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我和妻子骑马从乌鲁木齐出发旅行,第三天到达玛纳斯。这一条路,旱季积着厚厚的沙土,在潮湿的雨季就变成泥沼,到冬天就冻得象冰一样坚硬。旅程大约是一百五十公里。今天坐汽车在坚固的柏油路上奔驰,大约三个小时就到了。在玛纳斯附近的石河子,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填埋工程;中心有军队的兵营。
    不过,这个兵营的工作包括农业、饲养家畜,并经营许多工厂。
    居民提供常驻军事兵力,同时自给自足——这种屯垦边疆的概念,在中国是和万里长城同样古老的。要理解这个传统的概念和今天在石河子成功地发展着的局面之间的差别,就需要或多或少的数字。
    新疆的面积大约是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和蒙古人民共和国大体上相等,相当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两倍。
    在称为解放年的一九四九年,经济大概百分之八十是农业和畜牧业,百分之十九是手工业。比较近代化的企业只有十三家,雇用人数只占人口的百分之零点五。二千二百家企业
    到一九七○年为止的变化真是有革命意义的。大小企业有二千二百家(粗算),雇用人口占了百分之五十九。农业、畜牧业的雇用比率降低到了百分之四十一。
    工业与农业、机械力与人力之间的新关系就说明,一个部门的经济活动不是在牺牲其他部门的基础上发展的,农业、畜牧业、工业互相支援了其他领域的发展。过去在国民党和边境地方军阀统治下的汉族中国人的农业移民,通常都强制夺取蒙古族和哈萨克族的牧羊地。举一个极端的例子,在国民党统治下,为了把土地分给汉族中国人难民的迁移者,“用了安装在卡车上的机关枪来扫射哈萨克人的帐篷”(见拉铁摩尔著《亚洲的焦点》,一九五○年波斯顿出版,第一百五十页)。
    中国共产党掌握政权后,立即彻底改变了这样的政策。英国记者巴兹尔·德维特在他一九五八年伦敦出版的著作《活着的土耳其斯坦》中写道:“汉族中国人的移民们已经不再做挤掉维吾尔族和其他非汉族人的事情了,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把沙漠和半沙漠开垦为耕地,进行耕种。”
    石河子的开垦计划表明开垦是怎样进行的。最初的移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生产建设兵团(中国人不喜欢有帝国主义味道的殖民者这个词,而喜欢移民这个说法)。这些军人移民一直遵守着对中国军队来说至今还是极为重要的传统。“这棉花长得怎么样?”
    中国人喜欢讲样板。军垦区的样板有南泥湾。当年南泥湾的一名老将,现在就是石河子领导干部之一。
    主要的工业用农产品是短纤维棉花。可能这是移民最引为自豪的品种。他们以杂种棉花进行了七、八次试验才取得了成功,现在他们这样说:
    “俄国专家说,这里绝对不能种棉花。怎么样,你看这块棉花地?”
    今天的中国的特点,就是农业改进和工业化同时迸行。我还记得当年骆驼队载着吐鲁番的长纤维棉花,通过内蒙古运到呼和浩特,再从呼和浩特改装火车到天津,再从天津换海轮运到上海,以致价钱同美国长纤维棉花相同。当然,在这样困难的条件下和美棉竞争,意味着的是吐鲁番的棉农只能获得非常低廉的代价,结果只有极其有限的购买力。新制度纠正了这种贸易不平等的情况。石河子不仅生产棉花,而且还在自己开设的纺织工厂内纺纱织布。这些工厂有四千多工人和职工。现在,这些工厂已向意大利和加拿大出口“灰色毛毡”,又出口长纤维棉花种籽,运到阿尔巴尼亚。
    这个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综合组织在防御上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但是不应该神经质地强调这一点。在新疆,人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动员起来进行防御,这一点是用不着怀疑的,但是它和为了进攻而作的动员完全不同。而且,我们见到的标语、听到的口号全都是强调要“保卫祖先的土地”,并不是要求扩大领土或收复现已成为苏联领土的“失地”。绿洲城市
    一九二七年我和妻子在乌鲁木齐准备出门,在新疆作一千英里(一千六百公里)的骑马旅行。我们买来了马,先作短距离的旅行,试试我们的马和我们自己。
    那时只要找到水,到处都挖了运河和水渠,开辟非常肥沃的绿洲。绿洲是不靠雨而完全靠灌溉才存在的。从东边的哈密到西边的喀什,在沙漠中,绿洲就象用线串起来的念珠那样地一块连着一块。连结绿洲的线绕过莎车、和田折向东边,经过罗布泊,通往甘肃,形成环状。这个巨大的“环”的两边就是把汉帝国和罗马帝国沟通的古代“丝绸之路”。内地的“上海”
    吐鲁番是位于哈密西边的第一块这样的绿洲。一九二七年我和妻子骑马来到这里时,这里是一座正在崩溃的乡间小镇,好象沉睡了似的。由于十八、十九世纪连续不绝的战争和叛乱,灌溉地区已经不如过去那样广阔了。虽然是春季,街道两边的住家却户户都用细小白杨树作成的凉棚遮盖着。
    这里非常炎热,不下雨,连一片挡住太阳的云彩也没有,因此,夏季的气温连日都达到摄氏四十六度。居民全是说土耳其语的维吾尔族。
    美国的地理学家埃尔斯沃思·亨廷顿主要根据新疆旅行的经验,提倡“地理唯物论”而出名了。因而也成了议论的目标。他说在六十多年前,向维吾尔人就农业以外的工作,例如开矿和五金加工等工作提出问题,得到的回答是:“这种事情只有汉人才知道。”
    然而新疆在过去任何期间都同中国的其他内地边区一样,对知识决不是漠不关心的。直到十九世纪近代帝国主义进行扩张为止,中国从来没有遭受过来自海洋方面的严重侵略。强有力的侵略都来自长城的另一边。每次侵略都伴随着文化的影响和思想的交流。几个世纪以来,吐鲁番这样的绿洲(绿洲不只是吐鲁番)是一种内地的“上海”。而且它不是由外国的征服者统治的“上海”,而是在任何时代都由中国的无比巨大的文化和政治的威信统治着的“上海”。在这里,中国人遇到许多来自远方的人,和他们通商、谈判。接待我的维吾尔人
    如今,吐鲁番这样的绿洲不能称为“新上海”了。把它称为多民族国家中国的新活力的表现才是适当的。我乘坐中国造的汽车在设计得很好的公路上舒适地行驶,只用一个小时就走完了从前骑马到吐鲁番要走一天的路程。这座城市是县的中心地,在一九四九年的“解放年”,人口是六万九千人。现在有人口十二万,其中维吾尔族九万四千人,汉族一万六千人,说中国话的伊斯兰教徒回族一万人。这个数字说明人口的增加是由于维吾尔族人的增加,而不是由于汉族人的迂入。
    从前象吐鲁番这样的绿洲是由汉族的官吏以“殖民”方法统治的。这次访问时,主要接待我们的人是维吾尔族人。他比任何统计数字都雄辩地说明在维吾尔自治区,维吾尔族是真正重要的——不是陈列橱窗性质的重要。(二)
    【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一月十八日以《日奥委会向各国表明支持中国的正式见解》为题报道:
    日本奥林匹克委员会于十七日召开总会,会议决定,以“中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代表”这一中国问题的正式见解,向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全体委员、各国奥林匹克委员会、各国际体育组织等团体发出呼吁。
    将要发送到国际奥委会委员和各体育团体的信件强烈地表示出支持中国的姿态,信中写道:“关于台湾的体育总团体依然是代表中国的正统团体,对于这种主张,我们已经不能不认为是一种虚构。最后结果,台湾在国际体育界丧失代表中国的资格,由北京取而代之,这虽然是令人遗憾的,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信上还写道:“我们强烈希望,国际奥委会和各国际体育组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体育团体能够重返国际休坛而做出积极的努力。”
    关于中国问题,以此见解为中心,还讨论了于明年在与中国有外交关系的伊朗举行亚洲运动会时是否能邀请台湾的问题。
    围绕着参加大会的问题,这次会议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但是,因为亚运会为期尚远,加之东道国伊朗的态度还不清楚,并且左右中国和台湾的局势还不稳固,所以,会议决定,日奥委会要进一步慎重地进行协商。
    与此相关的问题是,也有人提出了强烈希望与中国接触的意见。与会者一致同意,将于三月份改选的新的执行部应该尽快地访问中国。
    另外,将于今年九月下旬在东京举行亚洲锦标赛的日本业余自行车竞赛协会委员林让四郎,就邀请台湾参加比赛的是非问题向这次会议提出质问。会议决定由日奥委会常委研究这一问题。中国尚未参加亚洲自行车竞赛协会。
    【美联社拉各斯一月十八日电】第二届全非运动会的火炬今晚正式熄灭了,标志着有史以来在非洲举办的最大的体育盛会的结束。
    这次运动会为东非的传奇般的赛跑运动员和强大的埃及游泳队所垄断,埃及游泳队为埃及夺得了二十五枚金牌中的十八枚。
    埃及夺得的金牌比参加拉各斯比赛的其他任何国家都多。
    肯尼亚的吉普乔在三千米障碍中创过八分二十秒八的世界纪录。这是这次运动会上最好的个人成绩。
    最使人感到吃惊的是一位不出名的坦桑尼亚人菲尔伯特·贝,他在男子一千五百米中击败了非洲中距离王——肯尼亚的吉普·凯诺。
    贝以三分三十七秒一八的成绩,两秒的优势击败了凯诺,使五千名观众惊讶不已。但是,只经过两年训练的贝没有能超过凯诺一九六八年的三分三十四秒九的奥运会成绩。
    最使观众兴奋的是乌干达的约翰·阿吉·布阿,他在慕尼黑奥运会上夺得了男子四百米中栏金牌。他在拉各斯以四十八秒四九获得这个项目的第一名,没有达到他自己的四十七秒五的奥运会和世界纪录。
    另一个突出人物是一九六八年奥运会马拉松冠军、埃塞俄比亚的马莫·沃尔德,他以二小时二十七分三十二秒○二在这里夺得了马拉松赛第一名。但是同他获得一九七二年奥运会铜牌的二小时十五分八秒四的成绩相比,这个成绩是令人失望的。
    埃塞俄比亚的梅罗斯·雅弗特以二十九分四秒六七获得一万米第一名,但成绩远远落后于去年使他获得铜牌的奥运会成绩。
    埃及的十七岁的中学生阿菲菲·法顿在游泳比赛中获得了七枚金牌。
    尼日利亚运动员表现出自一九六五年于刚果举行的第一届运动会以来进步最大,获得第一名的数目从九名增加到十八名,增加了一倍。
    尼日利亚男运动员在乒乓球、拳击、游泳和四百米接力比赛中大显身手。她的女运动员夺得了跳高、跳远、铅球和一百米低栏的金牌。
    这次运动会为非洲体育增添了新的热情,但也突出说明了这个大陆总的在体育发展方面是落后的。尽管有潜力,但是获得第一名的运动员中没有什么人威胁了在非洲以外所创造的纪录,这反映出大大需要进一步训练和更加强调体育运动。
    总的说来,这次运动会是成功的,虽然不时因为组织工作不佳、通讯中断、新闻报道设施不足和经常遭到抗议的在场的全副武装的军人太多而出现乱糟糟的情况。
    【路透社拉各斯一月十五日电】肯尼亚的本杰明·吉普乔今天在三千米障碍赛中创造了运动史上最好的成绩,但只能分享世界纪录而满足。
    吉普乔在全非运动会的该项目决赛中以八分二十秒六九的成绩获得了冠军。八分二十秒八的现世界纪录是去年九月由瑞典的盖德鲁德创造的。
    根据国际业余田径联合会的规定,一英里或超过一英里的项目的成绩必须比现纪录快零点二秒才能算为新的世界纪录。
    【法新社德黑兰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电】伊朗正为来这里参加一九七四年亚洲运动会的二十一个国家的三千五百名运动员建造具有古波斯建筑特点的一座一点四平方英里的综合体育设施。
    这座现代化综合体育设施将比慕尼黑的设施更为现代化,建造费用大约是四千六百万美元。
    位于德黑兰西北十英里处的这座综合体育设施将包括有十万个座位的阿里亚梅尔体育场。新的设施中包括一座一万二千个座位的体育馆,一座看台能容纳七千人的奥林匹克游泳池,一座赛车和曲棍球两用体育场,射击场和其他永久性设施。运动会组织委员会主席霍贾特·卡沙尼将军说,中国参加的问题将要由亚洲运动会联合会讨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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