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社北京五月二十七日电】(约翰·罗德里克)美国贸易大使斯特劳斯今晚明白地提醒他的中国东道主,在美国国会可以通过一项中美贸易条约之前,还存在一些重要的未了事务,那就是签署一项纺织品协议。
这位总统特别代表,在中国贸易官员于他到达二十四小时之后为他举行的宴会上发言时,列举了美中关系中取得的进展,其中包括副总理邓小平的访美之行,以及美国商务部长朱厄妮塔·克雷普斯五月十四日在中国草签的一项全面的贸易条约。
他说:“这些都是好事,受到我们的欢迎。不过,还有一些要解决的问题如纺织品问题。我们并不希望势头减退,而且我希望我们能够本着同过去数月来一样的信任和合作的精神,而使我们之间下余的经济问题得到解决。”
预料一项贸易协定将会大大推动两国之间的贸易。
然而,这项贸易协定还未签署,这是由于美国未能使中国人同意对每年流入美国市场的二亿码的纺织品规定某种限制。
纺织界人士说,如果中国人拒绝为自己的纺织品出口规定最高限额,他们将拒绝同意这项贸易条约。
斯特劳斯的东道主、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的主任王耀庭,在回敬酒时完全没有提到纺织品的问题。
斯特劳斯将就广泛的经济问题举行会谈。
但是纺织品问题在他的议程上将占重要的地位。
【美联社北京五月二十五日电】(记者:罗德里克)中国和美国在直接邮政业务中断了三十年之后,今天决定恢复这个业务,但是必须等到两国之间签订了一项航空协定之后才能恢复。
美国负责邮政事务的威廉·博尔格说,航空协定正在谈判中,但是他不能预言谈判将于何时结束。
在达成协议之前,两国的邮件将继续通过香港或东京投递。
博尔格说,直接邮政业务至少可以节约一天的邮递时间。现在由纽约邮寄一封信到北京,需要五天到一周的时间。
一旦美中两国航空公司班机开始飞往彼此的各个城市时,包裹也将直接投递。
博尔格对记者们说,两国也曾商定试行国际空运包裹制度。这一制度使邮件有可能在两三天内横渡太平洋。
在从前天开始的会谈中,博尔格同中国人就结清约五十万美元的邮政账目——彼此在邮政业务方面向对方所负债务——一事达成了总的谅解。
自从共产党于一九四九年接管政权以来,上述账目有些被挂了起来。博尔格估计每月有二万五千份信件从美国运送到中国,而从中国运送到美国的信件则少得多。他说:“由于我们的商务关系已经扩大,我们的通邮将会大大增加。”
他说,中国人对叫做国际电信的试验性服务行业很感兴趣,它使用卫星来高速度地传真发送。他说,由于中国的书面语言很复杂,这种通信服务行业的好处对中国来说是明显的。
美国已经邀请中国邮政单位派人员到美国的先进邮电学校进行学习。
博尔格是一位职业邮政工作者。他说,中国邮政业务效率之高使他感到惊讶。他听说中国每年要发送六十亿份邮件,雇用四十七万职员,其中将近一半的人进行电信工作。
美国有六十五万六千名雇员,每年发送九百九十亿份邮件。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五月十九日电】中央情报局说,中国缺少人力物力来实施它在一九八五年把年度钢产量增加一倍以上的计划。
这个目标是华国锋总理于一九七八年二月份提出的。
这是一项包括新建三个钢铁基地和革新七个现有钢铁中心的计划的组成部分——这一计划的总开支估计约为四百亿美元。
中央情报局在最近的分析报告中说,北京的领导班子“正在开始意识到中国缺少在一九八五年实现它的(生产钢铁的)计划所需的人力、物力和基础”。
中央情报局的这个研究报告估计,中国也许能够在一九八五年生产四千五百万吨钢。
但是这个分析报告强调,“只要能实现这个指标,仍然能够保证中国保持它作为世界上第五个钢产量最多的国家的地位”。
【路透社伦敦五月二十二日电】日本外相园田直今天建议,日本、美国和九国欧洲经济共同体共同向中国提供经济援助和合作。
日本官员说,园田先生是在与英国外交大臣卡林顿勋爵举行一小时会谈时提出这个建议的。英国对此建议没有立即作出反应。
园田先生说,中国不仅需要搞通信和电气现代化,还需要搞交通系统现代化。他还说,共同援助还能帮助中国开发自然资源。
说打倒“四人帮”以来,国内形势一天比一天好,全国人民决心力争四个现代化早日实现;但是青年人在外来影响下出现了偏向,如不重视,长此以往会造成恶劣影响
【本刊讯】在美国出版的中文报纸《联合日报》五月七日刊登一篇思松的文章,题为《在大陆看到的一些年青人》,摘要如下:
最近,我陪一位由美国回来渡假的表弟返大陆观光。我们花了半个月时间,参观了几个大城市——广州、上海、北京,并顺道探望了几个旧相识。自从打倒“四人帮”以来,国内形势一天比一天好,全国人民立下了决心,力争四个现代化早日实现,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这次回来观光,更使我们增加了具体深入的认识。然而,经过了这十多天的旅游,在沿途各大城市逗留期间所接触的一些现象,却又使我们心情久久不能舒畅,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我们明知道,这些现象,决不是主流,只能说是在“四人帮”长期禁锢下一旦被解放了的青年人在外来影响下所出现的偏向,是不足为奇的;但如不及时加以重视,提高警惕,长此以往,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我们观光的第一个大城市是广州。广州号称祖国的南大门,毗连港澳,从历史上看,是最早开放的商埠之一。十五年前,我与表弟均在广州读过中学,对这个城市是非常熟悉的,如今旧地重游,感到十分亲切。广州市的确有了很大的改变,城市的建筑物增多了,市容壮观了。在旅行社的安排下,我们还参观了几间新建的现代化工厂,例如石油化工厂,亚热带机床研究所和自动化养鸡场,等等。机械化自动化程度很高的工厂,表弟在美国是见得多了,但他认为祖国的工人,劳动态度之认真与目标之宏大——为了祖国之繁荣与富强而奋斗,那是美国工人所不及的。广州街头,瞩目的年青人我们在广州市的街头,遇到一些打扮得很特别和惹人注目的年青人。起先,我们还以为是回广州探亲的港澳同胞,及后再细看,又不大像。男青年们的头发,既长又卷曲,唇上留着短髭,裤长拖地,有些还打了领带,戴了黑眼镜。女青年们则服饰奇奇怪怪,真是比香港的油脂仔、蟑螂女(指阿飞、流氓一类人——本刊注)更加“有型有款”!这类青年,在广州市的热闹街头招摇,早晚都可以碰见。朋友们说,他们之中,有些是工厂工人,有些是中学生,也有些甚么都不是。就是说,他们已经不上学了,但是对于分配给他们的工作,又不大乐意去做,于是乎,仍然由父母养着,在社会上闲荡,等候分配较好的或他们乐意去做的工作。比油脂更油脂的青年人真想不到,在上海,我们在街头上碰到了更加奇怪的情况:一些青年人,甚至中年人,梳着古古怪怪的发型,甚或染了异色的头发,穿着类似香港的“油脂”装束,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真是比油脂更油脂!我们好奇地向自己的上海亲友请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看不顺眼,真是怪事!还不是向你们美国、香港学习的!”
“为甚么偏偏学这些?为甚么只学了这些?我们在美国,虽然近年来男男女女的头发都倾向于略长,但也不是这样妖形怪气的!老实说,在美国,也只是少数不满现实的颓废派青年或者是娱乐界的歌舞明星才会如此奇装异服。美国的一般老百姓,衣着才随便呢!你看我,几条粗布牛仔裤一年四季都可以对付了,阿妹二十二、三岁了,在银行做事,也是穿粗条灯芯绒长裤、花恤衫和几套羊毛裙便可以了。我们都只有在参加宴会和晚会的时候才比较注意打扮。再说我们都很忙,虽然一星期只上五天班,但一上班都是不能随便请假的,哪有这样多的闲功夫去打扮啊!”表弟气愤地说。不同类型的人“是啊!我们都是很忙的,宁愿抽出放大假的时间去旅行观光,增长见识,平日哪有闲空去打扮?我们香港人是比较注意服饰,但也只是衣着整齐,替换花样多一些,西服毕挺一些,也不是人人都穿奇装异服的。”我也插话了。
“多年以来,受‘四人帮’及各种思潮的禁锢,一旦获得了解放,人们的感情便像脱了缰的野马,那里收得住啊!有些青年人,拼命看各种书籍,恨不得把知识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有些干部,为了四化的早日实现而拼命动脑筋;而有些人,便拼命地放纵自己物质生活享受的欲望了。有的人整天醉心于‘家庭现代化’,有的人到处搜集黄色照片,有的人跳丑化了的摇摆舞可以通宵达旦,还有个别人竟把自己打扮成十八世纪欧洲古典小说中人物的样子。最近还时髦什么映结婚相,十七、八岁的姑娘,明明不是结婚,却到照相馆去乔装打扮一番,披上白纱照什么新娘相,这不是爱慕虚荣是什么?”的士够格在北京到达北京,参观了故宫、八达岭、天坛……在颐和园碰到两位由香港去的青年朋友。一谈之下,对上海、广州街头出现的油脂仔、蟑螂女,大家颇有同感。他们说,北京街头,也有这类人物,不过稍微少一点。但他们警告我们,千万不可参加舞会。
他们说,原来北京已有不少的士够格(指放送流行歌曲唱片供人跳舞的夜总会——本刊注),其狂热的程度,把两个香港仔也吓怕了。第一次跳舞,女方便主动贴面,热情得叫人吃惊,她还暗示,如果对方愿意,可以通宵达旦,一直玩到天亮为止……
在大陆短短的十多天中,通过自己的观察和所闻,我感到大陆的人民正在从重重的禁锢中被解放出来。打开大门,引进西方先进科学技术,是符合民意的。然而,伴随而进的,还有高度的物质享受欲望,还有颓废派的思潮,这些都是青年们所易于接受的。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家,就应该掌握主动权,显示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差别,建筑起理想主义的堤围,使用各式各样的教育方式方法,去防止这类思潮的泛滥,防微杜渐,此其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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