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各界人士期盼已久的“俞洪庆史料陈列馆”,将于明年初开馆。现将陈列馆解说词文字以“我以我血荐轩辕”为主标题,分七次发布在红色网站上,以飨观众。
在中央红军长征后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时期,福建省的工农革命陷入了腥风血雨的艰难岁月。从福州到厦门这一块反动基础极其雄厚的闽中地区,中共福建省委和闽中特委率领共产党人和贫苦农民,不屈不饶地与国民党反动派反复搏杀,终成燎原之势。1949年8月,坚持“二十年红旗不倒”的闽中地区人民武装,与南下解放大军汇成钢铁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了顽抗的国民党军队,迎来了人民解放。在此14年的星火燎原之中,福清县有一位农家少年猎手毅然投身革命,在残酷的战火中百炼成钢,他就是著名的革命英雄——俞洪庆。
一、前 言
俞洪庆同志(1919.6.5—1963.6.12),字勇争,原名俞昌书,曾化名俞云庆、俞田共、李道清、李培民。1935年5月5日加入中共闽中特委、福清县委组织领导的“塘头村地下游击队”,同年10月正式入列“闽中工农红军游击队第一支队”,历任通讯员、机枪班长、突击排长,闽中游击队组训科长兼游击总队政委、闽浙赣省委机关警卫队指导员兼党总支书记,闽中游击纵队中队长、副支队长、支队长,后任人民解放军闽中支队副参谋长,中共闽中地委委员,中共福(清)、长(乐)、林(森,即闽侯)中心县委书记,中共福清县委(工委)书记。至1949年8月,在长达14年的革命战争生涯中,以枪法精准、英勇善战著称,他浴血奋战,战功卓著,九死一生,多次身受重伤。1963年6月12日,时任上海中华烟厂党委书记俞洪庆,年仅44岁终因旧伤复发而英年早逝。同年12月被福建省人民委员会授予“革命烈士”称号。这位战争年代的传奇英雄,他的老战友、原福建省政协副主席许集美同志,1990年3月10日《在“解放战争时期闽浙赣省委领导的武装斗争史研讨会”上的讲话》动情地说:俞洪庆同志的事迹可以写成一本书。俞洪庆同志的革命人生,可歌可泣感天动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铭记一切为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作出贡献的英雄们,崇尚英雄,捍卫英雄,学习英雄,关爱英雄,勤力同心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二、土地革命时期的“小红军”(1935年5月——1937年7月)
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腐朽没落的封建王朝。1919年又爆发了“五四运动”,大批知识分子勇立时代潮头,寻找强国富民的道路。1921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成立,标志着中国历史进入了无产阶级革命的新时代。但是,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在蒋介石国民党反动派的暴政下,社会更加黑暗,人民更加困苦不堪。
1927年,福清县少数在上海、福州等地读书的青年学生,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一九二八年秋,中共福建省书记刘乾初同志(化名老马)派谢廷清返福清,成立中共福清县委并担任县委书记,陳子和、郑敬中、王道秋、团委何希銮为委员。是年十二月间,中共福清县委在利桥塔(瑞云塔)召开第一次扩大会议。1929年秋起,陶铸同志先后任中共福建省委秘书长、福州中心市委书记。1930年谢廷清被捕,中共福建省委派何文成返福清工作,奉令任中共福清县委书记。1930年10月邓子恢同志巡视闽中;11月9日,中共闽中特委成立,王于洁任特委书记。闽中地区包括福清县,革命斗争如火如荼。
(一)苦难家庭 盼救星寻找共产党
1、“五四运动”开始一个月后,1919年6月5日,福清县东门外塘头村(现属龙山街道)贫苦农民俞其坔又诞下一个男婴,取名俞昌书。俞其坔和郑爱琳夫妻俩,共育有七男三女,其中俞昌吉、俞昌珠、俞岭兜妹等二男一女夭折,俞幼妹、俞贞宋等二女送给别人当童养媳,只留下俞昌祯(云钦)、俞昌书(洪庆)、俞昌周(樵)、俞昌瑚、俞昌琏五兄弟。
2、为了一家12口人的生计,俞其坔租种地主15亩田地,还抽空上山打猎补贴家用。终年辛苦劳作,却要面对“十虎三蛇”(十虎指的是5个地主,4个保长,1个联保主任,如狼似虎;三蛇指的是国民党的苛税、壮丁以及祠堂族权残如蛇蝎的盘剥),到头来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全家一贫如洗,只有“六个一”∶ 一间土瓦房,一张木板床,一台破灶台,一把锄头,一根扁担,一支猎枪。
俞其坔向地主租种的15亩水田,地租每亩 200斤干稻谷,合计每年3000 斤。有一年灾年欠收,实在交不起租,俞其坔年关逃租出走。地主婆逼租上门,闯进家来,把几斤稻种和一家人过年的3 升大米强行夺去。
3、1930年7月(农历,下同),地下党员陈金发同志(莆田人)来到福清县东门外龙山、海口一带,以理发为名进行革命活动。陈金发来到塘头村,认识了俞其坔、俞昌书父子。1934年7月初,在俞其坔帮助下,陈金发在塘头村租赁三间店屋,经过两个星期装修,7月20日“为民理发所”正式开业。成为中共福清县委的地下交通联络站。
4、1934年8月中旬,中共福清县委领导人何文成、刘突军、黄孝敏、陈炳奎、余长钺和海口金垱街皮肚店老板陈金来一起到塘头。陈金来向俞其坔公开了这些“朋友”的共产党身份,俞其坔高兴地说:“我们一家恨死了国民党官僚和地主劣绅,我们父子早就拜师,关门学文练武,等着造反,到处寻找造反头,今天才算找到了。”
5、陈炳奎同志对俞其坔、俞昌书父子讲:“你们一家为何受苦?根在哪里?国民党反动派为何逼农民种鸦片,勒索农民的烟草捐呢?农民没有土地也要上交公粮。这些都是封建社会和国民党、地主等三座大山压在我们贫苦人民的身上,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才能推翻三座大山,我们贫苦人民才能得以翻身。”陈炳奎同志送给少年俞昌书一本《中国通史》(吕思勉著,商务印书馆1923年出版),详细分析了中国历史上各个朝代改朝换代的原因、过程和结果。俞昌书深受启发:国民党反动政权要推翻,人民要解放!
6、何文成同志说:“党巳决定把你家作为共产党的秘密据点,你的任务就是负责保护党的领导人。党的领导人来往专门由你家负责保护安全与生活,任务艰苦而又光荣。”少年俞昌书协助父兄做好地下秘密据点的安全保卫工作。
何文成同志还对俞其坔说:“陈金发同志以理发为名广交朋友,但不能随便对人讲马列讲革命,不可暴露秘密联络站。你家这个据点也要广交朋友,以併工组成帮工队为名广交朋友。併工组、帮工队名称不一,性质一样,都是帮工。”
陈炳奎同志说:“好!在生产感情的基础上进一步建立革命感情,这办法很好。这样严密了据点,但也要严防暴露据点。你的任务不仅是发展革命感情,也要保护党的领导人。”
7、俞其坔父子按照何文成、陈炳奎同志的建议,在塘头村成立併工组、帮工队;帮工队中还有一个互助会,贫苦农民团结互助。帮工队队员通过俞其坔、俞昌书父子经常不断启发与引导,逐步加深了对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阶级的仇恨,大家经常找穷根,控诉反动派、地主对我们贫苦人民压榨的苦,唤醒提高队员的政治觉悟。
8、1934年12月25日,俞其坔和俞昌书按照陈金发通知,到海口整雅皮肚店,中共福清县委领导人何文成、黄孝敏、陈炳奎、黄长铖等领导都在店里。陈金来拿出布三丈、白米一担、钱三十元、鞋两双,交给俞其坔。何文成说:“你把这些东西挑回去好好过个年,今年不要再外逃避债,这就是革命工作,也是党交给你的任务。”
9、1934年农历大年三十深夜,县委领导何文成、黄孝敏、陈炳奎、余长铖和俞其坔、俞昌书一家一起吃了年夜饭。次日凌晨,何文成同志取道北区石湖岭赴福州途中,不幸被作坊村反动地主陈万清民团抓捕,于1935年初在福州被国民党当局杀害。
(二)初露锋芒 小红军大战河村桥
1934年7月,刘突军同志任中共福清县委书记。8月,中共福清中心县委成立,原中共福州中心市委宣传部长黄孝敏同志任书记。1934年11月,福清西区诞生了闽中工农红军游击队第一支队。
1、经过中共福清县委何文成、陈金来和闽中特委刘突军、黄孝敏、陈炳奎、余长钺等人的筹备,1935年5月5日,黄孝敏、陈金来在塘头村后山“人山底”主持秘密组建了“塘头村地下游击队”,俞昌祯(云钦),俞昌书(洪庆)及俞其英、俞昌忠、俞义明、俞金彩、俞其楼、俞其祯、郑书程、陈福妹、俞昌春、俞娓娓等28人,按照旧风俗“斩鸡头喝血酒”盟誓参加。另外两个小孩俞建泉、林启玉负责放风。16岁少年俞昌书从此加入革命队伍。
2、1935 年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塘头村大王庙和祠堂要演谢神戏,宗祠再次向各家各户摊派钱款。俞其坔家里一贫如洗,只能提前带昌祯和昌书一起挑三担柴草到海口街售卖。路过警察所门口时,俞昌书的柴担不慎碰了警兵一下,双方起了争执,警兵行凶打人,俞昌书抽出“枪担”反击。俞其坔、俞昌祯父子一再道歉,仍然无济于事,恶警回派出所拿枪。陈金来听到出事了,组织一批群众前去声援,围堵现场,好让俞家父子安全脱身。
3、中秋节晚上,塘头祠堂锣鼓响了,谢神戏开台了。海口镇元龙乡联保主任谢锡奎带上十几个警兵前来看戏。在看戏过程中,俞昌书惩治了调戏妇女的警兵,谢锡奎准备逮捕俞昌书。陈金来擒贼先擒王,抓住谢锡奎,把警察的枪缴了,逼他们释放俞昌书和被抓群众。谢锡奎带着地主和伪保长惊慌逃窜,自此对俞昌书怀恨在心。两个多月后,谢锡奎带领30多个警察到塘头村报复,抄了俞其坔家。俞昌书母亲郑氏被打得遍体鳞伤。
4、经常跟随父亲俞其坔上山打猎的俞昌书,早已练就百步穿杨的好枪法。为躲避军警报复,1935年10月,16岁俞昌书第一次改名为俞云庆,上了晨钟山,加入闽中工农红军游击队第一支队,从塘头村地下游击队员蜕变为真正的“小红军”。
5、1936年2月20日,闽中特委潘涛同志从厦门送来情报:24日将有三辆汽车经过福厦公路,伪省府大军阀官员从广东开会返福州,要求第一支队在福厦线上选择合适地段伏击。当天下午,刘突军、黄孝敏等召开会议,传达上级下达第一支队的紧急任务。杨采衡立即率领侦察小组,连夜赶到福清闽侯交界处相思岭地段侦察地形,选定相思岭下福厦公路转弯处“河村桥”为伏击点。上山四个多月的俞云庆听了兴高采烈,忙着磨大刀,做好战前一切准备工作。黄孝敏同志对俞云庆开玩笑说:“打警察、警兵你可以用枪担、扁担,打大军阀大刀就用不上了。这次没有你的任务。”俞云庆听了很生气,把大刀丢在一边说:“那我回去过两年再来吧!”
6、24日凌晨四更,大家都起床吃饭。俞云庆偷偷躲在一边,要求陈炳奎同志代向刘突军求情。陈炳奎同志说:“军情不能求,你可偷偷跟着去争取立奇功,当个小红军。”这时四周漆黑,游击队冒着严寒出发了。俞云庆跟着陈炳奎同志走在队伍的后面,虽然北风刮得很大,天气非常寒冷,但每位战斗员的心是热腾腾的。吴德标率领游击队七十二位指战员,翻山越岭走过双坑、半岭、茶山头、天竹寺等地,天刚蒙蒙亮队伍就到达目的地——河村桥。游击队在一小时内走完了三十多华里山路。
7、游击队按照预定部署分为三个小队,第一、第三小队分别埋伏于河村桥南北约一华里的路边草丛中,防范阻击来自福州和莆田方向的国民党军队,并做好来往群众的宣传教育工作。第二小队由刘突军、黄孝敏、吴德标、陈炳奎(俞云庆也在这里面)带领,截击伪省府大军阀官员的汽车。刘突军、黄孝敏发现俞云庆也在,笑着说:“我们这一小队负责打汽车、捉军阀的主要任务。” 俞云庆说:“你给我一把枪好吗?”刘突军、黄孝敏齐答:给你一把步枪。黄孝敏将俞云庆大刀与另一个战斗员交换步枪,刘突军、黄孝敏对俞云庆说:“你紧跟着我们,叫你开枪就开枪,千万不要乱开枪,这是命令。”游击队迅速砍倒一株大松树横在河村桥上,以阻断敌人汽车,队伍就埋伏在桥附近两边草丛里。
8、午后一点多钟,远处传来汽车声。敌人开来了两辆汽车,载着伪政府军官,每辆汽车上都有伪宪兵守卫着。当敌人汽车开进我军阵地时,刘突军、黄孝敏下令发起攻击,并命令敌车:“停车!”狡猾的敌人开着汽车妄想猛冲过去,刘突军下令俞云庆瞄准汽车轮胎。俞云庆连射两枪,击中了前一辆的汽车轮胎,瘫痪在河村桥南边。后一辆敌车想调转车头向后退逃,刘突军又下令“小红军”瞄准轮胎。砰!砰!砰!连发三枪又击中了。
9、冲锋开始了!俞云庆把小步枪放在一边,拿起自己的大刀第一个冲上汽车。黄孝敏叫敌人举手下车,违抗者枪毙。俞洪庆缴获一把伪军官随身的短枪,其余的敌人一一举手下车。其中一个身穿长袍的伪军官连忙脱下帽子,双手捧着帽子在胸前,低头作出一个要跪可不是跪的狼狈相说:“你们不要打,自家人,我叫韩疆士。”刘突军训斥说:“什么自家人,不许动!一动就枪毙!你已经是共产党领导的红军游击队的俘虏啦。”敌人听了满身大汗,有气无力地说:“是,我投降”。五个伪军官刚要下车,其中一个在车门口垂死挣扎,竟然向我军开枪。游击队一个同志大腿中了一枪,那家伙下车就趁机逃跑。黄孝敏同志眼疾手快给了那家伙一枪。
10、河村桥伏击战,闽中工农红军游击队第一支队72名队员,在刘突军、黄孝敏、杨采衡、吴德标率领下,俘掳了福建省伪省长陈仪的表弟、四省银行经理韩疆士和大田伪县长萨福筹、伪省电报局马股长、伪省警察司令部官员以及宪兵等30多人,缴获长短枪24支、子弹 2000 多发、黄金一斤、银元和现钞一万多元,给国民党福建当局一次沉重的打击。
11、河村桥伏击战胜利后,刘突军、黄孝敏、陈炳奎同志对全体指战员说:“虽然大获全胜,可这次作战是白天在福厦公路上,交通停了大半天,我军的目标完全暴露了,过几天一定有国民党的大军来报复。韩疆士是伪省长陈仪的表弟,是四省银行的行长,陈仪是不会甘心的,我军要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决不能松懈警惕。”刘突军对陈炳奎说:“国民党一来肯定是大兵团,我军只是一小股部队,俘掳的三十多人,带着转移有困难,远离根据地对我军不利。我军应坚守根据地保护人民生命财产,保卫胜利果实。有利的是,我根据地山头多又大,方圆一百多华里山高林密,又没有山路。我军可在一百多华里内各个山头与敌人打交道,隐蔽起来尽可能不暴露目标,还有根据地人民的声援与支持,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三)风云突变 游击队遭敌包饺子
1、中共闽中特委委员、闽中工农红军游击队政委刘突军同志,决定派陈炳奎和俞云庆离开根据地返回福清,转战隐蔽战线。俞云庆一听不愿意回去,黄孝敏热情地帮着刘突军对俞云庆说:“你难道怕伪警察和联保?你和陈炳奎同志回去也是个任务”,“你是老猎户的好孩子,党不会不要你的。”陈炳奎和俞云庆回到福清,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并为闽中工农游击队提供兵员和后勤支援。
2、1936年3月3日上午九时许,敌人从福州派来大批兵力,开到闽侯尚干、坊口、大义、西塘、溪口,福清的波兰、上店、磨石、东张,永泰县的葛岭、营口等地驻扎。还有福清、闽侯、永泰、莆田等四县的保安队也出动,共计有二个团的兵力,疯狂“围剿”罗汉里根据地。刘突军、黄孝敏同志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第一支队一百五十多人,以小队为单位,开展分散隐蔽自卫斗争,分别到各个险要的山头去防击敌人。
3、闽中游击队由刘突军、黄孝敏、杨采衡、陈云飞、吴德标等领导,带领各小队隐藏在岑尾山、珠轮山、丁岩山、石门坑、东山寨等山头去对付敌人。把俘虏的伪官员交给支队长魏耿看守,随带后勤队伍驻守在罗汉山。游击队还规定了严格的纪律:一不准各个据点随便打枪;二不准生火煮饭以免暴露目标。我们目的是隐藏,—有机会就袭击敌人,歼灭敌人。
4、5日上午,敌人来势汹汹开始搜山了。狡猾的敌人抓捕了一些群众,强迫他们带路,并砍树烧山。同时还采取了步步为营的战术,搜了一个地方就扎营驻宿在那里。这天天色突变。大风暴雨来临,敌人烧山不成,他们狼狈地退回宿营里。第二天上午雨停了,敌人又强迫群众继续砍树烧山。我军前后方的队伍被敌人切断了,有三个分队陷在敌人的围圈内。红军游击队指战员坚守在深山密林中,忍饥受寒,干茹米吃完了就割青草树皮充饥。敌人用种种手段,到处设置暗号,安插圈套等,叫嚣“一定要扫清土匪窝”,“消灭赤化区共产党。”同时,他们还在各地组织反动民团、地主、恶霸、流氓、地痞与联保作为帮凶组织,构成了一条庞大的“反共”阵线。
5、陈炳奎和俞云庆回到福清,与陈金来在塘头村秘密据点俞其坔家召开会议,决定派陈炳奎带着俞其坔和俞云庆回到罗汉里根据地,支援闽中游击队。但是国民党军队把根据地围得水泄不通,根据地的群众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陈炳奎和俞其坔、俞云庆三人乔装打扮成猎户,带着猎犬潜伏在根据地外围,夜间打枪以骚扰敌人。
6、13日,夜里大风暴雨,刘突军同志派出五人小组,坠岩越出敌人封锁线,来到双头坑与外围联系,并袭击双头坑敌人的集中点,打死敌人六、七个。陈炳奎和俞云庆父子听到枪声,也开了枪,声东击西,扰乱敌人。刘突军派出的五位同志没有与陈炳奎和俞云庆父子联系上。
7、17日,敌人出动所有兵力点着火把,强迫群众带路搜山。但从20日起连续大风雨,刘突军同志带领队伍到上保溪山庙内暂避风雨。庙里有木炭,大家就烧炭烘衣取暖。火光暴露了游击队行踪,敌人马上集中兵力包围。红军游击队立即分成两组,一组保护伤员向后山撒退,另一组十三位战士守在要道阻击敌人。当一百多敌人离我军三十步时,游击队员才扔出手榴弹,炸死敌人三十多个,打伤的也不少。我军乘胜追击,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从那以后敌人再也不敢过溪。在这次战斗中,我军总共歼灭敌军七十多人。
8、当天下午,十三位勇士退到大山后面。刘突军立即召开会议:这次阻击虽然取得胜利,但敌人是不会罢休的,要神速转移,决定向西北转移。傍晚又刮风下雨,给我军转移带来了有利条件。红军游击队伍出发了,越过敌人好几道封锁线,神出鬼没地转移到角楼后山。这座山被敌人搜过多次所以没有扎营,这给我军提供了机会。
9、刘突军同志派人送信给伪省长陈仪,要求拿银元一百万元来赎其表弟韩疆士等官员。陈仪不仅杀了送信人,还派来前海军将领萨XX来“谈判”,引诱收买了闽中红军游击队第一支队长魏耿为义子。魏耿伙同土匪刘春水的部下陈春信、方英佳二人,把管押的伪官员统统释放了。叛徒魏耿一伙连同被释放的伪官员,一起跟着萨XX到达福州。
10、面对严峻局面,刘突军、黄孝敏、杨采衡、吴德标、陈云飞等同志取得联系并决定:一部分化整为零,按照各人所熟悉的地方分散隐藏;一边做老根据地人民群众的工作,一部分转移到闽南戴云山区去。陈炳奎同志和俞云庆父子,与刘突军等同志取得联系后,仍然返回福清战斗在隐蔽战线上。
(四)两次被捕 身陷囹圄铁窗斗敌
1、1936年6月20日零晨一点许,伪保长俞昌齐带领国民党八十师六十多人,包围了塘头村俞其坔家。俞昌书在酣睡中被踏门声惊醒,如狼似虎的国民党军队破门而入,无数手电和枪口在床前对准了他。俞昌书尚未开口就被国民党军队用绳索绑了个严严实实。伪保长俞昌齐弯腰屈膝地双手捧着户口簿交给国民党军队,国民党军接过户口簿进行点名。问俞昌书:你父亲在哪?俞昌书没有答,被打了两巴掌。又问:昌祯去向?俞昌书拒绝回答。另一个国民党兵发火了,连打了俞昌书好几下后问母亲。母亲顽强地答道:“为了生存,到外地做工挑担。”伪保长俞昌齐喊:搜!俞其坔家一贫如洗,连老鼠存身的地方也没有,就把家里唯一的一床破被子,撕了再放入灶内烧,然后再把床板砸断,把灶给挖了,还把俞昌书带走。
2、俞昌书被押到海口镇关进一家大地主的猪舍,门上了锁。俞昌书身上的绳索仍然绑着,猪屎、猪尿有半尺深,臭气熏天。俞昌书被绑到天亮,全身麻木,肚子又饿又气。将要进入昏迷状态时,猪舍门开了,又关进一个人。个把钟头后,俞昌书被摇醒,耳边听见熟悉的人喊他,慢慢张开眼一看,原来是柏渡表兄郑春香也被抓进来。
3、郑春香介绍,下郑、先强、柏渡、塘头每村都驻有数十人军队,每村都有人被捕。俞昌书想:表兄没有参加革命,先强和下郑也没有人参加,那为什么有人被捕?难道与河村桥活捉军阀有牵联?俞昌书分析:我家除了干革命,没干其他坏事,我不怕;军队抓人越多对我们革命越有利,我不怕;父亲和兄长昌祯昨天不在家没有被捕,我放心。
4、郑春香表兄告诉俞昌书,抓人的是国民党八十师军队;这里是八十师团部,是海口镇有名的大资本家财主林大诸娘的大厝。俞昌书和表兄关入两天都没吃。喂猪妇女一天进来三次,到了第三天她又进来喂猪。表兄在她的饲料桶里拿地瓜片充饥。中午进来时,她把存好的地瓜片给俞昌书表兄弟俩,还带了些豆腐干。表兄询问了喂猪妇女外面情况。第四天国军才给俞昌书表兄弟吃臭米饭。表兄托喂猪妇女寄了口信给家人,她表示一家会叫她丈夫把所托的口信送到。喂猪妇女看见俞昌书两人没地方睡,就抱来一大把松枝给他们当床铺。
5、第六天两头大猪赶走了,开始怀疑喂猪妇女和俞昌书串通。这天下午,猪舍外面有吵闹声,原来是表嫂要求接见。国军不让接见,表兄有意出声叫表嫂回去,好让她知道他关在这里。表嫂一听丈夫声音就说:“我和塘头姑丈托人买东西来,这里不肯接见也不让送东西。”
6、第八天晚上,提审表兄,俞昌书鼓励他勇敢些不用怕。不久传来表兄被严刑拷打的喊叫声。半夜十二时,表兄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猪舍。两个钟头后,表兄告诉俞昌书:“国军方团长审问是否参加汉奸团,团长是谁?开什么会?怎样交结日本人等。”表兄无法回答。
7、第九天早饭后,猪舍门锁响了。猪舍门一开国军手一挥,俞昌书被两个国军押到团部楼上。大厅地板上都是血迹,中间横桌坐着一人,身穿黄呢军服、挂着指挥带,腰系一把蒋中正腰刀。个子又高又胖,光秃头操着听不懂的普通话,身边秘书是福州人。大厅两旁还站立十个国军便衣队,各拿着不同刑具;中间大梁上吊有大绳索一条、火炉一个、火钳二把、大凳子一张、绳子绑在上面、大茶壶一个等刑具,放满大厅中间。俞昌书站在横桌前面,方团长连问数句,俞昌书都不理。团长生气拍桌子,秘书皮笑肉不笑地说:“方团长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不理不睬呢?” 俞昌书答:“我没读书当苦工的人,听不懂普通话。”后来团长让秘长翻译,问俞昌书何时参加汉奸团?干了哪些汉奸的事等等。俞昌书回答:“什么日本汉奸,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时方团长火了,扁担、木棍、铁鞭一起上,打得俞昌书不省人事。再用冷水泼在脸上。等俞昌书醒来就吊在大梁上,昏去就放下,醒了再吊。到了中午,俞昌书伤重不能走路,国军骂俞昌书装死,两个便衣特务把俞昌书拖回猪舍。
8、过了一星期,表嫂来接见,表兄最后审问一次被保释了。表嫂偷偷告诉俞昌书,先强、下郑村被抓六、七个,他们也都保释了。表兄一共被关十五天就保回去了。第二天,俞昌书第二次在团部被审问。问昌书怎样参加共产党?海口警察所是谁捣毁的?谁打了警察?元龙联保主任是谁打的?河村桥截车你知道不?俞昌书答:“统统不知。”国军拍桌子说:“你汉奸没做,日本人不认识,肯定是共党,刘突军、黄孝敏、余长钺等人,你肯定认识。”国军团长叫便衣以及执刑人全退下,团长倒茶,秘书端椅,叫俞昌书坐下喝茶。团长要俞昌书把问题一个个解决就可以回家。俞昌书还是那句:不知道、不认识。国军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把俞昌书绑在老虎凳上受刑,俞昌书不省人事,一个钟头过去才慢慢醒来。秘书又问说不说,俞昌书一字没说。又用火钳在俞昌书身上烙,俞昌书又昏迷过去。严刑拷打了一天仍一无所获,又把俞昌书拖进猪舍里,三天不见来人,一滴水、一粒米也没有。
9、八月十一日,早饭后狱门开了,一个国军叫俞昌书出去。俞昌书跟到团部楼上,看见只有三个人:团长、秘书,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秘书端椅叫俞昌书坐下,告诉说:俞校长来保你回去,以后不要和土匪一伙。俞校长还说为俞昌书写了保证书,俞昌书说:我没有当土匪和干坏事,保什么?秘书说:不是你当,只保证不做土匪或能认识土匪立即报告就行。俞校长交完保证书就带俞昌书出团部,一出大门,俞校长就自我介绍:他是里美人,名俞宏俊,在海口镇当中心小学校长。俞昌书向他道谢,他说:你没干坏事,保书证是做做样子。
俞昌书被关了一个多月,受过数十种的酷刑。出来就到陈金来皮货店,陈金来告诉俞昌书,是他请俞校长出面保释你。
10、保释后不到一个月,1936年9月7日晚十一点,伪保长俞XX又带着元龙乡公所的警兵十多人,再把俞其坔家包围起来,门被踢倒,俞昌书又一次被捕。俞昌书回家才三天就被伪保长发现,恰好父亲和昌祯都不在家。俞昌书问伪保长俞XX:我犯了什么罪?俞XX说:你到乡公所就明白,俞昌书被捆绑押送到乡公所,关入拘留所不让接见。当天下午就审问,伪乡长谢锡奎问:你是俞昌书吗?回答“是的”。“今年几岁?”“十七岁”。“你干什么的?”“做苦工。”“有否到过海口街?”又回答“没有”。“有否卖过柴火?”“也没有”。“去年八月十五你乡里演戏你在那里?”“我患病在家”。“有否到祠堂看戏?”“也没有”。“你家中是否来过什么人?”“也没有”。伪乡长谢锡奎拍起桌子说,你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装了,你好好考虑把以上问题一一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有你的事了。伪乡长谢锡奎最后说:让你考虑一夜,明天早上如果不把以上问题全面交待,就没这么便宜。
11、第二天晚上八点,又开始审问。谢锡奎坐在横桌上,还有一位秘书等着做记录。伪警兵各持刑具站在两边,有两人各拿木棍,大厅系一根大绳子。审问开始了,谢锡奎问俞昌书:你考虑了一夜,今晚要交待了,交待完就可以回去。俞昌书不理,一屁股坐在地上。谢锡奎搬张凳子坐,一个伪警拿来一张椅子,俞昌书仍坐在地上不理。谢锡奎这时露出他的狰狞面目,张牙舞爪地指着俞昌书说:“这个小家伙好厉害,我姓谢的倒要看你的厉害,吊!”两个狗腿一听主人的喊声,立即把俞昌书吊在大梁上用木棍打,打得死去活来,俞昌书还是只字不说。谢锡奎气急败坏说:“这一个小共党不除,我们国府不安宁。”
12、第四天晚上,再开始审问。横桌上坐有谢锡奎,还有一个是伪警察局长吴平,同样伪警十余人站两边。五十多岁的伪警局长亲自审问俞昌书说:“我当了三十年局长,不知审了多少案件,你小小年纪容易上当受骗。”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两边警兵全都退下,然后站起来亲自搬椅倒茶请俞昌书。俞昌书还是不理局长,还仰天大笑。局长咬牙切齿但表面上还装着笑容对俞昌书说:“对不起,前天谢主任对你用刑,我批评了他,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们国府办事人员缺乏经验,你今天要给我吴局长一个面子。说说你是否名叫俞昌书?今年多大了?” 俞昌书还是笑而不答。这时局长恼羞成怒把东西全都砸倒了,骂道:“我当了三十年局长,见过不计其数的犯人,从未见过象你这样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这时藏在背后的刀斧手冲出大厅,再次把俞昌书押下关起。
13、第七天,俞洪庆被押送到福清县新兵招待所。这是国民党抓丁、抽丁的新兵拘留所,一关入招待所就失去自由。十七岁的俞洪庆被伪保长和联保主任抓去当壮丁,第三天就押往福州。一百多人的壮丁编为国民党的国军改换军服,开往北方。唯独俞洪庆被另行押送,关进福州警备司令部的牢狱拘留所。
14、这个拘留所是一座二层大楼,背靠闽江,犯人共有二十多人,都睡在楼板上。俞昌书关入一个月没人过问,就对二十多人逐个了解,他们都是政治嫌疑犯。有的是人力三轮车工人与伪警打架,就当作共产党政治犯被抓;有的是外地贫苦人民,来福州找出路被抓;还有的是街道小商贩,与伪警争吵也被抓。天天有人受刑,一受刑回来,俞昌书总是给他们送开水和安慰等。俞昌书天天为犯人打扫卫生干零碎事,日夜与二十多位难友促膝谈心成了朋友。难友们告诉俞昌书,他们不是共产党但痛恨国民党。其中一个人力三轮车工人对俞昌书说:“我也是福清人,只因家庭困难,自己三十多岁还未娶妻。来福州拉车有十余年了,到处打听共产党消息,无处打探。”
15、其他难友们也纷纷表示:如能找到共产党,他们一定参加共产党。俞昌书将目己如何被抓、怎样受刑、怎样与国民党斗争,后来成为嫌疑犯送到这里,都对难友们说了。俞昌书引导难友们诉苦,许多难友们都流了泪,连看护人员听了也流泪,有几个看守的国民党也参加诉苦。俞昌书成了全所难友们的爱护人。高山拉车工人对俞洪庆说:“咱们二十多人如果有一天能出去,一定去找共产党。如果能找到,你是否愿意参加?”俞昌书表示一定和你们一道参加共产党。高山工人说:“你能参加,我们一定选你当领导。” 俞昌书说:“我当领导你们拥护吗?”他们表示一定拥护。这时俞昌书对难友们讲了革命道理。还讲了毛泽东、朱德、周恩来、陈毅、彭德怀等同志率领红军来闽西、闽南、闽中进行土地改革,使每个贫苦农民“耕者有其田”;还说了斗争反霸与镇压反革命分子,难友们都听得入神,怀疑俞昌书就是共产党,俞昌书否认说“只是听说来的。”俞昌书又对难友们讲,共产党和人民政府专打国民党和地富资本家,贫苦人民成立人民政府,自己当家作主。
16、俞昌书刚进拘留所首先是启发和引导难友们诉苦,后来就宣传共产党政策和马列主义。高山难友说:“咱们应派一个人出去找共产党。”难友们举手表示拥护。俞昌书笑着说:“哪有那么容易出去,这里戒备森严,再说派谁出去?”高山难友站起来说:我早就想好计策,昌书个子小象“小孩子”,出去找共产党最好。一是他外面已经有朋友认识共产党。二是国民党头子对“小孩子”的审问全用软、骗,虽未受刑,但比我们还倍受监视,如不早出去一定有生命危险。三是“小孩子”个子小容易逃脱。大家一致认为高山难友言之有理,高山难友手指窗门对难友们讲:三面无路只能走水路,闽江的船大多都是高山的轮船,我们只要把铁窗撬开就可出去从船上逃脱。听了高山难友的分析,俞昌书有了越狱的念头,也同意逃脱找党,但不同意自己为代表,就对难友们说:“不行,我不认识船老大加上体弱出去无益。留在这里可与国民党斗争,还是选高山难友为代表,他船上熟悉,我认识共产党,我可以写信交给高山难友帮助找共产党。”大家听俞昌书这么一说,还是认为应该选俞昌书为代表,高山难友做掩护及护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17、大家共同研究如何逃脱,高山难友说:“想办法搞到抬饭或抬屎桶的木棍,然后用木棍撬铁窗,再把被子撕了拧成绳子。只要人一出窗口由绳子吊下,一落地就可上船。上了船就没事了。”办法定了,时间是个问题。俞昌书说:“我抬饭、打水时听食堂炊事员说,后天司令部要请客会宴,还请了戏班祝兴。我们就定这个时间——就是后天12月10日晚上十二点半进行。”时间定了,绳子也弄好,木棍也搞到了。到了10日,晚饭以后大约九点,俞昌书公开宣布了自己的身份。大家一听欢喜地把俞昌书围起来说:“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但希望你今晚能顺利出去。” 俞昌书感谢大家对共产党的拥护,说:“趁今晚国民党还在饮酒作乐,松懈了警惕,我们撬开铁窗能逃的全部逃。”许多难友们不同意,要留下掩护以防万一。其中有七个重伤的难友提出能走的全部走,他们留下做掩护。九点半,大家让俞昌书和高山难友二人先下找船,然后一个接一个共有十几个人全部逃脱了。船从闽江口上岸,分散定今后联系地点,俞昌书也从马尾至长乐回家。七个重伤难友牺牲两个,其余五个后来都被保释了。国民党第二天发现越狱但无能为力。就派人到福清追查。元龙联保主任和塘头伪保长知道俞昌书带领难友越狱,就来俞其坔家搜查到处追捕。从此,俞昌书回到闽中游击队和省、地委机关,没有在塘头露脸,有时晚上回来几个小时就走了。
18、1937年2月初,县委陈金来同志通知,俞昌周(改名俞云贤)前往闽南仙游师范就读。俞昌周十五岁本来在里美小学读书,差一学期小学毕业。省委根据国民党对内不对外,不对外只对内的“四反”政策,派出大批人员到各地去加入国民党的机关、学校、工厂等。县委决定派俞昌周到仙游,目的是一边读书,一边开展学生工作。但俞昌周没有小学毕业证书,不能到仙游师范就读。俞昌周向俞其铭借毕业证书(昌周在其字旁边加上月字成了期),俞昌周学名叫俞期铭,在革命队伍改名叫俞云贤。俞云贤一到仙游师范就联系上学校地下党组织,进步很快,不久就加入共青团。莆田中心县委黄国璋和苏华同志经常到师范学校来指导俞云贤工作。俞云贤利用假期陪中心县委干部深入工厂、农村去调查研究发动群众。
19、三月,国民党为了扩大兵员实行壮丁总抽签,不对外只对内,专打共产党和进攻革命根据地。县委陈金来同志立即发动抗丁斗争,但斗争方法多样化,并不单纯拒绝抽丁。为避免暴露目标,俞昌书花了四天时间,刻了假的伪保长印章。本来凡是十八岁以上的青壮年都不得外出,但有了伪保长印章放走了中签的俞昌付、俞昌秀等七人,他们两人由俞云贤介绍,到仙游师范学校读书,后来也加入了革命队伍。
20、3月19日内部透露,里美联保乡公所联保主任周宏华,会带领警兵半夜前来塘头村抓兵。俞昌祯(云钦)获悉后即与父亲商量,决定把所有青年组织起来反抗。当周宏华带十几个警兵刚进保长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塘头村青年和群众共有七十多人,把伪保长的办公室围个水泄不通。质问周宏华等十几个警兵半夜来干什么?周宏华哑口无言想逃都逃不了,最后伪保长向群众求了情,周宏华等十几个警兵才灰溜溜走了。第三天,周宏华又带十几个警兵和办事人员共二十多人,由伪保长带路到田间抓丁,被抓走了五个,还有一个单身汉。父亲和俞云钦又组织中、青、老以及妇女七、八十人赶往里美联保处讲理,周宏华见势不妙,从后门逃走到县政府告状,被抓的人获救了,周宏华办公桌被群众砸烂了。
21、四月初,周宏华带几个办事人员和警兵来塘头勒税,首先召开甲长会议,追查闹事抗丁事件。会议开了半天没人发言,周宏华气急败坏宣布:开除俞云钦伪甲长的职务,俞云钦被赶出会场。伪保长点名一个新甲长,被点的人却不接受。只好召开群众会议重新选举,结果还是俞云钦被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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