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美《纽约时报》一月一日刊登了一篇社论,题目是《希望复活了》,全文如下:
    尼克松总统决定停止对北越二十度线以北地区的轰炸,并且派基辛格回巴黎,这表明头脑重新清楚起来了,全国和全世界的人将会欢迎这件事,而感到松了一口气。正如法国外长舒曼所说的,“希望复活了”。
    虽然停止从天空降下这种死亡之雨是值得欢迎的,但是结束空中战争一事仍然象在两星期以前使空中战争升级的做法一样使人感到神秘。仍然没有可靠的材料足以说明,起先谈判中断的原因何在,为什么总统认为轰炸人口稠密的河内一海防地区将会取得建设性的成就,特别是河内、西贡或者华盛顿是否表现出新的态度,愿意作出让步,而使在越南发生的杀戮得以完全结束。现在答应进行的那种“认真的”谈判中的两个必不可少的因素是更大的灵活性和共同抱有的真正希望实现和平的愿望。
    北越无疑由于遭受历史上最猛烈的轰炸而受到惨重的损害,但是美国也由于进行这种通过恐怖手段进行谈判的粗暴的尝试而付出可怕的代价。即使相信官方的估计,飞机和人员的损失也是惊人的。根据官方的估计,有二十五架飞机被击落,其中有十五架巨型B一52轰炸机,有九十三名飞行员被打死、被俘或者失踪。但是从长远来说,更大的损失是在国内外失去信用和尊敬。
    美国在全世界的道义上的领导地位遭受的损害反映在布朗大学的利昂·库珀博士所作的报告中。库珀博士曾在欧洲呆了一个月,接受物理学诺贝尔奖金。他说,他同欧洲人的谈话使他相信,“我们在全世界的心目中成了二十世纪的匈奴人”。全世界的官方人士和非官方人士——其中包括我国的许多老朋友——都进行了类似的口诛笔伐。
    在国内,在据总统的首席谈判代表基辛格说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协议的情况下进行的空中闪电战把一场全国性的悲剧变成了一场恐怖的噩梦。参议员威廉·萨克斯比(俄亥俄州共和党人)表现了许多美国人的不可思议的失望情绪,他说:“我一直在留意他的所有狂暴的行径和似是而非的论点,他在这方面似乎失去了理智。”
    停止轰炸二十度线以北一事为走向和平重新创造了一个环境。但是紧张的会谈在下星期以前甚至不会开始举行这个事实本身使人怀疑任何根本的局势是否有了任何变化。如果基辛格先生所说的为了达成一项完全的协议而需要的剩下的百分之一的东西仍然可望而不可及的话,那末感到愤慨的国会必须运用自己的特权来停止对这场邪恶的、讨厌的战争提供经费。
    【法新社巴黎一月二日电】在尼克松总统宣布中止美国对河内的轰炸以后,美国和北越今天恢复了专家级和平会谈。
    北越代表团是由外交部副部长阮基石率领的,美国代表团则是以助理国务卿沙利文为首的。
    双方是在巴黎东南郊的什瓦齐勒罗瓦北越代表团使用的一所房子里会谈的。
    这次会议自下午三时开始,是美国总统顾问基辛格和北越首席代表黎德寿定于一月八日举行会谈以前的一次预备性会谈。
    北越专家们早到了半个小时左右,美国人在下午三点也到了。
    双方都没有对等候在这座别墅外面的大约三十名记者发表任何谈话。
    【路透社西贡一月二日电】据今天宣布,阮文绍总统已指定两位有经验的南越外交官担任巴黎和谈的非正式的观察员。
    陈文杜对本社记者说,他和裴艳在出国旅行中将访问巴黎和美国首都。
    他说,他们的访问是非正式的,已指示他们要观察恢复后的巴黎会谈的情况并向总统汇报。
    【法新社巴黎一月二日电】自尼克松总统宣布停炸越南二十度线以北以来,美国和北越专家今天在这里举行了他们的第一次和谈,历时四个小时。
    美国代表团团长助理国务卿沙利文会后对记者们说,这些专家将于明日再次举行会谈,但是没有指出时间或地点。
    北越和他相应官员阮基石没有发表谈话。
    今天的会议是为美国总统安全顾问基辛格和北越谈判代表黎德寿一月八日举行会谈进行的筹备会议。会议是在北越代表团使用的座落在什瓦齐勒罗瓦郊区的一所房子里举行的。
    【本刊讯】美《纽约时报》十二月三十一日刊登一篇题为《领导的代价》的社论,摘要如下:
    尼克松使得他在国会中的民主党伙伴没有任何其它方法,只有反对他。参议员曼斯菲尔德尽管与白宫保持着正当的甚至是融洽的关系,但已经改变了原来的态度,而在越南战争问题上公开持反对意见。众议院议长艾伯特踌躇不前。在上届国会中,他在阻止反战动议方面曾几次给总统以重大的帮助。但是,他不再能这样做了,如果他要继续忠实于众议院中那些选他为他们的领导人的民主党人的话。
    选民虽然让尼克松以压倒的多数重新当选,但在国会两院中都让民主党人占多数,这是表明:总统在外交方面的委托是不能不受限制的。相反,在国内和国外问题上他必须受到为反对党所控制的国会的约束和限制。
    在这种情况下,尼克松先生在对外事务方面的领导的代价就在于要赢得国会的赞同。由于他迄今为止拒绝付出这个代价,这就要由国会逼着他这样做了。如果参议员曼斯菲尔德和众院议长艾伯特听任总统在进行越南战争方面一意孤行而不加严格的抵制,他们就是对国家有失职责。
    【美联社西贡一月二日电】(记者:乔治·埃斯珀)美军司令部宣布,美国作战飞机在新年停炸三十六小时后今天下午恢复了对二十度线以南北越南部狭长地带一些目标的轰炸。
    对二十度线以北、包括河内和海防地区停止轰炸仍然有效。
    二十度线位于海防以南约六十英里、河内以南七十五英里和非军事区以北二百英里。
    司令部说:
    从昨天黄昏到今天黎明,美国飞机在南越出击了四十四次,除两次外,所有的都集中在非军事区以南南越的北部地区。
    【本刊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十二月三十日刊登了哈希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冷战渐渐消失而变成捉摸不定的局面》,《缓和正在使东西方集团出现新局面》,全文如下:
    现在预言今后一年的国际形势远比一些时候以来更加困难、更加没有把握。
    一九七二年打破了旧局面。尼克松对北京进行的访问结束了旧的“冷战”局面。现在没有任何人能肯定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新局面。
    现在我们甚至不能肯定在一九七三年是否能在越南实现尼克松总统所说的“体面的和平”,这种和平先前似乎已近在眼前。
    明年战争有可能继续进行整整一年,而连释放美国俘虏这点都办不到。但是,尼克松先生肯定会作进一步努力,以获得一种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
    更为捉摸不定的是美国同欧洲各国的关系问题。随着“缓和”的发展,美国会保持同西欧国家的密切的、和谐的联盟关系吗?值得仔细考虑的关系问题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美国和俄国在今后十二个月中的关系的状况。当然,同俄国的关系的状况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俄国同西欧国家的新的关系。
    受这些更加捉摸不定的问题影响的是英国同欧洲共同市场的其他成员国的决定性的关系。到目前为止,法国一直控制着这个国家集团。英国加入共同市场以后,法国还会继续控制这个集团吗?
    正是由于在这个问题上有疑问,戴高乐曾长期尽最大的力量不让英国参加。如果德国人和意大利人在任何具体问题上支持英国人,那么,法国人将不再处于控制地位。
    当然,正是由于这些捉摸不定的局面取代了过去的“冷战”时代中的固定的明确的局面,因而外交官常常不愿意随着一九七二年的巨大变化一起继续向前进。在一九七二年以前,人们知道可以指望什么。一向存在着美国敌视中国和同俄国竞争这块坚固的石头。这些国家根据这些渠道标记制定它们的计划。外交官知道他可以依靠什么来行动。敌对局面继续存在目前,“固定的事实”是什么呢?
    阿拉伯人同以色列互相敌视的局面仍然存在。至少这样一个固定的界标仍然存在,虽然许多人对它感到十分厌倦,并希望它消失。
    柏林墙依然存在。但是,对相对立的两方的人民来说,这堵墙的实际意义已大大减少。这种意义会不会继续减少,直到两个德国之间的僵硬的、合乎礼仪的新关系变得比较融洽、比较有成果的时候?
    日本同俄国仍然保持仅仅合乎礼仪的、很冷淡的关系。究竟这种情况在一九七三年会发生变化呢,还是日本将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同中国结成联盟,并且象中国一样对俄国人在某个时候夺取的土地感兴趣呢?加强边界的力量新的局面中的最实在的特点也许是俄国军队在同中国接壤的边界上不断加强这一事实。大部分西方专家认为,到目前为止俄国人没有认真考虑对中国发动先发制人的进攻。俄国人感兴趣的可能主要只是保持有扩张野心的沙皇在十九世纪占领的全部亚洲土地。俄罗斯帝国太松散,不允许损失任何领土(俄国人似乎这样认为)。
    一九七三年最令人感兴趣的问题也许是俄罗斯帝国是否能保持住而不分崩离析。犹太人并不是对占统治地位的俄罗斯人不满的唯一的少数民族。
    俄国人为什么重新对出境签证索取过高的费用?显然是为了阻止犹太人出境,因为犹太人出境反过来可能使其他少数民族产生逃走的想法——也许通过其他办法逃走。
    大部分西方人担心,如果缓和继续发展下去,西方国家之间的联系会松弛下来。但是俄国人也有感到不安的问题。也许他们更有理由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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