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云诗歌帝国之——老榆树（二十八）：致商家
——献给苹果树系列
（
下午14时许，赵长军的妻子回到了摊点。赵长军便向妻子询问情况，妻子说，超市工作人员说女儿赵小花偷了超市的巧克力，她把身上仅有的95元钱全部赔给了超市。（赔钱的过程是这样：商家非要100，母亲钱不够，把孩子扣在那里，跑去找卖爆米花的父亲，凑了仅有的95元，商家还说不行。。。。。。）赵长军追问：“女儿小花呢？”妻子回答：“赔钱的时候，孩子一溜烟就跑了，大概是去上课了吧！”赵长军隐隐感觉到不安，他打发妻子到女儿上学的永昌县七中去看看。当赵小花的妈妈赶到学校门口时，正好接到女儿班主任老师打来的电话，老师问孩子为什么没有到学校上课？赵小花的妈妈一听顿时慌了。她和赵长军及亲戚朋友们到永昌县城各处去寻找。大约在下午15时许，听到有人说广场有一个小姑娘跳楼了，那里围了一堆人。随后，赵长军等人还未赶到女儿跳楼的高层附近，赵长军的妻子便晕了过去。）
（一）
欧，你们做的真正确，
你们这是在惩治恶行；
全社会都在对你们的壮举欢呼，
对你们的行为表示举双手赞成；
为什么不呢？
你们是真正意义上的英雄啊——
你们以自己下意识的大义凛然，
自觉维护着商业社会的法统；
没错，正义和法律
都在你们这一边；
你们以无尽的酣畅
体会着欺凌一个孩子的快感；
谁让她偷了一块巧克力呢？
谁让她把你们的东西放在了自己口袋中？
触犯富人财产的后果，
很快就会显示出它的咸淡；
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难道这个孩子连这点都不知道？
商场可不是慈善机构，
同情在这里毫无必要！
（二）
是的，是的——
商家亦或仁慈的老板：
压垮孩子最后心理防线的
正是你说的“报警”那一字眼；
警察局——那是你家开的吧？
它可是只为维护你们的利益？
你何必拿那威严无比的大杀器
来对付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要说偷，
你们不是更擅长从别人口袋里往外掏钱？
干这行你们可谓是炉火纯青，
你们早就炼就了杀人于无形；
孩子本来已足够害怕，
而你们还在不断施压；
凌辱弱者的感觉是爽快的，
但地狱之门已在孩子眼前打开啦。。。。。。
她跑了出去，跑了出去，
恨不得跑到海角天涯；
但眼前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啊，
这个城市太大、太大。。。。。。
于是孩子往楼顶跑去，
她以为这是躲开警察的唯一办法；
也许在那接近蓝天的地方
听不到人间的斥责声。。。。。。。
满怀着满腔的害怕和委屈，
孩子一步步地往上爬；
她的眼前还在一遍遍地闪现
刚才她那倍受凌辱的妈妈。。。。。。。
不要说孩子不懂事吧，
孩子也有孩子的尊严！
她那纯洁的心灵
岂容你们这些恶棍糟践！
她本来不想跳下去，
可她已经站在了楼的边沿；
往下看就能看到学校的楼尖尖啊，
可警察还在往这边追赶！
妈妈，不是女儿软弱，
是女儿不想再面对那些丑恶的嘴脸；
他们正在张着巨口向我扑来，
无数的毒手正在撕碎花瓣。。。。。。。
别了，妈妈，但愿我的血
能把您身上的耻辱洗净；
我将带着愤恨离去，
带着您那倍受凌辱的神情。。。。。。。
别把这不幸告诉爸爸，妈妈，
就当我已离家出走；
我还学不会你们的忍气吞声啊，
我要保全你们给我的这颗高贵心灵。。。。。。
（ 三 ）
新春初绽的蓓蕾
你就这样凋零于寒风。。。。。。。
那花朵一样的生命
就这样葬送于物欲之城；
谁是真正的罪犯？
谁该为孩子的生命买单？
是谁把她一步步逼向了楼顶
谁又曾看到她那双含泪的眼睛？！
（ 四）
商家，亦或仁慈的老板——
你们终于如愿以偿了，你们的心一定比死水还宁静；
你们以无尚的轰轰烈烈的壮举
爽快地破坏了一个家庭！
爸爸的眼泪呢？
还有妈妈的哭喊声？
你们是否也为人父母？
是否也有孩子在13岁的年龄？
一块巧克力
就值得你们这样大动干戈？
你们就不会抛弃侮辱，
对孩子来点善意的批评？！
可你们的心
为什么那么顽硬？
面对央告的母亲你们若稍一松口，
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十倍的罚款，呵呵，我真的感觉太少了，
这么精明的您为何不顺便再加点？
要知孩子的父亲可是个爆爆米花的，
人人都说他腰缠万贯；
对小偷就要罚他个倾家荡产，
再说趁机敲诈的事您也常干；
说不定您会因祸得福，
这一天的纯利润又会成倍翻番。
（五）
商业社会运行的本性啊
已使人们变得漠冷了；
我想即使小女孩的死
也没有刺激你们的半根神经；
你们若是还有良心，
就对孩子稍稍做个祭奠吧；
只是别把你们的草纸乱烧，
她不稀罕你们的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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