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联合国十月二十二日消息:沙特阿拉伯代表巴鲁迪在十月二十一日安理会会议上的发言,摘要如下:
    对于安理会的这次重要的会议,我不能昧着良心保持缄默。这次会议再次表明了在全世界已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就是,美国和苏联这两个超级大国又一次在玩弄强权政治和势力范围的把戏了。
    在一九四七年,就是这两个国家,在它们的仆从国的支持下,通过巴勒斯坦的分治,制造了以色列这个霸占他人领土的国家。制造以色列的动机各有不同。然而,那个国家的主要缔造者是已故总统哈里·杜鲁门。他明目张胆地抛弃了巴勒斯坦人民自决的原则,不仅自己参与决定要使巴勒斯坦人失去自己的家园,而且还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需要美国援助的许多国家施加了压力。杜鲁门先生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违背他的国务院的意见的。
    在巴勒斯坦分治之前三十年,阿瑟·贝尔福提出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臭名昭彰的暧昧的宣言得到了英国犹太复国主义者的赞同。罗思柴尔德家族赞成这个宣言,把它当作创立犹太人国家的基石。
    以色列的基石是由贝尔福奠定的。而杜鲁门则是从一开始就帮助建立这座房子的总统。贝尔福那样做是为了使英国及其帝国不致在一九一七年可能被德国人打败。杜鲁门则得到了大批犹太人的选票,而且通过犹太复国主义者也得到了被他们洗过脑的非犹太人的选票。因此,从一开始,正义就被扔出了唐宁街的窗户,随后也被扔出了白宫的窗户,巴勒斯坦人被人卖到了泰晤士河和波托马克河的下游。为了维持以色列——一个在阿拉伯世界称王称霸的霸占他人领土的国家,正在挥霍几十亿几十亿的美元。
    距伦敦三千英里之遥的阿拉伯人做了什么对不起英国人的事情,使他们把这种不幸加在他们身上?他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曾同英国人一道打过仗。是贝尔福的背信弃义出卖了他们。
    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人做了什么对不起美国人和他们的国家首脑、已故的哈里·杜鲁门以及美国另外几位总统的事,应当受到美国没完没了的仇恨?美国距巴勒斯坦海岸有三千到六千英里之遥。我亲爱的斯卡利先生,你是一位有学识的新闻工作者和政治家。从美国在一七七六年摆脱英国人的统治时起,我们可曾威胁过美国人民或政府?威胁过吗?你有权保持沉默,而不行使你回答的权利,但是,要是你向我讲出一件阿拉伯人民伤害过美国的例子,我应当表示欢迎。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尼克松先生以及美国国会和参议院的事,使得他们袒护我们当中的霸占他人土地者?我们向你们开了大门。是西方公司,而不是俄国的公司开发了我们的石油和其他资源。我们曾再三警告历届美国政府:只要犹太复国主义者得到他们的支持,就不可能有和平——要是在军事上得到他们的支持,就更是如此。他们对我们的呼吁和警告充耳不闻。
    花费钱财镇压阿拉伯世界,这就是美国干的事。
    现在我来谈谈俄国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俄国人在中东实际上没有什么影响,几乎没有在那个地区立脚的机会。我的好朋友马立克大使,你还记得美国的麦卡锡时代吗?那时俄国共产党人是可怕的吃人魔鬼,据说他们一心要摧毁西方世界。许多无辜的美国人尽管不是共产党人,还是由于有时说些关于俄国人的公道话而被当作卖国贼。要不是俄国人,西方国家就会被希特勒打垮了。他们忘了这一点;他们是健忘的人。然而你们,象任何一个别的大国一样,也想插足中东——我不想详述你们这样做的原因。
    但是俄国人在中东差不多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几乎没有在这个地区插足的机会。由于美国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者,为俄国人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仍然记得葛罗米柯先生在成功湖是如何与美国代表团争论。的——你记得我当时出席了成功湖的这些会议。葛罗米柯先生在成功湖与出席联合国会议的美国代表团争论,是因为美国要把巴勒斯坦分治的表决推迟几天,以便找出某种别的解决办法。葛罗米柯先生坚持立即表决。当时在我看来,俄国人和美国人都是在争着讨好犹太复国主义者。我是在谈我自己,这是我当时的看法,而后来发生的情况证明了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那是苏联进入中东竞技场的一个机会。但是一九四七年刚表决决定实行分治、一九四八年五月杜鲁门先生承认以色列,犹太复国主义者就立刻背弃了苏联。就在前一天,特科阿先生同你——我的好朋友马立克先生争论过:他提醒你,你当时是如何投票赞成实行分治的;他弄不懂你现在怎么竟然又背弃了这个霸占别人土地的国家。
    犹太复国主义者根本不理睬苏联,他们知道他们的利益在哪里,知道他们现在该到哪里去要钱?哪里?当然是美国。从一九四八年直到五十年代初期美国政府控制了阿拉伯世界,并且用它们所说的“北层防线”把土耳其、伊朗、还有巴基斯坦、印度、阿富汗这些国家把苏联封住,使苏联不能染指。我用不着告诉你们北层是什么,我是为了那些不知道“北层防线”是什么的人而提一下它的。
    最后,杜勒斯先生搞糟了——这是一个美国人的词儿——也就是拒绝了已故的纳赛尔总统的要求,不肯借钱给他建造阿斯旺水坝。苏联则欣然给埃及以援助。其余的事已成为共睹的历史事实了。
    总之,从那以后,中东就成了美国和苏联的棋盘,它们一直在那里下政治棋,但是下的不是木头棋子,而是这个地区各族人民的命运,谁能否认我的话呢?
    今天我们同你们站在一起;明天我们又不同你们站在一起;今天我们帮助这一方;明天我们又达成谅解。我的中国好朋友,他们问过你们的政府吗?我看北京甚至没有时间来对基辛格—勃列日涅夫协议仔细予以考虑。牺牲了谁的利益?不一定是牺牲阿拉伯人民的利益,但是牺牲了巴勒斯坦人的利益,他们是这块土地上的土生土长的人民,他们在二十年代由于犹太复国主义犯下恐怖主义罪行而被赶了出去,当时正如我的好朋友、阿拉伯事业的支持者唐纳德·梅特兰爵士知道,他们把英国兵挂在树上绞死,轰炸了负责委任统治的官员们办公的大卫王饭店。他还知道,他们是怎样打死莫因勋爵的,他们是怎样对联合王国进行讹诈的,而联合王国最后又是怎样发现自己犯了错误,派出了各种皇家委员会,最后一个是皮尔委员会。联合王国对所发生的事情表示遗憾。而最后它被卷进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它在这次战争中几乎破产。
    因此美国对盟国进行了财政救援,而最后联合王国则把整个问题扔给联合国去处理,正如当年联合王国把委任统治问题交给出卖了巴勒斯坦人的凡尔赛政客们处理一样。
    我记得:当时我坐在这里,苏联大使费德林坐在印度大使森现在坐的那个座位上,当他们讨论(一九六七年)第二四二号决议的问题时——顺便说一下,我的好朋友斯卡利先生,你为什么不把它附在新约全书里呢?它不是伪经,人人都由于第二四二号决议而感到高兴——我曾对卡拉登勋爵和费德林大使说,那是会碰坏木匠的锯的栉子——这是阿拉伯的谚语——我曾对我的阿拉伯同事说,他们受骗了。他们跑到我的面前,说道:“巴鲁迪,千万不要反对第二四二号决议。”我反对了第二四二号决议。我反对把中东问题提交联合国大会特别会议。我知道那是圈套。但是不论你们会怎样讲阿拉伯人,他们是好心肠的。我希望他们将不再受骗。第二四二号决议——它是第十一诫——摩西有十诫,这就是第十一诫。第二四二号决议——我已经听了十多次。
    它们和我们的地区不相干。日前,我在安理会或联合国大会(我不记得是在哪个场合)答复埃班先生时,我说谁将打赢这场战争是不重要的,将要再打一个回合。我说过,这次是一长串冲突中的一环。
    现在提到我们面前的决议草案,如果通过,就可能造成虚假的和缓,就象我们看到的超级大国之间的那种和缓一样。这次,将是一些阿拉伯领导人和一些犹太人或者勿宁说是犹太复国主义者——之间的和缓,因为犹太复国主义者想要扩张,直到他们扩张到伊拉克西部为止,直到他们扩张到尼罗河为止。这样,我们将得到什么好处呢?联合国是谋求和平的工具呢,还是拖延悲剧并使之永久化的工具呢?
    那么,另一个办法是什么?这是一个既成事实。
    不论是今天,明天,还是后天,如果造成了一个既成事实的话,阿拉伯青年都是不会保持沉默的,他们将称那些与霸占巴勒斯坦人民家园的人讲和的人为叛逆。记住我的话,我也许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但是让叛逆这个词记录在案。我了解阿拉伯国家里的年轻人。这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安理会成员们。只要已经干下的不公平勾当仍然存在,就还会有下一个回合,而且还会再来一个回合。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回合之间的间歇时间有多长,因为未卜先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由于我充分了解自从二十年代初期以来的形势,我希望你们注意我现在讲的话。我现在是在这里警告你们,安理会成员们,你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这只因为扭斗起来是不合苏联和美国的心意的。一场军事对抗将毁掉人类,这将成为自杀。
    只要各大国不按公正的原则来制订它们的政策,就还会有别的冲突。阿拉伯人民将斗争到不公正的局面在他们的地区消失为止。
    那末,是不是有解决办法呢?我的讲话听起来象是好战的讲话。是的,是有解决办法的。不是让两个超级大国成为他们认为为了谋求自己国家利益而可以做的那类事情的仲裁者,我要告诉它们,我心里想的是一个公平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我们并不想要犹太人受灾难,我们也不想要阿拉伯人受灾难。他们树起了他们自己的旗子,那是殖民主义的象征,是极端的殖民主义,因为殖民国家过去还并没有剥夺当地人的事业。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作为犹太人生活在我们中间,但是不能作为犹太复国主义者生活在我们中间。这面旗子是你们的侵略的象征。但是你们可以另外采用一面旗子,让它在巴勒斯坦的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上空飘扬。这面旗子需是新月旗,在这个新月之中,我们将接受你们犹太人之星,就是你们犹太人称为大卫王之星的星。要记住新月永远都环绕在你们的周围。如果你们要侵略的话,它就会把你们包起来。
    不然的话,这个侵略的象征会导致进一步的侵略。谁先开始的这个问题无关紧要。我们阿拉伯的俗语说,“谁先做坏事,实际上就是侵略者”。我们没有到东欧和中欧去伤害任何的犹太人,正如我们从未伤害过英国人、法国人或美国人一样。而他们却来到我们的地区,通过代理人发动战争。请注意,凡是跑到我们地区来的都没有好下场。我不打算追溯到亚历山大大帝之前。罗马人、塞流卡斯人、拜占庭人、塞尔柱人、来自整个西欧的十字军和我们的兄弟奥托曼人
    ——虽然这是某种联邦,即奥托曼(又译奥斯曼)帝国。
    后来轮到英国人和法国人进行委任统治,这可以说是一种殖民主义。而现在轮到了谁呢?轮到东欧和中欧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他们在我们中间开始了这个侵略运动。先于他们的人哪里去了呢?风流云散。你们到时候也会风流云散。但是我们不希望伤害作为人民的你们。我们是在抵抗外来文化、外来语言、外来生活方式的侵入。
    正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成了阿拉伯世界的社会实体和政治实体中引起出现脓包的一个外来成分,而这个脓包正在引起高烧。只有到这包侵略的脓浆被永远挤出去,人们——无论是犹太人还是非犹太人——在共同的旗帜下象兄弟一般和平地生活的时候,巴勒斯坦土地上和中东才会有和平。
    以色列犹太复国主义是帝国主义对阿拉伯国家和人民进行侵略和镇压的工具。。
    它代表一小撮犹太资产阶级的利益,一直得到帝国主义的支持。
    犹太人在公元前曾在巴勒斯坦居住过。公元一世纪前后,罗马帝国侵占巴勒斯坦。从此,绝大部分犹太人流散到世界各地,与当地人民经过长期的劳动和生活,大多数已逐渐同化于当地的民族,讲当地语言,其风俗和习惯亦与当地相同。
    公元六、七世纪,阿拉伯人就在巴勒斯坦地区定居,十六世纪后,巴勒斯坦被奥斯曼帝国侵占,但主要居民仍是阿拉伯人。
    一千多年来,阿拉伯人世世代代在这里劳动生息,成为这个地区的主要民族。而留居在这里极少数的犹太人,也一直同阿拉伯人民和平共居。
    到十九世纪末,散居各地的犹太人中的一小撮资产阶级,适应帝国主义进行殖民扩张的需要,鼓吹犹太复国主义。他们叫嚷要在巴勒斯坦建立所谓“纯粹”的犹太国,煽动各地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移居,把千多年来世代居住在这里的阿拉伯人民赶出去。一八九七年在瑞士的巴塞尔成立了“世界犹太复国组织”。
    犹太复国主义的出笼得到了帝国主义的支持,这是因为它们企图假手犹太复国主义把势力伸入巴勒斯坦,控制这个沟通欧、亚、非三洲交通的要冲。
    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侵占了巴勒斯坦,声言支持犹太人在此建立犹太人的“民族之家”,同美国一起把各地犹太人大量移居巴勒斯坦。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在中东扩张,利用犹太复国主义作它的侵略工具。不顾阿拉伯国家和人民的反对,在一九四七年操纵联合国通过所谓分治的“决议”,硬把巴勒斯坦分成两个国家:一个犹太国家,一个阿拉伯国家。一九四八年五月,“以色列国”就这样人为地炮制出来。
    “以色列国”在成立后的第二天,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五日,立即发动侵略战争,掠夺阿拉伯国家领土,大规模迫害巴勒斯坦人民和阿拉伯人民。在先后三次大规模侵略战争后(一九四八年、一九五六年、一九六七年),以色列侵占了比它原定的国土大四倍多的阿拉伯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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