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隆基是民盟创始人,著名的爱国民主人士、政治活动家。他天资聪慧,曾以江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但急功近利、风流成性;他文笔很好、能言善辩,但两面三刀、说话偏激,授课时学生不多;他被骂为政治掮客,却因1933年7月躲过特务暗杀、1934年7月给蒋介石讲课而名声大噪,是个醉心政治的风流才子。
一、地主后裔
罗隆基1896年8月14日生于江西安福,父亲罗念祖是清末秀才、大地主,曾兴办私塾,国民党徐州剿总总司令刘峙、法学家罗家衡(1957年被划为“右派分子”)、福安县副县长李畴福等都是其学生。因在1929-1930年,“他及家产被共产党清算,主持家务的寡嫂亦被斗”,罗隆基对共产党并无好感。
二、留学英美
1913年,罗隆基考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1921年考上公费留美学习,先后入威斯康辛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政治学,后到英国留学,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由于罗隆基留学英美多年,因此,与于右任、孙科、宋子文、邱昌渭、彭学沛等留学英美的民国政要关系良好,为他以后从政打下良好基础。
三、醉心政治
罗隆基回国后虽未做官,但一直醉心政治。因他对英美的“民主政治”、“议会制度”非常推崇,十分痴迷个人主义和自由思想,1928年回国后,便迅速成为“人权派”的代表人物。
1929年初,受胡适、梁实秋委托出任《新月》杂志主编,撰写了《对训政时期约法的批评》、《平等的呼吁》、《告压迫言论自由者》、《服从的危险》等多篇政论文章。1930年11月4日,上海市公安局以“言论反动”、“国家主义领袖”、“共产嫌疑”为由将其拘捕,虽经营救出狱,但被上海光华大学免去教授职务;后因与徐志摩不和,辞去《新月》总编辑职务,于1932年1月到天津任《益世报》社论总撰,兼任南开大学政治系教授,深得校长张伯苓赏识。天津《益世报》于1937年8月20日停刊后,罗隆基辗转离开天津,后来一直活跃在民国政坛。
罗隆基既反蒋又反共,用他自己的话是“六分反蒋、四分反共”。不过,由于国民党是执政党,而且腐败透顶,因此,罗隆基对国民党意见更大,有时为实现所谓“第三条道路”的目标,会联合共产党与国民党斗争,客观上为党做了点工作。但他对共产党的主张并不赞同,如在召开伪国大之前,周总理曾与他彻夜畅谈,但他不为所动,坚持提出由梁漱溟、莫得惠拟制的有损我党的方案,李维汉气得大骂:“罗隆基,你不是人!”
建国不久,罗隆基密友张东荪身陷美国间谍案,其儿子张宗颖的家中也搜出美国遗留的电台,罗隆基因与美国人接触较多,一度身陷其中、岌岌可危,幸亏有人保护才顺利过关,后担任政务院委员、森林工业部部长、民盟中央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等职。
四、打成右派
反右期间,因为民盟曾反对国民党,又网罗了一大批旧知识分子,而章伯钧、罗隆基等鼓吹的以“西方式议会制、内阁制和省自治”为主要内容的“第三条道路”很符合这帮人的口味,民盟由此成为唯一能挑战共产党的政治力量。章伯钧、罗隆基等又错判形势、忘乎所以,如1957年6月1日,在为访华的法国前总理富尔举行的招待酒会上,章伯钧竟对周总理表示:武汉交通部的学校的学生们要到北京来请愿,请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周总理笑笑没有表态,但感觉他们“脑袋膨胀得很,热得很,他觉得共产党不能维持了”,形势迫使中央必须敲打国内和民盟中的极右分子,铲除错误思潮。
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这是为什么?》的社论,标志着反右斗争正式开始,毛主席在6月10日起草的《中央关于反击右派分子斗争的步骤、策略问题的指示》中点了章伯钧、罗隆基的名,指出:“他们野心极大,完全是资本主义路线,承认社会主义是假的。”章伯钧、罗隆基等被定为右派,民盟彻底失去与共产党争锋的实力,“第三条道路”由此淡出国人视野。
罗隆基被打成右派实属咎由自取。浦熙修1957年7月10日揭发说:“罗隆基总是认为当森林工业部长委屈了他的才能。解放初期他想当外交部长,后来又相当司法部长,现在罗隆基是一心想当高教部长,他认为这样才能更好地抓大知识分子。”“罗隆基的右派小集团在张东荪事件以后,变得更加隐蔽了。罗隆基和曾昭抡的关系最密切。罗隆基的公开发言,都要请费孝通、潘光旦、吴景超三人去协商。”“章罗联盟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去年8月在北戴河,他们首先是想篡夺盟内的领导权,他们的策略是打击左派,争取中间,团结右派。”
1958年1月,罗隆基被撤销森林工业部部长职务、民盟中央副主席等职务,从此淡出政治舞台。虽被打成右派,但共产党对罗隆基还是有所照顾,其级别由4级降为9级,丢掉警卫员、秘书、司机等待遇,保留了厨师待遇,仍属高级干部,而且由于他孤身一人,工资很高,工作量不大,所以常约人聚餐旅游,反倒活得更加潇洒。
五、风流成性
罗隆基风流倜傥、喜欢女人,在西南联大(1938.4-1946.8)期间,凡是稍有姿色且家境比较富裕的联大女生都被他追求过,曾因在大街上跟踪美少妇而对簿公堂,一度沦为笑谈。
根据蒋祖权先生的《反右是一种怎样的痛》披露,罗隆基还与首任司法部长史良、彭德怀妻妹浦熙修、秘书邵云慈、康有为外孙女罗凤仪、曹禺作品《日出》中陈白露的原形王右家、杨度之女杨云慧等人有感情纠葛,曾被浦熙修前夫袁子英捉奸,由此成为桃色纠纷;此外,还有“以身相献”的同窗生娥,“我爱恋过”的陶佩双、黄依乐,“在虹桥互吻”的吴树琴,“极为亲热”的吕孝信,“第一次相吻”的周宗琼,“她第一次吻我”的周慧明,“在途中连吻我数次”的刘伟、“让我吻她”的二嫂等数十人,被骂 “一日不可无女人的流氓”,即便后来被划成大右派,依然与一些女人不清不楚。
六、为人尖刻
罗隆基爱发脾气、喜好女人、为人尖刻,成为日后挨批的重点内容。如浦熙修是与他同居10年的女友,曾以《罗隆基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为题控诉说:“罗隆基自己讲是出生在士大夫家庭,其实,这个士大夫家庭是江西安福县的一个地主家庭。早在1929-1930年的时候,他的家就被共产党清算了。父母双亡,主持家务的寡嫂亦被斗。罗隆基曾说自己从小由寡嫂抚养,他不能不管,每月都要寄钱回去维持寡嫂和侄儿们的生活。而这件事就足以证明罗隆基对共产党的阶级仇恨是刻骨铭心的。”她还声泪俱下说:“像狼一样的罗隆基是毫无人性可言,对我也并不好些。1949年,我从南京出狱后,想立即去香港到解放区,他扔出刀子来威胁我。解放后,每当我有进步要求的时候,他就暴跳如雷,例如我要求加入共产党,我要去《光明日报》工作,1950年我想脱产学习,他都不知对我发过多少脾气,最后使我屈服而后已。”
护士王爱兰揭发说:“我在他家三年零六个月,朝夕挨骂,每天在饮食上总是要找我的岔子,要是杨薇(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女演员)来吃饭,我就更倒霉,责怪我把菜弄少了,而浦熙修来时又说我把菜弄多了。只要杨薇一来,任何人都不见,浦熙修几次打电话来,因为杨薇在,他总说有人在开会,或者说要出去开会,其实他和杨薇不知在搞什么。”
警卫员张登智愤慨地说:“罗隆基骂我们的人民警察是‘警官’,叫派出所是‘拘留所’。他去缝衣服,又辱骂裁缝偷了他的布。他对暖气工人百般为难,他规定暖气只烧到75度。高了也不行,低了也不行。有时烧得高一些,他就骂道:‘你们要热死我吗?快给我拿扇子来!’有时烧低了一点,他又骂道:‘我是病人,你们想冻死我吗?’罗隆基甚至还骂警卫:“我要打电话给罗瑞卿,是叫你们来保卫我的,还是监视我的?”
七、孤独终老
1965年12月7日,罗隆基因病去世,终年69岁。据说他白天还与“相好”王立明通电话,晚上又请人吃火锅并喝了点酒,夜间心脏病突发,本想叫人帮忙,便伸手去按床头小铃,可惜未按到就断气了,至此,已无人知道他在临终前想些什么。
由于无妻无后,他的弟弟与侄子拿走了他所有的现金、黄金、字画,卖光了所有的青花瓷器,并将他的书捐给民盟中央,唯独丢下他的骨灰,以至最后不知所踪,那个曾在政坛叱咤风云的风流才子、一代人杰,除风流韵事、花边新闻外,似乎一无所留!
202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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