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王局长夹着一个黑包,带着那种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跟随纪委的同志离开了他的局长室,坐上一辆标着“纪检”字样的车子,一阵风、一溜烟地走了。
第二天,有关王局已“进宫”的消息,便像一只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进了城建局的大楼。
第三天,有关王局有经济问题的消息,在办公室,在走廊上传播的也就更加细化、细节了:“一向为官清廉的王局长也受贿人民币10多万元,还有5多万的存折说不清它的来源。至于同时被检察院搜出来的金器、玉器,如一一作价的活,据说还可以再算上2、3万。”
如果不是王局这些天不露面;不是组织部同志来安排:由张副局长主持城建局日常工作。局里的许多职员还是不相信,这位从小在贫苦农家长大,尚来朴素、厚道、和蔼的老干部、老局长,在即将退居二线的最后一任之机,竟也会晚节不保,竟也会一头载了个大跟斗的。
连从来不说别人坏话,在局里看大门的张老头,针对王局长出事后他也不由慨叹万分地说:“如今连王局长这样的官都不干净,这天空下已不太会有干净的官了!”。
王局被铐起来之后,那局外的人更是议论纷纷:“有的说一个当了20多年的老局长,只有这么一点点花头,如今这实在是个清官了!有的说王局长做人太老实,别人一问,他便开始竹筒子倒豆子了。其实如今大家心里谁不明白:这么一点点钱,像他这样的领导如今只是一个过年、过节的“油水”和“好处”。为这小点钱掉了局长的帽子、失去座椅,实在太冤、太不划算了!王局如果会抽烟、会喝酒,大模大样地花,名正言顺地花,一年里,他也是要花掉了的“。
王局押去“省监”劳改的那天,对自发到拘留所门前来为他送行的许多老同事、老部下,他羞愧地不敢正眼看他们;他也没有和大家说什么想说的话;那已剃的光光的和尚头,他一直都用双手默默地抱在胸前,像抱着个足球。
警车将开之时,王局的老伴终于坐村里的招手车,从乡下匆匆赶到了。老伴走到车旁,和王局无语凝噎了一阵,车开时,她送上装日用品的一只大袋子之后,蓦地又从衣袋里取出一件用白手帕包着的小物品递给了王局。
王局从车窗里,用带着锃亮手铐的双手,抖微微地接过那白手帕包着的物品时,一串悔恨无比且也无奈万分的泪珠,终于从他那极其憔悴灰暗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狱警在检查其老伴送来随带的所有物品,也特地打开了那块白手帕,谁知,里面包着的竟是40多年前的一枚毛主席纪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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