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察网所发黎阳先生《文人“公知”的“此时无声胜有声”》一文由于对文人公知解剖引证有据、入木三分、犀利睿智而被热读、热议、热捧。11月6日察网所发王小钰先生《文人何时才能不“公知”》一文提出,理工科的小伙伴们为国家做了很多事情,上天下海的高科技成果层出不穷。理工科少见公知,为什么公知都是文人?王文给出的答案:一是文人闲得慌,理工科如工程师、医生太累太忙没工夫没体力没精神头做不了公知。二是文人太穷心理不平衡,笔者认为这不一定,也有文人很有钱。三是文人以全球性的目光看待问题,其学术、理念、理论、观点、思维方式有些尚停留在百年前的西方。
本文所指的公知仅指极少数人,虽然许多人有公知言论、公知风格、公知思维方式,但他们在自己专业领域有建树且对国家的建议和批评有些也是有价值和参考意义的。上述王小钰先生文章指出了极少数公知形成的部分原因,笔者想补充知识分子如何避免成为极少数公知,即避免极少数公知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
1、走出深墙高院,拥抱广阔的基层社会和底层民众,感知时代潮流与脉搏。看看听听想想工人农民怎样说,怎样想,他们关心什么、需要什么、渴望什么,就知道自己杜撰、玄想、演绎、意淫的思想理论有没有可实现的社会基础、社会动力和社会可行性。学学前辈社会学家费孝通式的“田间作业”,毛泽东式的跑遍十几个县市写就《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社会调研功夫。
2、避免盲目崇外只看国外月亮圆,全球眼光、国际视野不是全盘西化盲目照搬。知识分子应追求在吸收批判借鉴与坚守本土理论自信之间以我为主、游刃有余、进退有度、收放自如的境界,应立足历史比较、动态发展、理性宽容的学术态度分析西方理论的优劣及成败得失。既不可敝帚自珍讳病忌医本土糟粕,拒绝学习西方成功经验,也不可将不符国情的西学局部不加吸收地奉为圭臬当做放之四海的救世良药良途。学习外来思想不可妄自菲薄,亦不因古老文明而盲目自大;分析别国缺陷不为自护本土之疾,亦不因本土自信而虚构自身完美。如既要直面西式民主的负面、失败及糟粕,也不能回避我国民主的加快改革。学习与批判,吸收与扬弃,二者不可偏激偏废。况且,西方自己也在反思诸如市场原教旨主义和民主原教旨主义的缺陷及弊端。
3、注重社科研究本土化,即将国际上科学合理的社科学术概念、理论范式、研究方法吸收消化为本国本民族所用,并以研究及解决本土问题为社科导向和使命的学术运动。社科研究本土化的必要性在于西方理论不一定适合各国具体实践,各国需要产生符合本国实际能指导本国实践的本土理论,近年很多学者有海外求学背景及经历,有中西文化学术融合的知识架构,但他们却不盲从西方话语霸权,真正立足本土国情在东西方时空交织的历史与现实纬度中理性平等地反观中西各自优劣,并以现实全球为坐标反观中国实践探索中国道路。
4、不要局限于本学科,多一点跨学科视角看问题。比如不要总盯着本学科几个好听好看的名词或法律条文,诸如民主、自由、平等、博爱、正义、人权------,还要看到这些词汇术语条文背后的社会原因、经济基础、国情事实、历史内涵、阶段演变等等。也有很多学者具备政治、经济、金融、社会、管理、法律等复合知识结构,所以能从多元视角立体看中国,其观点注重社会变革需整体协调全局联动,自觉避免了从单一知识背景、单一专业角度出发考虑问题的局限性,避免了盲目要求改革单兵突围一路冒进的急躁与肤浅,全面深刻理解政治与经济体制改革要整体协调循序渐进。
对其他学科话题保有一份敬畏或做足功课再发声,不要轻易做“砖家”,弄懂金融货币及许多国家现实案例再评价有没有大国间的货币战争和金融战争,别轻易给其他学科学者或跨学科交叉学科著作扣上“阴谋论”的帽子;读读军事书籍文章再判断当今世界和平几何?遏制围堵是否成真;真正了解了航天工业再下结论,航天工业对国民经济民生福祉有否直接或间接提升;如果从外交、军事、国力、大国竞争、地缘政治的国际政治领域或多学科视角看南海冲突就自然知道中国该不该去仲裁。当然,在本学科发声也不要贻笑大方,你个“法学家”连死者有没有名誉权保护都不知道有点失资质和公信力。
5、定位好知识分子的角色,把握好反思与引领的职能。历史定格中的错误甚至罪恶不能成为否定今天的理由,今天文明国家中的民族与政党都在反思曾经犯过的错误改进自身完善民主与法制。亦如西方国家反思过殖民杀戮血腥掠夺,俄罗斯反思过斯大林时期的专制与错误,美国反思过印第安的流血、麦卡锡的迫害和如今仍未根除的种族歧视。绝大多数国家以致人类的文明发展史都是伴随着错误与罪恶,但不影响各个国家民族告别错误与罪恶,反思历史不是祥林嫂般无休止的宣泄哀怨,也不是过度沉溺在怀念民国400大洋,痛斥文-革家破人亡的表象层次上。知识分子应该厘清反思历史与永无休止纠缠撕咬历史的界限,应承担反思历史、告别错误、告别黑暗、吸取教训、凝聚共识引领民族上路前行的使命。
6、知识分子应有家国情怀、国家民族立场。自然科学无国界,但人们还常说科学家有祖国;音乐无国界,音乐家有祖国。社会科学可不是没有国界,社会科学的地区性、国别性、民族性非常鲜明。社科研究针对的是社会现象和人类自身,人类有精神、价值属性,且身处不同国度、民族、历史、宗教、文化环境、国家民族利益中的人群共同体和开放的社会系统更加复杂多变难以确定。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及观点产出更多受到该国该地区文化、宗教、历史、国家利益、地缘政治、价值体系、意识形态、国家民族利益的深刻影响。社科知识分子应有国家民族立场,思考问题从事研究应考虑国家民族利益,特别是在丛林法则的国际竞争中,因意识形态分歧反党反国家反政府反社会主义反马列,为侵略历史大屠杀辩解、把南海、钓鱼岛都论证为别国或主动放弃,甚至主张销毁核武器换取美国信任,不是清新幼稚态便是没有大局观,这不该是当今真正爱国知识分子的做派。
7、知识分子对社会热点问题发声应客观理性,不要人为制造对立和社会撕裂。不搞航母养老母,不要大国崛起只要小民幸福,爱国就会牺牲个人自由,爱国会引发民族仇恨引发战争,如此脑残逻辑制造出的结论和效果就是国防与养老冲突,国家强大与个人幸福冲突,爱国与国际主义、和平主义冲突,爱国与个人自由幸福冲突。其实上述二者皆可兼容、调和、共存共谋共同发展、各自约束各自规范,可以在可能有冲突的方面寻求最大妥协公约数,构建民主法治厘清国家与个人、国家与社会各自的边界,各自的权力(国家)和权利(个人)。知识分子的职责是诊断出可能冲突的方面和环节,提出对策既建设强大、高效的国家又防范公权力越界;既充分实现个人福祉又防范漫无止境的肆意妄为。而不是树立制造对立和冲突的病态思维。
一些社会热点事件或案例都有两面性,知识分子不能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放大、扭曲、丑化、妖魔化一方面,忽略不提掩盖问题的另一方面。谈警察个案执法合规,不要妖魔警察整体,也要谈公民配合执法;谈弱势群体权利保护,也要谈在法治轨道上保护;谈死刑复核不要弄的杀人犯个个都是无辜弱势悲情英雄,不分具体案情事实细节证据,没有底线的炒作,笼统抽象一边倒的奢谈防范限制公权力,妖魔作为国家管理权、执法权、司法权的公权力不是什么正义,恰恰牺牲司法正义和社会正义,从长远看,如警察整体消极、司法权被媒体公众绑架其负面效应将是全社会付出代价,全社会买单。
8、对民众应有一份起码的尊重。少数公知精英贵族意识太重,太生活在自我的精神世界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芸芸众生多是犬儒、愚民、奴才、民粹、暴民、爱国贼,需启蒙教化,自己是社会大脑民众是社会躯干。建议知识分子不要低估信息化时代民众自我学习、自我反思、自我识别、自我选择的能力。对中国的政治生态、政治前途民众有自己的判断,这不是那一方(包括官方)一厢情愿单向灌输所能左右的,民众对中国政治现实的理性认知才是中国社会稳定与发展进步的压仓石。建议少数公知再不要说出房子不是给穷人盖的,几个穷人可以共用一个老婆这种伤天害理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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