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四月在旧金山举行的反战游行是美西海岸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反战示威,显示了反战运动的巨大潜力
    【本刊讯】美《前卫》周刊五日一期刊登一篇发自旧金山的报道,标题是《旧金山的行动:前所未有的规模最大的一次行动》,摘要如下:
    四月二十四日在旧金山举行的反战游行,是西海岸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反战游行,它显示了反战运动的巨大的潜力。
    三十万人在晴朗但是寒冷的天气里游行,所有的目击者都认为参加的人比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五日在同一个地点参加的人更多。
    但是绝对数字并不是这次游行示威的最重要的特点;对尼克松总统以及反战运动的意义在于参加的人的组成情况,青年在那里的有代表性的人中只占一部分。
    有一些工会的所有会员都赞成这次示威,有一些工会设法使会员参加示威,其中包括加利福尼亚北部五县中央劳工委员会、旧金山市政工人工会、加利福尼亚教师联合会、奥克兰运输和码头工人工会和许多其他的地方工会。
    联合汽车工人工会的地方工会人员努力使人们参加游行。例如保罗·施雷德(他是西部地方工会的主任)清早就到各工厂去散发联合汽车工人工会关于战争和失业问题的传单。租了五辆大轿车去运载通用汽车公司的弗里蒙特工厂的工人;洛杉矶附近的道格拉斯飞机公司也出动了大轿车。联合汽车工人工会把这次示威称为一次争取“和平、就业机会和正义”的游行,反战运动可以记住这个口号,如果它想要更多的工人参加的话。
    劳工领导人和反战的工人进行的工作在政治化方面取得了很重要的进展,随着经济情况恶化,政治化的程度将增加。特别重要的是建筑工人参加了在示威前举行的集会,他们在讲话中说:“美国人必须做俄国人和中国人做过的事。”
    一些标语牌上写着“建筑行业要求和平”,“打桩机工人要求和平”和“旧金山印刷工人要求和平”。但是最大的劳工团体是在农场工人的红黑两色旗下游行的,这个组织可能成为一切工会的模范。
    另外一些特别的队伍包括现役军人和退伍军人(他们在游行中走在最前面,并主持集会)、妇女、奇卡诺(即美国墨西哥族人——本刊注)、美国土著、亚洲人和黑人们参加集会。
    妇女队伍约有二千人,其中包括一支由大约一百个妇女组成的反对帝国主义的队伍,她们自称为“娘子军”。这支娘子军是在有印度支那妇女参加的温哥华会议的参加者的鼓励下由湾区妇女团体的每一个特别联盟组成的,参加游行的这支娘子军穿着制服(白上衣和蓝斜纹布裤子)、戴着红围巾、有一颗黄星的红色臂章,还拿着民族解放阵线的旗子。
    最大的特别的队伍是种族队,是一年多前洛杉矶和西南部的奇卡诺人暂停正常活动组织发起的反对战争和镇压的示威以后组织起来的。大批的奇卡诺积极参加游行是很重要的,可以向群众中的其他的游行者表明这场战争不仅是白人的问题。他们队伍里的人多达一万二千人,不包括与工人一起游行的农场工人在内。
    亚洲人的队伍人数也很多,由于举着中华人民共和国、越南、北朝鲜和南朝鲜统一革命党的旗帜,这支队伍显得五彩缤纷。印第安人中有许多人是从阿尔卡特拉兹岛上家乡来的,群众起立向他们欢呼。黑人游行者大部份分散在整个群众队伍里。
    像通常一样,出现了历时数星期的关于应该由谁讲话的争论。全国和平行动委员会最后同意以迪利亚·阿尔瓦雷斯(她是在北越的第一个美国战俘的姐妹)作为主要发言者,还有墨西哥族美国人政治协会主席阿布·塔皮亚作为发言者。黑人货车司机约翰·威廉主张工人采取行动反对战争,因为“正在起来提出抗议的学生们已提高了美国的觉悟,而在工人们坐着不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使美国的生产停顿。”
    【美联社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二十一日电】一些警察今天来到设在这里的一个美国海军航空站,以驱散占领这个航空站达五天之久的一群美国印第安人。有两名警官受伤。
    这群印第安人要求把航空站交还给他们。
    在凌晨由五十名联邦警察和三十五名州警察采取袭击行动后逮捕了十六个人。美国警官伯格兰说,从印第安人中拿走大批武器,其中包括铁棍、铅管、棒球棍、橡皮管和一把刀子。
当尼克松和约翰逊在一次集会上讲话时,数千示威者高呼「再不要战争」的口号,并怒骂这两个家伙
    【路透社得克萨斯州奥斯汀二十二日电】尼克松总统今天主持了林登·约翰逊图书馆的落成典礼,三千名知名人士把这次典礼变成了一次在政治上重新联合的聚会。
    当总统和约翰逊在大学校园的草坪上在美国知名人士的集会上讲话时,听到了相距四分之一英里(四百公尺)以外的数千名示威者的叫喊声和辱骂声,他们高呼“再不要战争”的口号并且吹着军号。
    在举行典礼的时候,示威者放了一些黑气球,这些黑气球在校园上空飘浮着。
    看来这些反战团体既反对在撤军的同时拒绝规定结束美国卷入印度支那战争的最后限期的尼克松,也反对曾下令在越南建立庞大的美国军事力量的约翰逊。肯特大学学生连续示威
    进行抗暴斗争
    【美联社俄亥俄州肯特二十二日电】今天清晨,当学生们聚集在主要的大街上,并向州立肯特大学的校园进军使交通堵塞时,大约有二十五人被捕。
    【合众国际社俄亥俄州肯特二十三日电】州立肯特大学负责人今天说,在校园附近出现了四个晚上的骚乱和冲突后,有八十七人被捕,其中只有五十一人是学生。
    随着警察开始对聚集在街上的大批群众采取了强硬的行动,前天清晨约有六十三人被捕,昨天清晨又有二十人被监禁。
    在被捕的学生中有肯特大学学生会主席莫顿。州的一个大陪审团曾指责他与去年学校发生的暴力行动有关。在那次暴力行动结束以前,国民警卫队开枪打死了四名学生。
    【合众国际社科罗拉多州博尔德二十三日电】昨天晚上科罗拉多大学附近约有三百名青年扔石块,进行暴乱,警方使用催泪瓦斯弹和警棍驱散了他们。
    在这起事件中,一些卡车和窗户被砸坏。
    居住在这个城市达十七年之久的市长罗伯特·克内克特说,“我们以前也遇到一些小问题,但是,这次是我见过的事件中最严重的一起事件。”
    警方在二十一日抓了三十五个人,被抓的三十五人中大部分都没有在这个大学上学。警方说,昨天晚上的暴乱是“街上的人”领导的。
    【本刊讯】香港《星岛日报》二十日和二十一日连载驻美特约记者梁厚甫七日的旧金山航讯:《侧写华府的反战示威》,摘要如下:
    记者最近前赴纽约,通过华府,看到了五三、五四、五五几天的反越战示威。当记者去到十四街“新闻记者俱乐部”的时候,美国的同业们已向记者警告,近来华府的警察已有了不成文的法规,如果警察要捕人的时候,只要你在示威群众之中,不管你是新闻从业员,一律要被捕入狱。这一惊可真不小,自然不敢学以往那般天真,在林肯总统的像前,走来走去,只能在老远的地方,翘首引足,作壁上观。
    在未交代旁观者的想法之前,且先交代记者“远观”示威群众所得到的印象。在六十年代当中,记者对华府内边的示威,看得多了,看了一个时候,所得到的印象是怎样呢?一是十八岁以下的年青人,特别的多。以往示威运动,都是大学生的玩意儿,现在主力却象是中学生,另外就是示威群众之中,女性特别多。
    由此,似乎可以下一个结论,在群众当中,至少已增加了两种人,即是未成年青年人和女孩子,这是质的增加。量的增加又如何呢?官方已等于作事实上的承认,以往捕人,只以百数计,现在以千数计了,五月三日是八千人,五月四日变成一万人。以往捕到了人是塞到拘留所中,现在却塞到大球场内。总人数方面,一般的说法,都认为是二十万人。
    尽管“叫嚣的少数”依然是少数,但是现在可以说,这是较多的“少数”了。
    为甚么“少数”不局限于“少数”,反而会扩大呢?主要的原因,依然是去年五月四日的肯特州立大学的事件作祟。去年的肯特州立大学事件,如果说是有错误的话,其最大的错误,就是国防军杀错了人,事后又没有作任何的补救。业已证明,这四名死了的青年人,至少有两名是“学生军官训练团”的团员,他们早已矢志报国,但他们终于死去。此事对美国那些无可无不可的人,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其后果,可以看到“沉默的多数”起了变动。
    综合来说,变动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素来沉默的人,不甘于沉默。尽管他们中有反对战争亦有支持战争的人,但是,只要他们不安于沉默,就会有思考,就会有讨论。讨论的时候,难保自己的主张不会被人家战胜,被战胜了,就会移易位置。第二个方面,就是青年人留心国事的日见其多。往日是十八、二十岁的青年人,现在是十五至十六岁的少年人,以往是大学生,现在是中学生了。记者曾听过不少的十四、十五岁的少年人,在街头、在公园里,讨论时事。有一些做中学教员的朋友,经常向记者诉苦,上的是历史课,但青年人却要坚请教师谈时事。有时学生对历史上的人物,提出尖刻的批评。言论何以这样的尖刻,归纳起来,是受了时事的启发。第三个方面,就是美国的妇女积极起来。美国的妇女,由于同工不同酬和经济上的不平等,早有愤懑之情,加以世界上那一个妇人不会怜惜幼子,世界上那一个妇人,不知道战争是能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的事情,于是,占了美国人口百分之五十的妇女,也起变动了。
    在这一次示威运动中,已得到了证明。
    这一次的示威群众中,看来相当的“业余化”。他们很象是初出茅庐,没有经过长期的示威训练。记者凭八年来观察美国示威的经验,对那些人是“职业化”那些人是“业余化”,或者说,那些是新兵,那些是老兵,一看便看得清楚的。因为他们是“业余化”,才显出他们都是新兵,以往都是沉默的多数。
    事实上,看那些示威行列中象是家庭主妇的人们,在一年之前,她们必然属于沉默的多数的行列,警棍到来以后,不但她们更坚决的走向叫嚣的少数,甚而她们家内边的人,也可能变成叫嚣的少数了,如果叫嚣的少数一天一天的增多,有一天,突然变成多数,那末,问题就不易办了,至少到了一九七二年大选的时候,就“噬脐无及”了。
    旁观的人的想法又如何呢?这一次,旁观的人特别的多,理由有二。一是往日沉默的多数,突然上街,看看究竟,记者的身旁,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他是从老远的马利兰州扶杖到来参观的。第二个理由,就是这一次示威的组织者,发誓要把美国的政府机关弄瘫痪,结果瘫痪了不少的商业机关。
    表面看来,许多旁观者对示威群众所提的窒塞战略,都不满意,美国商行的制度,你是职员,少上一天班,就少支一天的薪水,被窒塞而上不了班,至少有十元八块的损失。一位名叫佛列沙的旁观者说:“反战是应该的,但不要采取这样的策略!”这样一来,佛列沙先生为着家庭而反对窒塞战略,但他的脑海中,却留下一个空白,即是:如果示威的人们,到普渡默河彼岸去,向国防部示威,而不阻第九街的交通,他却是赞同的。
    《华盛顿邮报》在五月四日那天,也发表了一篇特写说:受本报访问的市民,完全没有一个是同意战争的,他们只是不喜欢他们的日常生活,受到妨碍而已。一个名叫费斯萨尔的人说:“我的妻子已参加示威这是好事。”费斯萨尔在城中心区一家药房做工,他今天上不了班。
    《华盛顿邮报》又说:“一位女职员乌德小姐说:希望这一次示威,能引起一些改变,我们虽然感觉到不方便,但这是值得的。乌德小姐对这一次的示威,显然表示同情。另有一位穿长灰裤子的小姐,表现得更积极,她跑过了街,把自己准备作午餐的食物,送给示威者,结果,她和示威者一块儿被捕了。”由记者所目睹耳闻以至《华盛顿邮报》的报道:美国的旁观者,思想正在高度动摇之中,如果说,美国有甚么隐忧,隐忧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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