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世界大战的危险依然存在,各国人民必须有所准备。但是,当前世界的主要倾向是革命。
    【纽约时报新闻社香港十二月三十一日电】(记者:蒂尔曼·德丁)共产党中国在今天从北京发表的一篇元旦文章中把自己置于反对“美帝国主义”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的世界革命中为首的地位。
    文章谴责美国和苏联都是压迫世界人民和中小国家的超级大国。它预见到反对美苏控制的斗争将日益发展。
    在国内方面,文章声称到今年结束的中国第三个五年计划已胜利完成,并且首次宣布在一九七一年将开始执行第四个五年计划。
    文章要求继续根据共产党主席毛泽东的思想展开意识形态方面的斗争,以整顿人民、党和政府机构的队伍。它说,一九七一年内将召开推延已久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并且将庆祝党诞生五十周年和巴黎公社一百周年。
    这篇文章是以北京官方日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党的思想刊物《红旗》联合发表的一篇社论的形式出现的。官方通讯社新华社在一则电讯中从北京把这篇社论转发到这里。
    这篇文章非常着重地强调了革命的主题,美国和苏联差不多一视同仁地被抨击为压迫者、侵略者和帝国主义者。
    元旦社论说,许多中小国家已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和社会帝国主义这两个超级大国的强权政治”,并且说,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
    社论说“中国任何时候都不做超级大国”,并且说“中国人民主张大小国家一律平等”。特勒说,中苏新的论战无疑表明中苏分歧仍同以前一样严重和深刻
    【合众国际社伦敦十二月三十一日电】(记者:特勒)在新年的前夕,北京和莫斯科彼此进行了指责和侮辱,这强调说明再次发生中苏分歧。
    苏联共产党报纸《真理报》指责共产党中国政权采取了“与帝国主义和反对共产主义的力量共同的立场”。
    它抱怨说,中国官方就苏联政策发表的评论是“无耻的谎言”。
    苏联对北京提出的以下指责特别恼火。北京指责说,在最近的波兰骚乱中,俄国使它的军队处于戒备状态,并且把它们调到波兰的边界去镇压“人民的革命”。
    北京在今天通过它的官方新闻机构,反过来指责俄国同美国一起玩弄“强权政治”,并且提到了“以苏修为中心的现代修正主义的破产”。
    官方的社论说:“社会帝国主义(指苏联)在东欧的殖民统治陷入深刻的危机。这件事不仅说明以苏修为中心的现代修正主义进一步破产,而且说明修正主义统治的脆弱性。”
    外交人士说,这两个一度曾经是共产党朋友的国家的对骂完全表明,中苏冲突进入一个更加尖锐的新阶段。
    北京在本月早些时候在波兰骚乱期间打破了在宣传战方面的休战默契。社论声称,波兰党的首脑哥穆尔卡走上了以苏联前总理赫鲁晓夫为首的其他“修正主义者”和一度担任捷克斯洛伐克领导的诺沃提尼的同样的道路。
    这些人士说,新的论战无疑表明,中苏冲突仍然同以前一样严重和深刻,早日实现和解的任何可能性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得不一笔勾销。
    在政治方面,俄国和中国之间的边界争执也仍然没有得到解决,显然双方都不准备退让一步。
    【美联社纽约十二月三十一日电】(记者:约瑟夫·迪尔奥)北京报纸发表的元旦社论宣布全世界的革命形势正在极其迅速地发展,并且保证毛泽东政权将支持“全世界无产阶级、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
    【路透社香港一日电】中国今天宣布有三个省成立了新的省委,这意味着在文化革命期间实际上被破坏的党组织的重建工作取得了进展
    。
    北京电台报道,江西省、广东省和江苏省在上月月底召开代表大会后已成立了新党委。
    北京电台报道,这三个省的省委都是老、中、青“三结合”的班子。
    湖南省也已在上月份的上半个月成立新的省委。现在中国还有二十五个地区有待成立新党委。
    【共同社东京一日电】题:中国加快建党工作,江西等三省成立省委
    无线电通讯社消息:据北京电台一日早晨广播,中国的江西、广东和江苏三个省成立了按新党章的规定建立的中国共产党省委员会。
    (共同社)注:继湖南省之后,江西、广东和江苏三个省也成立了省的党委员会。至此,按新党章的规定建立的省委已达四个。现已弄清,在去年十二月这个短时间里就成立了四个省委,从这一点来推测,最近,重建省一级的党组织的工作正在迅速地进行中。
    党的机关报《人民日报》等三报刊的元旦社论指出,“完成整党建党任务”是今年的重要课题。看来,中国将会进一步加快建设地方党委员会的速度。
    各省的党委的领导,无一不是起用了省革命委员会的领导人;毛主席主张的“一元化领导”正在取得进展。已经公布的四个省的党委第一书记,全是省革命委员会主任(湖南是代主任)。
    【法新社香港一日电】今天北京电台正式宣布迅速而几乎同时地成立了三个省党委一事引起了这样的推测: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将在年初召开。
    【本刊讯】日内瓦消息:瑞士法语电台继广播关于两个超级大国的年终报道之后,十二月二十八日晚广播了关于中国的一九七○年年终报道。“关于中国的一九七○年年终报道”广播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关于中国的一九七○年综述,另一部分是最近访华归来的瑞士记者亚历山大·卡塞拉谈访华观感。第一部分,由东南亚问题专家克雷蒂安·絮尔塞写的关于中国的一九七○年综述如下:
    中国今年竭力给两个超级大国——美国和苏联颜色看,同时竭力使正在为反对所有压迫他们的人而进行斗争的不发达世界人民跟着她走,从而表明她不放弃在国际形势中发挥影响。要发挥影响,确实如此。但是人民中国以自己的方式发挥影响,主要是利用她在意识形态方面的王牌,她也面临着自身的问题,突出的国内严重问题是要使大约七亿五千万的众多人口生存下去,他们靠自己养活自己,自力更生地实现工业化,并正在致力于建设一个革命的社会和培养新人。有朝一日,其他国家的人,这里指的是世界上其他贫苦的人,会学她的榜样。
    在亚洲,有日本的挑战。面对着毛泽东的小红书,日本正在争先恐后地走向繁荣,但是日本只不过是美国的前哨,而美国是又一个巨大的挑战。在共产主义阵营内部,对手是苏联。这两个超级大国都是核大国。因此,中国致力于粉碎核战略垄断。在一九七○年即将结束的时候,人们可以看到,正在为建立一支打击力量而继续努力。中国作出了更出色的成绩。四月二十四日,中国打开了空间俱乐部的大门,发射了第一颗卫星,这无疑预告制成洲际导弹的日子不远了(这时,电台重播了中国卫星播送的《东方红》乐曲)。中国发射卫星的政治意义是明显的:首先向中国人指出,他们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其次是使第三世界的盟友们放心,中国同时掌握了参加空间竞赛的关键,改变了在空间方面的力量对比。总之,她向超级大国表示,它们的优势已严重地处于崩溃状态。最后是支持多事的半岛上的印度支那人民反对美国。这一战斗姿态肯定是适合形势发展的需要的:三月份,在金边,中立主义者西哈努克被推翻,五月份,美国和南越干涉柬埔寨,战争扩大,印度支那革命者团结起来在北京成立了统一战线,这种情况被认为是十分重要的,以至于毛泽东的一项声明破格地强调了这一点(接着,电台播放了北京电台广播的毛主席“五·二○”声明的录音摘要)。
    重新开展对外活动清楚地揭示了革命的信念。这就再次表明中国的决心,不论在亚洲,还是在其他地方,都不准她的敌人为所欲为。重申一定要解放福摩萨(即我国台湾省——本刊注),谈论中东问题和巴勒斯坦问题,四月份周恩来先生访问北朝鲜,总理要到南亚、阿拉伯、非洲和欧洲访问的传闻,在联合国赢得的胜利,同加拿大、意大利、埃塞俄比亚建交,这些都是重新开展对外活动的十分清楚、十分明显的证明。重新开展对外活动还表现在,今年许多大使已返回各国首都,而几年来,在这些国家里都是由代办临时负责的。重新开展对外活动也重新推动了国内事务的发展,在这方面,让我们听听最近刚刚访问过北京的我们的同行亚历山大·卡塞拉的报道吧。第二部分,卡塞拉的报道摘要如下:七○年是中国经济出色的一年,
    又是进行思想建设的一年
    卡塞拉:是的,就中国国内方面来说,一九七○年既是稳定的一年,又是进行思想建设的一年,共产党在文化革命中受了不少损失,各级都发生过问题,现在,在基层正在进行重建工作。已经建立了一些党的委员会,所有企业和所有学校一级实际上都已经建立起党委会。在湖南省,最近宣布了省级党的委员会的成立。因此,一九七○年是共产党新生的一年。在组织机构方面,一九七○年是确立文化革命所带来的变化的一年。(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一版)
    文化革命差不多影响到中国生活的一切方面,有过一些意见分歧,发生过某些动乱。文化革命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当然,对所有这些变化还必须进行选择,也作了这种选择,还必须把文化革命带来的变化贯彻到实际生活、日常活动中去。显然,人们看到,在工厂中,在学校里,在生产方面,在经济计划方面,整个说来,已经汲取了文化革命的教益,因此,一九七○年是实践的一年,是把斗争的三年的教益付诸实施的一年。
    问:在你看来,在经济方面,今年比往常好还是差呢?
    卡塞拉:有中国方面的估计,也有美国方面的估计。美国人对中国非常注意。人们认为,从经济方面、特别是从农业方面来看,一九七○年是出色的一年。从经济方面看来,这场文化革命的结果是非常好的。中国人认为,他们的农产品有剩余,在这方面,已经没有问题。
    问:那么,我就来归纳一下:整党,整顿了国家组织机构,无疑经济也将有新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据你看,在对外关系方面,这一下,是不是也明显地重新活跃起来了呢?中国的外交活动惊人地重新活跃起来,
    赢得了十分重要的回合
    卡塞拉:肯定是重新活跃起来了,而且甚至可以说是惊人的。实际上,中国曾经有三年没有什么外交活动,而且我在北京交谈过的中国领导人承认,在文化革命期间,中国的外交活动曾经处于停滞状态。此外,中国人认为,中国的前途取决于国内而不取决于对外关系,与国际问题相比,国内问题占主要地位。将近一年来,人们看到,中国的外交活动的确重新活跃起来了,象我前面说过的那样,惊人地重新活跃起来了;应该承认,在几个月之中,中国已经赢得了十分重要的回合。首先是在联合国的表决,中国在联大第一次赢得了多数;中国又同毕竟和西欧联系十分密切的加拿大、意大利这样的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还有其他一些国家如赤道几内亚、埃塞俄比亚等国也同中国发生关系;预料中国将同比利时和奥地利互相承认。
    因此,在国际方面,中国已经赢得了若干回合,对北京来说,这些回合是非常有价值的。
    问:你正好从北京回来,那么请你谈一谈,在你看来,一九七○年这一年,是不是也是中国人和苏联人有所接近的一年?
    卡塞拉:我不想说接近,我要说的是恢复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中国人的确认为,他们和苏联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分歧是根本的分歧,只要苏联的制度不改变,这种分歧就不能解决。但是另一方面,中国人又认为,可以和各种政权建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不管其政权是右的还是左的。因此可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认为,它可以和苏联政府保持正常关系,但是中国的思想体系和苏联的思想体系,是永远不可能互相谅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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