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羊故乡行
第15版(国际副刊)专栏:
布尔羊故乡行
本报驻南非记者 李新烽
一场小雨给漫山遍野披上了绿装,为恬静的田园生活涂上了几分美丽的色彩。当我们驱车从约翰内斯堡来到东开普省东萨马赛特地区时,晚霞绯红,半人多高的灌木丛林绵延起伏、一望无际。
布尔羊,发源于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以南非荷兰移民的后裔“布尔人(即农民)”的称谓命名,集繁殖率高、日增重大、产肉率高、适应性强和肉质细嫩等优点于一身,是目前世界公认的最佳肉羊品种,占目前世界红肉消费总量的60%。《简明牛津南非英语词典》解释它是“一种本地的强壮山羊,极适应于干旱贫瘠地区。”
我们来到帕尔德丰腾农场,农场主斯蒂法斯·马兰夫妇在家门口笑脸迎客,对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格外热情。在马兰先生的带领下,我们首先参观羊圈。羊群按不同的类型隔离饲养,每个羊舍由露天和屋内两大部分组成。在第一个羊圈内,一群羊羔正后腿站起、前腿登高踩着一捆捆干草争相吃食,马兰先生介绍说,布尔羊主要啃食灌木和树枝,同时需要补充一些其他食物。这是布尔羊吃食的典型姿势,站立高度可达1.5米。我们来到种羊舍,公母分圈。马兰唤来羊倌儿先放出母羊。它们一只只温顺丰满。马兰蹲下身抚摸着一只羊说:“布尔羊又称红头羊,体毛白色,公母都长角,只是公羊下巴带胡须。”布尔羊繁殖能力很强,母羊一般每两年生产三次。这些母羊是称职的母亲,不但乳汁丰富,而且能在羊群中辨认出自己的后代——即使是三胞胎。
羊倌儿刚打开公羊的圈门,它们就一涌而出,只只骁勇剽悍,狂放不羁,霎时从我们三人之间冲了过去。目睹羊群,马兰微笑着说,种公羊将布尔羊的显著特征推到了“极致”。布尔羊交配的季节性不明显,交配期间一只公羊可以满足50只母羊。
在怀孕母羊的圈里,看到一只只“孕妇”卧地难起,马兰说,布尔羊生产率高,产后需要特殊护理,特别是双胞胎和三胞胎,有时小羊羔体弱不能吸吮母乳,更需小心。“幼小是暂时现象,在8至10个月内,羔羊的体重能达到32至36公斤,成羊的重量则高达82至114公斤。”
马兰翘首向另一座山谷远望,说是有一群羊正在山上放牧,请我们过去看看。我们立刻前往。蓝天白云下,一群可爱的布尔羊正在吃草。马兰问随行的陕西省宝鸡市副市长王宏:中国的布尔羊养殖情况如何?王宏说,宝鸡市目前总存栏1万只,其中纯种羊3000只,囊括南非、新西兰、德国和澳大利亚四国的布尔羊品系;纯种繁育主要靠胚胎移植。并已建成中国种羊最多、规模最大、育种品系最全的良种繁育中心。当谈起布尔羊产业的开发对当地农民致富所产生的积极影响时,马兰感叹道:没想到布尔羊养殖业成了中国农民集体脱贫致富的产业!
在马兰先生家里,环顾客厅墙上悬挂的一幅幅照片,马兰这样介绍布尔羊史与自己的家史:约70年前,动物育种专家在这一带积极进行山羊育种的全面改良,对羊的体型、肉质、生长强度和生育能力等分别进行试验,经过长时间的艰苦努力获得成功。南非的布尔羊协会于1959年7月4日在此成立,家父1965年任协会理事,1978年任副会长,从1986年到2001年连任会长15年,前后共36年,“由此可见我们父子的布尔羊情结”。马兰指着一只羊的照片自豪地说:“这只名叫‘弗莱克’的种羊是我们家的骄傲,它1997年被评为南非冠军羊,售价3万兰特(1美元约合10.6兰特),创历史最高纪录;同年,这张照片上的3只种羊平均售价12833兰特,是最高的集体平均价格。”
自上世纪50年代末期接管家庭农场后,马兰的父亲发现布尔羊有很多优点,便购买了一只公羊和10只母羊,后来发展到150只。为扩大南非的优质种羊群,实行科学繁殖育种,马兰父子接着实施人工胚胎移植,并迅速走出国门,推广成功经验。在澳大利亚,老马兰发现该国西部的一种山羊与布尔羊的特征非常相似,便大胆进行杂交育种,获得意外收获:布尔羊不但外形更趋完美、特别是后腿更加健硕,而且肉质更加细嫩、产肉率也提高了40%。老马兰因此名扬世界养羊界,并经常应邀赴美国、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等国讲课或担任评委,在南非国内更成为布尔羊业的领头人,赢得广泛赞誉。
面对着广阔的农场,我们与农场主夫妇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室外艳阳高照,被中国人称为“非洲红”的美丽花朵迎风摇动,两只家猫依偎在棕榈树下,不远处的羊圈里不时传出“咩咩”的叫声,鸟儿在空中往返掠过,使人陶醉在悠然闲适的“农家乐”的气氛之中。(附图片)
左上图为帕尔德丰腾农场的羊群。 李新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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