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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下建新家

字号+作者:人民日报 来源:人民日报 2003-07-14 00: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祁连山下建新家 第2版(国内要闻) 专栏:一周视线   祁连山下、腾格里沙漠南缘,一个个移民村绿树掩映,一户户村民家业兴旺。很难想象,他们十年前还在山上'...

祁连山下建新家

第2版(国内要闻)
专栏:一周视线

  祁连山下、腾格里沙漠南缘,一个个移民村绿树掩映,一户户村民家业兴旺。很难想象,他们十年前还在山上过着两床被子、一口锅的穷日子。这一变化,得益于甘肃省古浪县的移民扶贫工程,请看——
祁连山下建新家
本报记者 王方杰
  “这样的日子,以前做梦都没想到!”
  甘肃省古浪县新西村位于祁连山下,北边10公里便是风沙肆虐的腾格里沙漠。7月上旬,记者来到这个仅有10年历史的移民村。
  在村民胡连家,院子里苹果、梨挂满枝头,牡丹竞相开放。10多间排房,外面贴着釉面砖,室内铺着地板砖。拖拉机、电视机、电冰箱应有尽有。多少让记者意外的是,家中除了农用车,还有组合音响。
  村支书杨元德告诉记者:“这样的日子,我们以前做梦都没想到!”
  走出胡连家,记者又走访了几户村民,家家绿树掩映,一派兴旺。
  10年前,新西村的朱桂兰带着两个儿子从山上迁下来,全部家当只有两床被子、一口锅。住的是地窝子,天天和风沙搏斗。现在,她的两个儿子分别娶妻生子,盖起了砖瓦房。
  朱桂兰的大儿子李俊庭当初不愿下山,至今还住在山上,生活状况和当年没有太大区别,与山下的两个弟弟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今,他迫切要求移民下山。
  新西村的移民过去住在干旱山区,年年过着“山上和尚头,山下无水流,穿的黄衣裳,吃的返销粮”的生活。搬到新西村10年后,他们的年人均收入已从210元提高到1800多元,逐渐淘汰了地窝子、干打垒、简易草房,住上了大砖瓦房。
  谈起移民村的变化,黄花滩乡党委书记陈国仕感慨地说:“新西村的变化是黄花滩乡的缩影。10年前,这里荒草一片,行人连路都不敢走。4年前,黄花滩乡的人畜饮水还得到30公里外的地方拉运。但现在,你看!”——顺着陈国仕的手势,只见高高的白杨在大路两旁、房前屋后撑起了一片片绿荫,小麦、油菜、苜蓿、果树绿染千里平畴。
  “在古浪,怎么扶贫都不如移民扶贫”
  古浪县山区年降水量不足150毫米,蒸发量超过2000毫米,生态环境极其脆弱。山上人口多,导致土地承载能力超过极限30%,草场承载能力超过60%。许多山区十年九不收,农民忙活一年,人均收入不过200多元。
  “在古浪,怎么扶贫都不如移民扶贫!”县委书记王勇智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从1983年国家实施扶贫开发以来,国家、省、市先后投入古浪县扶贫资金..98多亿元,对贫困人口人均投资2784元,平均每年投放救济粮235万公斤、救济款117.5万元。除此之外,政府在山区架电线、修水窖、建沟坝地的投资,动辄就是几十万上百万元。但是在付出九牛二虎之力后,山区村民还是衣食有忧,行路难,吃水难,上学难,就医难,娶媳妇难……
  一方面是贫瘠的土地承载不了过多的人口,一方面在沙漠边缘又有40多万亩的可垦荒地。从资金投入上,一年的扶贫资金基本就可以满足搬迁移民的需求,为什么不把山上的群众迁移到山下?
  从1983年起,古浪县陆续开始实施移民扶贫。他们打破县、乡区划,宜整村移民的就整村移民,宜零星移民的就插户移民。对于零星搬迁的农民,每人补贴400—500元,整体搬迁的每人补贴1000多元。在古浪县的版图上,冒出了黄花滩乡、大墩滩乡、直滩乡、冰滩乡等移民乡。20年来,古浪县累计移民11.6万人。与移民前相比,全县贫困面由47%缩小到5.5%,绝对贫困人口由1..8万人下降到3.32万人。
  在进行大规模移民的同时,古浪县还把移民与劳务输出相结合,将劳务输出当作“第二种形式的移民”。目前,古浪县不仅是甘肃省最大的移民县,而且向县外输出了10万余劳务大军,为农民带来了超过1/3的收入。
  王勇智告诉记者,从今年起,古浪县每年将搬迁移民1万人。经过5年时间,南部干旱山区、人畜饮水困难地区的群众将全部移到自然条件较好的川地。
  “保护山区生态,移民是个好办法”
  古浪县扶贫办主任沈发武对记者说:“保护山区生态,移民是个好办法”。他讲了这样一组数据:自1978年实施三北防护林工程以来,古浪县林业建设投资、加上群众自筹累计超过5200万元,平均每治理1平方公里的小流域投入资金16万元,每治理1平方公里沙漠花去10.1万元。尽管局部生态环境得到了治理,但生态整体恶化的态势并未得到遏止,水土流失面积和沙漠化面积占全县国土面积的90.8%,造林保存率仅58%,森林覆盖率只有7.26%,每年有近10万亩农田受到风沙危害,近6000亩耕地因风沙成灾绝收。
  “保护山区生态,最好的办法是让人下山。”沈发武说,搬迁1个人相当于退耕还林4.8亩,相当于治理小流域0.02平方公里。
  移民肯定会保护山上的生态,但是否会带来川地的生态破坏?如果新的生态破坏更为巨大,移民是否得不偿失?沈发武承认,在上个世纪90年代,黄花滩上到处都在打井,确实导致地下水位每年下降30至80厘米,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地表植被。但是,一旦将生态保护意识贯穿到移民开发工作中,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避免。
  10年前,古浪县开始在移民开发中保护生态,大力推广节水灌溉技术,修建U形渠,引进以色列的滴灌、喷灌设备,实现节水30%—50%,从2001年起禁止在黄花滩乡新打机井;全县植树种草保有量30多万亩,封山育林20多万亩;调整种植结构,加大节水作物面积。5年前,黄花滩乡的粮食、经济作物、草产业的比例为6∶3.5∶0.5,今年已调整为2∶6.5∶1.5。
  在黄花滩的荒地上,长满了开着小黄花的苦豆子,黄花滩因此而得名。苦豆子虽然长得并不高大,但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荒滩,遏制了流沙入侵。一个个移民村,横卧在古浪县132公里的风沙线上,在腾格里沙漠南端筑起了坚固的绿色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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