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渴望更好地了解中国”——访法中文化年法方组委会主席昂格米

第3版(国际)
专栏：中国文化年

“我们渴望更好地了解中国”
　　——访法中文化年法方组委会主席昂格米
本报记者 张祝基 王芳 黄十庆
　　“十分高兴接受人民日报记者的专访。上世纪60年代我在法国驻华使馆工作时，就是人民日报的读者。我离任已经很久，但对中国、对中国人民始终保持着感情。最近两年，我一直在做法中文化年工作。希望你们为法中文化年多做一些宣传。”让—皮埃尔·昂格米先生以这段话作为开场白。
　　昂格米先生是法国著名作家、法兰西学院院士，曾任法国外交部文化、科学、技术关系总局局长，法国国家图书馆馆长。1964年中法建交之初，他来到中国，在法国驻华大使馆工作。昂格米有很深的中国情结，名片上印的是他的中文名字：杨鹤鸣。他说，这个漂亮的中文名字是法国现任驻广州总领事卜来世的夫人根据他的法文姓氏给他起的，她是中国京剧演员。“我知道这个名字很高雅，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1963年，昂格米从法国培养高级行政管理官员的精英学府——国立行政学校毕业后，被派到中国香港工作。1964年法中建交，他是首批被派到北京的法国外交官之一。初到中国，他一个汉字也不识，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说。“我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但我读过一些关于中国的书，特别是一些受中国文化影响的作家如保罗·克罗代尔和圣—琼·佩斯等人写的书，从中获得一些印象，进而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昂格米喜欢中国绘画、中国文学、京剧，读茅盾、巴金、老舍的作品，也读中国青年作家的作品，对中国当代艺术也很感兴趣。他在巴黎和北京都有很多中国朋友。1964—1966年在中国期间，他走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到过中国很多地方。1966年底离京回国时，带回几千张照片和大量资料，与他的第一位夫人合写了一本北京导游的书。此后，他又写了3本有关中国的小说，其中，1971年出版的《颐和园之劫》获法国雷诺多文学奖。该书中文版今年9月在深圳出版。
　　多年来，昂格米致力于中法文化交流。自2001年以来，他已7次访华。今年9月，他应中法两国的一些研究人员和大学生的要求，作了一个题为《中国与我的小说创作》的讲座。他说：“我对中国文化还谈不上精通，但可以说有相当的了解。我一直努力去认识中国文化。”昂格米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影响了他的儿女。他的女儿14岁开始学中文，现在北京工作，正利用业余时间编写一本关于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书。女儿在中国结婚时，邀请她的哥哥参加婚礼。“我的儿子一下子就爱上了中国，3个月以后也到中国去了。儿子在成都住了5年了，他是搞艺术的，绘画、摄影都做。”
　　谈到中法文化年，昂格米先生用了一个词：前所未有。他说，法国是文化大国，传统上经常与其他国家开展文化交流活动，但像中国文化年这样用一年时间进行文化交流，则是前所未有的。这次活动是两国最高领导人确定的，法国方面十分重视，几乎所有的官方机构都参与了。希拉克总统不久前亲自主持会议，讨论活动安排。总理府对活动十分关注，外交部、文化部给予直接指导。法国民间也是总体动员，知识界、文化界、经济界、教育界等都积极行动起来。可以说，为了这次活动的成功举行，法国方面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昂格米认为，在法国办中国文化年，有三个原因：一是希拉克总统对中国很感兴趣；二是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在各方面，其中也包括文化艺术方面飞速发展，引起西方世界的关注；三是在一个已经不是两极对峙的世界上，无论欧洲还是美国都是西方，像中国这样的东方国家应该被更好地了解和认识，这一点非常重要。昂格米指着中国文化年的活动计划表说，这些有创造性的、大众化的活动，一定会使法国社会各界更好地认识一个传统的中国，多样化的中国和现代的中国。“我们渴望更好地了解中国，不仅想了解传统的中国，更想了解现代的中国。”谈到筹委会工作，他说，法中文化年混合委员会一年举行两次正式会议，一次在北京，一次在巴黎。他和中法文化年法方总协调人隆柏经常通过电话、传真或电子邮件等方式同中方主席孙家正部长及中方总协调人蒲通先生商讨各种问题，双方的合作很和谐。
　　昂格米介绍说，虽然中国文化年还没有正式揭幕，但序幕已经拉开。年初以来，凡尔赛宫的“中国文化之夜”、欧洲迪斯尼乐园的“中国新年夜”和巴黎老佛爷商场的“展示中国”活动，都进行得有声有色。6月份在蓬皮杜艺术中心揭幕的“中国当代艺术展”，3个月吸引了10万多观众。正在巴黎举办的中国15位摄影家的摄影展，也是观者如潮，气氛热烈。
　　昂格米先生的助手、法方总协调人隆柏告诉记者，在中国农历新年的时候，法方组委会将用红色灯光使巴黎的象征——埃菲尔铁塔披上中国红。届时，美丽的夜巴黎将再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附图片）
　　图为昂格米在他的书房接受本报记者的专访。
本报记者 张祝基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