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九月五日刊登该报撰稿人多德尔发自莫斯科的一篇文章,题为《美国手中的“中国牌”使克里姆林宫忧心忡忡》,摘要如下:
    在这里仔细观察美国对外政策的观察家们越来越感到不安了。他们所以不安是因为他们认为卡特政府已决定把美国—苏联缓和搁置起来,代之以同莫斯科的意识形态敌人和在东方的不友好邻国——中国建立更密切的关系。
    目前,研究美国政策的苏联高级分析家正在寻求一项方案,如何同他们认为是一个令人迷惑不解而又无法预言的华盛顿政府打交道,然而他们却茫然不知所措。苏联人对美国的看法一向错综复杂,既钦佩,又轻视,有时又抱有怀疑。
    美国的技术、工业上的效率和经济上的劲头在这里始终受到称羡,如果不总是公开受到称羡的话。分享美国的技术知识的前景是一个诱使苏联人追求缓和的诱饵。
    除了苏联在技术上的落后以外,苏联国内还有其他紧迫原因在迫使克里姆林宫领导人使其经济现代化并获得新的技术。
    苏联在钦佩美国和需要美国技术的同时,又怀疑美国的动机,看不起美国的一种政治进程。自从卡特当上总统以来,苏联的种种矛盾的看法更加明显了。由于苏联认为卡特的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是卡特的对外政策的主要制订者,苏联对卡特政府更加不安了。布热津斯基有波兰血统,苏联人认为他生来就有反俄偏见。
    苏联官员们说,中国仅仅从潜在的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大国。然而,有些苏联人争辩说,由于北京敌视莫斯科的程度,苏联不能坐视美国或美国的西方盟国使中国现代化甚至把它武装起来。
    正因为如此,苏联人才深深感到不安,而华盛顿对北京的联系则成了苏美关系中的一个中心问题。‘这里的私下谈论和公开言论甚至走到了如此地步,即暗示有可能对中国实行先发制人的打击。连《真理报》这家权威的报纸都在上星期露骨地警告北京说,要考虑遭受这样一场惩罚性的打击后会出现多么大的破坏和伤亡。
    所以,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出现给美苏关系造成了一种奇怪的副产品。
    莫斯科害怕未来的中国,这一点给美国的外交既带来颇大的机会,也带来严重的风险。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同意一点,即中美关系终将正常化,但是如果这一正常化超出了政治合作范围而发展到美国向中国转让技术或武器,苏联人就会认为他们的长远利益受到严重威胁。
    这就可能导致冷战的恢复,并且造成在亚洲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因为克里姆林宫会设法在西方技术增强中国的力量之前先下手使中国不能有所作为。
    目前激烈的反华宣传,是要告诉苏联公众:中苏分裂是无法弥合的,苏联人必须再次警惕来自东方的威胁。
    苏联官员们在私下谈话中,竭力强调美国利用“中国这张牌”所包含的危险。
    根据这种想法,如果真的出现一个包括转让技术和军事合作在内的中美联盟,那么苏联人是不愿意坐等中国掌握报复打击力量从而抵销苏联现有的优势的。
    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苏联人常常急忙指出,北京和华盛顿的利益并不相同,中国只不过是暂时利用美国来向苏联施加压力。
法新社说这是在华盛顿刚刚得到美商人克劳福德不会被投入监牢的保证之后宣布的
    【美联社华盛顿九月七日电】白宫今天证实,美国总统卡特已经同意向苏联出售先进的钻井设备,不顾有的人由于认为苏联可能从这笔交易中获得有益的军事技术而提出的反对。
    这笔交易要求在达拉斯的德雷塞公司向苏联出售价值一亿四千五百万美元的工厂成套设备,用来生产先进的油井钻头。
    德雷塞公司的一些负责人坚持认为,苏联人不会从这套设备获得任何有用的军事技术。
    该公司负责营业的副总经理墨菲昨天说,新的工厂设备只能使苏联的钻头生产能力增加百分之十,苏联的钻头产量已经是世界最大的了。
    墨菲说,德雷塞公司和苏联订的合同将为美国十三家设备供应公司的劳动力每年提供两千个就业机会。
    【法新社华盛顿九月七日电】卡特总统维持他早些时候引起人们争论的决定,允许向苏联出售成套工厂设备用来生产先进的钻探设备。
    批准这笔交易的决定是在华盛顿刚刚得到有关美国商人克劳福德不会被投入监牢的保证之后宣布的。克劳福德的审讯今天在莫斯科结束,他因非法买卖货币被判徒刑,但缓期执行。
    【美联社布鲁塞尔九月五日电】一百四十艘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战舰和潜艇,今天在英吉利海峡和北海举行演习。这是北约陆海军历时三月的一系列紧张军事演习的第一部分。北约官员说,这次海上演习的代号叫“北方婚礼”,参加者有四万海军人员和由八百架飞机组成的空中保护伞。
    沙度林把他从CIA领到的一万美元在华盛顿买了一所小房子。与他一起逃亡到美国的耶娃,在牙科学校念了三年,取得在美国执业的资格。沙度林工余进修,也取得了佐治·华盛顿大学博士的称号。为“非美活动委员会”作证“投诚者”的生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随着岁月的流逝,沙度林的利用价值似乎越来越少了。他所掌握的苏联海军情报就算是一个宝贵的金矿吧,这个一定容量的金矿也已经开采得差不多了。
    一九六六年,沙度林被调往国防部情报部(DIA)工作。这个机构的工作性质与海军科学技术情报中心虽然没有多大不同,但沙度林的职务实际上只是一名普通的翻译员。他的工作主要是协助有关人员把苏联军队的资料译成英文。对沙度林来说,这个工作比起原来的分析苏联海军情报来,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还有一个迹象,显示出沙度林的份量已大大降低。
    一九六六年九月十四日,CIA让沙度林为众议院的“非美活动委员会”作证。在明眼人看来,这种做法实在愚蠢之极。一个有价值的“投诚者”,而且是正在从事情报工作的“投诚者”,为甚么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说法呢?除了他已失去利用价值之外,很难作出其它解释。
    沙度林的证词,是CIA给他准备好的。他只是一个会说话的机器而已。
    证词说:“我并不是与外国的情报机关联络之后才到美国来的。我之所以投向美国,并非为了物质的利益和安定的生活,也不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事实上,我是放弃了在苏联可以预期到的成功到美国来……。我到这里来,是因为不满意克里姆林宫的政策。”成了失意的叛徒沙度林在DIA(国防部情报部)的工作越来越乏味,他便向自己的老朋友、已升任CIA副长官的提拉要求调职。
    他的调职要求正中提拉的下怀。为了掌握KGB在美国的秘密间谍网,CIA需要能与KGB接触的人物。在通常的情况下,失意的叛徒,都是KGB觊觎的目标。
    一九六六年夏,沙度林与KGB在华盛顿的人员已有过接触,但他正式开展“间谍活动”,却始于一九七一年。
    一九七一年夏末,KGB的联络员要求沙度林往国外旅行,以便联络。KGB最初提出的接头地点是芬兰,后来又改为加拿大的蒙特利尔。
    CIA和FBI的人员对沙度林说:“如果你要继续作战,就非应约而往不可!”
    沙度林自到美国以来,只去过一次远行。那是他应邀往夏威夷为美国太平洋联军司令部作演讲。但这一次并非寻常的旅行,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耽心。
    FBI与加拿大的警卫部门联络,请他们负责保护沙度林的安全。
    沙度林的妻子耶娃,对丈夫此行的任务完全蒙在鼓里。沙度林告诉她,这次休假旅行,顺便与“为美国工作了二十五年的一个朋友”见面。沙度林外出与“朋友”会面时,耶娃一个人留在酒店里看电视消磨时间。
    沙度林的蒙特利尔之行,令CIA及FBI人为满意。在离蒙特利尔市中心不远的一所建筑物之前,他们的跟踪人员用望远镜看到了沙度林与KGB的联络员握手,还拍下了照片。更令CIA和FBI得意的是,KGB已委任沙度林为正式的间谍人员,并且将会在华盛顿把特殊的谍报工具交给沙度林。
    一九七二年年初,沙度林终于领到了特制的无线电收发报机和通讯密码。在维也纳与KGB人员会晤一九七二年,沙度林达成了他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他获得佐治
    ·华盛顿大学授予的国际关系论博士学位。他的题目为“苏联海军力量的发展”的学位论文确是颇有份量。
    获博士衔之后,沙度林夫妇在加勒比海作了一次海上旅行。旅行刚告结束,KGB联络员的指示来了,要沙度林到维也纳去。
    对KGB指示最为高兴的是CIA与FBI。由于沙度林已经懂得KGB的秘密联络方法,此行的意义更是非比寻常。他们一致主张沙度林往维也纳赴会。
    就沙度林维也纳之行,CIA与FBI有关人员曾举行过联席会议。其中一个议题是沙度林的安全问题。FBI认为,如果苏联方面发觉沙度林受到美国方面的保护,则长期以来策划的这个反间谍行动便会以失败而告终。为了达到目的,保护沙度林的措施便不在考虑之列。
    在维也纳接头的日子定在九月八日。沙度林又对妻子编造了一套谎话,说这是他的“欧洲旅行休假”的节目之一。
    沙度林夫妇先抵西班牙首都马德里,然后到慕尼黑观看奥运会。
    九月八日,沙度林夫妇抵维也纳。他们住在维也纳音乐堂对面的豪华的普林斯顿大酒店。
    当天黄昏,沙度林托辞要去见一个朋友,离开酒店,独自乘出租汽车到维也纳的一个著名寺院。在寺院的石阶,见到了KGB联络员。
    他们乘备好的汽车到达市郊的一座建筑物。沙度林与KGB的数名工作人员在这里渡过了十八小时。在这数名特务当中,其中一个是与沙度林在华盛顿联络的戈斯洛夫,其余都是技术专家。他们耐心地教会沙度林使用他在华盛顿已领到的无线电收发报机。
    沙度林回到酒店时,已是第二天下午四时了。
    沙度林夫妇在维也纳游玩了两天,然后经由雅典回美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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