之七十,所以估计调查的精确度比较高。据这次调查表明,首先是占出口量百分之六十的机械的出口只比前一期增加百分之二,估计情况仍然不佳。这是因为自我限制汽车的出口的影响已经表现出来了。估计钢铁、纤维的出口额也比一九八一年度下半期少。另一方面,按不同地区出口的情况动向来说,估计对面临发生贸易摩擦的美国的出口会略有增加,增加百分之零点六;而对欧洲国家的出口,估计也会有所增加,并出现恢复的现象,估计增加百分之七点一。另外还有人认为,对中东的出口量会越来越大。
拿进口情况来说,现在以石油为主的矿物性燃料的进口占了百分之五十,估计进口会减少,即比前一期减少百分之一点五。这是估计进口量增加会很缓慢的主要原因。
一九八一年度的进出口量是根据实际数量估计的,出口比前一年增加百分之十二点五,进口比前一年增加百分之三点一。估计出口的增加会比前一年减少一半,不过仍将保持两位数,而进口量将不会有大幅度增加。
【国际交流署华盛顿三月十九日电】全国制造商协会说,它将同美国政府共同努力,谋求让更多的美国商品、劳务和资本进人日本市场。
三月十九日该协会执行委员会在这个协会的年会上通过了一项关于这方面内容的决议。这项决议的内容如下:
有鉴于日本的工业、贸易、投资和金融政策已经导致日本同美国和其他工业国的贸易出现了严重的不平衡:有鉴于这些政策中的某些政策对世界贸易体制和美国的工业基础构成威胁,就象在全球和双边工业品贸易中出现不适当的大量贸易顺差所表示的那样;有鉴于全国制造商协会(美国工业的主要代表)认为,美国工业基础的稳固对美国的幸福和安全是带有根本性的;和有鉴于本协会支持一种倾向于市场的开放的国际贸易和投资体制。全国制造商协会将同美国政府一道采取适当步骤把我们的看法告诉日本政府和企业界领导人,从而帮助为解决我们共同的问题找到富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
【西德《法兰克福汇报》三月二十四日报道】中国打算在六月份提出外国投资者可以参加的一百三十个工业项目。这是中国在科隆莱茵经济学院举办的关于中国问题的讨论会上宣布的。据说,其中大部分是投资额在一千万美元以下的中小型项目。总的来说,这一百三十项工程预计要投资十六亿美元;人民共和国希望外国分担其中九亿美元的款项。
中国经济专家强调,北京将在现有的法律范围内保护外国股东所投入的资金、他们应得的利润以及他们其他的合法权利和利益。中国政府也愿意和波恩缔结一个“有关保护投资和避免双重征税”的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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