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思寡言出“怪才”——记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库切(上)
第15版(国际副刊)专栏:人物春秋
多思寡言出“怪才”
——记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库切(上)
本报驻南非记者 李新烽
10月2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南非作家库切荣获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这是继12年前女作家纳丁·戈迪默之后,南非作家再度获得这个奖项。消息传出,南非举国兴奋,姆贝基总统高兴地说:“库切获此殊荣不仅是南非人民、而且是非洲大陆人民的荣耀,我代表全体南非人民向他致敬!”
与南非举国沸腾的情景相反,此时“隐居”在美国的获奖者本人却极度平静自然,仅发表一纸简短书面声明,表示自己“意外惊喜”,将继续自己的事情:完成正在创作中的小说和正在翻译中的荷兰诗集。他曾两度拒领布克奖,并以“远离媒体”作为一把人生标尺,外界甚至猜测这位“怪才”这次是否会拒领诺贝尔奖。近年来,人们一直在试图揭开这位“隐士”的“神秘面纱”,探究这位“怪才”成功的“秘密武器”。
约翰·马克斯韦尔·库切,1940年2月9日生于南非。身为农场主的父亲曾供职政府,因与种族主义当局政见分歧而离职,举家迁往省城。1960年,20岁的库切获得开普敦大学英语学士学位,次年又获得数学学士学位,1963年荣获英语硕士学位。接着,他赴伦敦成为一名电脑程序员,两年后离英国赴美国求学,1969年荣获得克萨斯大学语言学博士学位。
他是一位以教师为职业的业余作家。获取博士学位后,他回母校开普敦大学执教英语,先任讲师,后成为教授,前后二十余载。其间,他曾担任美国纽约州立大学教授,哈佛大学客座教授。去年,库切辞去开普敦大学英语系主任一职,移居澳大利亚,成为阿德莱德大学的
英语教授,而一年中又有一学期在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柏拉图哲学和美国作家惠特曼作品。
在执教生涯中,勤奋的库切撰写了一系列学术著作,进一步为这位学者型作家的成功奠定了丰厚的理论基础。同时,库切的人生成就主要表现在其副业———文学创作上。观其外表,库切给人一副沉默寡言的腼腆书生印象,然而其笔锋冷峻犀利,入木三分,这在其十几部小说中且各有独到之处。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前,他曾数次获得国际文学奖项。
库切的处女作《昏暗之地》问世于1974年,3年后出版小说《在国家中心》,1980年发表成名作《恭候野蛮人》;1983年的《迈克的生平与时代》同时荣获英国布克文学奖和法国费米娜文学奖;1986年取材于《鲁宾逊漂流记》而创作的小说《福》,次年获耶路撒冷文学奖;1990年,小说《坚强时代》与读者见面;1994年,小说《彼得堡大师》获爱尔兰时报国际文学奖;1997年,出版传记第一部《童年》;1999年出版的小说《耻辱》,再次摘取布克奖,使库切成为惟一两次荣获该奖的作家;2002年,传记第二部《青年》问世;不久前,库切出版新作《伊丽莎白·卡斯特罗:八个教训》。
如果说库切的勤奋多思表现在学术著作和文学作品中,那么他的孤僻寡言则表现在为人处事方面,这似乎与他的教师职业不相协调,与现代信息社会格格不入,这使他成为一名当代离群索居的“隐士”,然而,这外表与内心的强烈反差,在他身上达到了高度自然的和谐统一,形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稳定整体。一位作家朋友这样描述库切:“他几乎像修道士那样自律和勤奋,不喝酒、不抽烟、不吃荤。他骑自行车进行长途运动以保持健康,每天早晨至少伏案写作一个小时,即使周末也不例外。”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下,他的内心世界非常丰富,大脑思维高度活跃,总是在不停地尝试新思想,这种活跃与尝试外化为他脚下飞转的自行车轮子。库切是一个自行车迷,在开普敦期间,该城每年一度的自行车赛里少不了他的身影。
然而,库切没有在沉默中销声匿迹,而是在沉默中实现了飞跃和升腾。瑞典文学院认为,他的小说构思纤美精巧,人物对话寓意深刻,心理刻画透彻入理,睿智分析精辟入微。其作品主要以南非种族隔离制度为背景,描写这一制度前后人们的生活,“描述了外来者———欧洲白人对南非社会令人吃惊的卷入过程,精确地刻画了众多假面具下的人性本质”,“同时,他又是一名怀疑论者,无情地鞭挞了西方文明的残酷理性主义和虚伪的道德规范”;“库切认为,向下盘旋的旅程是笔下人物获得救赎的必经之路,他的主人公常被向下沉沦的冲动淹没,但矛盾的是在剥夺所有的外在尊严后,反而获得力量”。
获奖评语继续指出:“库切小说的根本主题是同南非种族隔离制度与生俱来的价值观与行为观,他认为种族隔离制度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其作品具有十分丰富的多样性,没有两个作品遵循同样的模式而让人感到雷同。“库切的作品多元且维持一定水准的高品位,将今年的这顶桂冠戴在他头上,是一个轻松的选择。”(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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