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眼中的中国
知道阿·卢金,是通过阅读他撰写的大量有关中俄关系的文章;结识他,则是在中国驻俄大使馆举行的“纪念新华社成立70周年”招待会上。说实话,至今我仍很难把这张略带腼腆、颇有些孩子气的脸同那些言之有据、客观深刻的文章联系起来。
今年40岁的阿·卢金可谓“将门虎子”,其父弗拉基米尔·卢金现任俄罗斯国家杜马副主席,他本人则是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比较政治系副教授、俄罗斯政治法律研究所所长。阿·卢金1978年进入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学习中文,就是接受了对中国充满信心的父亲的建议——尽管中国目前不发达,面临种种困难,但在未来世界里,它必将占据重要位置。这句话,阿·卢金至今记忆犹新。
“日新月异”取代“落后”
阿·卢金首次踏上中国大地是1983年,当时他到苏联驻华使馆实习。80年代初的中国给他留下的印象是“落后”。但令他高兴的是,当时景山一带刚刚开张了北京头一家私人餐厅,那里物美价廉的中国菜让他过足了嘴瘾。
后来,每年他都有机会去中国一两次,中国的“日新月异”逐渐取代了他记忆中的“落后”。北京、上海、哈尔滨、石家庄、洛阳……到处都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笔直宽阔的道路、穿梭不停的车辆、丰富多样的商品、从容购物的人群,这一切都让他由衷地感慨:“这十几年,俄罗斯在倒退,中国却发展得太快了,人们的日子过得真不错!”
阿·卢金赞赏中国经济迅速发展,但他更钦佩中国那些不为经济利益所动,全心全意做学问的人。他说,中国有很多学者,不追名逐利,专心致志地在某个领域钻研,他们是中国社会发展的中流砥柱。当然,这些人能够心无旁骛地搞学问,跟中国政府不断改善知识分子待遇的政策很有关系。他举了个简单的例子,1984年他在北京大学哲学系进修的时候,他老师每月只挣80元人民币,而现在,北大老教授们每月的收入都在8000元人民币以上。与之相比,俄罗斯的知识分子待遇要差不少,教授们每月能挣四五千卢布(约合人民币1500元)就不错了,难免会有后顾之忧,也怪不得大量人才从俄罗斯流走了。
中国青年更理智了
在朋友圈子里,阿·卢金是大家心目中的“中国通”,所以常常有人和他交流对中国的看法。他说:“上了年纪的俄罗斯人至今还怀念50年代的中苏友谊,在他们心目中,中国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家,而是他们的‘穷亲戚’,两国各有各的困难,应该相互扶持。”
阿·卢金接着说:“俄罗斯年轻人对中国却没有这种深厚的‘历史情结’,在他们眼里,中国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吗?中国生产的商品没有美国、法国或者意大利的质量好,中餐也不像法国大菜那样排场,他们更青睐欧洲那些现代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国家。不过,年轻人也知道,中国作为俄罗斯的近邻,两国不仅在经济上有良好的合作前景,而且在地缘政治方面也有诸多共同利益,这就要求中俄今后要继续加强联系。”
阿·卢金较为欣赏现代的中国年轻人,他认为他们比80年代的中国年轻一代更冷静而理智。在他的记忆中,80年代的中国人真有些崇洋媚外,在对西方缺乏了解的情况下盲目崇拜。现在,中国人理智了许多,尽管每年都有不少年轻人到国外留学,但他们主要是想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确定自己的去留。
阿·卢金很欣赏这些年轻人的做法,他认为走出国门看看是非常必要的,他本人在到英国牛津大学攻读哲学博士之前,也对西方充满了想象,到了之后才知道想象与现实之间差异很大。而且,他对越来越多的中国年轻人选择学成归国道路表示赞赏,认为他们具备了真正的鉴别力,自然也更清楚今后的道路该怎样走。
保留传统的中国特色
和大多数外国人一样,阿·卢金也喜欢在中国的城市“访古”。在他想象中,中国各城市应该是一本流动的中国历史书。但令他遗憾的是,中国为了加速城市建设,盖起大量高楼大厦,中国的传统风貌在许多城市荡然无存。好在北京一些旅行社推出的“胡同游”,帮他实现了亲眼看看老北京生活的愿望。但他更希望今后中国在建设城市的同时,想方设法保留城市原有的一些特色,给后人留下了解城市历史的窗口。他说:“中国有一些人认为,凡是旧的、老的,就该被改变,被推翻,这不对。中国历史是值得研读和发扬的宝库,传统的中国特色值得保留。”
阿·卢金喜欢今天的中国,但他也注意到了中国存在的一些问题,如地区间发展差异太大、人口过多、国企改革困难等。但他认为,这些问题慢慢会得到解决,人们应该充满信心。
热爱生活的阿·卢金认为,在人的一生中,物质财富不是最关键的,重要的是人应该学会发现生活中的闪光点。他不无遗憾地说,一些中国朋友欠缺的正是以一颗平常心在生活中寻找乐趣的“本领”。因此,他祝愿所有的中国人能用心体会身边的一切美好,把日子过得舒适而潇洒!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