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美《纽约时报》十二月二十七日刊登詹姆斯·赖斯顿二十六日从华盛顿发的一篇文章,题为《没有怜悯心的力量》,全文如下:
    尼克松总统已再次派轰炸机到北越去了,但是很难看出这种空中战争在目前这种规模上能够继续多久。
    首先,在北越没有那么多的正当的军事目标了,目前的攻势使美国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了。北越声称,自从圣诞节暂时停炸以来,它已击落了八架B一52飞机和一架F一4战斗轰炸机。美军司令部承认,自从猛烈的袭击在十二月十八日开始以来,损失了十八架飞机。关于飞行员的损失数字则从五十七人到七十人不等。
    第二,总统不再有这样的借口:这场战争中的这次最猛烈轰炸对制止敌人的攻势是必不可少的。白宫发言人齐格勒把空袭同共产党发动另一次攻势的威胁联系起来,但是从未提出关于这种攻势的证据,明显的事实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自那以后,他已放弃了他的字谜的这一部分。
    第三,总统是在国会于圣诞节休会期间发动这个空中战争的,但是,从未讲过一句话来说明为什么有此必要或者说明打算达到什么目的。结果是,他给人的印象是,他进行轰炸,不是作为必要的战争手段,而是作为残酷的谈判武器,他觉得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轰炸或停炸。
    在过去两年中,美国参议院曾设法对总统随心所欲地进行这场战争的权力进行某种控制,但是它总是失败了,因为大多数人根本不愿在战斗的中途不向总司令提供款项;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现在不是处于战斗的中途,而是处于谈判的中途,并坚持用同样的战争武器来迫使敌人接受从来没有向美国人民说明的那些条件。
    而且,基辛格博士所提出的口实是,战争之所以正在进行,是因为共产党改变了停战条件,虽然他给巴黎的法国官员和其他人留下的印象是:西贡造成了这次僵局,因为它坚持对整个南越——包括美国愿意让北越人占有的领土——拥有主权。
    自从一九七○年十月以来,美国曾说它准备安排一个就地停火,不要求北越从南越撤军。停战的军事方面及政治方面要分开:军事上停火,放回美国俘虏,以后再在越南人之间就越南的政治前途进行谈判。但是现在美国深深地卷入那个国家的政治前途,并且抱怨说,北越想要“干涉”南越的事务。尼克松先生和基辛格博士在最初同意让北越军队留在南越时,他们认为北越将用这些军队在南越干什么呢?
    但是,关于是谁破坏了近在眼前的和平的这个争论不是当前的问题。没有人签订任何东西,在到了作出决定的时刻,大概人人都在重新考虑。有趣的事情是,总统对所有这一切是如何作出反应的:他使用了力量,而没有怜悯心,不进行磋商,也不亲自作任何说明。
    如果这就是尼克松先生对于他当选的这种委托所作的解释,我们最好现在就知道这一点,因为,甚至在越南战争的这个长期的和可耻的纪录中,我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无端使用这样大的力量的情况。这是由于动气而进行的战争,它比入侵柬埔寨和老挝的情况还要坏,因为尼克松先生在这些入侵中至少还有一个战略目的,而且然后他说明了他认为他在做什么。
    现在齐格勒只是说,“我们不会让和谈被用来作为发动另一次攻势的幌子。”如果没有攻势,他只是说可能有一个攻势。如果你要炸北越,当然你必须把破坏会谈的责任归于北越;如果向你问到南越在这种破坏中起的作用,你就不能谈“实质问题”了。
    或许这一切都不是令人惊奇的。战争已腐蚀了其它一切东西,现在正在腐蚀美国民主程序,而且这并不是第一次腐蚀。麻烦是,这种事情一定会在国会议员明年初复会时造成与国会的险恶对抗,如果届时轰炸没有停止,谈判没有恢复的话。
    为了这种含糊不明的原因使用这种强烈的暴力不能不在国会产生麻烦,如果不是产生宪政危机的话,而且还会在大街上引起更多的暴力行动。这不是尼克松为他第二任期开始所计划的事情,但是,他以蔑视态度对待国会和人民,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甚至嘲弄了圣诞节精神。
    【法新社巴黎十二月二十六日电】外交部长舒曼今天在这里同北越驻法国的总代表武文充晤谈。
    法国权威人士追述了舒曼十二月二十日的讲话,他在那次讲话中说,法国不能无动于衷地听任越南战争加剧,而将继续设法协助通过谈判谋求这场战争的政治解决办法。
    在历时二十分钟的晤谈以后,武文充对记者说,他把北越十二月二十二日对美国恢复轰炸的正式抗议文本交给了舒曼。他还把美国这次战争“升级”的新情况告知舒曼。
    武文充又说:“美国竟想用武力迫使我们接受他们的新殖民主义条件,这是不能接受的。”
    【中东社开罗十二月二十六日电】《金字塔报》说,萨达特总统今天在同国防委员会举行的五小时会议上,从各个方面研究了国内局势以及阿拉伯和国际事态的发展。
    报纸说,总统还研究了埃及今后几个月的战略。
    【中东社开罗十二月二十四日电】(代英国广播公司记者金特发)最近有一些迹象表明海卡尔的影响正在下降。他的确同已故的纳赛尔总统十分亲密并被经常用作解释埃及政府观点的一个途径。
    但是近几个月来,撰写那些显然是官方授意的文章的是其他记者。海卡尔是失宠的前国防部长萨迪克将军的亲密合作者,这也没有给他帮什么忙,而他现在正在等候对他的一项私人控告的法庭判决,这一控告是对他和他的报纸提出的,罪名是刊载了错误的和有害的消息。
    《消息报》主编穆萨·萨布里说,海卡尔已成为对政府的一个难题,因为在埃及国外的人认为他具有他现在不再具有的身份。萨布里说,最近,一位阿拉伯领导人向萨达特总统表示不满,因为他认为海卡尔的文章代表了官方政策。
    【法新社开罗十二月二十四日电】埃及大量发行的日报《消息报》今天猛烈抨击《金字塔报》主编海卡尔。
    《消息报》主编穆萨·萨布里在没有点海卡尔的名的情况下指责海卡尔“传播失败主义观点以及散布混乱、怀疑和绝望论调。”
    萨布里还说海卡尔曾以“别有用心的方式”指责苏联利用中东的局势,并曾试图使华盛顿关于解决危机的建议被人们所接受。
    【美联社曼谷十二月二十八日电】据报道,四名阿拉伯恐怖分子今天占据了以色列驻曼谷的大使馆,威胁说,如果以色列政府不释放(囚在以色列的)三十六名巴勒斯坦犯人,他们就要杀死六名人质。
    这一威胁是在从该大使馆一楼扔出来的两项通告中提出的。这些恐怖分子的署名是巴勒斯坦的黑九月组织。
    【本刊讯】英《泰晤士报》十二月二十七日刊登理查德·克罗斯曼写的一篇文章,题为《是大声疾呼把美国炸弹的爆炸声压下去的时候了》,摘要如下:
    尽管基辛格博士在选举前保证和平即将实现,轰炸还是恢复了。但是尽管惠特拉姆先生带头提出了批评,伦敦的反应还是难堪地沉默。我们的首相不会为了一个我们毫不了解的遥远的国家而损害英美关系。但是反对派的领导人不是这样。他们象惠特拉姆先生一样知道尼克松先生的行为是既不道德而又盲目的。他们还清楚地知道,他们纵容越南战争是在工党内部引起失望从而导致一九七○年的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我希望他们同惠特拉姆先生一道在议会复会以前不久就谴责尼克松的方针。
    士气一蹶不振的美国陆军在若干月以前已撤出越南。从那时起,一直在进行高空面积轰炸,企图迫使战场上的胜利者接受一项掩盖美国失败的程度的和平解决办法,但是没有成功。尼克松先生延长战争,以免屈辱地不得不撤出他的前任肯尼迪先生和约翰逊先生想使之免受共产党统治的一个国家,这是十分自然的。现在纯粹为了国内的政治目的而发动如此规模的空中攻势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当这场攻势在圣诞节以前不久恢复时,每天投下的炸弹达到了新纪录,今天几乎不能否认,被派去执行这种任务的飞行员正在参加的大规模毁灭性行动,比先前人类历史上有过记载的任何行动更野蛮。
    根据美国和英国法官在纽伦堡战罪审讯中运用的标准,尼克松总统对人类犯下的罪行不亚于任何纳粹头目。
    毫无疑问,人们会对我说,如果说美国的空中攻势是惨无人道的,他们的共产党敌人的罪行同样是惨无人道的。对于越共的野蛮行径,我是从来不怀疑的。
    至于俄国人,我确信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和镇压杜布切克先生使共产主义人道化的尝试是一种反人类的罪行,其严重程度至少不亚于尼克松总统在越南采取的战略。
    但是我必须补充一句,俄国人摧毁捷克的自由的野蛮行径不幸是成功的。尼克松先生在道德上降低到勃列日涅夫先生的水平,而甚至举不出靠这种做法来达到某种目的的理由,这是他的独特的成就。
    说埃驱逐苏军事顾问减少了再次发生全面战争的危险,但是七三年中东几乎没有实现和平的希望
    【美联社贝鲁特十二月二十五日电】(记者:罗伊·埃索扬)埃及赶走苏联军事顾问减少了再次发生全面战争的危险性,但是一九七三年中东几乎没有实现和平的希望。
    劫持飞机以及其他形式的恐怖活动和破坏活动也许会使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的神经紧张。以色列同叙利亚和黎巴嫩的边界冲突可能会发生。在苏伊士运河沿线,已有两年半之久的停火有遭到破坏的迹象。
    到处都有暴力威胁
    ——一次政变或者一个阿拉伯国家元首被暗杀可能打破微妙的力量均势,产生不可预料的结果。
    以色列从一九六七年起占领阿拉伯领土进入第六年了,埃及总统萨达特又扬言要以战争来收复他的国家失去的士地。
    以色列总理梅厄提醒她的人民说,在签订和平协议之前,“战争就有可能在任何一个月、任何一天、任何一小时发生”。
    实际上,以色列和阿拉伯世界都不希望战争。但是萨达特正日益受到学生、议员和军队的要求结束不战不和僵局的压力。没有迹象表明以色列会放松它的最低要求:通过谈判签订和平条约和用一些被它征服的阿拉伯领土保障它的安全。
    普通的埃及人对政府的不战不和经济、日益上升的物价以及从食物到手纸都短缺等问题越来越不耐烦。尽管谈论的全是战争,但是埃及在将要进入一九七三年的时候远不如它在一年以前那样好战。开罗显得比过去几年更和平和放松了。战后的半灯火管制最终取消了,大部分主要沙包和防空掩蔽所都已拆除。
    人们甚至在空谈华盛顿可能最后起到某种奇迹般的作用来压以色列接受比较接近于阿拉伯人的条件的和平。
    在特拉维夫,人们更加操心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政府将为提供更多住房、为直线上升的生活费用、罢工和日益发展的劳资纠纷、东西方犹太人在社会和经济上的差距而采取措施。
    从苏联源源而来的犹太移民使以色列的非特权阶层产生抱怨,他们对政府隆重接待那些新来者感到不满。
    在军事上感到安全和在经济上为畸形繁荣而努力的以色列人有闲功夫发牢骚。老人们担心年青人忘记了犹太复国主义的理想。年青人则说,现在是参与阿拉伯人一起成为中东公民的时候了。
    一九七三年是以色列成立二十五周年,它面临着将接替梅厄夫人的全国选举,梅厄夫人将要七十五岁了,她打算退休了。开罗的外交官认为,这是又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以色列政府是否会在选举年内接受大大有利于阿拉伯人的新方案。
    以色列往往把焦点集中于犹太人和被占领的约旦河西岸的阿拉伯人共处的问题上,希望约旦国王侯赛因可能会打破僵局,单独签订一项和约。
    阿拉伯世界的其他国家在通常的混乱状态中进入新的一年,它在内部发生争吵的情况下要求成立反对以色列的统一战线。
    巴勒斯坦游击队——仅仅两年前还是阿拉伯世界的英雄——已不再对以色列构成军事威胁。他们被彻底清除出约旦,在黎巴嫩只剩下几个孤立的处于绝境的集团,在叙利亚则处于牢牢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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