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936年2月15日晨，红六军团政委王震带着小警卫员走向政治部的屋子那边。刚要进门，王震看见夏曦正在翻看文件，就笑着打招呼：“夏主任啊，请暂时放下你手边的东西！我们合计一下，怎样安排贵州抗日救国军的以后工作事情吧！”头日，红二、六军团的领导班子成员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王震、肖克、夏曦、李达已经开过会议，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决定红二、六军团准备以黔西、大定、毕节作为基础，创造川滇黔边新苏区，以便配合中央红军主力作战。正在认真阅读文件的夏曦听见王震的喊声，赶忙回过头来站起身，迎接王震，回答：“王政委啊，你好！我正在一面看文件，一面想着贵州抗日救国军的以后工作事情呢！”夏曦说罢，让王震对面坐下来。两人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商量贵州抗日救国军的工作事情。王震是个急性子，首先说道：“贵州抗日救国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准备担任新苏区的后勤工作，包括运输、保管粮食、衣物、枪支、弹药等。……”王震说完了这些话，接过了公务员递来的一杯茶水。夏曦原本也是个急性子，然而现已经改变了许多，听罢王震的话，紧接着强调说道：“除了准备担任新苏区的后勤工作，贵州抗日救国军必须适应革命形势，加快征兵工作，尽量壮大红军部队力量。这些，我们政治部的同志们必须加倍努力……”对于夏曦的这一种积极态度，王震十分赞赏。接着，夏曦起身，从隔壁喊来了自己的那个小警卫员，两人一起跟随着王震及其小警卫员走向了二十里以外的贵州抗日救国军总指挥部。
布置如此重要工作，按理是贵州抗日救国军负责人来军部，然而王震考虑很细心，感觉不宜让五十七岁的周素园老先生跑路。所以，王震带着夏曦一起去二十里以外的贵州抗日救国军总指挥部那边和周素园总司令面谈。事先被通知的周素园老先生，专门在总指挥部里候着。当王震夏曦两位首长骑着马过来时，邓止戈参谋长快步迎上去。周素园老先生听见人马声，也起身走向门外迎接客人。王震夏曦各自下马，分别和周素园司令员、邓止戈参谋长握手。周素园首先说道：“老朽得罪，劳烦军团两位首长亲自过来布置工作！”王震迅速笑着回答：“总司令老先生德高望重，我们晚辈理应前来！”夏曦也随着笑言：“老先生不必太客气，否则晚辈更加惭愧。做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周素园引着王震夏曦各自落座，邓止戈亲自拿着几个杯子沏茶并且递上。一阵客套过后，转入正题。其实，红六军团李达参谋长已经电话通知邓止戈工作任务：“军团决定以黔西、大定、毕节作为基础，创造川滇黔边新苏区，以便配合中央红军主力作战，救国军担任新苏区的后勤工作，并加速扩军，壮大红军力量。”王震夏曦这次前来，只是在贵州抗日救国军周素园老先生面前重复强调一下而已。这次会面，是王震夏曦首次和周素园长谈，他们两人充分领受了老先生的满腹经纶，钦佩不已。周素园也很欣赏王震的开朗洒脱干脆利落，夏曦的谨言慎行斯文儒雅。夏曦嘱咐周素园保重身体，周素园心存感激。谈话快结束时已是中午，王震夏曦准备起身告辞离开。救国军总指挥部厨房师傅悄悄过来告诉邓止戈参谋长：“饭菜都做好了”。周素园总司令会意，赶紧挽留军团两位首长吃饭。夏曦听罢，正要婉言推辞。然而王震没有断然拒绝，笑着说道：“如果是邓止戈参谋长主张留我们吃饭，我们坚决不吃，因为他很年轻，可能求我们提拔他升官发财。如果是周总司令主张留我们吃饭，我们可以考虑，因为周总司令年老，不可能求我们提拔着升官发财！”周素园总司令笑着回答：“的确是老朽主张！”王震赶紧笑着说：“现在我检查一下，有几样菜。”王震边说边去屋子后面的厨房里检查，只有五个大碗装着的四菜一汤，即烧鸭肉、粉蒸猪肉、炒白菜、炒萝卜、鸡蛋番茄汤。王震这才满口答应：“好！四菜一汤还算节俭，没有讲究排场大鱼大肉铺张。这次我们可以领情，下不为例。周总司令的这点美意，我们还是应该接受，哈哈，肚子确实饿了！”对于王震的直率，周素园老先生接连点头拍着手掌，因王震陪着故夏曦也觉轻松洒脱，邓止戈忙着亲自去拿土制黄酒……
在堂屋里，一张正方形八仙桌上，四菜一汤一坛黄酒都已摆好，王震夏曦周素园邓止戈走过来了。在王震夏曦的坚持要求之下，周素园才落座在上首。王震夏曦分坐两边，邓止戈坐下首。因为年轻，邓止戈既陪着喝酒也为三位首长倒酒。周素园由于年龄老，喝酒较慢，邓止戈血气方刚，喝酒较快，王震夏曦两人三十岁上下，喝酒速度适中。大约一个时辰以后，酒干菜尽饭饱，四个人的脸色，都有红晕。一坛黄酒共六斤，邓止戈喝了二斤，周素园喝了一斤，王震夏曦各喝了一斤半，比较圆满，四个人都没有醉。王震夏曦各自的警卫员都在厨房里吃饱了饭，分别走过来准备搀扶首长回去。王震夏曦都抱拳告辞周素园邓止戈等，共同走向屋外回去的道路。两位警卫员各自牵马过来，王震笑着命令：“你们两位小鬼并排牵马慢走，跟在我们两人后面，记住，保持距离二十米。我们两人需要安静商量事情，不要打扰！”两位警卫员很听话，同时回答：“是！”夏曦心里很高兴，这个政委老弟王震要说私房话。
三十五岁的夏曦真是聪敏，精细过人。二十七岁的王震十分灵活，又要称兄道弟谈工作。谈工作是借口，王震是安慰这个夏曦大哥。在王震的心里，夏曦是正直的大哥，腹有诗书，和任弼时同志一样都是人中龙毛泽东的弟子，就凭这点，就已很了不起，况且，还都曾经去苏联莫斯科留学。王震读书不多，但是灵光，凭着一双慧眼，知道谁是英雄谁是孬种；昔日毛泽东统帅红军，几乎百战百胜；王明博古排斥毛泽东，导致红军几乎连遭败绩，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丢了中央苏区，湘江一战中央红军损失大半；夏曦之所以犯错误，就是因为跟错了王明。夏曦也知道自己跟错了王明，然而他曾被降职少有发言权，即使自己有委屈，也不敢身边在人前流露，这个老弟王震不错，很够朋友，没有投井下石，实在难得，所以，每次王震单独找他谈心时，他都欢迎。这次，王震特意单独带着夏曦来贵州抗日救国军总指挥部里布置工作顺便互相交流内心思想。王震的话，能够安慰夏曦。夏曦聚精会神地听着，接连点头致谢。王震又重复了那句情深义重的话语:“夏曦大哥，你永远是我的大哥，过去犯了错误，从今以后改了就好，如果遇到什么重要问题，我们兄弟商量解决。别人怎么看你，我管不了，但是我管得了自己，这辈子看重你。如果任弼时书记、贺老总偶尔批评，你莫计较。特别是贺老总，像老大哥。肖克同志和我一样，都听过你慷慨激昂演讲而且欣赏。在这红二、六军团里，只要我王震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否则我不会轻饶。你放心大胆做好政治部本职工作，莫要缩手缩脚！……”听着这些暖心话，夏曦几乎情不自禁地快要落泪……
王震夏曦回到红六军团指挥部以后，肖克和工作人员及警卫人员都在。王震特别高兴，突然想起合影留念，于是，他吩咐一位工作人员找出相机准备拍照。大家听说要合影留念，纷纷听从政委的招呼，走到屋子外面，稍微整理军容风纪。大家请军团首长王震肖克夏曦坐在前排的木凳子上，而王震拉着夏曦坐在中间，自己和肖克坐在他的两边，极其和谐自然。
（未完待续）
【文/姚忠泰，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
相关文章
头条焦点
精彩导读
关注我们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