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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你是什么脾气?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2-02-21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俄国人,你是什么脾气? 俄国人同中国人的区别,与其说是鼻子大小,倒不如说是脾气不一。50年代,两国人民“兄弟友好”,共同的意识形态掩盖了民族性格的差异。如'...

俄国人,你是什么脾气?


俄国人同中国人的区别,与其说是鼻子大小,倒不如说是脾气不一。50年代,两国人民“兄弟友好”,共同的意识形态掩盖了民族性格的差异。如今,两国关系中的意识形态色彩淡化,民族性格和习惯的差异就变得明显了。
没到过俄罗斯的中国同伴主要通过文学艺术了解我们伟大的邻邦,以为俄国人都像屠格涅夫作品中的主人公那样温文尔雅;在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倒爷,接触过几个蛮横的警察、贪婪的官员,对俄国人的看法往往会以偏盖全。
欧亚大国俄罗斯的文化习俗接近西欧,但有许多东方色彩。俄国人到底是什么脾气?难以一言以蔽之,我仅有点感性认识。
好管“闲事”
70年代末,我到莫斯科一居民区内,停下车找朋友住的楼门,没关发动机。很快,在附近玩雪的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走到我跟前,轻轻地说:“叔叔,您好,请关上发动机,要不,您和我们都会得病的……”我的环保意识竟不如儿童,惭愧!
有一年冬天,我开车在莫斯科郊区滑进了雪沟,路过的好几辆车马上就停下,司机们帮着维持交通秩序,一辆卡车把我的车拖出沟,10分钟后,我在他们的祝福声中继续上路。
苏联时代,商店里排队是家常便饭,偶有年轻人想抖机灵加塞儿,必有爱管闲事的小老太太,伸出细瘦的胳膊,把“害群之马”一把揪出,壮汉是羞于出手的。开车磕磕碰碰遇到纠纷,路人往往会自告奋勇作证调解。我在俄罗斯工作十余年,从未在街上见过司机互不相让,恶言与拳脚相加的不快场面。不过,偶尔管闲事也有过了头的。80年代某个节前,我到自由市场采访,想摄下熙熙攘攘的购货人群。有个老太太伸手挡住我的镜头不让拍,嘟囔着“外国人就爱照排队”,倒是市场里维持治安的苏联民警懂政策,劝阻那位觉悟过高的公民。
礼貌实在
一年前离开莫斯科时,我请了几位交往多年的老友小聚。席间,凡爱喝的酒,对胃的菜,他们拉过菜盘自己拨,拿起酒瓶自己倒,毫不扭捏。临别时,我建议他们把爱吃的剩饺子和龙虾片带走,老友们欣然从命。这正是俄国人的脾气,不会假客气。
当然,对他们送的纪念品,我也高高兴兴地接过,兴致勃勃地打开包装,由衷赞美。同样,到俄国人家做客,也不用客气,吃得盘底朝天,主人会因菜做得成功而脸上有光。如果你假客气,充斯文,这不吃,那不喝,主人是不会劝酒布菜的。最后,你饿着肚子回家,主人也许一星期都不痛快。
但这决不是说俄国人不讲礼貌,相反,进门上车入电梯,女士、来宾、长者优先;见面握手问好,小城市居民连遇到素昧生平的外国人也会打招呼,礼数周到,令来自礼仪之帮的国人倍感亲切。
记得1/4世纪前,经历了“史无前例”的我刚到莫斯科时,对“苏修们”规规矩矩排队上车或购物、公共场所无人喧哗、自动汽水机没人砸、居民楼电梯里灯泡齐全、楼道里无杂物和涂鸦、滚梯上自动靠右站立、剧院幕间入场、晚到的观众经过先坐的观众时要面对人并连声道歉,颇感疑惑;开车闯红灯、走逆行,行人跨护栏过马路等豪爽举止,也难得一见。
好男当兵
俄罗斯人历来强悍尚武,宁折不弯。17世纪初,伊万·苏萨宁把外国侵略军引入泥沼,惨死敌手;1812年抗法战争和1941年卫国战争中,俄奸屈指可数。除了苏联解体前后“民主派”反军乱军的混乱时期外,进军校一直是优等生的梦想,应征服役是男子汉的必经之路。
我有个朋友是退役上校,10年前,当有的父母用“再不好好读书,就送你进军校”来吓唬孩子时,他的儿子季马义无反顾地进了军校,如今虽为海军大尉,但薪金微薄。我问他:“同龄人挣的比你多好几倍,你不后悔?”他平静地答道:“国家总要有人保卫。再说俄国终究会振兴,军人待遇也会提高。
 俄国军人自尊心很强。1998年,我曾在“5·9”胜利节前夕采访卫国战争中击落敌机11架的“无脚飞将军”梅列西耶夫,当时这位传奇英雄已无力从病榻上起身了。采访结束后我想给他拍张照,但被他婉拒了,其理由令人肃然起敬:“活着的军人是不能躺着拍照的。”老将军去年辞世,令我惋惜沉痛。
这里的军人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记得1979年中苏关系极其冷峻时,中国驻苏外交官在外地出差曾遇到挑衅。一次我与分社另一同事坐公交车出门办事,回使馆(当时新华分社设在中国使馆内)时,车上一位头发花白的少校悄声对我说:“我一眼就认出你们是中国人,50年代我在哈尔滨工作过,中国人是我的好兄弟。现在苏联人很严酷,我放心不下。”我们下车,他特地送我们到使馆大门口才离去。
俄罗斯妇女刚强不让须眉。80年代,莫斯科市中心一家珠宝店大白天遭劫。匪徒举枪逼迫收款员交出现金,这位18岁的姑娘毅然踩铃报警,当场被打死。5分钟后,民警赶到,劫匪束手就擒。
直面生死
1998年中,一位同我有20年交情的俄国老友,在他任所长的研究所门口等车时被失控的公共汽车撞死,留下年交花甲、腿有伤残的老妻、离婚的女儿和上小学的外孙女。我参加了他的葬礼,在遗体火化前,亲吻了他布满皱纹的冰冷的额头。同其他俄国人的葬礼一样,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歇斯底里,就连他的妻女也只全身黑纱,低声啜泣。
研究所为他举行了葬后宴,按照俄罗斯的习俗,只放叉,不放刀,不上红酒。亲朋同事纷纷起立致辞,简短回忆他的人品、才华和业绩,最后都要说上一句“愿他墓上的黄土如羽毛般轻柔”,但是包括妇女在内,说话时没有人泣不成声,全都节哀顺变。墓碑上刻着他壮年时期的像、他爱弹的吉他和他作曲的乐谱的头两节……逢忌日,亲友相聚,回忆旧事,没有悲伤,没有眼泪。
在俄罗斯,从未听说有死者家属以拒葬哭天喊地闹待遇之类的奇闻。
每天二两
我的俄国朋友不论文化和社会层次高低,有一点几乎是共同的———爱好杯中物。至于俄国酒徒,则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初到莫斯科时,我偶然发现酒店门口总有衣衫不整的“酒糟鼻”伸出两或三个手指,倚壁而立。问了朋友才知道,这表明此公有1/2或1/3瓶酒的钱,想找一个或两个酒友,买一瓶酒,当场喝光。
1·45亿人口的俄罗斯,每年约消费40亿升伏特加酒。这就是说,算上襁褓中的婴儿和耄耋老人,差不多每人每天喝二两。西欧人喝白兰地威士忌细品慢酌,俄国人喝伏特加讲究“一口闷”,喝完闻一下黑面包就当下酒菜了。遇亲朋聚会,不成文的规矩是:桌旁几条男子汉,桌上几瓶伏特加,席间找任何借口,频频举杯,一醉方休。每年因酒精中毒、醉后受伤或冻死等直接同酒有关的缘故致死的人数达15万。
憎恶腐败
对俄国人来说,贪杯懒惰搞女人,都无伤大雅,最不能容忍的是腐败。当初叶利钦以反腐口号赢得民心,但是他当政后,官员腐败变本加厉。普京反腐决心和力度更大,但老百姓的态度仍是走着瞧。出于对腐败顽强生命力的无奈,俄罗斯人由当初的口诛笔伐转为如今的挖苦讽刺,仅引政治笑话一则:
某海关领导华诞将至,属下为送礼绞尽脑汁。送辆奥迪A8,人家已经有奔驰S600和宝马745了;送套5居室,人家在迈阿密、卡普里和加那利群岛各有别墅一处……最后,有个聪明人出了好主意:请他老人家生日那天在进口申报处连值仨班!
超前消费
我有一位在某大报当评论员的俄国老友,前年补发半年工资后,立马买了套真皮沙发摆到客厅;全家三口年年夏季出国旅游,埃及、希腊、巴西和澳大利亚玩遍。一家人月入1200美元,一打听,银行存款总共不到1000美元。
他的生活体现了俄国人的消费观:今日有钱今日花。俄国劳苦大众吃够了改币制、限期换旧版大钞、恶性通货膨胀之苦,80年代可买一辆小汽车的存款到90年代竟换不来一只轮胎,当初买架钢琴的钱数年后只能买张小报,因此有钱就吃光用光,决不存银行。
没钱买面包怎么办?借!腰包不鼓却舍得大把花钱的俄国人,在商人眼中不啻为最可爱的消费者。消费品匮乏的俄罗斯,本是中低档价位、中高档品质的中国货的理想市场。可惜,90年代初少数假冒伪劣商品倒了中国货的牌子,中高档和中低档商品市场如今已被欧美日和韩国土耳其品牌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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