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前的今天,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派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重点清除国民党左派的核心力量共产党,同时干掉整个国民党左派力量,投靠西方列强,联手军阀财阀,充当官僚买办。
没有共产党,大革命不可能存在。不改组本身由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和众多政治投机分子组成的国民党,不组织工农革命力量,不宣传新式革命理念,不武装先进革命军队,而欲推翻北洋政府、打倒帝国主义、再造统一的民主共和制的中国,根本不可能。以上艰苦、细致的工作,都是共产党人自主发起并亲手完成的。于是,国民革命才被定义为“大”,北伐战争才一路摧枯拉朽。
但是,当时的共产党人不直接掌握革命军事力量(不过仍具有以中央名义调兵平叛的能力),加上犯了右倾投降主义错误,共产党人本来掌握的国民党内行政权(具有拿下对手的能力)和决议权(具有定义对手的能力)也丧失殆尽,终于迎来自己的血光之灾。
“政变”“政变”,说明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派要把矛头对准党内左派和共产党人原本并无十足把握。为什么呢?其一在于共产国际的中国民主革命资助人身份以及指导人地位;其二在于共产党人在中央和各级执行委员会、国民政府、国民革命军中的政治影响力和骨干人员数;其三在于共产党对革命道义制高点的绝对占领以及相应的对国民党右派(反革命)分子施加政治高压的实力。所以对手才需要赌,而且是逐步的赌,从中山舰事件到整理党务案,再到“4.12”反革命政变,由汗流浃背的试探过渡到手起刀落的决断。
蒋介石掌控的北伐军等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胜利后才大摇大摆开进市区,蒋氏军政集团同江浙财团和欧美列强秘密谈判,帝国主义和买办商人要求蒋总司令调转枪口以终止共产党所到之处工农运动风起云涌的势头,蒋总司令也需要在经济军事援助的问题上摆脱苏联以告别革命,双方一拍即合。于是,1927年的4月12日,枪响了。
本是大革命战友的国共两党彻底翻脸,共产党人被杀出国民党。从此,国民党彻底沦为中国最大的反革命的政治力量,共产党则自己拿起了武器上了井冈山。
回看那段历史:我们先是为了抽象的“国共团结保证北伐”而纵容一开始仅仅手握有限兵权的蒋介石。蒋介石撕下面具后又继续倚靠时任国民政府主席的汪精卫,希望用缴枪的方式换取他的“主持公道”,期盼以国民党正统的名义讨伐蒋军,结果等来了“7.15”反革命政变。总之一句话:老是想着靠别人,甚至幻想靠敌人。
直到今天还是如此。
先谈谈左派——老是把社会主义复兴的希望寄托在具体人身上,而对右派不断挑起的以国家行政力量推动的资本主义改革视而不见,仿佛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不过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等等的论断瞬间失效了一样,完全抛之脑后不予理睬。固然,党内权力是十分重要的,因为权力塑造格局的效率大大超过普通党员的一般奋斗,我们需要重视更需要争取,可它与“要不要把革命希望寄托于个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马克思主义理论讲得很清楚:要想实现共产主义理想,必须依靠无产阶级的革命联合,具体历史人物,不过是各个国家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阶级斗争的产物。然而,这一套概念反倒是右派学得最好、领悟得最深,别看他们破口大骂红色理论,他们分析问题的时候使用的正是红色理论所提供的方法,比如他们自始至终都相信中国的经济私有化一定能导致中共体制的土崩瓦解。我们则相反,总是喜欢偶然的、现象的东西,天天“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万岁”不离口,却日常遗忘阶级斗争的原理和政治力量的对比。
再谈谈左翼群众——每次说到关键的地方,对面就大概率要蹦出一句:“不知道何时才会有一个毛主席那样的人出现解决问题。”可悲啊!我们是毛派共产党人,但恰恰是我们一再提醒大家,这类想法是极端错误的。首先,毛主席从来不是单纯依靠自己解决革命问题,毛主席展现出的伟力完全是他一生致力于群众路线的结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更重要的是,毛主席为人民革命牺牲一切,为的是有朝一日劳苦大众能够组织力量,自己解放自己,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要人人都成毛泽东”,为此,毛主席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发动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结果,绕了一大圈,我们还是停留在这种救世主思维上面,更何况抛出这种论点的还已经是群众中的先进分子了,很难不令人担忧。讽刺的是,毛主席不是没有出现过,可事实证明群众糊涂的话照样不起作用,等到人们倒霉透顶了又召唤起“毛主席”来了——又以一种错误的方式。
靠自己啊!
我们还要经历多少彷徨,我们还要遭受多少痛苦,才会明白这个最最基本的道理。自己争取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哪怕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为了尊严,为了自由。总要靠别人的后果是什么?永世不得翻身。那是很惨的!
怪不得中国古人强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如果不能革除内心深处的奴才情怀,我们就永远也不可能打破自身的奴才地位。果实绝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也绝不会由哪个大神恩赐。
今天是个沉痛的日子。文章的最后,深切缅怀一个世纪前那些为共产主义理想英勇献身的先烈。虽然我知道先烈的灵魂无法安息,虽然我知道先烈快要被气活过来了,虽然我偶尔会替先烈感到“不值”(以世俗的特别是“猫论”的价值观判定确实不值),但是,在这样一个境内外势力磨刀霍霍而左派“正好”纷纷被禁言、受压制的高度危险的时刻,我们这些后来人的同病相怜的悼念,愈发显得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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