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了实现8小时工作制,在五一劳动节,工人阶级流汗又流血。
《五一之歌》,便是当时工人争取八小时工作制的真实写照,歌词中这么写道:
劳动者要活得尊严
工作之外还要学习娱乐和休息
工作时间限制最多八小时
世界工人的口号和旗帜
然而直到现在,我们也并没有真正的实现五天八小时——法律中规定的五天八小时工作制,在现实中变成了:在加班的名义下,继续忍受着每天10小时,甚至12小时的超长劳动。
现在,资本家又多了一个新的武器:灵活用工。
2016年,前财政部长楼继伟为首的联合阵营发起“提高劳动力市场灵活性”的话题,宣称:中国劳动法不适用于灵活用工模式,对工人保护的太多,对企业保护的不足。
这样的叫嚣无疑进一步助长了资本家。工人们曾经争取到的五天八小时,越来越变成了浮云!
在灵活用工制度下,工人被迫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工作和完成工作,哪里有时间去娱乐和休息!
从临时工说起
走进工业区,你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临时工招聘广告,如果你问那些做着临时工的工人,为什么不去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甘心做临时工呢?他们也许会告诉你:临时工自由啊,日结不拖欠工资,比正式工的小时工资还要高,而且想走的时候就可以走,不会扣钱。
如果你问那些企业老板为什么要招临时工,他不会告诉你是为了更多的剥削工人,而是说: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好多订单都是短期的,只需要临时工,养那么多长期工吃干饭啊,甩都甩不掉。
从这里看来,貌似老板们和工人们都喜欢这种灵活用工的模式,一个省钱,一个自由,表面上来看是一种劳资双赢的选择。
当工人给资本家干活的时候,工人被雇佣劳动的锁链锁着,每一秒的劳动都要被资本家给剥夺大部分,当工人成为临时工,经常要面临没有工作或者失业的时候,好像没有了锁链,可以自由活动,但却要面临饿肚子,睡大街甚至乞讨的危险,生存都是一个问题,养老更没指望,更别说人的尊严和发展。
有人专门调侃一些人才市场附近的大神们,这些工人表现堕落慵懒,长期干着临时工,经常“干一天阔以玩三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就睡大觉,泡网吧,没钱吃饭的时候就跑到超市里面偷鸡腿或者去肯德基找别人没有吃完的食物,偶尔还要面临被服务员赶走甚至报警的尴尬。
当然,这些大神们的生活只是一部分工人的真实状态,更多的工人要面临的问题是: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或者长期稳定的工作越来越难,为了养家糊口,要么不断地寻找临时工,要么同时干多份兼职,总之,你将花费更多时间为生存而奔波。临时工不但没有把工人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反而让更多的工人投入更多的劳动才能勉强生存。
当我们说资本家剥削工人的时候,一些被灌满了鸡汤的人会反驳道:你是自愿被资本家剥削,想不被剥削,就不要当工人。按照这个道理,如果有人说工人是自愿接受或者满心欢喜地迎接临时工制度的话,无疑是告诉我们,你不想做工人,就去做难民吧,去乞讨吧。
对付工人的新武器:灵活用工
那些遍布在工业区的临时工广告,反映的只是企业良心被狗吃的一面,对于资本家来讲,这只是他们剥削工人的一种手段之一。为了降低成本,Ta们往往会采取多种多样的灵活用工形式去完成招工任务。
企业灵活用工主要包括四种方式,其一是直接招聘临时工,签订短期合同。其二是和学校合作,在寒暑假利用学生工来完成旺季的生产订单,其三是通过中介机构介绍工人做临时工,其四是和一些劳务派遣公司合作,接受派遣工。
通过采取灵活用工的形式,资本家们发起了对工人的围追堵截,规避了不少成本,除了招工成本,更是要逃避社保、经济补偿等,针对2016年楼继伟部长疯狂叫嚣灵活用工,广东省总工会原巡视员、党组成员孔祥鸿接受媒体采访认为:灵活用工不符合中国国情,同工不同酬、上升“天花板”、工伤事故多,这是使用劳务派遣工、签订短期劳动合同损害职工最严重的三个问题。
其实,除了这些问题之外,从工人运动的角度看,更为致命的是工人还要面临工作时间长、休息不固定、人际关系少、工作流动性大等众多困扰,给工人的团结和斗争设置了层层障碍。
为什么那些身居高位的部长、学者、企业家这么卖力的要求放开灵活用工呢?最主要是因为劳务派遣暂行规定,企业用工比例不得超过10%,尽管很多企业都在违规使用派遣工、临时工,用工比例何止10%。
之所以有关法律还没有彻底打开劳务派遣的水阀,是因为一旦打开,工人将遭受进一步压迫,由此引发的反抗是资产阶级还无法预料和掌控的。所以,那些明显违反法律法规的现象大行其道,无非是要测验工人的忍耐度,让资产者掌握一定的火候去控制工人阶级,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
当然,即使从企业的转型升级角度来说,灵活用工的广泛铺开导致就业不稳定,在技工普遍缺乏的情况下,对于培养技术工人,将会成为一个阻碍因素,资产阶级内部也会有反对的声音。
在灵活用工背后,除了用工单位本身的利益驱动,还有很多投机资本为他们呐喊助威。
有研究报告预测,2015-2019年中国灵活用工年均增长率约为22%,2019年市场规模将达到约476.2亿元人民币。
在资本市场上,斗米兼职、兼职猫、一米兼职等灵活用工平台相继得到巨额融资,无疑给各种形态的临时工创造了条件。
据悉,目前日本灵活用工的人员比例约为40%,而这一数据在中国仅为1%,且用工客户主要分布于互联网、电商等新业态领域,按照资本的逻辑,这只是灵活用工的一个开始,有人估计将会有20年的快速发展期。
如果放任灵活用工的泛滥,工人的命运将会更加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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