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二月二十八日刊登了该报驻华盛顿特派记者栗坂二十七日发回的一条消息,题目是《美国的下一项任务是与苏联进行调整》,摘要如下:
    美中接近与其说是意识形态,莫如说是由现实需要所产生的,也是尼克松以美、中、苏三国的均势维持世界和平,以美、中、苏、日四国的均势维持亚洲稳定这一和平战略的归宿。
    但是,在尼克松总统这个“均势”政策里,却有着不稳的因素。寻求美中和平共处的中国政策暂且取得了成功。不过,只要看一看联合公报,就将给人留下由于太急于同中国对话而在美中会谈中可能更进一步地向中国作了让步这种印象。美国明确地承认中国历来所主张的尊重主权和不干涉内政等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并且在台湾问题上也承认中国和台湾的人们都认为的“中国是一个”,“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恐怕可以说,这表明美国同意中国把台湾作为内政问题的基本方针,对“一个中国”的政策做了让步。
    美中关系仍然是不稳定的,所以尼克松总统今后也很可能在重视这种情况之余而丧失美国外交的平衡。
    只要美国以美、中、苏三国的均势来寻求世界的稳定,那么下一项任务就是同因美中接近而焦急的苏联进行调整。尼克松总统将把美中首脑会谈的成果作为一张“王牌”来参加五月份的美苏会谈。但是,这个成果对于对苏外交反倒会起不利的作用。要减轻苏联的猜疑心,保持三国之间的稳定均势,并且在中东和亚洲各地缓和中苏和美苏激烈对立的国际形势的紧张局面,并不是容易的。
    【本刊讯】华盛顿《明星晚报》二月二十九日刊载该报记者安德鲁·博罗维茨从巴黎发回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欧洲人仔细考虑外交上的趋势》,摘要如下:
    受人尊敬的法国《世界报》今天在总结尼克松总统访华以后大量发表的评论、分析和预言时说:“许多问题仍然存在,但是从现在起,国际舞台将发生变化,这是不可挽回的。”
    在大量的没有必要的词句下面,有着一些令人苦恼的问题:这次访问究竟以怎样的形式影响西欧的命运?
    美中关系的新纪元是否会有利于欧洲的未来和缓和它同苏联的紧张关系,或者是,是否它会在美国越来越倾向中国的情况下产生一些新问题?
    没有什么外交官和西欧政治分析家作出明确而又直接的回答。但是到目前为止提出了两派看法:
    1、俄国现在将被迫把它的注意力集中在远东,以便抵销美国在那里所起的新作用。这批乐观的人认为,从而苏联有可能更顺从地在旧大陆实现缓和。
    2、持悲观态度的人认为,中美和解对俄国施加了新的压力,使它的政策更加强硬,从而不那么想向西欧人作出让步。
    若干欧洲分析家已经开始预言,在尼克松总统五月去莫斯科时,美国将作出影响深远的让步。
    【合众国际社伦敦三月二日电】(记者:特勒)共产党外交官员今天说,虽然俄国对尼克松总统的北京之行疑虑重重,但是它仍然想为继续同美国在是否可能取得和解的问题上进行对话敞开着大门。
    他们说,中美和解显然使苏联领导人感到不安,苏联领导人不会轻易地相信,北京会谈的结果不是针对苏联的,他们大概会认为,会谈结果至少部分是针对苏联的。
    他们说,然而——或者由于这种不安心情——莫斯科显然不打算关上大门,它想探求是否有可能在一些方面同华盛顿达成和解作为尼克松总统于五月对莫斯科进行最高级访问的结果。
    据说,苏联最高级领导人目前正忙于深入分析中美上星期采取的行动和迄今从美国方面发表的官方和非官方的言论,他们所掌握的来自中国首都的第一手材料极少。
    他们把美国对中国作出的让步
    ——例如在台湾问题上的让步——看成是达成两笔“交易”或“几笔交易”的一个可疑的迹象。
    人们认为,共产党官方迄今对北京事态发展之所以持缄默态度,是因为苏联最高级决策机构所抱的这些疑虑和克里姆林宫正在就最近的这些事态发展进行紧张的讨论。
    官方的‘“提法”正在考虑之中,不久将会宣布。
    【美新处华盛顿三月二日电】(国际新闻处外交记者玛丽·凯尼格)国务卿罗杰斯认为中美最高级会议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成功,尽管它是复杂的和新奇的。
    国务卿是在三月二日向国务院高级官员和联邦各机构负责人介绍情况时作出这一估计的。
    国务院亚洲问题专家艾尔弗雷德·詹金斯和尼古拉斯·普拉特出席了国务卿的情况介绍会。他们也是二月二十一日——二月二十八日到中国大陆去访问的美国一行的成员。
    【美新处华盛顿三月二日电】下面是布雷三月二日在国务院举行的新闻发布会的谈话记录摘要(本刊有删节)。
    布雷先生:国务卿于十一一时一刻开始会见国务院的三十五到四十名高级官员——当时我也在场
    ——向他们介绍中国之行,这次会议结果开了两小时。我要说,罗杰斯国务卿今天上午同国务院官员会晤时发表了他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对其中一些问题,我显然必须持谨慎态度,但是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次会晤的总的情况,如果不是具体的情况的话。罗杰斯国务卿说,在政府看来,中心问题是,对太平洋两岸的人来说这么复杂和新奇的一次访问是成功的。很显然,这次访问的眼前的结果是在最广泛和最一般的意义上而且也许是最根本的意义上改善了人民共和国和美国之1的关系。
    罗杰斯国务卿说,很显然,两国都迫切希望改善关系,两国在今后若干年里也许将缓慢地、肯定是小心地采取行动,以便在已经在北京和华盛顿之间打下的基础上继续努力。他对他的下属说,毫无疑问,两国政府都非常珍视这种关系,这种正在发展中的关系。
    问:用的字眼是“珍视”吗?
    答:是的。
    他说——谈到了这样一点,即立即得到了直接的好处——一种感觉不到的然而是重要的好处,这种好处是从这样一个简单的但并不始终受到重视的事实中得到的:两国政府的最高级官员在八天的时间里有一种集中的、重复的机会在事务性和社交性场合增进他们之间的相互了解。谈到了这样一点,即两国政府的领导人之间的CHEMISTRY(此字可作“化学”解,也可作“神秘的作用”、“神秘的关系”解,以下暂译为“化学关系”——本刊注)是很好的,事实上,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化学关系历来是很好的。
    从这一意义上说,过去二十多年来的历史是一种失常现象。
    问:请原谅,查利。“失常现象”之类的字眼是不是对国务卿所说的话
    ——的解释?
    答:他没有用。我认为这个字眼是詹金斯先生在一个场合用的。
    在北京进行的各级讨论是极为坦率和直截了当的。不论在哪一场合,双方谈到实质问题时都是开门见山的。并没有出现在这类会晤中常常出现的那种旁敲侧击的做法。
    问:查尔斯,人们对国务卿在这次访问中所起的作用推测很多。你可以对我们谈谈这个问题吗?我的意思是,是否他们在最高一级谈全局问题,而在国务卿这一级谈零碎的外交问题,或者说是什么呢?(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
    答:我不知道如何一下子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也不可能说明八天紧张的会议进行的状况,在这些会议上,双方与会人员的级别是来回交差的。从最一般的意义来说,我认为必须说总统所进行的讨论主要是哲学性的、概念性的。但是,你知道在我这样说了以后,我还必须说,这一级也进行了很具体的讨论,而国务卿和马歇尔·格林参加的讨论比我认为可能使人看来的情况要广泛得多、一般得多。
    国务卿同外交部长举行了五次会晤。有两次是全体会议。在从北京飞往杭州的途中,国务卿同周总理私下交谈了一个半小时。在上海,总理在国务卿的房间里拜会他,进行了一小时讨论。我也可以指出——回到礼仪问题
    ——在国务卿罗杰斯在他任职期间参加的所有最高级会议当中,这是第一次有一位政府首脑表现了这种礼仪。
    问:查利,你说谈到了过去二十年是一种失常现象这样一点。这意思是不是要暗示,同中华民国缔结的共同安全条约是一种失常现象?
    答:不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要非常谨慎。正如我们会记得的那样,我在讨论一开始时谈了化学关系,积极的化学关系
    ——如果我可以用一个速记式的字眼的话一一在所有这些不同的会议、会面的过程中,化学关系是明显的;我说过,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中国人和美国人之间的这个良好的化学关系是许多、许多年以来的一个历史事实。我还说,在这个意义上——我在这方面是很受限制的
    ——在这个意义上,过去二十年来的糟糕的化学关系是一个历史失常情况。
    问:糟糕的化学关系?
    答:是的。
    问:国务卿详细解释过为什么对公报中关于台湾的部分中不能用“出卖”这个字眼来形容吗?
    答:我认为这是一些时候以来在这里向我提出的一个有圈套的问题。在这次最重要不过的,这次中国之行期间,没有作从台湾撤出的计划。
    关于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意图,我们一向都同中华民国磋商,并且现在继续同它进行磋商;这一磋商的过程今后将继续进行。
    今天我在这里不能提供你所要了解的那样一种时间表、军队人数。
    问:查利,我想问一个有关联的问题,我想,公报的确是把撤军同这个地区紧张局势的缓和联系在一起的。我的问题是:这个地区的定义是什么?这个地区是否包括东南亚,或者说,它是否只包括台湾海峡?
    答:公报在一段中有两处谈到这类问题,我目前不得不让这一段话自己去说明问题。
    吉姆,我应当说是在文内两处谈到的。
    问:是否可以这样说:我们对韩国所承担的义务、条约规定的义务是与台湾岛上的兵力水平完全不相关的实际问题?是两种不相关的概念?
    答:塔德,我想我实际上已经回答了那个问题,我说了不完全是,我提到了那个岛上的那些与东南亚有关的军事人员以及那个岛上的那些在防御义务的大范围内驻在那里的人员,例如台湾协防司令部、计划人员、军事援助顾问团。
    问:嗯,查尔斯,你是不是说目前不打算减少与这一防御义务有关的那些军事人员?
    答:抱歉。我已经尽我所能充分地回答了这种问题。
    问:查尔斯,过去二十年里的糟糕的化学关系,是不是包括美国领导人所发表的所有的反华讲话?你所指的是不是这个?
    问:具体地说,他会不会把这个,例如,杜勒斯国务卿在日内瓦拒绝握周恩来的手,列入糟糕的化学关系?
    答:抱歉。我不打算解答这个问题。
    问:国务卿在离开北京的时候是否有任何理由可以相信,中国报纸上的恶毒的反美攻击所造成的糟糕的化学关系现在将会停止或者变得更温和呢?
    答:没有,在这方面没有谅解。
    【本刊讯】日本《每日新闻》二月二十八日刊登了该报驻莫斯科特派记者佐野二十七日发回的一条消息,题目是《苏联加紧推行现实主义,通过五月的美苏会谈进行反击》,摘要如下:
    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对于邀请了尼克松总统的毛泽东主席的回答是,加紧推行苏联的传统的现实主义,放手地、更加积极而果断地向第三世界和西欧世界作工作。首先,他将在研究了预定在五月进行的尼克松访苏的利害得失之后,提出夸耀美苏共处的重要性的政策,以此来反击北京。
    震撼世界的北京的一周。在莫斯科,各国代表团和克里姆林宫首脑进行了和往常没有两样的会谈。但是,有这样两个事实使克里姆林宫首脑容光焕发、热血沸腾,即:第一,热烈地欢迎了访问莫斯科的北越各界代表团。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同这个北越代表团的每个人接吻,表示欢迎,并长时间地紧紧拥抱,这使人感到他那笼络河内的心情是多么执拗;另一个是,在尼克松访华期间,在莫斯科,引人注目的动向是接近中东各国和对东地中海表现出了重大的关心。可以说,这是克里姆林宫针对尼克松—基辛格外交战略所进行的积极的防卫部署。保证在亚洲不同中国进行战争,并从印度支那战争的泥潭中脱身之后,尼克松—基辛格外交战略的矛头之一是指向苏联的侧腹。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对以争取同苏联保持均势为目标的基辛格战略的信仰者尼克松总统实现美中和解之后将进行的反击决没有抱乐观态度。但克里姆林宫也的确是在慎重地避免因此而使它同美国的对立尖锐化。因为这关系到有利于中国。
    在五月于莫斯科举行的同尼克松的会谈中,苏联将就缔结作为美苏限制战略核武器谈判的第一次成果的限制反弹道导弹的协定达成协议。另外,也将谈判飞跃地扩大美苏贸易、经济和技术合作的计划。其次,关于召开全欧安全会议、互相削减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部队)和华沙条约组织(部队)谈判的概貌也将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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