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微：转基因科普不能反复背书-品论天涯网

光明日报在2011年7月25日发表文章《许智宏院士：转基因作物是否安全关键看转的什么基因》，文章再谈Bt转基因作物安全性。许智宏说：抗虫毒蛋白只对部分昆虫有毒，有很强的专一性。就像现在的转基因棉花、转基因水稻里的抗虫基因所产生的抗虫毒蛋白，它只对鳞翅目害虫有毒性，这方面已经做过大量的毒理试验。这个抗虫毒蛋白并不是从转基因作物才开始使用的，人类知道这个抗虫蛋白已几十年了。所谓“BT”，其实就是一种细菌——苏云金杆菌的缩写。科学家早就发现这种细菌在其芽孢中生产一种可起到抗虫效果的晶体蛋白，以前人们是通过发酵生产把它作为生物防治药物用于农业，拿到田间去喷，但其缺点是很不稳定，一下雨很易被雨水冲刷掉而失效。现在，科学家只是让植物自己生产这种晶体蛋白杀虫。]

许智宏再次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转Bt基因作物等于将外用的BT蛋白转入到植物体内使其自行表达杀虫的毒蛋白。至于说到转基因作物的安全性，许智宏又像背书一样说“抗虫毒蛋白对鳞翅目害虫具有专一性的毒性。”许智宏能否想想这个逻辑：Bt蛋白安全性评价基础是基于作为农药使用几十年，而非人类食用几十年。现在转基因大米上餐桌后我们是天天需要食用，将Bt杀虫剂的使用安全性来说明直接食用这种农药成分是安全的，这个逻辑是不是本身有些站不住脚。

一年前，许智宏进行转基因科普时就是这些被批了多次的语言，为什么一年后许智宏的科普没有丝毫的改变？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对转基因食品的认识也在越来越深入，一些老黄历做科普如何能让人信服？今年初加拿大的研究表明，BT蛋白可以完整的进入人体，甚至胎儿的脐带血中。相关的发现媒体报道多次，许智宏是无视还是无知，哪怕是像样性的批驳几句也好。

许智宏反复背诵另一句话是“自从美国第一批批准的转基因作物品种推出以后，至今已有15年时间，目前还未发现有安全性问题。”而美国星联玉米事件即因Bt类的转基因作物，因其过敏性危害和风险而被撤安全证书和禁止使用，相关公司遭到巨额的处罚，对于这起重大食品安全事件哪怕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公众都知一二。早在90年代初，美国官方就确认了转基因作物的毒性之危害风险，因而有立法做出硬性规定、要求种植相关转基因作物的农田必须采取“避难所”措施。

谎言重复千遍，大概就成了真理。无论是许智宏还是其他转基因专家，还是我在现实遇到的一些与转基因有关或无关的人士，他们提到转基因食品时，都信誓旦旦地说“转基因食品上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对人或动物产生危害的报告。”对于这些危害报告无视，而又不拿出批驳的例子，这实在是令人费解。转基因科普如果不是背书的话，对这些实在的危害性无视那只能说是别有用心。

王月丹：转BT基因食品被忽视的具体安全性问题有哪些？

我只谈谈转BT基因食品安全性中有哪些具体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释。这些问题才是我质疑转BT基因食品安全性，呼吁暂缓其进入我国民众食物链的主要原因:

1) 转BT基因食品中有多少BT蛋白可以进入人体。加拿大的研究已经表明，BT蛋白可以完整的进入人体，甚至胎儿的脐带血中。所以，转BT基因作物中的BT蛋白会被完全消化，而不会进入人体的说法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而我国在批准转BT基因作物安全性证书时，并未提及其进入人体的剂量，途径以及量效关系等等。

2）我国人群对于BT蛋白的过敏性研究数据缺乏。我早就呼吁应该对我国人群中对BT过敏的人群进行筛查，因为国外已经有报道，BT蛋白可以引起过敏的现象。所以，我国应该评估，一旦转BT蛋白作物被推广，会有多少国人不能再吃这些作物了。

3）转BT基因作物的花粉中BT蛋白对于人群健康的影响。研究表明，转BT基因水稻的花粉中可以含有BT蛋白，这些花粉污染的桑叶甚至可以导致家蚕中毒死亡。那么，这些花粉又会引起多少人过敏，以及过敏的症状会如何呢？

4）BT蛋白本身和转BT基因食品喂养试验中的细胞毒性问题并没有获得解释。在体外细胞培养、动物注射BT蛋白和动物喂养转BT基因大米的饲料的不同研究报告中，均提示BT蛋白可以导致白细胞的数量减少或凋亡。但至今这个问题一直被回避，而没有得到重视和解释。

5）转BT基因食品对于肠道微环境的影响。国外的研究表明，食用的饲料中只要含有60%的转BT基因食物，就可以导致肠道菌群变化，出现双歧杆菌等益生菌减少和其他肠道致病菌增加的现象。但这并未得到解释。

6)转BT基因食品对于老年人和婴儿等特殊人群的影响。由于胃肠功能的不足，这些人群可能比正常成年人更容易吸收BT蛋白，是否会更易受到转BT基因食物的影响，应该被关注。

7）转BT基因食品对于胃肠道疾病患者的影响。例如，胃溃疡是否会增加吸收，而溃疡性结肠炎等自身免疫性疾病是否会由于BT蛋白而恶化。

8）进入机体的BT蛋白如何排泄，是否会积蓄在人体，是否有慢性毒性？是否会加重肾脏负担？

9）转入大米的BT基因是否会形成其他的产物，这些产物是否会对人体的健康有影响？在这方面是否有安全措施？

许智宏院士能回答我的这些问题吗？

蒋继平

2011年7月25日

光明日报在2011年7月25日（今天）发表了[许智宏院士：转基因作物是否安全关键看转的什么基因]的文章，科学网及时转载了这片文章。下面括号内的红色字体是我引用这篇文章的一部分内容，也是许院士的个人观点：

[对老百姓来讲，一般会首先关注转基因作物的食品安全性问题。我个人觉得，截至目前，不少人仍对转基因作物缺乏基本的了解，一听到抗虫基因、毒蛋白，就开始怀疑它是不是对人体有毒。其实，抗虫毒蛋白只对部分昆虫有毒，有很强的专一性。就像现在的转基因棉花、转基因水稻里的抗虫基因所产生的抗虫毒蛋白，它只对鳞翅目害虫有毒性，这方面已经做过大量的毒理试验]。

[这个抗虫毒蛋白并不是从转基因作物才开始使用的，人类知道这个抗虫蛋白已几十年了。所谓“BT”，其实就是一种细菌——苏云金杆菌的缩写。科学家早就发现这种细菌在其芽孢中生产一种可起到抗虫效果的晶体蛋白，以前人们是通过发酵生产把它作为生物防治药物用于农业，拿到田间去喷，但其缺点是很不稳定，一下雨很易被雨水冲刷掉而失效。现在，科学家只是让植物自己生产这种晶体蛋白杀虫。]

据我所知，许智宏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前校长，北大生命科学院教授，中国植物生理学会理事长，国际植物组织培养和生物技术协会主席，UNESCO 人与生物圈中国委员会主席。许院士身兼多项重要的专业职务，又是植物方面的专家，他的言论当然是最权威的，也是最有影响力的，加上在光明日报这样的极具影响力的大众媒体上发表文章，对中国公众的影响可想而知是极其巨大的。

我认真地阅读了许院士上面的文字，这里是第三遍，根据我的专业知识，对之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思考。我这样做，一方面是对许校长的敬重，另一方面是对科学的执着。实事求是地说，作为一位高级植物病理学家，我对许院士上面的观点有一些疑问，现在借科学网提出来，希望许院士能在百忙中给予一个答复。

· Bt 毒蛋白只对鳞翅目害虫有毒性，这方面已经做过大量的毒理试验。那么，为什么匈牙利，澳大利亚，和俄罗斯的一些科学家报道Bt毒蛋白对哺乳动物鼠的生殖力有负面的影响？

· 这个毒蛋白在依然有活性的情况下，对动物的精子有没有杀伤力？

· 用的实验动物是在那个生长发育阶段？

· 实验动物经历了多少代？

我问这些问题是出于我的专业知识。我知道大田虫害的发生主要是当时的环境适合这种昆虫大量繁殖，要是昆虫不能大量繁殖，就不会造成大面积的虫害。所以，虫害防治主要是防止某种昆虫大量繁殖，而不是立即杀死这种昆虫。 Bt 基因产生的毒蛋白也不能立即杀死幼虫，只是慢慢地使吃了这种毒蛋白的幼虫死去，不能有效的繁殖后代，从而从根本上解决大面积虫害的发生。从生物学上来说，磷脂目昆虫的成虫到作物上产卵，卵孵出小幼虫，这种小幼虫从一出生就得吃这种带有毒蛋白的食物，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和抵抗力，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它们就会死去或者失去任何的生殖能力，这就保证了在这块田里不会有第二代和第三代的虫害发生。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虫害大面积发生的问题。

用动物做实验，用的是刚生下来的动物吗？是用Bt转基因实物作为唯一的营养的吗？小白鼠一生下来不吃母奶就能生存吗？科学家用的是这种没有喝过母奶的小白鼠吗？这种小白鼠在生育能力上与其他小白鼠是一样的吗？要不是用这种一生下来没有用母乳喂养的小白鼠做实验，那试验的数据毫无意义，因为没有可对照性，在科学上，没有可靠的对照系是不成立的实验，无论有多少数据。这里的关键问题是，您不能用小白鼠本身作对照，您必须创造一种跟磷脂目幼虫一样的生存环境来做对照。科学家做到了这一点吗？

这些问题是最基本和最普通的了。我说的是最基本的科学常识。

我真心希望转基因专家们能拿出这样的数据来。只有这样的数据才能说服广大民众。我也真心希望许院士说的是符合实际的，要不然的话，那些把Bt转基因作物当作主粮的民众是会有风险的。

下面的这个问题有点儿特别，我希望广大读者能帮我回答，许多农药在研发和推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说针对某些特殊的害虫，病菌，或者杂草的？比如说，一些选择性除草剂？那么大家是不是都愿意喝？

思考呀！

请许智宏院士先给官员做好吃转基因的科普。

直言了，2011-07-26 | 2011-07-26 22:46:52。

http://zhiyanle.blog.hexun.com/66604267_d.html。

本月25日，光明媒体发表了许智宏院士的文章《转基因技术科普：让公众听得懂》。那篇文章是以“科普”名义推销转基因食品和动员公众吃转基因食品的，是为商业利益而搞的“伪科普”宣传。

许智宏院士，您应该知道，农业部等官方机构的官员们有机关食堂规章制度，保障他们和他们的家属子女能够享受天然食品和避免转基因食品。可见，他们是知道转基因食品的危害风险的，从而采取制度性措施来保护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家属的食品安全。

如此，许智宏院士，您是否应该首先向那些官员及其家属做好您的“科普”、动员说服他们先吃够转基因食品，然后再面向公众做您的“科普”，好不好？不然，您等官员们吃天然食品，而13亿民众吃你们不吃的转基因食品，那叫什么事？那是“为人民服务”吗？您不觉得您那种动员民众吃官员不吃的东西的“科普”是带有欺骗性的“伪科普”吗？看看全球，哪个国家的科学院士是那么搞“科普”的？您不觉得您搞那“科普”是昧了知识分子的人性良知的行为吗？

您的“科普”有不少常识性硬伤。这里不数落，仅简说一个例子吧。您的“科普”说：“从美国第一批批准的转基因作物品种推出以后，至今已有15年时间，目前还未发现有安全性问题。”。

事实：STARLINK转基因作物因危害风险而被撤安全证书和禁止使用，那事件早已传遍全球，稍微关注食品安全的民众也早已知道。您是行内的，居然不知道？转基因作物带来的‘超级杂草’危害已威胁到美国全国生态安全，为此，国会做了听政、要求执行部门和相关公司拿出治理和弥补方案；中国也开始出现同样问题。此事早已见报而为民众所知晓，而您是行内的，居然不知道？在美国，转基因稻米种植造成生态破坏、给稻农带来损失，相关公司被法庭判决做7.5亿美元的赔偿；西方不少国家已经立法禁止转基因稻米进口。此事也早已见报而为民众所知晓，而您是行内的，居然不知道？

年前，美国卫生部发表调查论文，说明转基因作物伤害动物内脏。今年三月，欧盟科学家发布重复调查报告、证明该调查发现情况属实，且还指明，长期“惯例”的90天老鼠实验已经不能说明是否安全、需要做两年的繁殖发育跟踪实验才有可能说明问题。数周前，美国卫生部发表调查报告，加拿大一城镇有93%的胎儿和69%的女性发现BT转基因食品中毒（所谓转基因食品中的BT毒素不会进入人体和不会造成遗传问题的说法，是彻底破产了）。就您的“科普”看，这些直接威胁到人类食品安全和后代生育安全的重要事情，都不是“安全性问题”了？

退一步说，早在1992年，美国官方就确认转基因作物有毒害作用，因而制定法规、要求种植转基因作物农田必须采取“避难所”措施。今年六月，欧盟组织发表了转基因作物种植指南，也是明确指出转基因作物有危害威胁，因而建议成员国强化相关法规规范、严防该类危害蔓延。就您的“科普”看，欧美国家那些官方对转基因作物危害风险之确认和防范法规要求，都不是“安全性问题”了？

这里，向您许智宏院士提个“科普”问题：既然您把转基因作物食品说得那么好和那么安全，那么，有报道指明先玉335玉米父本为转基因成分，农业部和相关公司为什么不引以为荣、反而那么紧张地搞否认声明、以至于闹出说是因农田浇灌水泥而导致老鼠死亡的笑话呢？有公民指明食品市场上的金龙油含有转基因成分，如此，既然转基因食品那么好、那产品公司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那公民被起诉和被抓被判、说是“侵害”了公司和产品的声誉。如此，转基因食品到底是好是坏、是安全还是不安全呢？若转基因食品真是您的“科普”所说得那么好和那么安全，为什么不许公民说某产品含有转基因成分呢？您的“科普”咋不说说其中的科学道理或逻辑是什么呢？

美国官方被本国和国际社会看作是最大的转基因作物食品的“推手”。然而，您到美国官方主管部门网站看看，绝大多数文献都是阐明转基因技术产品的风险和如何应对风险的。克林顿当局开始了转基因作物商业化；在向海外推广的时候，其国务院公告搞了许多转基因效益的吹捧，然而，与此同时，那公告也认真仔细地说明了转基因作物食品对食品安全、健康安全和生态环境安全等方面的潜在危害风险。

效益风险并行，即“B/R分析”（效益风险分析），是科技工作和国家决策的基本原则之一。然而，您的“科普”只说效益而不说风险。作为行内的和多年的科学院士，您连那基本原则都不知道吗？被看作“最大的转基因推手”的美国官方机构，也是认真向公众说明转基因技术及产品的危害风险的。而中国呢？主管部门及其关系媒体是只说效益而不讲风险、甚至利用公权而封杀风险阐述。作为民众养着的科学家，您不觉得发生在中国的那种严重违背科技工作和国家决策之效益风险分析基本原则的现象是十分异常的吗？您不觉得那种官员动员民众吃他们自己不吃的东西的做法是为利坑民的吗？

去年底今年初，海内外就有报道说，农业部官员要民众吃转基因食品而自己制定规章避免转基因食品的做法，使该部门彻底失去公信，不管他们再怎么说转基因作物食品多么伟大多么好、也没人信了；于是，该部门拨款数百万搞“公关”、要媒体和学界以“科普”名义为他们代言、继续鼓吹和动员民众吃他们不吃的东西。由是，这里就有个问题：最近，光明媒体用虚假信息搞起了鼓吹转基因的系列报道评论，其中就有您的“科普”。如此为商业利益而搞虚假新闻评论式的“科普”，是不是那“公关”的结果呢？那些官员给了您和光明媒体多少“公关”费呢？人民网已经公开了一些部门的“三公”费用消耗。这里，也请农业部、光明媒体和您许智宏院士也公开一下你们的“公关”费用之来龙去脉吧。

最后，请许智宏院士复习一下院士守则和治理学术不端行为法规的规定：不得在本专业之外的领域对社会做表态，不得用不实证据或没有证据而做结论，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任何形式的商业推销活动。

(2011-07-29 17:4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