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起义的历次战役战斗发生在湘南苏区。1928年的湘南苏区燃遍了熊熊战火。
1928年初,朱德等率南昌起义余部由粤北经莽山进入湘南,途中遇到一支赤卫队,为首者即是陈光。陈光取出掩藏的12支枪,率领赤卫队在栗源堡暴动,以响应起义军发动的“年关暴动”。起义部队随赤卫队进驻栗源堡,智取宜章。
一、智取宜章战役。
1928年1月12日,湘南起义在宜章一打响。朱德部利用胡少海“少爷”的公开身份,打着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一四0团的旗号,开进宜章县城,智取宜章,揭开了湘南起义的序幕。朱德部公开打出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旗号。
湘南起义的枪声使反动派惊恐万状,国民党当局命令独立第三师师长许克祥“即日进剿,不得有误”。许克祥受命后立即带着全师人马,妄图扑灭湘南起义的烈火。亲自率部直扑宜章,企图乘工农革命军在湘南尚未站稳脚跟之际,予以“剿灭”。为给许克祥部队坚决打击,扫除湘南革命斗争的障碍。朱德率部和农军主力主动撤出宜章城,向黄沙堡方向转移。起义军荫蔽集结在宜章城西南的黄沙堡、笆篱堡、圣公坛一带山里。国民党军占领宜章城后,许视工农革命军撤出是力弱惧歼,便下令即向南追击工农革命军。工农革命军在农军配合下,在运动中创造战机,在岩泉、栗源地区击溃独立第三师一部,并乘胜追击到乐昌县的坪石。
二、攻打坪石战役。
1928年1月31日,许克祥部即占领宜章并追出城来,妄图消灭我们。隔了一天,我军在转移途中,于岩泉、栗源一带与许克祥的先头部队遭遇。起义军在农军的配合下,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对运动中之敌发起猛烈攻击。当时我们部队虽仍不足千人,却是南昌起义保留下来的精华,战斗力是很强的。一个冲锋,就把敌人打乱了,歼灭其一部,余敌狼狈逃窜,我军乘胜追击,一直追到许克祥的司令部所在地砰石镇。这时敌已成惊弓之鸟,争相逃命,我军很快便将敌人的六个团全部打垮。工农革命军利用坪石的有利地形,发动群众,大败许克祥6个团的兵力,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朱德说:“我们军队起来就靠那一次战斗。”坪石战斗,极大地振奋了湘南工农群众的革命情绪,推动了湘南起义的发展。“坪石大捷”中,陈光率赤卫队积极配合主力作战,刺探情报、带路、拆桥、阻击敌人,并努力抵制了起义部队存在的“左”倾焚烧政策。后率本乡120多名赤卫队员,随朱德部队转进井冈山。朱毛红军会师后,陈光被编入红4军第10师第29团(由宜章农军编成),任特务连连长。1928年“八月失败”时,同乡劝陈光一道回乡,陈光表示:“我已是土豪劣绅的死对头,就是死也死在红军里。”红4军主力下井冈山时,陈光在红31团任连长。
朱德率部在湘南取得了“岩泉—坪石大捷”。坪石大捷毙伤敌军2000余人,俘敌1000余人,缴到了一门山炮,二百多担子弹。缴步枪1000余支、重机枪10余挺、迫击炮等30余门,取得辉煌战果。这是潮汕失败之后我军改变作战方法,首次获得重大成功,并创造了以少胜多的优秀战例。坪石大捷是朱德总结南昌起义和潮汕失败经验教训、开展群众游击战取得的重大胜利,对于工农革命军立足湘南、推进湘南起义有重要意义。随后,当月末朱德将部队开进皈塘,在皈塘李嗣祠堂隆重召开皈塘庆祝大会,庆祝坪石大捷,表彰英雄,宣传革命理念。起义军和湘南特委在韶关坪石皈塘召开皈塘联席会,讨论朱德《今后斗争的工作路线报告》,决定普遍建立各县、区、乡苏维埃。
三、重占宜章县城。
坪石大捷后,起义军回师重占宜章县城。1928年2月6日建立宜章县苏维埃政府,开展打土豪的斗争,人民群众积极报名参加工农革命军和农军,革命武装迅速扩大。工农革命军打败许克祥和宜章苏维埃政府建立的消息很快传遍湘南。湘南各县县委先后派人与工农革命军联系,请求发兵支援农民起义。
1928年2月23日上午,中共宜章县委在西门广场召开群众大会,庆祝起义胜利。朱德宣布起义军改名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朱德任师长,陈毅任党代表,王尔琢为参谋长。各区、乡的工农兵政权也相继成立,这时宜章农军已经正式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三师,由胡少海同志(后来在闽西牺牲)任师长。工会、农会、妇女会、学生会、儿童团等群众组织也已先后成立。初期的红色政权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同时,“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也在这里提出来了。虽然由于时间所限,还没有来得及制订和公布土地法,正式开展土地革命,但在党和各级工农兵政府的领导下,开始了打土豪的斗争,群众起来烧毁田契,有的地方自发地分了土地。广大群众踊跃参军,起义军一个班出去,就带回一长列新战士。宜章县的革命进入了高潮。
时值李宗仁对唐生智的战争重新开始,湖南国民党军无力顾及湘南,中共湘南特委和各地党组织抓住这一有利时机,纷纷组织领导工农群众起义。此后资兴、永兴、耒阳等县农民攻入县城,建立了苏维埃政府,祁阳、安仁等20多个县也爆发了农民起义,起义烈火燃遍了整个湘南。
四、攻打郴县战役。
郴县战役既包含朱德、陈毅所部的战斗,也包含郴县起义的战斗。
郴县起义。郴县起义是中共湖南郴县县委于1928年1月8日以良田起义为起点的全县性武装起义,共杀死土豪劣绅21人,摧毁国民党15个乡公所,12个清乡委员会和挨户团,缴获大批武器。1928年1月5日,中共郴县县委在五盖山召开了县区党政干部扩大会议,分析总结了前段武装起义的形势和经验教训,决定组织全县年关起义。1月8日,起义正式开始。良田暴动连在县委书记夏明震指挥下,攻打良田国民党清乡委员会,活捉了良田高雅岭大土豪陈世泽夫妇,随后又在良田上冲处决了土豪陈文本。保和暴动连在伍一仙等率领下,攻打了保和挨户团,杀死大土豪邓传岳,捣毁保和乡公所和清乡委员会。丰乐区暴动连在王继武率领下,捣毁栖凤渡关帝庙国民党清乡委员会,缴获2支枪。接着,起义的枪声在全县各地打响。
1928年2月3日,郴州(郴县、宜章、资兴、汝城四县)特委书记、中共郴县中心县委书记夏明震、陈鹏率领郴县赤色游击队,到郴宜边协助朱、陈部队作战,相继取得折岭、坳上大埔桥战斗的胜利。
大埔桥战役。为支援农民起义,工农革命军挥师北上,在黄泥坳地方与敌何键的嫡系周南(师长)的两个营遭遇,把它打垮了,占领了郴州城。
郴县战役。起义军于1928年2月4日占领湘南重镇郴县,帮助建立了县苏维埃政府。打开了郴县县城,打垮了国民党驻在城里的一个团,并把这一带的民团都打垮了。军事上的胜利,进一步推动了夺取政权的斗争,这时我们只要派出一个排的兵力,在地方党和农民武装的支援配合下,就可以解放一个县城。
郴桂战役。1928年2月20日,郴县农军第七师副师长邓财喜奉命率第七师3个团讨伐在郴县、桂阳边境烧杀抢掠的国民党许克祥部及地主武装。邓财喜采用长龙布阵、狮子口吞宝的战术,活捉许部3个营长、5个连长,毙敌600余人,伤敌400余人,俘敌1700余人,缴获大批粮食和衣物。
不到半个月,先后解放了永兴、耒阳、资兴等县城,建立了工农兵政府,成立了赤卫队、自卫军和革命群众组织,并在此基础上,又组建了工农革命军第七师、第四师和几个独立团。在上述五县斗争胜利的影响下,起义的烈火,又迅速在桂阳、安仁、常宁、桂东、汝城、衡阳等县的大部地区,以及茶陵、攸县、酃县、临武、嘉禾等县的部分地区燃烧起来。
五、攻打永兴战役。
朱、陈主力部队打开郴县后继续北上,由郴县向耒阳前进。大军路过永兴县的油麻圩。这附近有一个大村叫车店。这里几百户人家都姓刘,永兴党支部的刘木就在那里活动。板梁暴动后,刘木在车店也举行暴动,这时也组织了近千人的武装队伍。陈毅派了一个连帮助刘木的队伍去攻打永兴县城。永兴城里没有国民党的部队,只有些民团,一打就跑。城里有特支的工作基础,这时革命同志就起来暴动,县城很快就被革命队伍占领。占领县城后,特支改为县委。湘南特委派了李一鼎同志代替向大复的工作。李一鼎是郴县人。这时李一鼎任县委书记,刘申任组织部长,李卜成任宣传部长,黄平任县青年团团委书记,刘木任县苏维埃的委员长。把原来刘木、尹子韶的两支队伍,连同县城里起义的武装合编成永兴红色警卫团,尹子韶任团长,黄克城担任党代表兼参谋长。李腾芳任肃反委员会主任,邓孝榜任财政委员会主任,刘在南任教育委员会主任。县委随后又派出邝振兴、何宝成、刘明初、龙先图等同志分赴各区去发动群众,进行土地革命,建立区、乡政权,组织武装,不久永兴全县各区、乡的苏维埃政权都建立起来,组织了农民赤卫队,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打土豪、分田地的革命斗争。
六、耒阳战役。
1928年,朱德、陈毅率领红军举行了著名的湘南起义后,遭到国民党军7个师的围剿,朱德、陈毅率领改编后的湘南起义部队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在宜章首战告捷后,挺进耒阳,湘南起义耒阳战役拉开序幕。
1928年2月10日,朱德率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主力向耒阳开进,15日抵公平圩。2月16日凌晨,工农革命军攻占耒阳灶市街。朱德在这里听取中共耒阳县委的汇报,下达作战指令。黎明前,革命军包围耒阳县城,随即派10余人化装混入城内,与城内地下党组织配合,迅速解决了守城门的哨兵。信号枪响后,埋伏在城外的队伍约5000余人,有步枪200多条、机枪两挺、炮两门,梭镖3000余支,分两路扑城,势极凶猛,很快消灭了守城的武装,烧毁县衙,救出了关押待毙的革命同志。同时,工农革命军攻克守桌子坳的县挨户团常备队,其残部逃往新市街。
军阀争夺不久就得到了平息,李宗仁入主湖南,他感受到来自湘南的强大威胁,派出第十七军李宜煊一个师“进剿”住扎在耒阳的朱、陈起义军。朱、陈只得迅速收缩分散在四处的部队,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就率主力撤走了。因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通知林彪带领的那个连队,当时林彪驻扎在耒阳城东北十五公里的敖山庙一带,搞农民运动。林彪因不知朱陈去向,找不到主力,不得已只能率领他那一个连的战士和已经发动起来的农民赤卫军,在敌我力量对比十分悬殊的情况下,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敌人轻易占领了耒阳后,发现在敖山庙一带还有少量起义军在活动,当即派一个团前去进剿。一个团的敌人向敖山庙奔袭过来。林彪果断决策打伏击战。他决定先放过前面2个营,集中兵力消灭敌人的后卫营。因为这种伏击战最具突然性,敌人易混乱,可趁敌人未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时就消灭敌人,而且自己不易吃亏,一旦打不好,可迅速撤离战场。但打这种伏击战对军事指挥员和部队的要求都很高,要保证隐蔽好部队,又不能离战场太远以保证战斗打响后能迅速接敌,使敌人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特别是要在眼皮底下先把大队的敌人主力放过去,这对部队的素质要求甚高,对那些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农军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旦沉不住气或走火暴露了目标,不但不能消灭敌人,反可能变成自己送上门去被各方面都占优势的敌人所消灭。
林彪还对火力进行了周密的分布配置,使自己一个连的火力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挥。20岁的林彪在耒阳战役中充分显示了出色的组织和指挥才能。
耒阳战役战斗的发展与林彪的设想十分吻合。在战斗打响后的第一时间,林彪就指挥神枪手们一阵排枪打死了敌人的营长。后卫本来就比较麻痹,不如打先锋的警惕性高。敌人的后卫营做梦也没想到会遭到突然袭击,营长一死又失去了指挥。这个营的敌人还未来得及作象样的抵抗就糊里糊涂地被林彪轻而易举的消灭了。
消灭了这个营,农民自卫军的装备也得到了很大改善,势力有所增强。林彪的部队士气大振,立即乘势去追打前面的两个营。前面的敌人突然遭到来自身后的袭击一下也晕了头,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只能撤退,更重要的是林彪指挥部队来势凶猛,始终不给敌人从容应战的时间。敌人仓促之下的慌忙撤退乱了阵脚,林彪身先士卒带领部队乘势一路凶猛掩杀,将敌人击溃。在追击战中又消灭了不少敌人,只有跑的快一些的敌人才惊慌失措地逃进了耒阳县城。连续两战获胜,林彪所部士气大振,当地人民纷纷要求配合红军一鼓作气夺回耒阳城。
林彪认真分析了敌情,认为敌人虽然有一个师的兵力,但从广西到湖南地形民情不熟,又刚打了败仗,正在惊慌失措之际。我们虽然只有一个连,但士气高涨,还有群众的配合,可以出奇制胜。他决定攻打耒阳,打出威风。林彪布置了一千多赤卫队员和敖山庙的两千名农民自卫军由城东,南,西三面围攻敌人,制造声势,混乱敌人,自己率领二连担任突击队,向敌人发起突然袭击。
同时林彪派一部分农军混入耒阳城中杀人放火里应外合。另一方面,林彪也很清醒,意识到也不能把敌人逼上死路作困兽犹斗,因为那样凭我方的战斗力是打不过敌人的,而要放一条生路让其逃跑,以便在敌人撤退时在追击中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耒阳城重新获得解放。红二连乘胜猛追,在追歼战中又消灭了一部分敌人。
攻克耒阳后,1928年2月19日在杜陵书院召开工农兵代表大会,朱德领导耒阳人民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政权——耒阳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并组建了工农革命军第四师。
耒阳战役,威镇三湘。林彪就是这样,在中国革命尚处在低潮的时刻,在失去主力的情况下,用一个连创造了"歼灭一个营,击溃一个团,打败一个师"的神话。重占耒阳,迎回起义军主力。朱德、陈毅二位怎么也没想到,留在敌后的林彪能用一个连把一个师的敌人打的狼狈不堪,他们很快提拔林彪当了营长,一颗耀眼的新星开始在红军中升起,当然,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军事人才后来会当上共和国元帅,包括朱德、陈毅这些元帅,更让人不可能想到的是,林彪竟然走上叛党叛国的不归之路。
为了抗击从衡阳南犯之敌,朱德向耒阳人民发出号召:“守住北大门,保卫红色政权!”组织数万农军配合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组成一条以春江铺为中心的绵亘150多公里的战线。1928年3月8日起,敌军又多次发兵反扑耒阳,大小战斗数十次,最后敌人出动约四个师的兵力,分四路进犯,冲破了阻击线。1928年3月29日,朱德、陈毅率部从耒阳东江、敖山出发,分两路经安仁、茶陵向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转移,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师。
七、桂阳战役。
1928年2月27日,永兴、桂阳、郴县三县联席会议决定刘明初率永兴农军,配合桂阳、郴县两支农军前往桂阳庙下围歼反动武装。由于敌人防备森严,当日激战3小时仍未能攻下。拖延对农军不利,暂作撤离,隐蔽休整。次日兵分三路出击,刘明初率领永兴农军从曹家圩向庙下逼进,并抢占了有利地形。3支队伍协同作战,击毙守敌24人,缴枪17支,烧掉洋字局机关和团防头目的住房,取得战斗的胜利。围歼反动武装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三县农民斗争的信心,但也引起了反动势力的恐慌和仇视。
为了抗击从衡阳南犯之敌,朱德向耒阳人民发出号召:“守住北大门,保卫红色政权!”组织数万农军配合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组成一条以春江铺为中心的绵亘150多公里的战线。3月8日起,敌军又多次发兵反扑耒阳,大小战斗数十次,最后敌人出动约四个师的兵力,分四路进犯,冲破了阻击线。1928年3月29日,朱德、陈毅率部从耒阳东江、敖山出发,分两路经安仁、茶陵向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转移,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师。
1928年2月16日,朱德率工农红军来到耒阳,取得敖山庙大捷后,驻军上架桥盖头村(现上架乡三江村)曹氏祠堂休整月余,并在三江村找到耒(阳)安(仁)永(兴)农军领导人曾木斋。为了开拓向井岗山转移的通道,朱德任命曾木斋为中国工农革命军湘南起义总指挥、农军师师长(司令员)、曹启文为副总指挥,指挥耒阳、永兴、安仁三县工农革命军2万余人,兵分四路接连三次攻打安仁并攻克安仁县城,顺利护送朱德上井岗山,被朱德称赞为“井岗先锋”。
安仁距井冈山较近,地理位置相当特殊,安仁当时仍属国民党统治的白区,安仁的华王乡也只有唐天际等十几个共产党员。湘南起义队伍如能控制安仁,不仅可使耒(阳)、永(兴)、安(仁)革命苏区连成一片,重要的是可使朱德率领的驻扎在耒阳的工农革命军,在敌人的南北夹击中顺利通过安仁,迅速撤往井冈山,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队伍会师。反动当局在安仁驻扎一个营的正规军和几个民团武装,与茶陵、攸县等敌军几个团的反动武装构成犄角防卫体系,成为湘南起义部队顺利前往井冈山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合的严重障碍。
曾木斋自幼跟随民间拳师学得一身好功夫。与蔡锷交往很深(1926年起任农民自卫军司令员)。性格豪爽,为人正直。在耒(阳)永(兴)安(仁)方圆几百里都有很高的声望和人缘及掌管几千农军武装,这一带的土豪劣绅一提起曾木斋就十分害怕,敌人对他谈虎色变,闻风丧胆,贫苦农民个个拥护他。他在大革命时期就很积极,曾配合叶挺进攻郴州、衡阳。故而朱德亲自点将任命有正义感、有号召力、组织力、感应力的曾木斋为总指挥(兼师长)。曾木斋临危受命,率耒(阳)永(兴)安(仁)三县农军三打安仁,攻克安仁为朱德率部转移井冈山、跳出敌人固若金汤的包围圈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打开了朱德上井冈山的唯一战略通道,为朱毛两大主力在井冈山胜利会师用鲜血和生命铺平了道路,作出了历史性的重大贡献。
八、一打安仁战役。
朱德、陈毅决定必须打下安仁,并于1928年2月27日在永兴县的安福司曹家祠堂召开耒阳、永兴、安仁三县党政军主要负责人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朱德、陈毅和耒阳的曾木斋、刘霞、文干周、周鲂、王烈、曹启文、欧必明、曹善文、曹善木,永兴的尹子韶、刘木、邝振兴、曹钧、许郁,安仁的侯岳生、刘峻极、侯镇国、侯雍玉等人。会上,朱德、陈毅就攻打安仁县的战略意义和战略部署作了重要讲话,对当前敌军四面合围的军事形势进行了认真深刻地分析,朱德亲自点将任命曾木斋为攻打安仁的总指挥,会议要求永、安、耒三县农军必须做到互相支援,相互配合,以农军为主,以工农革命军为辅,朱德令曾木斋率三县农军必须在短期内尽快攻克安仁县城,消灭安仁县的反动武装,为南昌起义的工农革命军和湘南起义农军撤向井冈山扫清障碍,打通上井冈山的战略通道,跳出敌人设计的固若金汤的包围圈。
会后,朱德叫人搬出八床被子,对曾木斋恳切地说:“曹云文(系曾木斋化名)同志,你嫂子曹辛集丢了一些东西,给她造成了困难,这八床被子,两床送给她,六床就送给你和曹启文、曹善文、曹善木、欧必明等几名农军负责人。”并赠送给曾木斋所率领的耒阳农军176支枪,用以攻打安仁,并嘱咐曾木斋尽快赶制一批松树炮和梭标、大刀,为攻打安仁做积极的准备。
1928年3月10日,耒、永、安三县农军负责人在农军总指挥曾木斋的带领下来到龙海塘,在龙海塘财神殿召开军事联席会议,参会人员到实地查看了地形,就兵力部署和战略战术等问题作了具体的研究和部署及分工。要求安仁负责人侯岳生、刘峻极要尽快发动当地群众起来闹革命,打土豪,插标分田,负责农军的后勤供应及给养。
1928年3月16日,三县农军总指挥曾木斋率领耒阳赤卫团长周鲂、第二团团长王烈、赤卫大队大队长曹启文及数千名农军和永兴县第九区赤卫团长曹钧、党代表许郁率领的一千多名农军,分四路向安仁进发。第一路由王烈团长带领耒阳竹市、马水两个乡的农军向安仁羊际坳运动;第二路由周鲂团长负责带领龙塘、东湖三个乡的农军向安仁华王庙进发;第三路由总指挥曾木斋率领夏塘、三都、石准、枫林几个乡的农军向安仁茶叶坳、南坪一线攻击;第四路由耒阳曹启文大队长、曹善文负责上架、大义两个乡的农军和曹钧团长负责永兴九区的农军经龙海塘向安仁安平司进攻。由曹启文带领的耒阳农军在安仁农军负责人侯岳生、刘峻极所率领的800多名安仁农军的配合下,行进至安平司时,与安仁县城开出的敌军前哨遭遇,曹启文与曹钧指挥队伍迅速抢占山头,经激战击退了敌人的数次进攻,消灭敌军几十人,农军数十名战士阵亡,农军绕道沿山路退却。当退到江口洲时,曹钧见敌军正沿河岸追击周鲂友军,便奋不顾身地指挥农军冲下山来,从敌后猛击过去,周鲂也率部返身厮杀。敌军背腹受击,遂向江滩、山边溃退。农军初经恶战,伤亡甚重,退到了观音阁。
这时,获悉安仁守敌一个正规营,加上挨户团侯海鹏的三百多人枪,已经倾巢出动,企图分两路夹击农军,遂命令撤退。曾木斋指挥一打安仁以农军牺牲三百多人的代价,打下了华王庙、双牌山、灵官庙等十几个乡镇。
九、二打安仁战役。
3月下旬,总指挥曾木斋率耒阳2000多名农军,永兴1800多名农军,安仁800多名农军,经坪山铺向安平司推进,第二次攻打安仁。这次战斗安排比较谨慎,严密灵活,采取与永兴农军紧密结合,充分发挥安仁本地农军的作用,稳扎稳打,步步逼进。总指挥曾木斋率农军主力在龙海塘埋伏下来,组织先头部队进攻安平司后,佯装败退,引敌追击,请敌入翁的战略战术,安仁民团主任侯海鹏,狂妄自大,一见农军后撤,急不可待率军尾追,追至龙海塘附近,曾木斋指挥隐蔽在奶婆嘴山上的几十门松树炮一齐轰击,打得敌人东西乱窜,溃不成军,埋伏在山冈上的农军如猛虎下山冲进敌群,高喊“活捉侯海鹏,为死难农民兄弟报仇”,杀得敌人尸横遍野。由于敌方从攸县派2个团、从茶陵派3个团的大量兵力增援,战斗非常激烈,鏖战三天两夜,双方伤亡都很严重。二打安仁农军以牺牲五百多人的代价,攻占了安平司等二十多个乡镇,并帮助他们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十、三打安仁战役。
3月28日,总指挥曾木斋命令三县农军准时来到安仁龙海塘,朱德命工农革命军陈道明营长率部也来到龙海塘增援,与驻守在龙海塘的永、耒、安三县农军会合后,第三次攻打安仁。曾木斋、陈道明在龙海塘财神殿召开了三打安仁的联合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耒阳的刘霞、周鲂、文干周、曹启文、曹善文、曹善木、欧必明、王烈,永兴的尹子韶及九区安福司的曹钧、许郁,安仁的侯岳生、刘峻极、唐天际等,进行了四面围城的重点战略部署与用松树炮开路的战术,并吸取前面两打安仁的经验教训,农军兵分三路向安仁挺进。
曾木斋与陈道明率领工农革命军与手持梭标、鸟铳的几千耒阳、永兴农军向安仁县城挺进。到达安仁华王庙时,获悉敌警备大队正从南雷庙向石头坳行动,企图扑向华王庙。我军当机立断,对敌予以迎头痛击,毙敌8人。这时,驻防在灵官庙、双牌山一带的敌江仪声营,也在农军与工农革命军的攻击下,向北奔逃。我军追到县城对河时,敌人仓皇缩进城内,并拆毁河上浮桥,在侯古寺架设机枪,封锁过河渡口。若然强行渡河,势必伤亡过大。此时,曾木斋与陈道明命令队伍立即后撤,“引蛇出洞”,快步跑过开阔地带,到黄泥坳上暂时隐蔽起来,敌人不知是计,派一个连出城追击,追至黄泥坳时,曾木斋与陈道明一声令下:“打!”松树炮、鸟铳、步枪齐发,将追击之敌几乎全歼。
1928年3月28日下午,三县农军与工农革命军将安仁县城四面团团围住,同时用几百支步枪、2000多支鸟铳和几十门松树炮向敌人发起猛攻。第三次攻打安仁用的松树炮,由耒阳农军赤卫大队长曹启文在前两次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加入硫磺与辣椒粉),该松树炮比以前的威力大增,而且百发百中,威力无比,敌军被松树炮炸得眼都睁不开,气也喘不过,晕头转向,魂飞魄散,开始向北溃逃,又遭北面农军的迎头痛击,敌军只能挤在城中心狭窄地带,躲避松树炮的轰击。此时,敌军增援部队一个连到达安仁,企图搞内外夹攻农军,当增援敌军靠近毓秀门时,待敌人立足未稳,耒阳赤卫大队长曹启文指挥耒阳农军前后左右一个包抄,将增援之敌全歼在毓秀门外,原打算从毓秀门突围的敌人只得龟缩到城内负隅顽抗。
3月29日早晨,攻打安仁的农军总指挥曾木斋下令上万农军和工农革命军联合向安仁县城发起总攻,29日上午,耒阳刘霞、永兴尹子韶率1000多农军前来增援。曾木斋命刘霞、曹启文带领耒阳农军担任主攻。农军越战越勇,用松树炮对安仁县城进行猛烈轰击,炮弹雨点般地落在敌人的阵地上,经顽强拼杀,耒阳农军用三门最大最长的松树炮将安仁县城最坚固的毓秀门炸开。永兴农军在尹子韶、邝振兴的指挥下也用松树炮攻进北门,三县近万农军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迅速冲进城内,接着工农革命军也杀进了城内,几经激战,消灭敌军二百多人,国民党安仁县县长周一峰,敌军营长江仪声见大势已去,带着剩余的残兵仓皇从地道两个暗门逃出县城。至此,全歼了守城之敌,红旗插在了安仁县城城门上,安仁人民获得了彻底解放。
在攻打安仁县的战斗中,三县农军发扬了顽强拼搏,英勇奋战的革命精神,不但打出了威风,也打出了风格,每次战斗都是由周鲂和曹启文率领的耒阳农军担任主攻任务,为安仁县建立苏维埃政权,实施土地革命,创造了条件,奠定了基础,为安仁县的解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总指挥曾木斋率领耒永安农军英勇作战,表现出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和英雄气概。
1928年3月29日下午,也就是在曾木斋总指挥率农军打下安仁县城的当天下午,朱德率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从耒阳水东江和敖山庙两地出发,经竹市、观音阁、神州河、湖口墟抵达安仁,朱德高度称赞曾木斋总指挥为上井冈山的“开路先锋”。
湘南特委强调“守土有责”,“共产党员应该不避艰险”,要将湘南所有武装力量全部投入战斗,与敌硬拼。这种冒险盲目的主张,受到了朱德、陈毅和曾木斋等同志的坚决抵制。朱德分析了当时的敌我情况,借鉴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失败的教训,为保存南昌起义的革命火种和湘南起义的武装力量,坚决主张在敌人兵力数倍于我的情况下,避敌锋芒,主动转移。但是,湘南特委领导人仍然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封锁敌人派重兵于3月30日对湘南起义武装力量进行围剿和总攻的消息。当时朱德的正确决策和意图在湘南得不到贯彻和执行。朱德抓紧时间向地方组织负责人讲清利弊关系,但湘南特委哪里听得进去,张口是中央指示,闭口是湖南省委决定。事实证明,后来的情况都被朱德言中,敌人和还乡团在起义部队离开以后,报复十分厉害,耒阳被杀了一万多人,偏一点的永兴也被杀了3000多人。
敌军到来时,居然没有群众报信。参加起义的黄克诚将军证实了这一点:地方党的领导不知什么原因,守口如瓶,直到敌人兵临城下,我们根本无法招架。
1928年3月份在大敌压境、南北夹击的情况下,陈毅负责阻击郴州、宜章南面敌军范石生三个师的进攻,朱德负责阻击北面敌军李朝芳四个师的进攻,曾木斋负责打通上井冈山的战略通道,即“三打安仁”,从3月2日开始准备,到3月29日攻克,时间长达28天,是湘南起义时间最长的一次战役。曾木斋总指挥职务解释:根据湘南工农兵代表会议主席团对外发布的《快邮代电》文件的组织关系及排名,当时在军队中的职务排列为朱德(总司令)、陈毅(党代表)、曾木斋(总指挥),其后才是党代表,各师师长、党代表,团长、党代表,营长、党代表,依此类推。总指挥在工农革命军总司令党代表之后,在各师师长党代表之前。
十一、桂东大岭坳、寒岭界战役。
1928年3月28日,毛委员率领工农革命军进入桂东境内,准备经四都挺进沙田。从四都到沙田,必须经过大岭坳,山峦起伏,如屏如幛,险峰对峙,仰天一线。一条石阶小径,穿插其中,高入云端。
毛委员等师首长根据桂东县农民赤卫队提供的情况。制订了一个出奇制胜、全歼守敌的作战方案。这个方案的重要内容就是军事进攻与政治攻势相结合分化瓦解敌人,只打挨户团,不打“灶头勇”。战斗中“灶头勇”被分化瓦解,军心动摇,又见红军真的不打他们,于是有的丢掉武器就走,有的掉过头来用斧头、锄头向敌人劈去,夺过挨户团的武器参加了工农革命军。挨户团和灶头勇阵线分明后,我军炮火向敌人阵地猛轰。广大指战员专朝穿黄衣服的挨户团射击。敌人溃不成军,丢盔弃甲,仓惶逃窜。不到两小时,战斗胜利结束,我军胜利跨越大岭坳这座高山。
1928年4月6日,为牵制粤北敌军进犯,掩护湘南起义部队的转移,毛泽东决定离开沙田,率部经寒岭界下汝城。寒岭界,位于沙田南部,是桂东沙田通往汝城的唯一通道,海拔高度达900余米,距沙田5公里,山高路险,林密草深。寒岭界右边是荷洞坳,左边是老虎垅,与中间的凉亭坳形成品字形,中间是个五华里多的隘口,地势十分险要。这里山峦叠嶂,道路崎岖,只有唯一的一条羊肠小道通往汝城。小道两旁石山夹峙,陡如刀削,地势十分险峻,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闯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当毛泽东率部进入沙田时,国民党汝城“宣抚”团长何其朗,也率兵千余,在寒岭界险要地段修筑工事,安营立寨,进行布防,妄图就是妄图借山势险峻阻击工农革命军向南推进。同时,他还纠集桂东、汝城的挨户团驻守在寒岭界南麓的石坳、开山、白泥坳一带进行防堵,妄图阻止工农革命军向南面的汝城县进发。毛泽东迅速召集连以上干部紧急会议,研究、制定作战方案。最后决定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避实就虚、正面突击、迂回包围的战术,痛击顽敌,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何其朗部正在用早餐,工农革命军的前锋部队在大雾掩护下摸至敌前,俘住哨兵,发出进攻信号,顿时枪声大作,左、中、右三路同时向敌阵地发起猛烈攻击。战斗打响后,三路队伍同时向敌人发起猛烈进攻。何其朗的宣抚团不知工农革命军的虚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弄得昏头转向,胆颤心惊。宣抚团很快乱了阵脚,纷纷往后退缩。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工农革命军已从左、右两侧包围过来,退路即将被截断时,更是惶恐万分,无不争先恐后地逃命。不到两个小时,战斗结束。宣抚团溃不成军,损失惨重,满山遍野都有他们丢下的枪支、弹药及其他军需物资。工农革命军在无一伤亡的情况下,取得这一仗的全胜,然后三路队伍会合于寒岭界山脚下的沙田镇开山村,直奔汝城县城方向而去。
十二、攻打汝城县城战役。
寒岭界战役后,接着又在汝城银岭脚、鸭屎片一带将何其朗大部歼灭。1928年4月7日晚,毛泽东在土桥镇黄家村员外黄元吉家中,与时任汝城县县委书记何日升、湘赣在地区游击大队指导员赖鉴冰谋划攻打汝城县城,4月8日毛泽东率部队消灭了何其朗、胡凤璋地方民团的有生力量,占领了汝城县城,并在县城附近击溃了由粤北扑来参与“会剿”的胡风璋游击师。为湘南起义军上井冈山扫清了障碍。随后在资兴龙溪洞与萧克率领的宜章独立营会合,并于4月16日率部经资兴彭公庙、中村、水口回到了酃县城。
十三、资兴滁口阻击战役。
1928年3月30日,毛泽东命令何长工、袁文才率二团向资兴方向进发,何长工、袁文才、王佐率领第二团在资兴与湘南农军第七师会合,随即南下滁口阻击了向郴州进攻的粤军范石生十六军的部队,打了2天2夜,敌人全线溃退,二团与七师乘胜追击,途中遇敌主力,转而退往资兴,与陈毅带领的湘南农军和党政机关人员会合。此时,听说何健的部队已经逼近郴州,情况紧急,何长工赶紧给朱德写了一封信,由党的交通连夜传送郴州。建议朱德迅速撤出郴州,免遭南北夹击。在资兴城汇合了陈毅所率部队和中共湘南特委机关。于是,他们一起退向彭公庙。部队在彭公庙碰到了曹里怀。第二天,在资兴彭公庙,陈毅、何长工、袁文才、邓允庭、李奇中、曹里怀、杨福涛、席克思等人召开军事会议,研究上井冈山问题,湘南特委书记杨福涛(1928年被任命为湖南省委书记)、团特委书记席克思执意不愿上井冈山,带着特委机关人员离开部队,往衡阳转移,结果在安仁、耒阳边界上全部被敌人抓住,惨遭杀害。陈毅、何长工则率领部队到酃县沔渡与朱德部会合。
1928年4月28日,朱德、陈毅率南昌起义部队和湘南起义农军12000多人,经安仁、酃县浩浩荡荡进入井冈山砻市。毛泽东进入龙江书院后,第一句话即以祝贺的口吻说:“这次湘赣两省的敌人竟没有整倒你们!”
湘南苏区的数万群众为了革命献出了生命,湘南苏区的战火曾经映红了湘南的天空。
(湖南桂东县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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