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国际社西贡五月九日电】(记者:金·威伦森)北越军队今天对尼克松总统关于实行封锁和对他们的国土进行更猛烈的轰炸的命令不予理睬,继续向前进逼,在中部高原和西贡北面地区发动了进攻。他们攻占了一个基地营,并部分攻占了另一个基地营。
    【法新社西贡五月九日电】等待已久的北越部队向重要城镇昆嵩的推进今天开始了,他们的步兵和坦克攻占了位于这个中部高原城镇西北仅十五公里处的火力基地波来克伦。
    在黎明时分,一团北越部队和一中队坦克突破防御圈的时候,该营地的守军(他们都是山地人)有一半逃入周围的山里。无线电联络已中断。
    【合众国际社西贡五月十日电】据报安禄周围发生激战。军方人士说,这个城市遭到九十发火箭和迫击炮弹的袭击,同时在十五架南越直升飞机试图飞入运送补给品和撤走伤员时,有三架被击落。
    【德新社西贡五月十日电】(记者:埃卡德·布德维希)看来,尽管美国封锁了北越港口,北越仍决定把它在南越的攻势继续下去。
    在这里能打听到的种种情况都表明,河内不打算煞住这场攻势或使之逐渐停下来。
    在西贡的情报机构认为,共军甚至可能在几个重要地区——如顺化和中部高原——加强进攻。
    然后共军大概会在其他战线节约弹药的使用,以备以后应付紧急情况——例如南越发动攻势——时的需要。
    【纽约时报新闻社南越波来古五月九日电】(记者:马尔科姆·布朗)这里的许多美军官兵认为,尼克松总统对北越的封锁行动采取得太晚了。
    一位陆军上尉说,“十年前这么做也许就好了。现在太晚了,什么都引不起多大变化了。如果他们真的有过什么全民的在南越获胜的决心的话,西贡早在多年前就可以打胜了。没有这种取胜的决心,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造成什么不同。”
    【本刊讯】英国《泰晤士报》五月十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一个取代失败的办法》,摘要如下:
    尼克松总统作出的封锁北越的决定的全部后果,非到好多天以后是不会开始看出来的。这是一种向世界各国首都发出冲击波的决定。虽然总统说他下令采取的行动“并不针对任何其他国家”,但是这些行动本质上是一些制止俄国的武器和中国的补给品运给北越军队的激烈措施。这是一场新的大国对抗。
    全世界现在看到的这一场对意志的考验,可能同肯尼迪总统于一九六二年下令苏联的导弹撤出古巴时一样严峻,或者——举一个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例子——同艾森豪威尔总统于一九五八年派军队到黎巴嫩去时一样难于预测。从海上和空中对北越实行的几乎立即生效的封锁,意味着战争的扩大,这种情况可能象朝鲜战争期间美军越过分界线向北推进时一样具有决定意义。
    在几乎恰好十八年前,当法军在奠边府面临他们的最大危机的时候,艾森豪威尔总统和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先生曾经考虑由美国进行军事干预,但是没有这样做——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由于安东尼·艾登爵士的劝阻。现在,当华盛顿面临和西贡所面临的同样严重的危机的时候,尼克松总统已决心采取强硬和大胆的行动。
    总统的理由是清楚的,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应当得到同情。
    但是必须要问这样一个问题:尼克松总统是否已选择了一条正确的出路?更确切地说,他的行动是否将导致他所希望的那种结果?他在对美国人民的广播讲话中说,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条道路。立即撤出所有美国军队——他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这将意味着背叛盟约,并且将使他失去为确保美国俘虏得到释放的任何手段。在谈判方面继续进行尝试——他将不拒绝另一次尝试,但是他必须坦率地说,只要北越人还在傲慢地讲话和发号施令而不是进行谈判,他就看不到任何希望。在这两种情况下他都会得到同情。
    就在他解释第三种方针,也就是他赞成的方针——采取结束战争的决定性军事行动——时,几乎在每个字上都得使人产生怀疑。封锁能够具有“决定意义”吗?它能使战争得以结束吗?在总统更为充分地说明他的目的的时候,怀疑也越来越增加。“制止这种杀戮只有一个办法:这就是使北越的国际歹徒手中没有进行战争的武器。”可以肯定,现在要使北越人手中“没有进行战争的武器”是为时太晚了。
    很明显,封锁港口将会产生某种军事上的影响,但是根据目前的迹象来看,要等很长时间以后才会产生影响——轰炸中国边界以南的公路和铁路可能不象在海上布雷的威胁那么有效。无论如何,封锁不会“使杀戮停止下来”。
    人们怀疑的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南越人的士气状况引起的。毫无疑问封锁将会立刻产生一种鼓舞士气的作用。西贡政府将充分利用这些新措施。但是更有决定意义的将是在今后几周内在地面战斗中发生的情况,特别是顺化会遇到的情况。如果北越的部队攻占这个古老的帝都,那就会对南越人产生一种破坏性的影响,其中许多人——特别是村民——只是在悲哀地等着看看那一方很可能打赢。封锁的效果可能在为时过晚的时候才表现出来,以致不会永远左右舆论,使之倒向任何一边。
    但是,十分明显,美国舆论的混乱情况还造成另一种令人捉摸不定的局面。美国人对尼克松总统的行动的初步反应大部分是感到痛苦和采取敌视态度。也许这是可以预料的,因为反对者总是叫得最凶的一些人。但是他们表现了随着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过去,人们对这场战争日益增加的深恶痛绝的心情;除非尼克松总统能够指望在国内得到更多的支持,否则他未必能指望他所抱怨的北越领导人的傲慢和残暴态度会有所和缓。在这个问题上,美国的舆论仍然可能具有决定性意义。
    至于在全世界的更加广泛的影响,人们必须主要看看莫斯科和北京很可能作出什么反应。可以肯定尼克松总统在考虑这些问题,特别因为他本月晚些时候将要到莫斯科去。
    在尼克松总统进退维谷的时候,他也许会回想起李奇微将军的一些话:“在朝鲜,我们懂得了单单靠空军和海军力量是不能打赢战争的,而没有充足的地面部队也不能打赢战争。”这位将军曾担心在美国情不自禁地要干预奠边府局势时可能忘记这些教训。现在出现的正是同样的问题,这就是对结束战争的最好途径作出冷静的有分析性的判断。另一位美国将军麦克阿瑟曾说:“在战争中,没有什么可以取代胜利的办法。”尼克松总统看来正在寻找的是取代失败的办法。
    【本刊讯】法国《世界报》五月十日刊载米歇尔·塔蒂写的一篇文章,题为《克里姆林宫没有掌握所有的钥匙》,摘要如下:
    人们可能试图把尼克松总统今天对北越采取的措施比作肯尼迪一九六二年对古巴的封锁,并且希望危机能在一周之内用同样的方法得到缓和解决。然而这次情况却不是这样!事实上,即使这次新的封锁主要结果会把局部冲突变成大国之间对抗,这些大国也不能指望用它们唯一的“热线”来摆脱危机。
    无疑,美国总统象十年前那样在冒犯苏联人,诚然是以实力措施,但是他设法限制这些措施的挑衅性质。目前还谈不上在公海袭击外国船只,但是仅以布雷和在越南民主共和国“领海内采取其它适当措施来禁止外国船只进入北越港口”这一事,就应使苏联人和他们的盟国得出初步结论,如果他们要强行通过封锁的话。为布雷“生效”规定的三天期限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考虑的时间,这显然是一个最后通牒。
    另一个同古巴事件相似之处是局部方面的力量对比:尽管华盛顿在远离本土一万公里的地方行动,但是由于最近几周集结大量的海军和空军,东京湾就像一九六二年十月危机时的加勒比海那样已变成美国的一种内湖。因此,苏联的任何海军反击都是很成问题的。
    许多人认为,尼克松的措施似乎比十年前的严重得多。一九六二年,肯尼迪还可以使人相信,美国领土直接受到苏联“扑克赌注”的威胁。今天,尼克松除了去援助一个遥远的盟国之外别无其它借口,这个盟国的军队很难战胜毕竟属于同一民族的邻国。
    因此,理由是很难令人信服的,而且所宣布的决定更为严重:封锁并不像十年前古巴事件那样只限于对美国的进攻武器,而且还针对着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一切进出口物资。
    最后,越南并不是一个岛屿:为了使封锁更加“稠密”,美国空军将在河内北部展开一种完全同样残暴的——也许同样是不大有效的——活动,即它近几年在老挝对胡志明小道进行的那种活动。这场冲突已不再仅仅是暴力“升级”,而是矛头指向北方,指向尼克松总统曾希望通过他不到三个月之前的北京之行使之“中立化”的中国,因此,中国今天完全有理由感到不安。
    不过,尼克松首先考虑的显然是克里姆林宫的领导人。这些领导人想把两周以后在莫斯科举行的“最高级”会谈保持下去的愿望近来是如此明显,致使美国总统把这看作是软弱,看作是对方具有符合他的一切“强硬”决定的和解愿望的保证。因为苏联外交官员一再说,北越的进攻丝毫不是他们搞的,苏联从未鼓励过军事解决冲突的办法。看来,勃列日涅夫最近在莫斯科同基辛格会谈时隐隐约约地让对方预感到,为了使北越盟友有节制,苏联可能进行干涉。至少人们相信尼克松的演说的话,会这么看。假如情况果真如此,那末莫斯科只能更加为难。
    因为,这里目前的形势也许同十年前在古巴的形势根本不同。解决危机的钥匙不再是握在大国手中,而是掌握在一个小国手中。这个国家虽然从它的保护者们那里接受各种援助,但它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顽强决心,并且极其渴望自己的独立。它在身受毁灭的遭遇下,也毫无理由倾心于克里姆林宫和白宫的战略家们所珍视的关于“国际平衡”的各种重大考虑。当然,人们可以指望,华盛顿和莫斯科找到限制它们的冲突、甚至举行虽不是“最高级”会谈至少是有成效的谈判的办法。但是,越南战争还会长久地把它们拖得更远,比它们所希望的要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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