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65年2月13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路莫丹那别墅1号 [注:从1864年3月至1875年3月,马克思和他的家属住在这里。——编者注] |
亲爱的恩格斯:
你从附上的信中可以看出,我们关于莫泽斯的声明[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致〈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声明》。——编者注]遇到了怎样的情况。[85]同时,你也会读到莫泽斯[注:赫斯。——编者注]在最近一号《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的东西。[75]
这一次我认为李卜克内西是对的:冯·施韦泽先生假装他从我们的声明中看到的只是对莫泽斯的一种私愤;对波拿巴主义的打击等等他“视而不见”,——可能他清楚地了解到这是什么样的事情。假如公开决裂(谁知道他搞没搞过必然会很快造成这种决裂的事情)是由于这一次莫泽斯事件,而不是因为俾斯麦,对施韦泽来说,也许是十分方便的。因此我给他写了一封信(保存了副本)[注:见本卷第76—78页。——编者注],信中首先总结了一下到目前为止我们同他的关系,并问他,我们在什么地方超出了“尺度”。同时再一次分析了莫泽斯事件。然后我指出,由于莫泽斯的最近的拙劣通讯,我们的声明在某种程度上是过时了,因此,这件事可以放一放。至于声明中的另一点——对工人的示意,我们将在其他地方详细说明工人对普鲁士政府应当采取的态度。同时我利用这个机会——结合《泰晤士报》今天刊载的关于普鲁士大臣声明的电讯[86]——再一次向冯·施韦泽先生坦率地说明我们对俾斯麦和拉萨尔的意见。
(一部分进步党人现在被迫要求在一定范围内废除联合法,如果俾斯麦在这个范围内断然拒绝废除,我确实丝毫不会感到奇怪。联合权和一切与之有关的东西同警察的无上权力、奴仆规约[87]、乡村贵族的暴行和整个的官僚监督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因此,只要资产者(或者他们的一部分)装出一副认真对待这一切的样子,政府马上就会把这些变成戏言,就会向后转。普鲁士国家不可能允许联合和工会存在。这是不用怀疑的。反过来说,政府支持某些微不足道的合作团体,恰恰适合于它的整个恶劣的制度。增加官吏干涉的机会,对“新的”款项进行监督,收买工人中最轻信的人,阉割整个运动!然而,目前在普鲁士政府非常需要钱的情况下,对这个计划无需象对从前的天鹅骑士团[88]那样担心!
注意:拉萨尔曾经反对争取联合权的运动。李卜克内西不顾拉萨尔的意愿在柏林印刷工人中间掀起了这个运动。由此发生了现在被小丑贝克[注:伯恩哈特·贝克尔。——编者注]尔所窃夺的整个这件事。[89])
依我看,暂时应当“有节制地”对待《社会民主党人报》。这就是说,什么东西也不写(埃卡留斯除外)。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么必须公开决裂,要么可以有礼貌地同他们共事。而教训莫泽斯,到另外某个适当的时机再说。
同时,我对你又走上了轨道感到十分高兴。你那天生的快速工作的本领经常又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我的信大概到得还及时吧?[注:见本卷第68—70页。——编者注]
只要这种拉萨尔主义的脏东西在德国还占上风,国际协会在那里就没有地位。在这时候应当耐心。普鲁士政府一定会很快地抛弃伊戚希主义[注:拉萨尔主义。——编者注]这个烂泥坑。
附带提一下。附上《海尔曼》最近一号的剪报。请你针对布林德—沃尔弗逊两位先生的这个广告写几句现成的俏皮话,我把它交给埃卡留斯,以便作为他的伦敦通讯[90]。由于同柏林的这种倒霉的通信(国际协会所造成的在时间上大量的不可避免的损失,更不用说了)耽误了我不少时间,所以我完全有必要把损失的时间补上。
丁铎尔用简单的机械方法成功地将日光分解为热光和纯光。后者是冷光。你可以用前者直接点着雪茄烟,而它透过凸透镜可以熔化铂等等。
我向白恩士女士致良好的祝愿。自然,我很高兴地得知,“O”是对她的姓的一种无机的入侵,她和一位大诗人[注:是指罗伯特·白恩士(也译“彭斯”、“朋斯”)。——译者注]是同姓。如果龚佩尔特夫人不愿成为工人协会会员,那末我希望白恩士女士不要学她的样,而要相信自己的同姓者说的话:“人总是人,不管这一切”[注:彭斯《有人因为正直而受穷》。——编者注]。
祝好。
你的 卡·马·
要盯住琼斯!这个家伙“过分卖弄聪明”!
附带提一下。我想星期二就可以寄给你会员证。将寄出大约两打;但是你不必一次都发出去。请分一部分给厄·琼斯。
他曾经就选举法改革运动给我写来一封信(我回信要他再写一封信来,以便我能够在委员会上宣读;他照办了)。[91]但是他对国际协会只字不提。因为他是一只狐狸——而我一定要抓住它,——所以你必须坚持要他立即建立一个设有委员会的分部(成员多少眼下无关紧要)并和他的朋友们一起领取会员证。他们必须了解,国际才是恢复伦敦和各地方之间的合作(政治合作)的真正手段!
关于会员证,我们通过了如下的决议:愿意加入的现有的团体(工联等)应当作为团体只领取团体会员证。它们不用缴纳会费或者可以随意缴纳多少。[92]相反地,这种团体的任何一个成员要想个人成为协会会员,那就必须缴纳一先令一便士领取年会员证。在法国和比利时,由于当地的法律,“造成了”这样的情况:他们都只得算做英国团体的“个人”会员,因为他们不能以整个团体的名义加入。在伦敦及其郊区以外的每一个分部或加入的团体都选出一名书记同我们保持联系。我们认为不合适的人,我们可以“拒绝”。
注释:
[75]马克思把《致〈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声明》(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40页)的草稿附在1865年2月6日的信中。由于该报多少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调子,并且在1865年2月该报第21号上刊登了一篇莫·赫斯的短文,他在短文中放弃了自己对国际法国会员的诽谤性说法,这就使得马克思和恩格斯不再坚持发表这篇声明,同时他们决定暂时不再给该报投任何稿件。在1865年2月18日马克思写的新的声明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宣布同《社会民主党人报》彻底决裂,这个声明由于他们的坚决要求,发表在3月3日该报上(声明注明的日期是2月23日,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88页)。——第61、71、76页。
[85]马克思把1865年2月11日施韦泽寄给他的信转寄给恩格斯。这封信就莫·赫斯那篇诽谤国际的法国活动家的通讯以及针对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这一事件的声明(见注75)作了解释。——第71页。
[86]1865年2月11日,贸易大臣伊岑普利茨伯爵在普鲁士议会辩论联合权问题时宣读了一份政府文件。政府为了在联合问题上争取时间,阻挠完全废除禁止联合的法令,就借口说,工人所希望的物质状况的所谓改善要取得任何成果,与其说要实行联合自由,不如说应该努力促进合作社事业的发展。《泰晤士报》在1865年2月13日的一则电讯中报道了上述的普鲁士政府文件。——第72、77、450页。
[87]马克思讽刺地把普鲁士通行的禁止工人联合和罢工的工商业条例(见注60)以及1854年关于雇农权利规范的法律称为奴仆规约。
所谓“奴仆规约”是十八世纪普鲁士各省的一种封建规章,它允许容克地主专横地对待农奴。——第72、77、457页。
[88]天鹅骑士团是中世纪的一种宗教骑士团,创建于1443年,在宗教改革时期衰落下去。竭力想恢复反动的封建王朝气派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于1843年企图重建这个骑士团,这个普鲁士国王希望通过骑士团的慈善活动来突出普鲁士王朝的所谓社会使命,从而提高普鲁士王朝的威望。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的这种打算始终未能如愿。——第73页。
[89]争取联合权的运动是1865年初在柏林印刷工人中间开展起来的,运动受到威·李卜克内西决定性的影响。1865年2月1日,伯·贝克尔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了一个给全德工人联合会全权代表的通告,要他们召集工人开会,通过关于废除普鲁士工商业条例第一八三款和第一八四款的决议。在通告发表之后不久,李卜克内西写信给马克思:“贝克尔是一个目空一切的小丑,以‘党的领袖’自居,但是他至少是对政府采取了正确的革命的立场。他需要我们,我们不需要他。”——第73页。
[90]指格·埃卡留斯给《社会民主党人报》写的通讯。在马克思实际上停止撰稿(见注75)以后,埃卡留斯还继续为该报撰稿。——第73页。
[91]马克思在1865年2月14日的总委员会会议上宣读了厄·琼斯1865年2月10日写的预定在委员会宣读的信。琼斯在信中以自己的名义叙述了马克思拟定的计划:在总委员会的领导下吸引广大英国工人群众参加争取选举法改革的斗争,并在给予全体成年男性居民以选举权的口号下开展工人阶级的广泛运动来对抗自由资产阶级的鼓动。——第74页。
[92]总委员会在国际成立时期极为重视吸收工人团体首先是英国工联参加国际的问题。临时章程第八条责成总委员会在英国工人中进行直接的宣传并吸收他们加入国际的队伍;在1864年11月22日的总委员会会议上,一致通过了马克思提出的《关于接受工人组织加入国际工人协会的条件的决议草案》(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19页)。这个决议草案是1865年夏季发出的《中央委员会告各工人团体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579—580页)的基础。——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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