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说:“中国问题,是无论如何也要谋求实现邦交正常化的最紧急的课题”;“日美合作的重要性,希望国民也能很好地理解”;“缔结日苏和约的时机已经成熟,日苏要加深友好关系,就必须解决北方领土问题”
    【本刊讯】日《每日新闻》六月二十五日刊登该报记者同自民党总裁候选人之一田中角荣的谈话,摘译如下:
    问:人们有一种期望,认为如果田中先生执政,就会不同于佐藤先生推行的“等待时机的政治”那样,而会大刀阔斧地积极工作。同时,你在佐藤先生手下曾经担任过党和政府的重要职务。请问你的目标是“摆脱佐藤”,还是“继承佐藤”呢?
    答:我将在自民党的政策纲领的轨道上跑,这是肯定无疑的。同时,正因为过去我担任了佐藤内阁和党内重要职务,所以我不认为与佐藤政权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但是佐藤内阁想做而没有能够做的事情,我有责任来完成。而且,即使政策目标相同,也许在做法上不一样。
    问:有关日中问题,你过去一直发言不多,这是为什么?
    答:不,那是因为没有人向我提出问题。外交,不应当由专家来搞。我国的国际地位已经相当地提高了,而且还有规定着不使用武力来解决国际争端的宪法,所以,由整个国家来推进外交,这是一个基本的态度。中国问题,是无论如何也要谋求实现邦交正常化的最紧急的课题。我们曾经(在上次的战争中)给中国大陆添了很多麻烦,所以,我认为采取谦虚的态度,是(解决)日中问题的前提条件。时机已经成熟了。我自己将为(日中关系)正常化积极努力。
    问:你是否要征得党内全体党员的同意?
    答:党内是存在着问题。但是鸠山在访苏时,我们也曾站在反对的一方。现在想起来感到那时自己太年青不懂事啊!如果过分地拘泥于过去,事物就不会前进。
    【本刊讯】日《朝日新闻》六月二十五日刊登该报记者同田中角荣的谈话,摘要如下:
    问:在外交政策上,你强调日美合作和打开日中关系,但,对朝鲜半岛和苏联怎样处理呢?
    答:全体日本人对朝鲜半岛寄予强烈的关心。希望建立和平的关系,这是不消说的。朝鲜半岛同柏林、越南一样,都是东方和西方进行接触的地点,现在已经产生了进行会谈的气氛。我不希望三八线。
    在对苏关系上,人们正在研究秋明油田等开发西伯利亚的庞大计划。石油是商品,同时也是战略物资。现在已经进入了这样的时代,美国也可以加入这个开发的伙伴之中。因此,可以说鸠山访苏时没有解决的日苏和约,现在,缔结它的时机已经成熟。解决北方领土问题,是国民的强烈愿望。日苏两国要加深友好关系,进一步活跃经济交流,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把日本国民对北方领土的感情对苏联公开地,坦率地说出来。
    日美友好关系,被人们太不重视了。然而,对美贸易占日本出口总额的百分之三十。有三十亿美元的出超,这是实际情况。把日美友好关系简直看成像空气和水那样平平常常,这不好。日美之间的合作的重要性,希望国民也能很好地予以理解。
    【共同社东京六月二十三日电】题:田中发表十大政策
    自民党总裁候选人田中角荣二十三日发表了题为《向国民进言》的“十大基本政策”。
    在这“十大政策”中,田中“把日本的命运寄托于世界和平”,表明了外交防卫上的基本立场:一、把宪法第九条作为对外政策的根本;二、自卫队是日本列岛的守备队,将来也不实行征兵制和向海外派兵;三、继续坚持日美安全条约,等等。此外还就日中问题简洁地说:“要迅速地实现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邦交,建立日中两国国民的永恒友谊,对亚洲和世界和平作出贡献。”
    关于内政问题,田中提出了有可能实现的具体政策:一、对老年人实行免费医疗;二、对产妇和幼儿每天无偿配给一瓶牛奶;三、设置“健康增进中心”等。
    田中还明确地许下了下面的具体的“诺言”:一、把每周休息二日的制度固定下来;二、为救济公害被害者创设“公害赔偿基金”;三、大幅度提高政府公务员的工资等。
    【本刊讯】美《电影与电视专家》杂志一九七二年二月号上刊登加拿大记者路易斯·麦克劳德写的一篇文章,题为《摄影师在中国》,摘要如下:
    经过二十年的明显的孤立之后,中国正在开放,去年四月我去过那边,我曾设想拍摄一部关于日常生活的影片,可是,我的时间有限。我向中国申请签证,说明我的目的——而在最后我就去了。
    一辆列车从香港站开往中国边界。最近的城市是广州,但是,这个殖民地与广州之间没有航空线,因而,人人必须乘坐火车。这列车到达不了中国,而停在一个桥边。所有的旅行者都得下火车,携带行李进入中国。举世无双
    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平静和沉着,在以后的几周中我一直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我去过四大洲十七个国家,中国不同于它们之中任何的一个国家。
    在桥的一端的一个休息室内,你就填写那些成为现代旅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表格,声明你没有携带鸦片、枪枝或易燃爆炸品,然后请你喝茶。
    中国人制作茶叶,在任何场合都喝茶。通过中国的海关检查仅是形式,而对行李的处置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你的行李不翼而飞了。
    这是在中国半个小时后的时刻,东方与西方首次发生矛盾,东方的行事方式与西方的经验发生冲突,一个西方人的心脏的跳动或许要停止一下,有人在喊:“我的行李那里去了?”
    别担心了!中国人会看管它们的,并且,你在中国期间,他们会照顾你的。你一到你住的旅馆,你的行李也就在那边了。在中国你不会也不可能丢掉你的行李。交流的问题我不知中国人在过去是否一直像现在那么诚实。据说,原始社会比现代社会更为诚实。不管什么原因,中国是没有小偷的,门不上锁。虽然中国与西方之间的鸿沟是相当深,然而,两者之间的极大阻碍不是政治而是语言。
    我提及这些,是因为这是为什么没有一个向导你在中国就无法进行旅行的一个原因。你是无法与人交换想法或了解到什么的。中国人要你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所以,他们带你周游各地,不仅仅带你去游览风景,而且带你去参观工厂、农场、医院和学校。他们确信,来访者应花一部分时间从中国伟大的尝试中学习一些东西,这种尝试简单说来就是改变人性。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成功,我也不知道,如果他们成功了,这将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是他们的事,他们正在试验。茶与革命
    中国规定的一些常规对一个摄影师来说是无益的。你在中国所到之处,都有例行的程序,其本身是非常合理的。一到达公社、医院或其他地方,首先是主任以及委员会欢迎你,总是几杯茶,然后,他们通过学生翻译报告他们在革命前、一九四九年革命后、然后特别是在他们的“文化革命”之后的生活情况。这些会见往往需花三个小时或更多些,而阳光在屋外闪闪发亮。这使我花了一个星期才谦逊地认定:我是一个摄影师——我在晚上从同事那边可以搞到他们的报告。你介意吗?我曾尝试拍摄一辆灵巧而简易的街道清扫脚踏三轮车。这个骑车者是一个妇女,她戴上类似医院里用的口罩,防止细菌。我一开始拍摄这个清扫工时,我的翻译在我的摄影机前摇手。此时此刻是无法表达我的感触的。他的解释是完全正确的并且是非常中国式的。这个街道清扫工想拍电影吗?我们必须获得她的允许,这是正当的而且是礼貌的。她不想拍,此事就此告终了。当我解释说,在英国,在公共场所给人拍电影都是许可的,是普通的事件,拍照也是必然的。他回答说:“或许如此,然而,在中国,未经允许而对人进行拍摄却认为是失礼的。”救火机
    有一次我路过一个消防站,一个中国救火机在洗刷。我通过翻译叫司机停车并请求拍照(这时分配给我一辆车)。我们是在北京去紫禁城的路上,并去颐和园吃午饭。所以,在这里只能花二十分钟。这些消防员们很友好,当我一请求拍电影,他们就要我和他们的主任一起喝杯茶,这位主任当然要弄清怎么回事,但我正巧不能匀出时间来。
    中国是多么的辽阔,这是世界上第三大国,仅次于俄国和加拿大,而其人口是苏联的三倍。大多数人认识不到的是,七亿五千万人口的十分之九是生活在六分之一的土地上,请记住,这是人类的四分之一。人与自然
    最令人勾心夺魄的情景是观察和听取他们对生活、自然与人类价值的独特的和传统的看法。记住,中国人没有像“罪人”那样吊死的,罪人对他们来说是水火不相容的。对于他们来说,羞耻比犯罪还更为意味深长。我们西方人是多亏黑格尔和马克思才开始懂得辩证法,而中国人崇拜马克思和列宁,他们在五千年前就以阴与阳的格式懂得了辩证法。应承责任
    把老人安放到慈善机关去的想法会引起中国人的反感。在中国,年轻人要照顾老年人是一种惯例。在这方面,我们应注意到:中国领导人是遵守纪律的模范,对人民负有责任,这是史无前例的,在我们看来,当然简直是不可相信的。我认为,这是俄国真正害怕中国之处。去中国的游客们抱怨说,例如在穿着方面没有什么花样,男的女的都穿灰色或蓝色的上装和裤子。然而,在这样的国家里要承担几亿人口的吃、穿、住的巨大任务之后,是不可能有太多的剩余去供应花样品种。这一代前,数百万人穿着破烂,找不到工作,成千上万的人在饥荒、水灾和流行病中死去了。东方哲学
    现在的中国人是朴素整洁:他们以简朴的欢乐而自满的:他们勤劳而不奢侈。我从未见过象在换班时离开达吉纳姆工厂的福特工人那样的面孔。在中国,实际上我从未看到有人匆匆忙忙,即使工作劳累,每样事也都是有条不紊地完成的。
    哲学是思考的真正的艺术,而鼓励中国人思考的方法在西方没有得到教授。就以矛盾为例吧。毛当然是一位处理矛盾的伟人。他指出自然中和人类举止中的矛盾。水是一个矛盾——没有水你活不下去——但是你也能在水里淹死。而生活是充满了前后矛盾的事物、问题和困难。只要有一定的思想指导,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就是中国人再教育的核心。其目的是把少数人的技能与技艺传给大多数人。
    【共同社东京六月二十四日电】(这是共同社编辑会见可能接任首相的候选人后写的四篇文章中的第二篇)
    下面是外相福田和共同社(编辑)之间的问答:
    问:先生,对于日本的外交政策,你基本的看法是什么?你打算如何实行这些政策?
    答:你知道,日本决不是一个军事强国,虽然它是一个经济大国。我认为,一个有能力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遵循无核三原则是很有意义的。我想继续向全世界说明拥有大规模军事力量是无益的。
    我想根据这一独特的见解在这方面作出贡献。放弃军事实力意味着剩余的力量可以存下来用于促进国内的经济稳定和为发展中国家的社会发展提供经济援助。
    另一方面,世界现在正朝着多极化的方向发展,朝着缓和紧张局势的方向发展。我想,日本所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是日中恢复正常外交关系和缔结日苏和约。
    问:你最近曾说,你愿意访问北京,如果那样做有助益的话。你认为东京和北京的外交关系会迅速得到改善,还是会遇到障碍呢?
    答:我对此不能肯定,因为你必须同你与之谈判的另一方打交道。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一定诚心诚意地处理关系正常化的问题。关系正常化这个字眼的意思就是两国之间建立外交关系的基本格式和互派大使级外交官。作为朝着这个目标采取的第一个具体步骤,我认为,向北京派出一位“基辛格式”的使节以便为政府领导人访问中国作好准备,是一个好主意。
    无论如何,日本将采取主动。
    问:福田先生,你被认为是最有可能继任佐藤职务的人。如果你当选为自民党总裁,你要使公众对你作为新首相得到一种什么样的形象?
    答:我认为,一亿日本人人人都参加政治是非常重要的。必须取得全国普遍一致的意见。我担心,漠不关心的情绪在日本人中间现在已变得很普遍,我认为这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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