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法国《世界报》九月十六日刊登该报记者罗贝尔·吉兰发自东京的一篇文章,题为《东京和北京的对话暂时使苏日关系蒙上阴影》,摘要如下:
    在今年初佐藤还执政时明显热火起来的日苏关系,自田中继任佐藤以后,又有些冷却了。新首相亲中国的政策,东京和北京关系的迅速“解冻”,似乎都是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莫斯科似乎对此感到不安,也许感到愤怒,六个多月以前开始的日苏接近运动,目前又停滞不动了。
    日苏谈判原则上要在九月份开始,但是,人们目前不再听到谈起此事,至少是要推迟举行了。苏联驻东京大使奥·亚·特罗扬诺夫斯基在七月份返回莫斯科,现在还未回日本。苏联人士对他的不在的正式说法是“他病了”。
    因而,日本政府设法在莫斯科进行接触,去了解谈判何时能开始,但是它的大使既未能同外交部长葛罗米柯会晤,也未能见到他的助手。因此,日本外务相大平对于能否不久开始谈判和何日举行谈判,仍然感到说不定。一个日本议员代表团目前呆在莫斯科,但它未能使这一情况进一步明朗化(《每日新闻》星期四写道,这个代表团可能将田中的信件交给了柯西金,向柯西金保证,两国关系不会由于日中会谈而受影响)。
    东京和莫斯科关于南千岛群岛归属问题的争执,对苏联人来说显然不是谈判的障碍。苏联人在这个问题上软化了迄今为止他们所采取的强硬立场。
    显然,葛罗米柯是希望通过俄日接近阻止或刹住东京和北京的接近,利用东京和华盛顿之间出现的不快,并抵销中美接近。
    他甚至曾考虑日本首相今年可以访问莫斯科,因为原则上已决定政府首脑互访。这样一来,俄国的解冻就能超越中国对日本的解冻,或至少是与之并驾齐驱。
    七月份在更换佐藤首相的时刻,莫斯科显然是把赌注押在佐藤的“皇太子”福田会当选上面的,认为他象佐藤一样,也是对中国很慎重的,也是想谋求同苏联解决争执的。恰恰相反,当选的是田中,这个新人物急于开始新的对华政策和加速同北京接近的政策,看来莫斯科对此狼狈不堪,大失所望;正是在田中取得胜利之后,苏联大使特罗扬诺夫斯基才返回莫斯科,向他的政府报告这一新情况的。
    日本有资格人士认为,目前的“故障”可能只是暂时的。值此整个亚洲外交阵线都在运动的时候,莫斯科是不可能长期对日本生气的。因为生气将进一步把日本人推向北京。
    何况消息灵通人士说,东京人士已获得一些迹象,表明苏联共产党首脑勃列日涅夫可望最终在千岛群岛问题上向东京作出重大让步。我们记得,日本要求归还这些岛中的四个,而莫斯科在过去说过它可以归还其中两个离日本群岛最近的岛。
    此间人士估计,苏联一定会害怕东京和北京的特别快的接近(这种接近将是东京和莫斯科的接近所不能相抵的)会给予苏联孤立中国的外交努力一个打击,同时也会对苏联设法去讨好的其它亚洲国家产生坏的影响。莫斯科在开发西伯利亚方面也在寻求日本的广泛经济合作,而如果两国间的政治关系不好的话,这个目标就不能达到。
    反之,如果苏联继续生气下去,日本人士将会处境难堪。人们不希望只同中国接近,而是希望在有利的时候以开展类似的对苏运动来平衡这种接近。人们尤其不愿同一个国家好、同另一个国家坏,从而介入两个共产主义巨人的冲突。田中执政以后,没有改变这些作法,照这位新首相的同伙的说法,他是特别以一切必要的审慎来节制他的热情的。因此,虽然中日解冻目前进展得比俄日解冻要快,可是对莫斯科来说,这是可以赶得上的落后一步。
    【本刊讯】英国《卫报》九月十五日刊登马丁
    ·伍尔科特从东京发回的一篇报道,题为《条条道路通东京》,摘要如下:
    正当英国和日本都在向一个新的政治阶段迈进的时候,希思先生接受了早就向英国首相发出的访问日本的邀请。英国即将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而人们经常预见到会参与东亚政治的日本现在的确在开始拟定自己的航线。
    在某种意义上说,希思和日本首相田中下周的会谈就象两个人在升降的电梯开至中间时的闲聊。日本的经济力量无疑已盖过英国残存的具有世界地位的形象,如核武器和英国在安理会的地位。
    或许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是英国或是整个西欧在远东都不过只起很小的作用了。因此,在某一点上说,希思先生和田中先生将不会有很多“实质性”问题要讨论。
    希思将得到的是一个可以直接估计日本对外政策的新方向的机会。北京在过去两年中为了使日本的公司同台湾断绝来往而发起的运动所获得的惊人成功已成为日本政策前进的方向的证据。
    日本对外政策中的另一个继续存在的主要因素仍然是无法忘怀的经济考虑。在各处都呈现出这种在原料供应和市场方面的长期不断的担心情绪在各方面都会表现出来。
    目前,一种谨慎的乐观态度占了上风。日本人似乎产生了一种认为他们很幸运的感觉,他们希望搞成“等距离”外交:在摆脱美国的巨大影响的同时能维持住同美国联盟;在不丧失同台湾的经济关系的同时能同北京建立较密切的关系;还可能在不疏远中国或美国的情况下同苏联能达成经济和政治交易。
    如果日本被迫作抉择的话,最感到苦恼的问题并不是在北京和台北之间进行抉择的问题——因为实际上在这一问题上已作了决定——而是同北京建立良好关系还是同苏联作良好的政治和经济安排的问题。而日本已定于在今年结束之前同苏联就签署一项和平条约问题进行会谈。
    问题是,虽然和中国友好在日本是非常得人心的——出现了在电视上纷纷增添汉语课和表明普遍兴趣的其他各种现象——但是在经济上同苏联接近的前景要好得多。俄国既有大量原材料,又有对日本消费品来说是已成熟的市场。中国一样也没有,而大陆上布满中日友谊工厂的景象也渺茫得很。
    太平洋地区的新的多种力量均势将不会向任何明显的方向前进。游戏还只是刚刚开始。现在可以看得清楚的是,在许多情况下这种角逐可能进行得很不顺利。
    如果苏联和美国联合起来,那将会引起中日两国的敌对;如果美苏日三国协约,便会对中国形成包围;而如果中日协约
    ——具有其“黄祸”的种种含意——同样也会导致一种危机的局面。日本的行动只是不断演变的均势中的一个因素。
    日本人对于前途有着他们自己的忧虑,但是在尼克松访问中国之后在东亚政治中所出现的突破也使他们感到兴奋和高兴。在起初感到沮丧之后,他们现在认为他们是——用一位官员的话说——“被许多人所追求的少女”。
    而在其他情绪之下,他们则又可能认为他们是被许多潜在的对手所包围的孤独的人。在这两种极端情绪之间是有某种摆动的。但是较为乐观的看法现在肯定在上升。而在所有这一些方面,英国和欧洲处于局外地位,对于最终结果只具有间接的影响。
    【路透社华盛顿九月十五日电】商务部长彼得·彼得森今天说,在现在接近完成的广泛商业协议中,美苏将彼此给予最有利不过的贸易条件。
    他说,这项协议还将包括促进美苏贸易的信贷和企业便利,以及解决发生的任何争端的仲裁安排。
    彼得森说,这个协议的第一部分
    ——它规定了美苏运输货物的条例
    ——将在几周内签字。
    彼得森指出,尼克松总统的目标是在今年年底之前达成广泛的贸易协议。他在讲话中说:“我现在比以往更感到鼓舞,认为我们可以达到甚至超过这个目标。”
    彼得森说,这项协议主要将是一个既促进贸易又加强和保护美国的商业和安全利益的协议。
    他说:“签订销货和购货的具体合同的不是美国政府而是美国的企业界——出口公司和进口公司。”
    彼得森说,协议的一条重要规定将是相互给予最惠国待遇——意思是每一国给对方最低的法定进口税。这样的规定需要得到国会批准。
    彼得森说,在给俄国最惠国地位时,美国需要有一些保护措施,防止苏联货物以低于这些货物的合理价格的价格在美国市场倾销。
    商务部长断言,有待签订的海事协议将保证美国海员有更多的就业机会。他说,协议将包括“悬挂美国旗的货船和悬挂苏联旗的货船运货量均等的原则,但是仍准许第三国大量参加美苏扩大的贸易”。
    【德新社北京九月十六日电】(记者:巴格曼)这里的观察家认为,据推测将于下周末举行的世界第五核大国同亚洲最强大的工业国之间的最高级会谈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当中国总理周恩来同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在北京机场握手的时候,中日关系将开始一个新的篇章,而中日关系几乎一百年来一直受到了恐惧心和不信任感的影响。这次人民中国和日本进行自一九四九年毛泽东主席在这里掌权以来的第一次最高级会谈,可能是走向重新勾划亚洲政治地图的“长征”的一步。
    中国人认为田中的访问是同今年二月美国总统尼克松到这里来一样重要。甚至连举行会谈的协议都被政治外交观察家们认为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转折点。
    这种“正式结束敌对行动”可能产生的长远后果理应有更重大的意义,不管中国是否会象传说的那样,放弃它的赔款要求并宣布它只要日本认罪就足够了。
    人民中国和日本将继续奉行为其国家利益和争取势力范围的努力所决定了的对外政策。
    根据外国的某些分析,如果中国的无穷无尽的人力同日本强大的经济实力结合起来的话,产生的结果可能要远远超过北京同莫斯科的任何和解。在中日对话方面已有两个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了。
    第一,日本即将同国民党中国断交一事将是蒋介石政权的对外政策迄今为止所遭受的最痛心的挫败,至于这个中国岛屿是否同日本保持牢固的民间贸易关系,这将是次要的。
    第二,东京同北京之间的和解将使美国人在二十年前“为遏止中国共产主义”所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安全和防务联盟体系受到沉重的打击。日本和美国所作出的与此相反的保证势必会越来越变得听起来似有理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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