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新处新德里六月二十日电】六月二十日上午,首都一切能弄到的车辆都被征集来载运人们去出席在划船俱乐部的广阔草坪上举行的丰富多彩的集会,英·
    甘地总理向聚集在那里的广大听众(估计在十至十五万人之间)发表了讲话。据说这次集会是为了声援总理及其政策而举行过的集会中的最大一次。印报托报道说,参加这次由印度国大党全国委员会组织的集会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
    总理向大会发表的讲话中说,她看到聚集在这里听她讲话的人群的海洋,深受感动。在她讲话的时候,人们喊着“国家领导人英迪拉·
    甘地”和“英迪拉·甘地万岁”的口号。
    甘地夫人说,她不愿对阿拉哈巴德高等法院的判决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她提醒听众,她是出生在一个同法律界有长期联系的家庭。
    甘地夫人在讲话中说,她可以很有把握地说,反对党对她发动攻击的那种做法,在其他任何国家内部是不会被容忍的。她说,只有人民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民主才能发生作用。她说,民主并不意味着,任何人站出来支持政府,就是舞弊行为。
    甘地夫人说,甚至是在国家遇到了旱灾以及其他灾害的时候,反对党也没有同政府合作来渡过这些困难。
    甘地夫人在谈到一九六九年国大党分裂一事时说,要不是当时采取了有效的步骤来对付政治上的混乱状态,那么“不论是这个党还是国家的团结都不可能得救”。
    甘地夫人说,判决只是在十天前才作出的,但是,提出解除职务的要求已将近五年了。她说,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正在进行各种反对她的宣传。
    她还说,他们把一切天灾人祸都归咎于她。“不管是发生饥荒、旱灾、水灾、通货膨胀,还是任何其他困难,反对派总是利用那种形势来捞取政治上的好处。”
    据印报托报道,甘地夫人还说,现在“一些大的势力集团”正在从事一个经过周密组织和精心策划的大阴谋,图谋使她离开政治舞台
    。
    甘地夫人说,不管迄今在使印度在工业上和经济上强大起来方面做了多少工作,都还不足以消除贫困。要消除贫困,就必须要增加生产。但是有时增加生产却导致扩大差别。
    甘地夫人谈到了亚洲和非洲一些国家的旱灾和饥荒,说这些国家有千千万万的人由于这些灾荒而死去。但是这些国家并没有人要求总统和总理下台。只有印度,有人要把发生某些自然灾害归咎于总理。
    她说,反对派一贯力图制造分裂、不团结和不稳定。制造这种气氛可能使国家容易遭受外国的冒险行动。“我作为总理不能允许这种局面存在。我有责任警告人们提防未来的危险和政治动乱可能引起的反响。”
    【印新处新德里六月二十日电】印报托报道,最高法院将于二十三日着手审理英·甘地总理就阿拉哈巴德高等法院的判决提出的延缓执行请求书和上诉。
    【本刊讯】香港《大公报》六月十五日以《大饥荒和大贪污》为题摘译西德《明镜》周刊关于印、孟粮荒的一篇报道,摘要如下:
    在孟加拉国的库池比哈尔,一位年青的母亲肢解其婴儿,在火上烤熟来吃掉——她已经有几个星期光靠吃草过活了。
    在印度的孟买,一个妇人抱着她饿死了的孩子在街上游荡,为的是寻找一堆火。她既没有钱,也没有柴来按照印度教的教规把孩子火葬,因此她只好看看有没有哪个有钱死尸的净化之火可以沾光。
    超载的列车,每天都把五千多人带到本来已经住有八百万人的首都达卡地区:新来的人都是在乡下已经吃光了草根、树皮而想在大城市的垃圾堆中寻找些可吃之物的饥民。许多逃荒者在卡马拉普火车站就死掉了。他们的尸体由姆菲度勒·
    伊斯兰协会的志愿人员来收拾。还活着的人,就去一个灾民营——多半都是为了到那里去等待死亡。因为那五千五百多个国家施粥站所账济的稀汤大麦粥,对拖长他们的痛苦则有余,使他们得以活命则不足。已经不能动弹的最孱弱者,就连粥都没得分了——“因为已经不值得这样做了,”一位助手解释说。饥民们都诅咒这些施粥站是“刑房”,有些饥民甚至敬而远之,以求早死。
    在孟加拉国的北部灾区朗普尔,一万多小农把他们仅有的几亩地以不可能再低的贱价卖给大地主,大地主们还向他们兜售所谓往印度移民的签证。
    然而这些文件是伪造的。自身难保的印度,正在遭受着独立以来最严重的饥荒。在边境线上站岗的印度士兵不许孟加拉人入境。而孟加拉的边防人员又不准难民返回;以致许多灾民当场饿毙,例如死在邦加昂边防哨所附近的无人地带。
    自从去年八月大饥荒以来,究竟一共饿死了多少人呢?谁也不知道,而且谁也不想知道。“几千人”,粮食部长阿卜杜勒·莫民在达卡这样说。然而外国助手们估计,仅仅在朗普尔区,就有二十万到三十万饿殍。
    他们估计这次天灾的后果,比饿死了六百万孟加拉人的一九四三年大饥荒还要严重。
    在孟加拉国的七千五百万人口中,这次直接受波及的就有一千八百万。一位医生这样判断说:几百万儿童由于饥饿过度而脑部受到严重的损害,生长受到障碍和影响,或是终生残废。
    他的邻邦大国——印度,今天至少有五千万人过着这种生活:
    失业的农民为了逃荒,跑到大城市去要饭,直到他们自己因过度衰弱而倒毙,他们的女儿变成了娼妓;兀鹰和豺狼正以路边的饿殍为食;母亲们以五个卢比的价钱出卖她们的孩子,如果无人问津,就干脆把孩子弃之路旁。无法忍受饥饿之苦的,竟举家服毒自杀。而且迄今闻所未闻的:苦难深重的印度人,竟逃往三次被其战败的邻国巴基斯坦。
    尽管印度政府第一次承认在它的国家里有人饿死的这一事实,它还是力图把这一问题描写为暂时的边缘现象,描写为自然灾害的后果。“局势确实是很困难,不过我们不应该引起恐慌,”英迪拉·甘地总理在全印电台广播说。“在我们的国家里还有粮食。”在哪里呢?她可没有说。她的粮食部长苏布拉马尼阿姆则竟在外国记者面前,把每天夺去几千名同胞生命的国内缺粮情况,称之为“与其说是诅咒,毋宁说是祝福”。苏布拉马尼阿姆说:“我很高兴我们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因为我们曾经变得太自满了。三年多以来,我们相信我们已经解决了我们的粮食问题。”
    他还说,恐慌是不合适的,因为印度政府已经从外国购入了“数量巨大的粮食”。事实的真相是:要结束灾荒,印度需要大约八百万吨的粮食。这个数字的粮食,它既无法买到,更无力支付。
    印度虽然能够制造原子弹,并且强大到足够去进行战争以及并吞喜马拉雅山小国锡金,然而独立近三十年来,印度完全忽视了它的农业。它不建化肥厂而修建原子反应堆;不修灌溉渠道而修建火箭基地。富有的地主受到国家的津贴,而把收获来的农产品拿去作黑市买卖。没有自己的土地而又开工不足的农村无产阶级则数以千万计。
    孟加拉国已经百孔千疮,统治者也已经好话说尽。简直是神话般的贪污舞弊,使得立国以来的外援大部分已中饱私囊,以致当年曾经是如此慷慨的各国,现在都已望而却步。
    根据瑞士红十字会干事汤尼·哈根的估计,在救济品中,每七份婴儿食品只有一份,每十三条毛毯只有一条,能到达灾民的手里,其余的大部分,都已经成了黑市商人的致富工具了。从这个很大部分居民都因饥饿而濒临灭绝的国度里,在外国有银行户口的大商人,仅去年就私运了一百多万吨米往邻国印度。
    孟加拉国红十字会主席加西·哥拉姆·穆司塔法已经捞了几百万块钱。对于他来说,“黄金的孟加拉”的梦想已经实现。而这个次大陆的奸商还力图在所有的经济彻底崩溃之前及时地把他们的资金调往外国。反贪污的措施,看来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反贪污部的执行人员,说到底正是舞弊的根子。
    达卡政府煞有介事地宣告,当场缉获的走私者将就地枪决,然而到目前为止,死掉的只是受害的灾民。
    走私大王哈吉·马司坦·米尔萨今天已经爬到了印度的首富之列。
    他在孟买有摩天大厦,在他老家有大片的庄园,在全国都有工厂。他财产的数目之巨,甚至还不可能对之作一个粗略的估计,而只能从他的如此兴隆的生意中大概地想象出来。因为他的“行业”——走私业,在印度是最赚钱的。
    这个南印度人,是印度的走私业大王。几千的码头苦力和渔民为他工作。他拥有六艘超级快艇,以及一支配备着特选的司机的货车队。海关和警察在马司坦的组织的面前是无能为力的。此外,他向各部门所花的大批黑钱,已经在这些年头中把主管人员执行任务的意志消磨殆尽了。
    仅仅经由孟买走私运入印度的,每年估计就有五十亿卢比的货物。这里面的大部分,都是经马司坦之手的。他在海关的鼻子底下偷运入印度的,主要是在印度比全世界其他地方都更为抢手的黄金,不过也有半导体收音机、香烟和来自工业大国的其他奢侈品。他输出白银、鸦片和贵重的古玩。他在国外还有转口港。
    马司坦说:“在议会中,部长们咒骂走私,但这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事实上,这门生意,他们同我们走私者本身一样地有份。不仅仅是官员们,就是部长们,也是随时可以收买到的。”
    也许还不止部长们。因为印度的社会党领袖曾经揭露,马司坦甚至同英迪拉·甘地总理有接触。马司坦本人也坦率地承认,他曾给执政的国大党捐赠了三千万卢比的选举费。
    铁路工会领袖称印度议会为“贼窝”。而《印度时报》认为,印度的贪污已经“臭气冲天”。印度的政客却竭尽全力去掩饰这一点。
    英迪拉·甘地夫人则有不同的见解。她说,贪污,这只不过是反对派用来反对政府、而且特别是用来反对她本人的一个最新的话柄而已。以前,语言争端、种族争端和宗教争端都曾为反对派所利用,今天又轮到贪污问题了。
    一度曾俨然以国家救星自命而执政的英迪拉·甘地夫人所以持这种态度,是有其很好的理由的。因为如果要认真来个“肃贪”的话,她自己也难幸免。她最小的儿子桑札义已经因计划已久、但迄今仍未能投入生产“人民汽车”的事件搞得声名狼藉。几百万的巨款经由“人民汽车”而流入了阴暗的渠道。她的国大党亦然,这个党之所以能够执政二十七年而未倒,也只是多亏了这种公共团体化的贪污。
    而印度总统又如何呢?且看他的总统府:这座前英国总督的府第,有三百四十个房间。巨大的花园,由三十七个喷泉喷水灌溉。二千名官员和侍役在听候这位国家元首的差遣。除了十二部汽车外,还停着一部富丽堂皇的马车以及为之准备的五十匹马。
    在如此奢华中,一个所谓民主选举的国家元首,高踞于六亿臣民之上,而在这六亿人当中,今天有三亿八千五百万人在贫穷线下挣扎过活,其中几百万人无可避免地注定要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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