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政治问题实质上是资源政治问题,对美国而言,地缘政治的实质是石油美元问题。1897年,威尔逊向西奥多•罗斯福提出“外交就是管理国际商务”。理解这句话也就理解了美国及其命运。石油关乎美元,进而关乎美国的命运。
美国总统尼克松为美利坚民族做出的最卓越的贡献是,成功使美国摆脱越战并与中国修好,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对美利坚民族而言也许是致命的:他宣布放弃美元的金本位而将美元直接与国际石油挂钩。于是,原来可以支持美元坚挺的美国工业——哪怕是军工产品,径直变成了脱离国民劳动且远离本土的资源产品即国际石油。这样,美元的坚挺就要靠国际大宗消费品石油的采购以美元结算来保证。从劳动形态上说,今后支持美元的就不是国民劳动而是国家对外战争。由于美国不是把重心建立在国民劳动的基础上,它也就只有听凭华尔街国际资本设置的一次次“财政悬崖”的摆布了。
美国对世界石油控制的关键是确保石油标价和结算只能使用美元。由此美元从黄金本位被推入石油本位时代。支撑美元的基础也从本国产品转移到中东石油。由此可以解释为什么尼克松之后的美国外交日益向中东集结以及石油价格在几十年间迅速严重偏离其价值的原因。
对美国而言,地缘政治的实质是石油美元问题
尼克松之后,美国外交的重点是要保证国际石油采购以美元结算。对于那些不愿以美元而以其他币种进行石油结算的国家,美国不惜用军事手段予以惩罚。就这样,石油美元使美国从一个依靠实体生产的国家异化为一个寄生在“石油美元”上的国家,这时“美国生产”依靠的不再是国民劳动而是对外战争,“美国制造”的不再是民生产品而是美元和各式有价证券。这时的美国已由华盛顿的美国蜕化为华尔街的美国。
一般来说,主权国家的不动产是国家货币价值的承担者,在此之上的劳动产品的价值是其货币增值的前提。美国曾主要以军事工业生产提升美元的价值,但与世界石油比,美国军工这时毕竟还是国民劳动的产品。尼克松将美元直接与世界石油挂钩,美元在军工之外又多了世界石油这个新支柱。这样,美国金融集团便有了双轮滚动出的利润:军事胜利既拉动了军工又保证了国际石油以美元结算,美元结算造成美元坚挺;美元坚挺又有助于军事持续胜利并反作用于美元的坚挺地位。但保证这一切的前提就是美国为控制世界富油区而必须进行持续不断而且必须胜利的战争。现在回头来看,尼克松在挽救美国的同时却又更深地伤害了美国:他使人民离劳动更远,离战场更近;为华尔街国际资本而不是为美利坚民族利益到世界各地打仗成了美国国家的“生产方式”和美国国民的“生存方式”。
将国家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不放在国内产品而是放在海外石油,这等于将美国的安全基点从本土移至中东,这样,华尔街国际财团就将超负荷的国防任务强加于美利坚民族并使之自越南战争后再次透支了它的国力。2007-2009年间,美国国防支出占美国联邦财政总支出的20%左右,而同期军费支出却占国防支出96%左右,国防支出基本没有“浪费”,都用于军费了。其间的关系是,国家财政依赖华尔街金融,华尔街金融依赖军工和能源的扩张;军工能源扩张又必须以对外战争拉动,战争胜利再反哺财政。战争成了国家财政增长的“推土机”,而成本越来越高的战争又进一步透支了国家财政。如此恶性循环,致使美国发生了迄今尚不见尽头的危机,而危机又恰恰以战争的失败或难以为继为先导。
《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那么,美国求福的道理何在呢?在节制。与身体保养同理,国力来自节制而非透支。现在治愈美国“肾虚”重病的有效“药方”是“迈开腿,管住嘴”,即对内加强民族产业,对外少搞侵略扩张,用发展民族工业的方式“强身健体”。这样美国国力就可以休养生息,得到恢复并会再次以新的姿态步入世界。目前看来,这对美国而言是最不可能的选择。因为没有石油,美元大厦就会坍塌,这是目前的华尔街,甚至相当多的美国人都无法在感情上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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