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纽约时报杂志》八月十日一期刊登了卡姆(他在莫斯科任《纽约时报》办事处处长两年后,最近返美)写的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五年前,赫鲁晓夫发现自己从苏联的最高统治地位迅速转到莫斯科市外要人别墅区,在那里过流放生活,养花和种黄瓜。目前,赫鲁晓夫已成为默默无闻的人。
    一个朋友(他是研究民主信念的一位学者)说:“关于我国的最令人绝望的事情是,如果你问一个普通的人,他对斯大林和对赫鲁晓夫有什么看法,他在谈到斯大林时是心怀敬意的,而在谈到赫鲁晓夫时则采取了轻蔑态度。”
    在我旅行(前去西伯利亚和苏联的远东,中亚细亚和高加索,明斯克和列宁格勒)期间,我请尽可能多的俄国人对二人进行比较。斯大林总是成为一个像父亲那样的受尊敬的人物,一个伟人——是想要变得伟大的一个国家的有威严的领袖。与此相反,赫鲁晓夫则被描述为粗野的小丑,吹牛皮的人,是轻率的、浪费金钱的计划的策划者,他如此没有教养、如此不庄重,以致在联合国脱下鞋来敲桌子。人民与赫鲁晓夫的下台并无关系,但是,他赤脚大吵大闹的这种情况非常有助于使他的下台受人欢迎。俄国人民对他们的统治者的丧失尊严的行动是不宽恕的。
    赫鲁晓夫在开明方面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只在抱有像我那位朋友(民主学者)所抱有的那种想法的少数人中受到重视。
    勃列日涅夫和他的同僚单靠重量进行统治,一个集中的、有很大重量的官僚集团,它压着下面的松散的集团,但却不行动。他们在国内外没有采取大胆的政策,只是采取了消极的行动,在他们掌权以后立即消除了赫鲁晓夫所犯的一些损害最大的农业错误,在去年入侵了捷克斯洛伐克。那么,在经历了五年的这种统治之后,苏联是什么样子呢?
    苏联报纸刊登的大部分是说教式文章。这些文章不论是谈石油化学工业的成就,还是谈同阿富汗的关系,还是谈业余合唱队的成功,语调是非常自满的,号召一切有关的人继续好好进行工作,为共产主义和祖国争取更大的光荣。
    电台和电视的新闻广播是对苏联的赞歌,是对共产党中国的仇恨之歌。在宣布苏联的成就——赢得奥林匹克举重金质奖章或在空间的冒险方面取得成功——以前,通常都要大吹大擂,播音员用一种在报道国王逝世时才用的那种非常庄重的语调讲话。
    在劳动地点和学校,举行必须参加的政治教育集会,举行党及其所属组织的集会,人们必须参加五一节游行、反对苏联敌人的抗议游行和类似的活动。
    这种持久的、从生到死一直进行的单方面的宣传(它并没有由于人们表示不同的意见而缓和)的结果,是绝大多数俄国人差不多完全失去了政治接受力。在一九六七年布尔什维克革命五十周年以前进行的宣传期间,某公司的一位俄国人对我说:“我们得把助听器拿掉才能活下去。”
    因此,永无止境的宣传鼓动产生了世界上最不关心政治的大国。强烈的宣传与阴沉的反应之间的对比是惊人的。
    在一定程度上,目前这个暴虐的、没有进取心的领导看来像是苏联人所有过的最具有真正代表性的政府。有独立思想的俄国人说,无生气的和无想像力的勃列日涅夫班子就是俄国人民应该得到的一种政府。
    在讨论领导者和被领导者之间的相似之处时,一个朋友的机敏而漂亮的夫人叹息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有力量,也没有权利。”
    她的丈夫愤怒地对她说:“只要我们这样看,我们就应该继续得到我们所得到的遭遇。”他说,“我们在政府面前是这样的”——他低下头,模仿顺从的样子,并像犯人那样,把两手交叉地放着。
    对于任何政府的一切政治声明的嘲讽态度是同样流行的。一般的俄国人认为,一切政府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说谎。他们可能不相信他们自己政府对入侵(捷克)的解释。
    俄国人解释说,政治冷漠态度和冷嘲热讽态度的这种结合是从俄国人对政府的一种态度所产生的。一般的俄国人认为政府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祸害,他们对政府的最大期望是,它将远远地呆在莫斯科,不要过分地密切地注意他在干什么。
    虽然苏联声称创造了一种为了集体利益而放弃个人利益的新人,但是,实际逃避劳动、劳动效率不高和一心想要取得物质财富的情况是使外国人首先感到非常惊奇的事情之一。
    西方商人和访问者对于下述事情感到吃惊:商业组织的人员过多,手续繁复;工人长时间在工地上坐着而不真正干活;建设装备经常在一个工地上闲置着,而在另一个工地上,工人则显然由于没有这种装备而闲着;有大量的建筑材料堆积在建筑工地上,并常常由于风吹雨打而变坏,但都不进行任何工作。
    苏联民主分子并不把希望寄托在领导改变的可能性上。
    早就对于让自己作一个艺术家感到绝望的一个厌世的老画家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完全的真空里。恐惧除外。它是留给我们的唯一自由——恐惧的自由。”
    【美联社纽约二十六日电】对世界共产党人和西方来说,苏联共产党为盛大的十一月周年庆祝活动进行的宣传准备工作可能隐藏着一个重要的信息。
    俄国人似乎故意忽视共产党人所说的“民族解放运动”。
    莫斯科对于缓和世界上某种热化到危险的地步的局势的前景是否有一些长远的考虑?
    克里姆林宫每年两次——一次是五一节、一次是布尔什维克革命周年——发布的宣传口号从来都不是偶然的。
    这些口号总是表明国内外政策的趋向。口号的安排、增加或减少都受到认真的注意,因为这暗示今后的事态发展。
    一直到前几年,通常都有一百多条口号。自从一九六七年十月份以来,口号就减少了一半。去年十月份只有五十五条,今年是五十七条。
    今年口号中最明显的特点是没有提到一句话。一年前,其中有一条口号是:“人民反帝斗争的胜利的保证——社会主义和民族解放运动力量结成的联盟万岁,并祝它日益强大。”
    今年,在发出的呼吁中没有出现“民族解放运动”这几个字。
    另一方面,更多地强调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和“工人阶级”的团结,莫斯科用这一点来表示,世界共产党人应该无疑地遵循苏联党的政策。强调这一点的原因可能是苏联为了制止捷克斯洛伐克的改革运动而武装干涉捷克后在共运中造成了新的分裂。
    对于没有提到“民族解放运动”这一点比较难以解释。
    一种可能性是,苏联领导集团在谨慎地研究“解放运动”以及从长远来看,它们可能对苏联自己产生的不利的恶果,特别是从苏联和共产党中国处于敌对状态这一角度来研究。
    现在共产党中国人和东南亚的关系要比俄国人密切得多。
    泰国、缅甸、马来西亚和其它地方都在进行“解放运动”——而且都是倾向于中国的。
    因此,莫斯科的领导人打算要摆脱今后支持解放运动的义务和避免采取普遍的游击战,认为在今天的情况下开展这种战争太危险。
    【美联社华盛顿二十五日电】白宫星期六(二十五日)宣布,美国和苏联将于十一月十七日开始在芬兰的赫尔辛基就制止它们的核武器竞赛问题举行等待已久的会谈。
    白宫在预定在华盛顿和莫斯科两地同时发表的只有一句话的声明中说:
    “美国政府和苏联政府确认,在早些时候达成的就制止战略武器竞赛举行谈判的协议,已商定美国和苏联的特派代表将于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七日在赫尔辛基会晤,就有关问题举行预备性讨论。”
    总统新闻秘书齐格勒表示,“预备性讨论”这个词意味着处理预备性的事情,以便进入实质性的谈判。他说这是会谈的第一阶段。预料会谈将进行很长时间,并且处理非常重要的裁军问题。
    美国谈判代表希望列在优先地位的项目是:这两个核超级大国之间就限制它们的多弹头导弹和反导弹防御系统方面的竞赛达成协议的可能性。
    齐格勒透露,在星期六发表声明之前,苏联大使多勃雷宁于本星期一(二十日)曾到白宫作秘密拜访。
    这位苏联大使带来了克里姆林宫对尼克松今年六月十一日呼吁的拖延很久的答复,尼克松在那时呼吁开始举行限制战略武器会谈。
    尼克松那时说,美国准备在七月三十一日以后举行讨论。他提议以维也纳或日内瓦作为会谈地点,但是也可以在另外的地方举行。
    齐格勒说,多勃雷宁对尼克松说,他奉令通知总统,苏联准备举行会谈,建议十一月十七日在赫尔辛基开始。尼克松同意了。
    【美联社莫斯科二十五日电】苏联星期六(二十五日)宣布,同美国就限制战略性武器举行的预备性会谈将在十一月十七日在赫尔辛基开始。
    外交部发言人说,他没有受权说出参加会谈的苏联代表团名单,或者就这个声明作任何的解释。
    【路透社华盛顿二十五日电】白宫人士说,尼克松总统深为高兴,为控制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盘旋上升的核武器竞赛进行的努力终于将开始了。
    【路透社布拉格二十三日电】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领导集团计划收回这个国家的一百六十多万党员的党证。
    这里的党的人士谈到换党证之事,说这是计划采取的广泛的措施之一,目的是清洗最后一些支持杜布切克的人。
    这显然意味着,在领到新党证前,党员们将受到意识形态的审查。
    收回党证是主席团今天在声明中宣布的若干即将发生的“重要事件”之一。这则声明提出了意识形态指导方针以肃清改良主义思想,并且不让它们的鼓吹者担任党的宣传工作。
    《党的生活》透露,在北摩拉维亚进行的一次清洗中,有五十八名共产党人“由于右倾机会主义观点和立场”丧失党籍。
    联邦主席团的声明说:“党的机构必须对党的工作的各个方面的个人情况进行估价,并且不让所有那些由于任何原因无法确保党的政策的统一和执行的人担任党的职务和宣传工作。”
    声明继续说,必须特别注意工业和教育,“在那些领域,党的方针尚未被了解”。
    它说,“最近这个时期,出现严重的政治涣散,这主要发生在生活和政治方面缺乏经验的年青一代身上。”
    【美联社布拉格二十二日电】捷克斯洛伐克对自由派分子的清洗已扩大到包括国营工业企业内具有改革思想的经营管理人员。
    捷克地区工业部长约瑟夫·西蒙在二十一日一次对记者谈话中透露,一场要从他的部内和新工业企业内清除“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运动正在优先进行。
    他对捷克地区的党报《自由报》说,“必须不失时机地采取复元措施。”他说,将在十一月月中以前对工业部门中的所有经营管理人员进行甄别,看看需要作些什么变动。
    西蒙反对所谓进行大规模的清洗可能给国家的动荡的经济带来更大的损失的说法。他说,现在正在为进行“适当的”调整作准备。
    他指责说,改革派“破坏了整个经营管理制度”。他指名指责了经济学家希克。
    在发表这种关于清洗的言论的同时,有新的消息说工业部门内的旷工率已高达百分之三十,并有其它迹象表明,尽管官方不断发出警告和提出保证,人们的精神仍是萎靡不振。
    【德新社布拉格二十二日电】《红色权利报》今天要求在国内各大学内进行一次影响远大的清洗,这些大学过去几年正成为“右派势力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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