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加拿大《渥太华公民报》十月九日刊载一篇社论,题为《一次受欢迎的访问》,全文如下:
    特鲁多总理和他的东道主都应当从总理本周对中国的第一次正式访问中感到特别满意。
    正是特鲁多政府,它耐心地同北京谈判,改变了以前的那项不承认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或者说承认那个实际上只是福摩萨政府为中国政府——的没有效果的政策。
    加拿大的主动行动有助于鼓励其他国家效尤,最后使中国取得了它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并且结束了荒谬地把它孤立于国际大家庭之外的局面。
    最近几个月来,北京和渥太华之间的接触在几方面得到发展。我国外交部长和贸易部长访问了中国。两国的贸易关系和其他联系在顺利发展。
    这次访问不会震撼世界。加拿大既没有能力也不想震撼世界,它满足于发挥悄悄的但是建设性的作用。我们同欧洲、美国、一些亚非国家、甚至同苏联有紧密联系。增进同中国的关系将有助于使那种局面保持平衡。
    【本刊讯】加拿大《环球邮报》十月九日刊载一篇报道,摘要如下:
    特鲁多总理昨天下午启程去中国进行为时一周的访问。
    总理对记者们说,在他预计要同周恩来总理讨论的一些问题中包括在中东爆发的新战争。
    有人问到是否能把这次中国之行看作是试图为加拿大产品找到更多市场,特鲁多回答说,这是目的之一,但不是主要目的。
    他在登机前对记者们说:“我将同一个非常重要国家的领导人举行会谈,加拿大作为一个中等国家,我们愿意同这些大国友好相处。”
    “我们希望……讨论贸易、讨论文化和技术交流,可能也谈一点政治。”
    【共同社东京十月十日电】北京十日电:应中国政府的邀请,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和夫人一行十日下午乘专机抵达北京。
    特鲁多总理除了今天立刻同周总理举行第一次会谈之外,在北京逗留期间将举行三次以上的会谈,将就以加拿大出口小麦为中心的贸易、技术合作等扩大经济关系的问题以及中东问题、印度支那问题、欧洲安全保障问题、美苏和中苏关系等两国关心的国际问题进行协商。特别是中东问题,加拿大是联合国中东观察员成员国,中国以从未有过的明确态度在中东争端中支持阿拉伯国家,由此看来,可以认为将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会谈。
    在某种意义上说,特鲁多政府和法国前总统戴高乐一样,是中国从国际孤立状态中摆脱出来时的恩人,中国对特鲁多总理有强烈的感激心情。因此,据认为,特鲁多总理在北京逗留期间,中国将给以优厚款待,包括给予最高礼遇——同毛泽东主席会见。
    【路透社北京十月九日电】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将于明天抵达这里开始八天的正式访问,这次访问将标志着两国之间接触的高峰。
    预料,贸易和商业交流将是加拿大方面主要感兴趣的问题。但是,了解加拿大是在西欧驻有军队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国的中国人大概会热衷于讨论欧洲安全问题,特别是他们认为俄国的军事和海军扩张除了对中国外还对西欧构成的威胁。
    特鲁多先生将同周先生举行他的大部分会谈,周先生是精通对外事务的,据信周先生将宁愿让贸易专家们举行这方面的会谈。
    双方必定要有不同意见的一个方面是核试验,因为加拿大一贯反对地下和大气层试验,而中国则继续大力研制核武器。
    预计,周先生将重申他最近发出的关于俄国人抱有扩张主义意图的警告,并会鼓励特鲁多在西方联盟和苏联集团和缓问题上采取强硬方针。加拿大的这位领导人很可能会强调,加拿大同这一苏维埃国家的关系是一种讲究现实的关系,加拿大知道和缓决不是单方面的事。
    在贸易方面,加拿大在中国很好地展开了活动,去年在中国举办了一次排场很大的贸易展览会,最后签订了价值几百万美元的定货合同,此外,在今年早些时候,分别由一名部长率领的矿业和技术代表团两次访问了中国。
    贸易的状况是加拿大有巨额顺差,这主要是由于出售小麦造成的。去年,在加拿大出口的价值二亿五千九百万美元的小麦中,大约有百分之八十五是向中国出口的。但是,中国去年向加拿大的出口额增加了一倍,达到了四千八百万美元。
    据报道,特鲁多切望从中国增加进口,并切望使加拿大的出口商品多样化,从出口原料(包括镍和硫磺)转为出口诸如采矿设备和机场联络系统之类的专业机械和设备。
    大大小小的公社构成了中国的农村。一个公社视其大小不同(可以很大,也可以比较小),包括一些镇和村子,下分大队和生产队,由当地选出的代表组成的叫作革命委员会的行政机构就地进行管理。革命委员会中有党员也有非党员,革命委员会是“三结合”的,包括农民或工厂工人的代表
    、
    专职行政工作人员(干部)的代表和军队或民兵或技术人员的代表。三结合也意味着老、中、青都有代表参加。革命委员会中总有妇女,而且妇女常常担任革命委员会主任,然而妇女所占的比例仍然是不平等的。
    我们参观了许多公社,有时住在农民的家里。有富裕的公社,也有穷的公社——主要取决于该地区的自然资源、地方工业和当地群众的需要和选择。(有一个穷苦的农村公社是由过去当过乞丐的穷苦人组成的,革命后在集体化的时候,这些穷苦人一共才有三条驴腿的牲口,另一条驴腿为一家富裕户所有,由于这一户拒绝参加集体,因此驴子的四分之一使用时间是归他们这一户的!)
    我简要地叙述一下我们参观过的位于华北长城脚下的一个公社的一个大队——沙石峪。沙石峪这块地方,是中国革命前日本人和国民党占领的一个地区中唯一只有穷得把那里当作“栖身之所”的人才愿意去的地方,而那些人靠在山下富饶的平原乞讨为生。沙石峪大队是在多石的荒地上开辟出来的。成片的果园和松林的每一棵树,都是用人工在坚硬的石头上挖洞,在洞里填上从几里地外用肩挑运来的泥土的办法种上的。大队的水库也是用同样的办法修起来的,向过去从没有水的地方供水,农民的住房是石头盖的。我们住在有三个儿子的中年寡妇家里——两大间房,中间隔着一间堂屋,在堂屋里做饭。每间房里,都有一张很大的石炕,这是华北典型的炉床,炕是高出地面的一个石头平台,上面铺上花棉被,底下生火取暖。孩子在炕上玩,妇女在炕上做针线,客人在炕上坐,全家在炕上睡。炕很宽敞,很舒服。每间房有几把椅子,一张大桌子,存放东西的柜子,电灯,什物和摆设品。一间房里摆着一架收音机,另一间房里摆着一台缝纫机(脚踏的),一辆自行车放在堂屋的后部。室内没有自来水管,室外有一个很清洁的家庭用厕所,厕所也为公社服务,因为粪便被有意识地积累起来,经过加工施到集体的地里。屋前和道路之间隔着一道矮篱笆墙,屋子的一旁是猪圈,一大片菜地一直伸展到大门口,大门旁有一个水龙头——这是这一家的水源。
    镇上有一个饭馆,一座小医院,一个托儿所,一所小学校和一所中学校。一幢石盖的大厅既是剧院,又是电影院,又是会议厅。那个地区有一台电视机。主要的商店里存放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价格是极其低廉的。中国人不但买得起必需品,而且买得起一些对他们说来是奢侈品的东西——收音机、手表、另一件上衣,漂亮的女衬衣,许多人对全家只有一件外衣,晚上把外衣折起来给全家当被子盖的日子,仍然是记忆犹新的。
    这个地方整天都是熙熙攘攘的。成群成群的城市学生和农村的兄弟们一起修造长达几里的梯田,开垦荒地,修筑坝墙。这些年轻人发自内心地劳动,很积极,他们吃得好,劳动的时候又唱又笑。他们喜欢我们同他们谈话,常常问候美国人民。一支部队的医疗队正在培训年轻的赤脚医生,那一天正在自己的胳臂上扎针教授针灸。午餐后(一切食品都是当地生产的,既新鲜又好吃),大家都休息了。然后工作重新开始。各个学习小组在树荫下讨论关于‘“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或“教育者必先受教育”的课文,他们的发言讲得头头是道,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你看了大家在做什么以后,就会对自己的自私自利和自以为了不起发生疑问。
    我想这就是我所说的态度:在我们听起来是理想化的东西,在中国正被证明是可能的和有成效的。在中国,思想的变化正在改变着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不是硬要说——中国人也没有硬说——每一个人都是心满意足的,或者就不存在争吵和挫折。通向创造模范人物的道路不是轻而易举的,即使对一个全心全意的人来说也是如此,何况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我也不是说——中国人也没有这样说一一他们的制度就是美国应当采用的。他们常说革命不能输出。美中两国面临着各自的问题,有各自的解决办法,双方都有很多东西可向对方学习。变革是需要时间的。中国已经有了很多变化,但在某些地区,封建意识的残余使这个进程放慢下来了。计划生育和妇女的平等地位在实践中还远远没有普及。毛泽东告诉我丈夫说:在农村,一个妇女如果第一胎生了女孩,她就想生个男孩;如果第二胎仍生个女孩,她仍想生个男孩;如果第三胎还是个女孩,她还想生个男孩……。我遇到一个农村妇女,她的名字叫王三多——意思是多了三个了,她妹妹名叫四多。但是这些妇女已是五十多岁的人,而人们仍可以看到只有五十岁的缠了足的妇女在城市街道上行走。年轻人的包袱比父母一辈要少些;城市中的人的落后东西比农村中的人要少些。在某种意义上,城市生活仍然比较舒适些,尽管在一个初冬的清晨,我的丈夫从北京温暖的旅馆住房的窗户望着成千成万蹬着自行车穿过寒冷刺骨的黎明前去上班的人群说:这些人是中国的无名英雄。
    但是那些骑自行车的无名英雄中有工厂和银行的经理,也有工厂工人和银行职员,有军官也有战士,有去排演的演员,也有去上班的工人,有部长也有秘书,有外科医生也有医院勤杂工。他们一起坐在饭馆和点心店里,晚上一起坐在剧场里,在公园和现在成为博物馆和游览胜地的过去的皇宫的也是如此——大家都在一起工作或休息,人们不因为地位高的缘故而受到尊敬,大家都一起为建设整个国家而工作。指导这一切的原则是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的内容中没有种族主义、征服外国或武装输出革命。它的确主张支持社会革命,但不主张通过武装侵略的办法这样做。对国内它教导要通过实现无产阶级权力来获得解放——包括对错误的领导进行造反的权利。
    外来的压力是巨大的,只是最近,外部的猜疑和敌视才有所缓和;但今天一支庞大的俄国军队仍然集结在中国的北部边界附近;直到前不久,以前入侵他们的敌人——东北方的日本——还构成一种威胁;还有毗邻的印度。多年来,美国一直支持台湾的蒋介石作为中国的合法的国家元首,美国自身正在东南亚的中国近邻进行着一场十分残酷的战争,其原来的借口是保护它们对付中国共产党人的损害,而每当我们的轰炸机把死亡和毁灭带给农舍和农民时,美国实际上是在制造共产党人(例如在柬埔寨)。中国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处理自己的内部问题,树立了正直、勇敢、自我批评、自力更生和革命变革的榜样。正如韩素音在她的新著《晨潮》一书中所说的,中国的儿童“今天满怀豪情地走向建设他们自己的未来”。我们早就有需要,而现在才有机会开始了解为什么——和为谁。(完)
    【合众国际社北京十月十日电】中国总理周恩来今天在等待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到来以便举行他们的第一轮会谈的时候,以异常轻快的心情同加拿大记者团成员们交谈。
    特鲁多迟到了八分钟。周在记者们聚集的前厅等候的时候,同背着一个大型摄影机的电视摄影记者谈了话。
    “这是一个很大的记者团。是不是和随同尼克松总统前来的记者团一样大?”当听说随同尼克松的记者团人数比这多得多的时候,周说,加拿大是北美第一个同中国建交的国家,应当给格外的待遇。
    周注意到这个电视摄影记者携带的大型摄影机,说要年轻并且身体好,才能带着这样的摄影机到处走。
    他接着说他猜想这位摄影记者二十五岁。这位摄影记者告诉他说猜对了。
    周恩来转向一位女记者,问她说:“向加拿大女士们问她们的岁数,她们是否不高兴?”
    这位女士回答说:“是的。”但是她赶快又说她二十八岁。
    周说:“中国妇女不在乎。”
    周说,加拿大是一个寒冷的国家,但是看来加拿大人很适应寒冷的天气。“你们都滑雪吗”?
    有人谈起来,说他到加勒比去过冬。
    周回答说:“这是作记者的好处。你可以到任何地方去。”
    周对站在他附近的中国驻加拿大大使的夫人张颖说:“你应当学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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