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社华盛顿二十二日电】当尼克松总统收拾好行装准备明天前往欧洲访问时,英法长期争端又突然的爆发使他处于为难境地。
    为了回避尼克松此行同英法争吵联系起来,美国的政策制订者从尼克松起今天都对这个问题的具体情况保持严格的沉默。
    但是,美国在许多方面都深深地卷进了这个更广泛的问题。似乎可以肯定,欧洲领导人在尼克松在每一处停留时几乎都会提出这个问题。
    伦敦同巴黎的争端昨天因为戴高乐二月四日的建议而突然爆发出来。戴高乐一直拒绝英国要进入紧密一体化的欧洲共同市场的努力。
    戴高乐的理论同尼克松声明要“加强和恢复美国——欧洲大家庭”的愿望是冲突的。
    尼克松还企图开辟一个同戴高乐改善关系的时代,因此,英法争端的爆发使他马上处于为难境地。
    ——尼克松在访问期间该不该避开关于大西洋团结的棘手的问题,从而失去在英国、德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领导人中间的威信?
    ——或者他该不该坚决要求建立一个更紧密的西方大家庭,从而损害在他抵达巴黎时同戴高乐修补篱笆的可能性?
    在私下,美国外交官员支持英国拒绝同意戴高乐对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看法的立场。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二十二日电】准备在明天动身去西欧访问的尼克松总统昨天面临着一些官员所认为的法国的一次新努力,即削弱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缩小美国对欧洲的影响。
    国务院透露,英国大臣托姆金斯昨天下午拜会了助理国务卿莱迪,向他提供了关于法国总统戴高乐在二月四日写给威尔逊首相的一封信中所提的“建议的情报。”国务院新闻发布官巴思说,国务院对这项计划“没有什么评论”。
    官员们采取了这样的态度,即认为这是要由欧洲人自己决定的事情,同时宣称美国对这件事什么话也不能说。他们私下承认,这项建议倾向于在尼克松访问的前夕时已经出现麻烦的欧洲政局注入新的不稳定因素。
    【德新社华盛顿二十二日电】美国总统尼克松的助手们今天正在尽全力修改总统欧洲之行的工作文件,以适应欧洲大陆潜在的危急的新局势。
    政府官员在私下谈话中则强调说,尼克松这次旅行显然不会太吉利。
    【美联社华盛顿二十二日电】尼克松总统今天上午冒着寒冷和暴雨动身去六个欧洲城市访问,他说,世界上的政治家们在寻求世界和平的尝试中不能因有一小批持不同意见的人而踌躇不前。
    他针对那些害怕示威威胁而认为他不应出访的人们讲了话。
    尼克松说,他曾接到柏林的一位朋友的来信,信中指出,在那里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对进行这次访问感到高兴,只有“百分之五的人不希望我们去”。
    他称自己的使命是“踏上寻求更好的谅解的大道的第一步”,是为了帮助实现世界和平。
    尼克松坚定地说,示威的威胁是“不能阻挠任何人去国外为谋求世界和平而去寻求新的解决办法的”。
    【路透社华盛顿二十三日电】消息灵通人士说,白宫从莫斯科得到私下保证说,苏联政治局欢迎尼克松访问欧洲,特别是因为尼克松宣布他的目的是了解西方领导人对以后东西方讨论将采取的形式——可能导致最高级讨论——的意见。
    【美联社华盛顿二十一日电】当尼克松总统后天出国的时候,他将按一条由大约七十名先行人员和数以千计万计的外国警察为他准备好的路线走,他们主要担心的将是学生示威者和“同社会格格不入的人”。
    详细的旅行计划工作实际上从二月八日就开始了,那天,七十个先行人员乘空军一号总统喷气式专机离开华盛顿前往欧洲。这批人以白宫顾问埃利希曼为首,包括国务院、国家安全委员会、白宫通讯局和秘密警察的代表。
    在这些秘密警察先行人员所面临的问题之中的是,为在伦敦和西柏林扬言要举行的学生示威作好准备。
    将有一架空军的“星空运式”运输机来运载那辆新式的、有塑胶盖的避弹汽车和若干特制的秘密警察“跟随”车。
    【合众国际社纽约二十三日电】在尼克松总统到欧洲五国进行访问的时候,将有五万多名警察保护他。
    尼克松出访欧洲时的安全盾牌是有史以来最严密的安全盾牌之一,它将包括沉着的英国警察、挥舞佩刀的爱丽舍宫警卫和受过特殊训练的意大利防暴警察。
    呆在幕后的将是伦敦警察局的侦探、法国的“大猩猩”保镖和特工人员。
    【路透社华盛顿二十一日电】外交官员今天说,尼克松总统打算下周告诉欧洲的领导人,希望逐步同俄国接触,可能在一年内导致一次最高级会议。
    外交官员说,他将谋求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联盟同意一个蓝图,同克里姆林宫进行分阶段接触,以便很快就各种东西方问题进行谈判。
    据说总统的顾问估计,就主要问题经过一系列单独的但又是密切相关的谈判,首先是大使一级,后来可能是外长一级的谈判,最后阶段将是举行一次最高级会议。
    有些政府官员已在谈论可能在仲夏或秋天举行最高级会议。
    外交官员说,尼克松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举行最高级会议显然是受到他在十七日同苏联大使多勃雷宁长达一小时的谈话的鼓舞。
    共产党消息灵通人士说,大使对总统作了一般性的邀请,请他访问莫斯科,但是没有讨论日期。
    外交官员认为,尼克松将请西欧国家领导人同意同俄国开始谈判限制战略导弹体系作为第一步。
    如果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领导人不提出严重反对,在他从欧洲回来后不久,这种谈判大概就会开始。
    尼克松认为,武器谈判只是希望同俄国人广泛对话的一部分。
    有人告诉苏联外交官,如果克里姆林宫允许在柏林问题上严重对峙,或苏联集团对捷克斯洛伐克或罗马尼亚加强压力,导弹谈判将再度受到破坏。
    美国人士仍然相信,共产党针对西德总统选举发起的运动仍然大部是为了宣传效果,克里姆林宫将避免直接同西方冲突。
    如果选举得以举行未受重大干扰,据信十五国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联盟几乎肯定会同意尼克松的计划,同俄国就世界问题进行一系列单独的但又密切相关的会谈。
    【合众国际社柏林二十二日电】东德昨天说,西方盟国已失去它们在柏林的权利,但是它表示,它不会直接干涉尼克松总统二月二十七日对这个前哨城市进行的访问。
    东德人说,但是将采取强硬措施来对付三月五日在柏林举行西德总统选举的做法。
    东德宣传工作主要负责人诺登在东柏林举行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对这种选举是“决不会容忍的”。
    他在回答问题时说,尼克松总统的访问是“一个同这个问题不直接有关的问题”。
    【美新处华盛顿二十二日电】下面是尼克松总统就即将进行的欧洲之行与记者谈话全文:(本刊有删节)
    首先,我想讲一句同采访这次访问的人有关的话。
    这次访问也将是困难的,因为不会发表正式公报。我们出访的目的不是去谈判任何悬而未决的分歧,所以,这方面不会有令人注目的新闻。
    从这次旅行的准备工作本身来看,你们已经知道,就我来说,将把很多时间用于同政府首脑和国家首脑进行面对面的讨论方面。
    我现在可以向你们说明,这些讨论将涉及范围非常广泛的问题。
    有三个总的项目应当提一下。第一,我预料会讨论他方可能提出的一切双边的实质性问题以及我们可能认为适于讨论的那些问题。
    第二,我打算还讨论各种多边问题,特别是那些涉及联盟以及我们同欧洲其他国家的关系的问题。
    第三,将要花费很多时间来讨论既非双边、也不是多边而且也不是同欧洲有关的问题。根据我从各国政府首脑和国家首脑方面得到的征象来看,将要就外交方面的一般问题进行大量的讨论,在这方面,我们极其希望能获悉外国领导人对这些问题的意见以及他们的最好的想法。举例来说:东西方关系问题,军备控制问题。我已经说明,将同我们的欧洲朋友们讨论同苏联就各种问题进行讨论是否可能和是否适宜,例如讨论我们——不仅我们而且还有他们——同不发达国家的关系问题,援助计划问题;也就我们可能具有共同兴趣的世界其他地区的问题——拉丁美洲、非洲和亚洲——进行讨论。
    我首先要谈谈中东问题。在我进行的所有访问中都将提出中东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和对其它许多问题一样放在优先的地位,但是特别把这个问题放在优先地位,因为对我来说,看来在我结束了这次旅行后,那时将适于由美国就如何在中东问题上向前迈进作出决定。
    我想要作的事情就是同所有欧洲领导人——但是特别是同英国和法国领导人——直接讨论这个问题,以便我们能够找到一些共同的原则,从而将使得将要举行的这些会谈要有效一些,并且将使得我们能够以较快的速度进行下去。
    此外,各国将出现的其他问题,广义来说,就是贸易和金融问题。我们准备讨论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同中东和其他问题一样也有一些意见分歧。
    联盟的问题将是我们准备深入讨论的问题,除此以外,还要讨论我在东西方关系问题中业已指出的一些双边问题。
    二十二年前,当我们动身去欧洲的时候——我记得是同委员会主席克里斯琴·赫脱一起去的,他后来担任过我们的国务卿——在我们去的那个时候,美国从经济上和军事上说都在世界上占有超群地位,对欧洲人来说,我们军事上是世界上超群的,因为我们当时垄断着原子武器,而且在经济上说,美国比他们不知要强大多少。
    的确,欧洲人当时在经济上和军事上而且有许多人还在精神上萎靡不振。我回想当时我们到欧洲去的目的是想要向他们指出我们将做些什么、我们认为他们应当做些什么,他们欢迎我们领导,他们要我们领导,因为他们无论在军事上、经济上或政治上说都没有强大到足以由他们提供领导。
    但是,在今天,我深深知道局势已经改变,你们所有研究过局势的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今天,从经济的角度来看,我们所要去的欧洲有了一些变化,就是,在经济上已比那个时候强大了不知多少,而且有些时候他们的货币地位也许比我们可能具有的地位更强。
    从政治的角度来看,我们觉得欧洲已恢复了政治稳定,因此,发言时的独立性的程度已比以前大了。
    我们还觉得,就军事局势而言,世界已起了变化,而随着世界的变化,欧洲的问题也起了变化,这不仅仅是由于苏联获得了核武器,而且也由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发展,而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存在。
    我认为,根据这种情况,现在需要我们做的是认识到这样一点:如果美国现在像在那个时候的情况下一样去对待那里的局势的话,这个错误可能是再大不过的错误了。
    因此,我已经强调过我到欧洲去并不是为了去向欧洲人说教,并不是去对他们说我们懂得的事情最多,叫他们跟随我们走。
    我们到那里去是去倾听他们讲话的,去交换意见的,去收集他们拥有的最灵通的情报,和他们对于应当如何解决他们的问题和应当如何解决世界问题所提供的最良好的意见的。
    也许我对这次访问真正希望最大的是,通过这次访问能够使美国对欧美关系的关心和美国对欧美关系的支持将空前强烈,而且这样做将具有空前的需要,如果我们要有一个和平的世界的话。
    第二,将会有一个协商的新时代,我指的是欧美大家庭领导人之间真正的互让的协商。我们需要协商,我要进行协商,我很高兴地发现我们在欧洲的同事也要进行协商,也需要协商。我希望能达到这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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