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英《卫报》五月十一日刊登了彼得·詹金斯五月十日发自华盛顿的一篇报道,标题是《尼克松是单独干吗?》,摘要如下:
    当尼克松总统决定在北越港口布雷,而冒使他的莫斯科最高级会议受到威胁和同俄国人进行对抗的危险时,他似乎遭到许多人反对。连他的最亲密的顾问基辛格博士在这个问题上也跟他意见不合。基辛格博士在周末同尼克松先生一道呆在戴维营,但是现在据悉总统早在四日乘游艇在波托马克河游玩时就已经作出了原则性的决定。
    华盛顿的情况是严加保密的,人人都知道关于美国政府内部情况的传闻很不可靠。然而人们普遍感到基辛格博士“不够热情”。据消息比较可靠的人士说:国防部长莱尔德和中央情报局局长赫尔姆斯反对在海防布雷。
    早在约翰逊时期,中央情报局和五角大楼的大多数文职官员都反对这种做法,理由是这样做的危险性远远超过了这样做能产生的或许是有限的效果。这里先前有消息说,莱尔德也反对在四月十五日和十六日恢复对河内和海防的轰炸。这个消息看来的确是五角大楼透露的。毫无疑问,一向对基辛格博士对总统的影响感到不满的国务院,对一种危及举行莫斯科最高级会议和签订限制战略武器协议的做法特别不高兴。在罗杰斯突然从欧洲被召回时同罗杰斯一道旅行的记者确信国务卿对尼克松的下一个行动毫无所知。国务院先前曾对基辛格博士掌握同勃列日涅夫进行的秘密外交非常不满。因为这些消息透露勃列日涅夫在恢复公开和谈和秘密和谈方面起了作用。
    南越人未能进行反攻所引起的震动不亚于在广治省和平定省遭到的失败。北越军队一直在进行休整,准备对顺化和昆嵩发动进攻,他们在地面上几乎没有遭到抵抗。这是华盛顿感到不安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总统决定在海防布雷的一个重要因素。
    然而此间观察家们很快注意到,总统在星期一把这种做法说成是为了保护在南越的六万名美国军人而采取的一个决定性行动,而基辛格博士在后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却作了不同的强调。基辛格博士提出了一种同尼克松总统的说法几乎完全相反的说法,基辛格博士说:“我们并不认为已经采取的任何行动将会对今后三周可能进行的战斗产生影响。”
    这里制订政策的人十分了解,局势的最直接和最使人不安的特征仍然是南越地面上的情况。总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影响这种局势。在他能作出的抉择中(包括美国海军陆战队登陆以支持南越人的越来越虚弱的防御力量),他选择了对战场局势影响最小、对美苏关系影响极大的办法。
    使这里的观察家们极为不安的是,白宫显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战略。尼克松似乎把很大的赌注押在苏联向河内施加影响上。如果这种赌博失败,完全不清楚尼克松下一步可能怎么办或者将怎么办。
    【纽约时报新闻社纽约五月八日电】(记者:托姆·威克)题:在国内:一个美国皇帝,摘要如下:
    《纽约时报》的标题写道,“谁也不知道他可能会怎样干。”是的,包括被从欧洲召回国参加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的国务卿罗杰斯在内,没有人能知道尼克松总统可能会决定采取什么行动来解决当前越南危机。关于在北越港口布雷的决定是理查德
    ·尼克松先生一个人作出的。
    当尼克松先生气派十足地决定在昨晚向美国人民谈他在东南亚的意图时,这是一种具有地位高的人的责任感的行为,也是一种自我辩解的做法。法律没有规定他信赖一个公民;虽然他确实是在同他的国家安全方面的主要助手磋商了三小时之后才发表讲话的,但是人们清楚地知道,这些官员的任务几乎可以说主要是批准总统的判断,而不是为总统作出判断。
    尼克松现在几乎完全依靠总司令的权力来保护美国士兵的生命,作为他在东南亚可能决定采取的任何做法的宪法根据;但是有理由认为,美国士兵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主要是因为尼克松自己的政策使他们留在越南。
    不需要对尼克松实行精神分析法治疗,甚至不需要对他不信任,就可以使人认识到这种不信任完全是有道理的,因为在他昨晚发表讲话的时候,可怕的实际情况是:没有人知道总统将做什么,不能立即得到影响他的决定的手段,也没有阻止他采取某种危险的做法的真正办法。他当时真正是一个十足的皇帝,几乎不对任何人作负责的考虑;他一下命令,爱好和平的人民仍然将得到战争;如果在六个月以后整个世界都变成灰烬,或者“敌人”为了他的荣誉而被消灭的话,不投他的票使他落选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本刊讯】美《纽约时报》五月七日刊登亨利·卡姆自西贡发给该报的一篇专稿,标题是《据说南越人把失败归咎于美国》,摘要如下:
    从战斗激烈的南越北部地区回来的南越记者说,军人们和平民们都在气愤地谈论着美国,认为西贡军事上遭到挫折要怪美国没有给与支持。
    与此同时,美国的军官和官员们在言谈中也表示出对南越军队的防御能力以及南越军官带兵的意志和能力的信心越来越小。
    这两种情绪都不是新产生的。在一年多之前,南越和美国部队想合力切断老挝南部胡志明小道网,发动攻势时情绪乐观,结果却变成了损失很大的退却,当时,这两种情绪就非常强烈地表现了出来。
    但是,这些南越记者说,遭到的失败越大,互相责怪就越厉害,南越人对美国的诚意的疑心之大莫过于现在。
    何梅奎上尉在顺化对一位南越记者说:“这完全取决于美国人,如果他们要我们胜,我们就会胜,如果他们要我们败,我们就会败。我看他们是要我们败。”
    何梅奎上尉是广治的一个装甲中队中一个小组的指挥员,他的部队在广治的溃逃中失去了所有的坦克。
    有两个重大因素增加了南越人普遍怀有的怀疑。一个是尼克松总统的中国之行,另一个是美国的逐步的、在目前看来已是不可改变的撤军。
    人们在谈论尼克松先生即将去莫斯科一事时,也是从美国要做一笔把南越丢弃给共产党人的“交易”的角度来谈的。
    从广治溃退到顺化的部队也抱怨美国的支持不够。
    虽然空军飞机和以航空母舰为基地的海军飞机昼夜不停地出动,但是南越官兵们发牢骚——像他们在去年的老挝战役中一样——说,在他们最需要它们支持的时候,这些飞机却不来支持。他们已经把美机的空袭看作是他们在作战行动中少不了的事情了,就像箭之于弓一样。
    一位中校在顺化告诉一位南越记者,他认为,美军司令部夸大了B—52出击敌人的次数。
    相互指责看上去可能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此间观察家——包括美国军官在内——说,这些相互指责说明了南越和美国联盟的脆弱性。
    一位既同情美国人也同情南越人的法国观察家说,在紧张时期出现的对美国人的这种恶感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过高估计了美国的力量。
    【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五月十日晚版刊登了该报驻巴黎特派记者津岛九日发回的一条消息,题目是《处于困境的苏联,拒绝尼克松访苏是不利的》,摘要如下:
    由于美国总统尼克松采取封锁北越海防这一极其大胆的强硬手段,美苏关系被迫面临决定性的考验,目前,这样一种印象在整个欧洲正在扩大。
    在巴黎的一位接近苏联的东欧人士九日清晨,在同记者个别会见时,指出苏联方面有如下一个考虑。
    苏联方面在现在这个时候希望实现美苏首脑直接接触,有很重要的原因。这是由于欧洲共同市场的扩大,以东欧经互会为基础的东方经济活动的停滞不前,西德的微妙的政治形势等等,需要召开苏联一贯主张的全欧安全会议的客观因素越来越多。并且,由于美中关系取得进展,苏联方面调整对美关系的必要性也急剧增大。取消尼克松访苏乃至推迟到以后去,这与其说对美国,莫如说对苏联更有不利的一面。
    如果苏联放弃作为北越的支援者这一立场,那么就会失去苏联在东南亚的政治的主动权,在对美、对华两方面的关系上损失很大。但是,在现实中要打破美国的封锁,首先在军事上是困难的。因此,假如取消尼克松访苏,开展谴责美国的政治运动,实际上也将陷入旁观美国的封锁,中断对北越的军事援助的状态。综合上述各点,可以看出,取消尼克松访苏乃至推迟都有相当大的风险。
    以上恐怕可以认为是苏联、东欧内部共同的估计。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这次尼克松总统的措施已使苏联陷入外交上的困境。但是,似乎也存在着这种可能性:即在美苏首脑会谈中,苏联方面反过来利用美国在印度支那问题上的强制行动,迫使美国在欧洲问题上作出让步。
    【美新处华盛顿五月十二日电】查尔斯·布雷五月十二日在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的谈话记录摘要如下:
    问:你现在能不能说,美国过去提出的建议是否仍然有效?
    答:这个,我可以说,正如我曾几次说过的,我们仍然准备通过谈判,或从政治上解决这场战争,或者从军事上解决这场战争。我认为,我们相当一贯地表明我们准备进行有成效的谈判。
    我们不妨碍这一过程。我们已经提出各种建议,在我们看来——并且我认为国内外也广泛认为,这些建议将为双方提供摆脱战争的体面的办法。我们还准备继续努力,谋求一种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但是我认为,北越人和临时革命政府应该对我们大家——包括我国政府在内——表现出某种真正打算进行真诚的、认真的谈判的迹象。
    他们肯定错过了发出这样一种信号的无数机会。而我们仍然在等待着。
    问:在巴黎的美国代表团今天发表的声明是否表明,美国对今后将进行认真的实质性的谈判抱有或不抱有任何新的期望?
    答:在巴黎的代表团发表的公告重申我们愿意谈判,如果对方发出表明打算进行认真谈判的某种信号,或者我们有些事情希望在巴黎提出的话。
    问:这是不是说,目前美国没有收到这样的信号?
    答:我认为可以得出这种结论。
    问:对于恢复同北越的谈判的可能性,你能否说美国政府现在是否比它在——比方说——星期一(八日)上午较抱有希望?
    答:我认为回答是“不能”,除非黎德寿今天在巴黎采取使我们感到意外的行动。
    问:今天在巴黎有没:有同黎德寿举行任何会议?
    答:没有。
    问:我不知是否错误地理解了过去对正式会谈采取的立场,我认为这个立场是:在恢复会谈以前,美国将等等瞧,以便决定是否有实质性的理由恢复会谈?
    答:对,你的理解是对的。
    问:现在有没有出现某种确实的理由可以预料会讨论某种新的建议或者某种认真的老建议?
    答:没有;就我所知,没有。
    问:总统对美国撤走的时限提出了某种新的说法——
    答:是的。
    问:——关于国际监督的停火,那些条件是不是可以依战场上的军事形势而改变?
    答:这一下就会比我认为我们准备做到的程度更加公开地谈论这件事情了。正如我说过的,这些建议已提出来了,它们是正式记录在案的,它们已经摆在桌子上了。在我们讨论细节以前,我们对这些细节必须加以保密。
    问:今天你有没有听到开始谈判暂时停火——如十天的停火——这样的谣传?
    答:没有,我没有听到。
    问:这个周末亨利·基辛格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答:这是个一直由白宫发言人自己来回答的问题,我不想插一手。
    问:参议员休·斯科特今天上午说,他理解总统本周在讲话中提出的建议是要求就地停火。你是这样理解吗?
    答:无可奉告。
    问:刚才当你谈到谈判时,你实际上说,你不想对任何秘密讨论发表意见。你言外之意是想说秘密会谈在继续进行吗?你能直截了当地说没有举行秘密讨论吗?
    答:我不想谈论秘密讨论,但是,在从我杂乱无章的谈话中得出结论问题上,我将持谨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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