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纽约中文报纸《北美日报》五月二十五日到二十八日连载忆新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刚抵家门就挑眼》,摘转如下:
期盼、兴奋、不安,好象一个离家太久的孩子,匆匆地赶到家门口,又犹豫起来,不敢跨门槛,心里歉疚,不知道父母会欢迎还是责骂。不管怎样,我回来了!
夜已深,景色都看不实在,机场出来的那条林荫大道两旁路灯下,隐隐约约还有牛车、板车、自行车和步行的人。我们的中型汽车风驰而过,司机居然有本事不开车灯,只间或那么闪亮一下,摸黑赶车。省汽油乎?不管是省什么都不值得这么惊险嘛!刚抵家门就挑眼了,是爱之深责之切?
一个人乘车去天坛。蓝裤、衬衫、平底鞋,衣着上该没问题的,可能行动举止有些异样,还是被人一眼识破,车上被让坐,推来推去更招眼,就不客气地坐了。买东西受优待免排队,自己心里仍然固执着:“我也是中国人!”在人群中难免觉得孤单。
两点钟走到天坛大门口,发现有家饭馆还在营业,补进中饭。张张圆桌都是汤汤水水,地上则饭粒、骨头、苍蝇处处。两点半饭馆打烊,也不管还有好些人在吃饭,服务员早三三两两,拖的拖,擦的擦,大扫除起来了。凳子脚朝天搬上圆桌,吃饭的桌面就越挤越小了。
要接待同志安排看什么,层层申报上去,不知道会排到哪年哪月,倒不如自己去碰运气。没人接头,到北京图书馆毛遂自荐要求参观。这是国家图书馆。相当于美国的国会图书馆,藏书不少,外文科技期刊也够多,但是分类编目五花八门,到找书用书的时候就摇头大叹气了。
国家现在大力推动四个现代化,提倡科技,如果进修参考资料不科学管理,图书馆还象书库一样,不能让人活用多用,纵有几百万册藏书又管什么用?
国家要进步,要现代化,不但需要埋头苦干实干的人,也需要敢说的人。动辄就给人戴帽子,久之大家都会变成应声虫。全部顺风倒,就天下太平了吗?
西安偏远些,看外国人和华侨更希奇。看戏中间休息十分钟,这批人都被请到外宾休息室进茶水。散场时,观众又夹道让先走。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们。
回来看到不少新的“点”,如观光大厦,名胜公园,友谊商店,和新的“线”,如铁路、公路、地下铁。但就整个“面”来说,仍然依稀似旧年。看到旧的东西觉得亲切,但也忍不住难过。难过,因为自己的国家还落后,也自疚自愧无能为力。
×伯伯来看我,显得拘谨失措,因为这里国内一般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出的。
文革时反洋、贬海外关系,现在颠倒过来,又崇洋媚外。外宾住的地方门禁森严,吃的是特种伙食。机场、火车站、戏院有专门接待外宾的休息室,友谊商店只有洋人和华侨(凭护照)才准进去。本来不觉得,原来自己这些年在高唱“民主、平等、自由”的环境中,想法和做法都跟国内的生活有裂痕,宽宽的一条,一脚是跨不过去的。
《西安事变》演技效果都在水准以上,十二场立体布景,不但美,而且太奢华了……遗憾的是观众咳声不断,果皮、瓜子壳满地,后半场还传来阵阵尿味。
参观四川大学,陪同加校方负责人,浩浩荡荡兴师动众的样子。我只是无名小卒尚且如此,要是什么大人物驾到,则前呼后拥可以想见。图书馆又是一座藏书楼,乱七八糟是意料中事,看到了还是叫人心里发慌。
要我提意见,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大鸣大放了一阵,特殊身份还不大胆直言,更待何时?
满心以为会看到一个比较拉平的社会,国内人民生活程度的高低,还是很悬殊,挑煤渣石子的,收破布玻璃瓶的,拉水肥车的,终年为温饱劳累得喘不过气的人还是多。而不愁衣食、闲来荡去的人也不少。高干领导人员出差开会却住宾馆,吃大菜、坐软卧,和外宾一样享受,这就不能不叫人叹息。
身为外宾,吃住超人一等,总觉不应该,只有自我安慰,花钱是替国家增加外汇,算间接爱国,国内人挥霍该怎么解释呢?(上)
【美联社北京六月二十日电】伊利诺斯州皮奥里亚市的市长昨天说,中国对美国给它的纺织品进口规定的限额感到关切,并且希望改善它同美国贸易不平衡现象。
理查德·卡弗市长说:“给纺织品规定的限额是他们希望解决的一个问题。”理查德·卡弗是美国市长会议代表团的团长,这个代表团曾会晤了中国贸易和市政官员和李先念副总理。
上月,中美纺织谈判代表们没能达成协议。此后,美国对五类中国纺织品的进口规定了限额。预料这一行动将为达成一项全面的贸易协定扫清道路。预料中国还将得到最惠国待遇。
卡弗说:“他们的确希望取得最惠国待遇,但是他们必须出口的主要东西之一就是纺织品……纺织品是他们能够出口的少数东西之一,而对于这种东西,我们则不能进口得太多。”
这个由十三位市长组成的代表团今天离开北京,前往南京访问,并将同其他市政和贸易官员会晤。
卡弗说:“为了使中国人参加国际贸易,他们不仅必须购买货物,还要能够出售货物。他们不愿意接受一种永远负债的地位。”中国从美国购买的货物大约是它向美国出口的货物的两倍,但是卡弗说,中国希望减少这种差距。他说,如果中国在国际贸易方面有顺差的话,没有平衡的中美贸易中国也可以维持。
卡弗说一位中国官员说,现在提交给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法案将保护在中国的联合企业和联合投资。预料代表大会将批准一项商业法。
卡弗说:“他说,中国必须建立一个制度,来保护投资和使投资者能从这个国家带出利润,并使资方能雇佣和解雇工人。”
【美联社巴黎六月三日电】(记者:伊莱亚森)巴黎展览会上的苏联艺术作品使西方为之瞠目,其内容之广泛,远远超过了俄国革命初期以来,克里姆林宫所允许的任何一次展出。
同苏联文化官员经过两年的艰苦协商之后,巴黎蓬皮杜国家文化艺术中心举办的“巴黎—莫斯科,一九○○——一九三○”美术展览最后终于开幕了。这是一个庞大的俄国美术作品展览,有二千五百件陈列品,其中有许多在苏联的地下室里藏了几十年。
“巴黎—莫斯科”美术展览是蓬皮杜中心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雄心勃勃的壮举。开始是“巴黎—纽约”美术展览,接着是“巴黎—柏林”美术展览。
举办美术展览是为了展现二十世纪初期美术的主流,这个时期,美术在法国的影响和毕加索那样的画家的突破下,正经历着自文艺复兴以来最剧烈的一场变动。
这一巨大计划的实施是要帮助观众了解美术,以及把它们联结成为一个整体的各种联系,其方法就象一个宇航员观看地球上的大陆一样。
同德国和美国打交道比之同苏联打交道要容易,在苏联,唯一为官方所认可的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许多俄国画家的先锋派的抽象主义作品是被禁止的。
“一年半以后,我们放弃了了解苏联的尝试。”蓬皮杜中心的主任于尔通说,“不同于整个计划中纽约和柏林部分的美术作品,那个时期的莫斯科的美术作品是极少为人了解的,蓬皮杜中心的行政人员经常发现,在对待艺术作品的欣赏上,他们同苏联人简直是大相径庭的”。
象华亚里·康定斯基和卡亚米尔·马列维奇那样一些主要画家的作品,是经过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才让展出的。法国人认为他们的作品是关键性的,俄国人就理解不了。
有些展品直到最后一刻才被展出。甚至在展览会开幕期间,工作人员还仍在给陈列品作最后的润色
。
别的一些作品则永远未到达。例如,法国画家马蒂斯七十年前受一个俄国鉴赏家委托,画的一幅“舞蹈演员”赶运来了,而它的姐妹作“音乐”则被留在俄国。马蒂斯那色彩浓艳,笔法流畅的创作在展览会上只展出了一半,这一半是怎么来的,蓬皮杜中心没有一人知道。
展览会开幕的时候,一些被放逐的俄国画家,在十七世纪的博布广场未来主义的钢铁和玻璃中心外面散发传单,提醒参观者说,克里姆林宫仍在压制艺术自由,它曾在一九七四年用推土机把一个非官方举办的先锋派画展夷为平地。
传单还声称,苏联警察最近放火烧了一间存放柳德米拉·库兹涅佐娃现代美术作品集的房间。
展览会给人这样一个印象:法国美术是多么强有力地渗透到了革命前的俄国。同毕加索的一九一四年立体派的凹雕作品并列悬挂的是俄国柳波夫·波波娃的一九一五年的同样流派的作品。
蓬皮杜中心的行政人员说,他们非常惊讶地发现,苏联的画家仅在两年内就吸收和精通了先锋派的艺术。
如果说,法国在本世纪初美术上有所建树的话,俄国则通过革命在国际政治活动中取得了成就。“巴黎—莫斯科”美展把这风云翻卷的时代逼真地表现出来了。瓷盘上画了列宁的形象,一盘用红白棋子做成的象棋代表了一九二○年俄国内战期间红军、白军占领区。
一幅列宁坐在办公桌旁的油画,同通常所见的长着胡子、紧握拳头、激励工人前进的列宁形象的宣传画迥然相同。在这里,列宁被十分逼真精确地描绘成一个受巨人性格和沉思才智折磨的,矮小而秃顶的人。
早期的建筑设计图展示了俄国画家为新的共产党政府设计的泰坦式的巨型建筑。宣传画部分展出了马雅可夫斯基那样的艺术上的巨人,通过给“如何消灭虱子”作插图,为革命尽他们的力量。
【法新社台北六月十日电】据台湾旅游局今天称,自华盛顿与北京关系正常化及中国大陆最近开放旅游之后,已使台湾旅游业大受损失。该局的统计显示,今年头五个月前往台湾的美国游客比去年同期锐减,由四万三千二百三十九人减至一万八千零五十六人,跌幅达百分之二十九;其中五月跌幅更高达百分之三十八点四,仅得九千七百四十二人。
旅游局认为卡特政府的外交政策转变是美国游客锐减的主因。此外,中国大陆对外国游客尤其是美国人的大开门户新政策,已令美国游客前往台湾的人数大减。该局并称,然而,过去五个月其他国家的游客和海外华侨到台湾的人数,抵消了美国游客人数减少的数字。由今年一月至五月,到台湾的游客人数包括美国人在内,总数五十六万六千六百五十人,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六点四。其中日本游客占大部分,总数达三十二万二千八百六十二人,比去年同期增百分之十二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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