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四月五日刊登该报特派记者发自新德里的一条消息,题目是《布托被处死,巴基斯坦形势紧张,也发生了地方军叛乱和抗议游行》,摘译如下:
    巴基斯坦前总理布托,尽管各国都请求饶他一命,但仍被处死了。这给该国国内外以巨大的冲击。据认为,处决不是哈克总统一人的决断,而是以内阁为中心的巴基斯坦民族联盟的强烈要求,因为现政权曾明确表示,在处死布托问题上,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一步。似乎军队和执政党十分有信心压住以巴基斯坦人民党为中心的支持布托的势力对政府的攻击。然而,已出现很可能会由这次处决导致政治混乱的形势。
    四日,驻印度边境附近的地方部队的布托支持派,为抗议处死布托而发动了地方军叛乱。这样一来,反政府势力的不满也就有可能会以大规模暴动的形式迸发出来。虽然哈克总统很快用正规军镇压了叛乱,但据报
    道,拉瓦尔品第有八百名左右的群众举行抗议示威游行,其中有一部分人要求交出布托的遗体。各大城市通过出动警察等加强了警备,紧张气氛似乎正在加剧。
    由于伊朗和阿富汗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想采取任何行动而一直眼看着这次处决的美苏,这次也没有在伊斯兰教国家发生的事态上施加任何影响。
    卡特总统的人权外交也就此彻底失色了。
    最近访问了巴基斯坦的印度记者指出:
    “许多人传说军内也有要推翻哈克政权的动向。”除巴基斯坦人民党等支持布托势力之外,似乎从军队内部也可能出现动摇哈克政权的力量。
    【路透社伊斯兰堡四月五日电】今天,这里透露了前总理布托昨天被处决的更多细节,据说,他在行刑前曾写下遗嘱,然后毁掉。
    据描述行刑前情况的大部分报道说,五十一岁的布托,星期二得悉,他将于第二天被吊死。他得到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他的遗嘱。但是,到了下午十时三十分左右,他把他写的东西毁掉。
    他洗了澡,刮了胡子,并吃了一顿饭。随后,他被请求背诵古兰经的某些经文。跟着,拉瓦尔品第地方监狱的正副狱长进入死囚监房,宣读下令处决他的所谓黑手令全文。
    布托双手被反缚,在保安人员的押送下,步往绞刑台去。
    《巴基斯坦时报》说,起初,他表示出某种反抗,但随后,便跟着他们去。
    他曾请求押送官员放松他那缚得太紧的手铐,而他们也照办。该报说,布托被吊死时,穿着自己的服装,但没有进一步描述。
    他被押往绞刑台时,经过其他犯人。犯人们高声齐诵古兰经。
    【合众国际社拉瓦尔品第四月七日电】为了抗议处死前总理布托,今天反政府的示威者放火烧建筑物和汽车,用铁棍打碎玻璃窗,同警察搏斗。有消息说,这次在全国爆发的暴力行动中至少有四人被打死。
    齐亚·哈克总统的政府军队已全部出动,但是他们有时无法对付高喊着“杀死齐亚”、“布托万岁”、“齐亚狗东西”等口号在街上横冲直撞的成千上万的愤怒的示威者。
    在卡拉奇以北三百五十英里的齐卡普尔,示威者和警察之间相互开枪,打死三人,打伤十四人,这是一次流血最多的事件。
    当旁遮普首府拉合尔的敌对双方发生冲突时,又有一人受伤死去。在从昨天开始的示威过程中,有一批人袭击了拉合尔输电站,使半个城市陷入黑暗之中,同时成群的人用铁棍以及从建筑物和住房的篱笆上拆下的木棒,砸烂他们经过的道路上的一切。人群还放火烧了商店和车辆,在拉合尔各地进行抢劫。
    大小汽车的窗户、路灯、商店的橱窗以及当地的税务局都被砸得粉碎。
    有消息说,在旁遮普省的其他各市,在卡莫克、古吉兰瓦拉、大学城木尔坦和费萨拉巴德,也发生了冲突。在费萨拉巴德,人们闯进了燃料储存区。
    政府的报告说,损失数以百万卢比计。
    【路透社伊斯兰堡四月七日电】今天在两个主要城市的大街上,军人代替了警察,并镇压了为反对绞死巴基斯坦前总理布托而再次举行的游行示威。
    武装部队在卡拉奇巡逻,在拉合尔出动了准军事的巡逻队。
    军事法庭正在忙于判决反对处死布托的抗议者。巴盟组织反人民党示威
    【合众国际社拉瓦尔品第四月七日电】今天,反布托的执政的巴基斯坦全国联盟的约三千名工作人员和一些大学生在拉合尔举行游行,谴责亲布托的巴基斯坦人民党鼓动闹事。
    巴盟的人员将大学附近的人民党的一个办事处点着了火,并把办公处里的档案文件搬到门前的大街上焚毁。
    政府电台和报纸通常都不广播和报道反政府骚乱中逮捕和打伤人的消息,但是,这次却在大量地广播和报道布托四日被绞死后全国各地举行集会抗议处死布托的消息。伊斯兰堡的分析家说,他们担心这种突然大肆宣传抗议处决布托的暴力活动的做法不仅是一种警告信号,可能还预示要发生某种更不祥的事情。
    【本刊讯】南非出版的《中肯》杂志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八日一期刊登前莫桑比克塞纳制糖公司总经理迈克尔·蒂内写的一篇文章,题为《下降,下降,不断下降》,摘译如下:
    (原编者按:迈克尔·蒂内先生大约在两年半以前到过莫桑比克。他第一次被派到非洲,他说,他是在完全没有抱偏见的情况下去莫桑比克的。)
    “莫桑比克今天的情况到底如何?它是我所去过的最恐怖的地方。”
    这不是一个西方倾向的访问者讲的话,或者驻马普托的庞大的并且一直在扩大的外交使团的成员讲的话,也不是一位东欧的或者古巴的技术专家讲的话,而是在从贝拉通到德马尼卡镇的主要公路上的检查站值勤的一名普通的坦桑士兵讲的话。德马尼卡镇是靠近罗得西亚边界的一个城镇。他正在那里支持和帮助可怜的、衣衫褴褛的莫桑比克部队。
    对外国外交官来说,越过边界到斯威士兰、科马蒂普特,或者到在南非的劳韦尔德的内斯普鲁伊特获得生活必需品是方便的。对那些被派来执行短期任务和那些正在这个国家进行正式访问或者做几天买卖的人来说,表面上,生活好象并不太坏。这些人不必遭受普通的莫桑比克黑人所遭受的困苦和被剥夺生活必需品的情况。
    大宗食品短缺的现象每况愈下。然而,更不幸的、令人担忧的问题是,撬锁和破门而入的情况开始一天天增多——这是说明人口达到了饱和程度的一个明确的迹象,他们没有工作、没有食物、没有安全,同时越来越不稳定。
    顺便说一句,即使有任何旅游者想去风景优美的海滩,也不得前去。
    对虾(莫桑比克以盛产对虾而著称)有时还可以买到,但是,大部分对虾和这个国家的长长的海岸线所盛产的其他鱼类一起已被俄国人挑走了。人们往往可以看到许多拖网渔船停泊在马普托湾,这些船漆成了灰色,烟筒上漆有红条以及黄色的锤子和镰刀标志。根据协议,天真幼稚的莫桑比克当局已失去了对他们极想建成的繁荣昌盛的、有利可图和欣欣向荣的捕鱼工业的控制。
    这些拖网渔船不时被用较大的船只来扩充,这些大船受到了雷达和各种天线的掩护——它们来这里不是从事间谍活动,就是防止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即萨莫拉·马谢尔总统作出决定,表示他对俄国人已经厌倦或与他们闹翻了,因而他们的人员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国家。
    波拉纳饭店依然存在。它是每一个重要人物或者认为自己是重要人物的人聚会的地点。这里经常没有面包。今年早些时候,有一两周没有卫生纸。这个由于布置华丽而一度很漂亮的饭店现在正在迅速走下坡路。现在走廊已经没有铺地毯、楼梯破破烂烂,饭店里到处长期地充满了发霉的潮湿气味。
    在餐馆里,你可以坐在靠近一名俄国将军的一张桌旁,这名俄国将军则坐在靠近一些莫桑比克人的一张桌旁,这些莫桑比克人中有一名妇女正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的孩子喂奶。好象谁都不介意。
    宾客名单上有各国的人士——尽管人们非常可能被当作古巴人或者俄国人,因为招待人员和经理是一夜之间刚从楼上房间的男服务员提升上来的。人们都聚集在休息大厅里,总是受到长期值班的一两个秘密警察的监视。
    在波拉纳或其他任何饭店,大部分来访者似乎都关起门来干自己的事,而在这些旅馆外边,马普托市变得越来越枯燥无味。一种悲哀的气氛笼罩着这个一度热闹的城市。
    在多数墙上仍然留着退了色的大标语,由于缺乏油漆,没有刷新。在中央银行莫桑比克银行挂的一条大标语写道:“打倒资本主义!”然而,该银行的副总裁今年六月花了几周时间访问了西方各国首都,以寻求财政援助。
    二百辆崭新的、浅黄色的、并用无线电控制的出租汽车最近奔驰在马普托的公路上。经验不足的司机约在开车第一个星期就有七人被取消了开车资格。
    第二大城市贝拉象是一座死城。除了数量不多的五花八门的古巴机组人员和俄国技术人员以外,只剩下大约十来个非葡萄牙的外国人。有名的卡洛斯饭店现在已改名为五一饭店,这个饭店除了偶尔有代表团来光顾外,每晚也只有两个房间住了人。在另一个有名的饭店大使饭店,如果能买到啤酒的话,那也算是大喜事了。
    许多漂亮的房子似乎没有得到很好的照管,一度是美丽的花园已改成种植玉米的庄园。
    有着漂亮的、宽阔马路的贝拉港正在迅速地处于停顿状态。在码头上,许多起重机闲在那里,运往马拉维的货物大批地堆积在这个港口城市。在大街上,到处扔着汽车和货车。
    农业地区存在下来了,但是,当地人民的生活越来越糟。所有行政部门全面缺乏组织工作。对北部边远地区陆海两路的装运销售工作几乎处于搁浅状态,因此不可避免地出现必需品缺乏的现象。火车可能开动,现在留下的可以使用的机车已经为数不多了。
    那末谁吃苦头呢?不是政府部长和官员,也不是外交官和国际机构的雇员,甚至也不是外国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而是普通的莫桑比克黑人,他们在所有口号中得到赞扬,并被要求由于过去的经历而吃苦。他们对粮食供应不足和医疗条件极差这种状况越来越感到幻灭。特别是他们现在对生活极为不稳定和违法乱纪的现象感到忧心忡忡。无疑在葡萄牙统治那里的几个世纪,葡萄牙人本来可以做更多的事,然而在独立以后的短短四年内,这个国家却倒退了一百年——重建的希望日益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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