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十二月风暴后国内气氛已发生根本变化,工人阶级结束了消极状态,波兰全国是一个大辩论的会场,苏联在东欧的帝国远非人们相信的那样稳定
    【本刊讯】美《国际先驱论坛报》四日刊登哈里·施瓦茨发自纽约的文章,题目是《挥动锤子》,全文如下:
    波兰六周前在政治上发生的爆炸,继续产生反响,其最终结局仍然不肯定。那些以为撤换哥穆尔卡、代之以盖莱克并在经济上作些让步就可以制止不稳局势的波兰共产党人,已经证明是错了。
    上月末,盖莱克不得不改变他早些时候的政策,并且赶快去同什切青和格但斯克愤怒的工人直接晤面。当这位波兰共产党领导人回到华沙时,就这些对抗所造成的创伤,产生了取消刺激制度的决定,这个制度和去年十二月的涨价促成了工人最初的骚乱。
    波兰新领导人对强大的罗马天主教教会进行安抚的速度之快也是感动人心的。
    他们最初公开呼吁使教会和国家的关系正常化,现在已经同意把德国教会从前所拥有的土地交给波兰教会,以此来消除天主教长期的不满。
    盖莱克和他的同僚目前正在筹备下一次中央委员会会议。他们可以告诉中央委员会,他们的让步防止了波罗的海地区无产阶级的造反发展为全国性的革命,这种革命本来一定会促使苏联进行大规模军事干涉。
    然而,虽然取得了那样的成绩,但是华沙的统治者必须看到波兰的气氛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长期受苦的工人阶级已结束了他们的消极状态。现在工人阶级对他们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而洋洋得意,他们的抗议行动可以引起重大的变革这种明显的证据带来了这种认识。
    再之,在维辛斯基主教的领导下,罗马天主教会已成了波兰民族要求言论自由和信仰自由的发言人。这些要求和其它一些要求远远超出了通过稍稍的让步就可以使教会本身狭隘利益得到满足的东西。
    对盖莱克领导来说,最不祥的兆头是,它在经济领域内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一月七日波兰政治局委员科齐奥列克公开提醒说,国家资源的限度是“非常狭小的”。科齐奥列克说,给低工资的工人增加的工资——这是在哥穆尔卡下台以后经济上的第一个让步——是靠“贷款”发下来的。
    他说,现在没有必需的商品来满足增长了的购买力,但是,通过改进工作是可以生产出这些商品的。被认为可以产生所需要的较高的劳动生产率的主要工具,工资刺激制度,现在已不得不放弃。
    同样令人担心的是,工人的经济要求有发展成为政治上要求变革的趋势。最近六个星期里,一场激烈的讨论席卷波兰,某些外国观察家说这个国家是一个大辩论会场。势必已经有人要求脱离苏联有较大的独立性,要求实行真正的民主选举,非共产党人以同样的条件同共产党人一样参加选举。
    捷克斯洛伐克的教训当然势必使波兰几乎最急进的集团扫兴。波兰罗马天主教领袖上周要求“极端成熟、冷静和平静”,他们无疑使人们更加记得苏联一九六八年八月的入侵。但是,如果格但斯克和什切青的工人去年十二月表现了“冷静和平静”,哥穆尔卡就会仍然当政了。
    在棘手的波兰局势当中,莫斯科的态度仍然是巨大的未知数。苏联领导人如果提供大规模的经济援助,本可以使盖莱克面对的问题大大缓和。
    但是,克里姆林宫受到它自己人民和他们许多未得到满足的物质需要的严重压力。新的第九个五年计划(一九七一年——一九七五年)还没有发表,虽然现在离这个文件由苏共第二十四次代表大会加以考虑已不到两个月了。这证明莫斯科高级机构继续不断地在经济问题上发生争论。
    不管复杂的波兰局势结局如何,迄今的事态演变已经有力地反驳了西方对东欧前途的最悲观的看法。在杜布切克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实验遭到摧毁以后,西方有许多人认为,要在另一代人以后东欧国家才会有人敢于再次要求作出急剧改变。
    可是,从布拉格撤销杜布切克职务到华沙的人民动乱把杜布切克的敌手哥穆尔卡赶下台,才不到两年的时间。这表明,苏联在东欧的帝国远非它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全都相信的那样稳定。
    【法新社贝尔格莱德三日电】据四日出版的南斯拉夫《战斗报》说,波兰共产党第一书记盖莱克最近对什切青罢工工人的访问在某些邻近的社会主义国家引起不满和忧虑。
    这家报纸驻华沙记者拉·马尔提诺维奇的一篇文章说,“据传到这里的未经证实的消息说,属于(社会主义)阵营的某些邻国正在讨论盖莱克的波罗的海沿海之行,尤其是盖莱克此行的环境。
    “看来,这些国家认为,波兰党的这位新领导人开创了一个先例,其极为严重的后果可能对这些国家的内部事务中已建立的某些常规做法产生影响。
    “其中一个常规做法就是党的领导和工人阶级之间接触的形式。显然这种形式不包括党的领导人和罢工工人进行开诚布公的对话。”
    【本刊讯】六日的南《战斗报》和《政治报》均在第一版刊登了如下报道: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和阿尔巴尼亚人民共和国达成协议,把自己的外交代表机构升格为大使馆,并互派大使。
    把阿尔巴尼亚驻贝尔格莱德和南斯拉夫驻地拉那至今的外交代表机构升格为大使馆,这是两个邻国逐步发展合作的结果。这一协议使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在两国外交关系史上第一次互派大使。两国在贝尔格莱德和地拉那已派有公使馆级的外交使团,从一九五八年起一直由代办在主持工作。
    【本刊讯】南《战斗报》六日以《正常化》为题,发表了特斯利奇撰写的一篇评论,摘要如下:
    关于两国互派大使的协议,肯定不是最高级的双边关系的表现,但却是当代世界上为发展正常关系所必不可少的步骤。在涉及邻国时尤其是这样。
    有鉴于此,我国公众欢迎贝尔格莱德和地拉那关于阿尔巴尼亚和南斯拉夫就互派大使达成协议的联合公报。这不仅因为把这一文件看作是两国关系逐步正常化方面的一个重要标志,而且因为把它看作是加强和发展合作的新的强大动力,而这一合作是由阿尔巴尼亚和南斯拉夫的许多相似之处和共同利益决定的。
    双方选择了逐步发展的方法,从对于邻国关系正常化十分重要的地方做起。……
    没有理由不借此机会指出这一正常化的另一个方面。指的是两国在这个充满着危险的不稳定的世界上所处的相似的地位和共同的利益,在小国的安全和独立问题上尤其是如此。很长时间以来,两国都已认识到这些危险和这些利益。从这一点出发,南斯拉夫向阿尔巴尼亚伸出了手,相信两国可以根据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和平等的原则,为捍卫自己的独立和完整而进行合作。阿尔巴尼亚没有拒绝,表示希望在国家关系上发展睦邻关系,同时还要在政治上和思想上对我国内部发展提出某些批评。
    尽管对这种做法很有保留,但没有理由不在这个基础上同阿尔巴尼亚发展良好关系,因为这是符合我们两国人民的切身利益的,也是符合世界这一地区的和平事业的利益的。
    哀叹侵朝侵越战争表明美国打不赢一场大规模的常规战争,“小国已经显得能够挫败美国的常规能力”,美国“最终的威慑力量”又不能使用,鼓吹美加紧搞战术核武器
    【美新处华盛顿四日电】(专发斯德哥尔摩)
    下面是应要求播发的《纽约时报》一九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刊载的苏兹贝格从巴黎发的专栏文章的全文,题为《解决一个困难的尴尬局面》。
    越南战争给人最大的教训是,美国仍然在海外负有许多义务,而且仍然保持这样一些对外政策目的,但是这靠目前所使用的那种军事机构、战略或联盟体系是不可能再维持下去的。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同它的潜在的敌人对比之下力量减退,以及美国舆论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要求在海外,不但在南越和南朝鲜,而且在欧洲减少部队,这些情况就很清楚地着重说明了这一点。
    一直广泛传说国家安全委员会不久将确定驻欧美军的新的数额。显然,如果数额要调整,那将会下降而不会上升。从肯尼迪总统的时代起,美国一直对盟国在增加负担份额方面作出的努力表示失望。
    但是,这是不可能解决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欧洲舆论比美国舆论更不愿意勒紧裤带来保护西方防止发生一场它坚信决不会发生的战争。
    肯尼迪政府制订的灵活反应战略没有像艾森豪威尔政府制订的大规模报复战略那样奏效,因为,虽然二者都实现了威慑大规模冲突的最终目的,但是前者没有实现它公开声明的能够打赢一场有限战争的目的。一九五○年,我们卷入了朝鲜,但是当时有联合国出面这顶非常有用的保护伞,后来像在朝鲜一样,我们又直接卷入了越南——可是这次是单独干的。此外,曾经公开声明说要建立一支充分的常规部队以有效地完成这项工作,可是这一目的没有实现。
    前国防部顾问、现任亚利桑那大学教授罗伯特·劳伦斯在预定由法文《军事概况》发表的一个研究报告中指出:“我们(美国)或者将不得不大大增加我们对当地威胁作出反应的能力,或者在将来我们将不得不眼看大大减少我们的义务和对事态发展的影响。
    “在越南战争结束后,我们肯定不打算同中国打一场大规模的常规战争。但是,同中国军事力量交锋时能够得到成功的能力,可能是在亚洲进行威慑和得到稳定的必要条件。”
    老的谚语说,只有作好保卫和平的准备,才能希望维护和平。不论凭什么可以想像的借口都没有理由进行全面的核战争。但是并不会因此而不会发生肯尼迪的战略希望能够对付和打赢的那种有限战争。
    然而,美国已经证明它应付不了这种挑战。人们看到在常规防务方面承担的有限义务越来越过时了,但是全面战争又是不能设想的十足荒谬的事,除非是作为最终的威慑力量,至于这种最终的威慑力量,只有超级大国能够拥有,可是没有一个超级大国能够使用这种力量。
    透露美在研究纯粹的聚变核弹头和中子弹头
    因此,人们的研究就集中在第三个解决办法上
    ——它介乎不堪设想的核灾难和不成功的常规战争之间。这个解决办法很可能是在真正的战术原子武器方面。这并不意味着把那些目前在尺度很宽的情况下称为战术性的装置也包括在内,这些战术装置的破坏力比所谓的战略武器要小得多,虽然不是以百万吨计算的,但是也常常是以千吨计算的。
    现在人们在研究纯粹的聚变弹头,这些弹头的爆炸力以吨计算,而不是以千吨计算,而且它相仿于大型常规炸弹。这些弹头产生的短暂的辐射效果能够摧毁敌人的军队,但是不致使城市或其他地区遭到难以忍受的破坏。
    第二种研究活动是关于这样一种弹头的,对这种弹头的叫法不一,有的称为“聚变加强的辐射”弹头,有的称为“‘中子”弹头,它产生的爆炸力和连带产生的热能比现有的原子武器为低。专家们认为,这种武器使用起来能够非常准确,受到袭击的地区所遭到的连带性影响还没有美国用常规炸弹轰炸北越所造成的破坏那样大。
    人们提出的理由是,民主社会不能再把自己限制在明知是过时了的武器上了,必须寻找新的武器,这些武器的威力不是完全不受限制的,即使是达到当前武器库中的所谓战术原子弹的程度。看来在苟安和自杀之间不再有其他中间道路了。
    劳伦斯写道:“小国已经显得能够挫败美国的常规能力。”在很久以前,俾斯麦曾写道:“我们现在是处于这样一个奇怪的时代,强者由于遵守道义上的约束而变弱了,弱者由于大胆妄为而变强了。”
    俾斯麦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抛弃了道义上的约束。美国对这个问题必须采取另外的办法。那就是设计这样一些武器,它们具有有限的力量,但是足以弥补它自己的政治制度拒绝提供足够常规力量而产生的缺陷。美国和它的盟国今天面临的尴尬局面是困难的,甚至谈论起来也是不愉快的,但是这个尴尬局面必须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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