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正在书房写字,耀祖走了进来。脸色十分沉重。
“怎么啦?”我站起身来,“走,到客厅慢慢说。”
耀祖站着没动:“就在这儿说吧。我只说一句话就走。”
“好吧,你说。”我停住脚步,站在了他的身边。
“爷爷,对不起。我可能要辜负老太爷了。我不想站在他那一边了,我也不会站在莫言一边。我从此做个中间派,啥也不说,啥也不写了。我就当个教书匠,照本宣科。行吗?”耀祖抬起头来,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把他拉到门边的凳子上坐下,我也坐回到了藤椅上,“你慢慢说。”
“我在学校被孤立了。他们骂我是左棍。”
“他们为什么说你是左棍?”
“因为我说莫言辱骂八路军就不是说真话。他们就围攻我。”耀祖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怎么围攻你?”
“就是都来和我辩论,我感觉那阵势就是围攻,我承受不了。”耀祖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递了杯茶给他:“喝一口。他们都是怎么和你辩论的呢?”
“他们说60年代那场大饥饿给中华民族打下了饥饿的烙印。莫言敢说真话就是民族的脊梁。我辩不过他们。”
“好了好了。”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不管你怎么选择都是你的自由。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你虽然30多岁了,可是经历得太少了,就读了一堆无用的书。这不能怪你。”
“您真的不会骂我?”耀祖这才抬起头来。
“当然不会啦!我无法代替你生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莫言拉走就行了。”
“那肯定是不会的了。我只中立,不再掺和任何政治的事情了。现在我知道了,我确实没有那个素质。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那场大饥饿真的是历史上最黑暗的年代吗?”
看着耀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完全没了脾气,反倒想笑:“好吧,我就来给你说说。老太爷说过了。如果说服不了你们,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失败,决不能怪你们。”
耀祖的情绪这才安定了许多,他的目光敢和我对视了:“大饥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喝了口茶,娓娓道来:“60年代我们确实遇到了不小的困难,出现了比较普遍的饿饭现象。但是对中国的老百姓来说,和民国的40年代比,那就是一天一地喽。就拿高密那个地方来说。40年代,铁路以北许多地区都属于盐碱涝洼地,盐碱白茫茫,兔子不拉屎。土地即使长出几棵高粱来,也是稀稀拉拉的。当时老百姓不但常年吃不饱,还要饱受氟害,人们普遍是大黄牙、皮肤黑黄、骨瘦如柴,更厉害的还有麻风病。得了这种病,病人就会被赶出家门。他们躺在高粱地里,把高粱按到,当作床铺。就在上面睡觉。有许多男女麻风病人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他们自愿结成对子,拥抱着死去。”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教授都说60年代最黑暗呢?他们不知道40年代的事吗?我怎么才能辩得过他们呢?”耀祖还是不明白。
“你未必要去和他们辩论。假如换作我,我能附体到你身上。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我自信地说。
“那你会怎么说呢?”耀祖的眼睛了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我会说,但凡一个民不聊生的民族,就必定会出现动乱、如匪盗、造反,为什么60年代我们国内形势安定团结,台湾派来的特务一落地就被民兵给抓了。文艺界还创造出了那么精品节目,出了那么多精品小说。经久不衰的《刘三姐》就是61年拍摄的。工业更是出现了很多举世瞩目的成就。比如当时洛阳拖拉机厂用几乎全部国产钢材制造出了东方红拖拉机。攀枝花市是1965年3月开始大规模兴建的。”
耀祖眨了眨眼睛,好像茅塞顿开的样子:“还有红旗渠,对吧?”
我笑了:“是的。我们老家还有龙河口水库,也是60年老百姓自发代修的,没要国家投资。”
“现在叫万佛湖水库了,真美。我见过。”耀祖说。
“60年代如果真如你们教授们所说的那样,1963年3月5日怎么可能掀起一个轰轰烈烈的全国范围的学雷锋活动历久弥新,延续至今呢?就连莫言先生当年那也是活生生的学雷锋积极分子啊!”
耀祖低下头若有所思。
我接着说:“英国元帅蒙哥马利就是在那个年代两次来中国访问考察,客观公正地向西方介绍了当时中国情况。这就是最真实的历史!莫言们所言的是他们幻想中的历史。他们现在的哀怨是根据他们幻想中的历史而产生的迟到的哀怨。他们当年都干啥去了?!”
2022年12月10日星期六
【文/颂明,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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