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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实地感受阿富汗首都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1-12-27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本报记者实地感受阿富汗首都 本报记者实地感受阿富汗首都 喀布尔笑迎中国客 本报喀布尔特派记者 刘洪 连续几天在喀布尔采访,感受是苍凉的。这是一个'...

本报记者实地感受阿富汗首都


本报记者实地感受阿富汗首都
喀布尔笑迎中国客
本报喀布尔特派记者 刘洪

连续几天在喀布尔采访,感受是苍凉的。这是一个有着三千余年历史的古城,当年这里万商云集,是古“丝绸之路”的重镇。如今,几十年连绵的战火,已将这个古城摧残得千疮百孔。用《塔利班:伊斯兰、石油和中亚的伟大新游戏》一书作者艾哈迈德·拉希德的话说,喀布尔已成为“20世纪末的德累斯顿”,“古代丝绸之路的交汇点现在只剩下一堆废墟”。
中国大使馆曾遭塔利班散兵游勇洗劫,保险柜被撬开,值钱的东西已荡然无存
大使馆是一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但在喀布尔,却少见还保存完好的大使馆。中国大使馆就是因为安全原因,于1993年撤走了所有工作人员。
随中国外交部代表张敏进入大使馆,大家的感觉是兴奋的;但使馆的损坏情况也是触目惊心的。中国大使馆临近阿富汗总统府,在阿富汗内战中未能免于炮火的侵扰。使馆的三幢楼中,商务楼由于临街,破坏最为严重。山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就是当年炮弹误炸留下的痕迹。谈起这个窟窿,1993年任中国大使馆临时代办的张敏不无感慨。他介绍说,当时这发炮弹袭来时,他们就在商务楼和几个阿富汗官员进行商务谈判。猛然间,一声巨响,很多人都震得坐立不稳。幸运的是,这发极具杀伤力的炮弹只穿透了两面墙壁,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大使馆的办公楼则已没有一块完整玻璃,窗帘也只是丝丝缕缕,一碰即落。当年为确保安全而用来封堵门窗的沙袋都已裂开,风一吹,沙随风走。许多房间都已遭到洗劫,保险柜被撬开,值钱的东西已荡然无存;张敏当年的办公室也房门洞开,办公桌上灰尘堆积,抽屉则都敞开着。
据一直看护使馆的园丁介绍,洗劫大使馆的是塔利班的散兵游勇,他们还打死了使馆的一条狗。现在为使馆看家护院的三条狗,都是园丁后来找来的,个头还很小。
但就在大使馆的楼道中,大家也遇到了最令人后怕的一件事。当大家感慨着从楼道中走出使馆时,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喊道:“地上有一枚手雷!”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他开玩笑,等走近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刚才大家就是从这里进楼道的,而且,由于附近有一块黑板上面写着当年使馆人员撤离的时间和安排,大家纷纷在这里拍照,很多人挤在一起,丝毫没有注意脚下的手雷。而后来从电视同行拍的画面看,最近的一个脚印,与这枚手雷相距不过几厘米。
也许是早已见怪不怪,也是宽慰大家,张敏表示,其实像这样的手雷当年他们经常碰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他也表示,在大使馆室内,确实是第一次看到手雷。据他和园丁分析,这是当年塔利班战士洗劫使馆后撤离时遗失的。由于再无人进入使馆,因此手雷一直留在这里。
当得知我们是中国记者时,阿富汗人都会立刻竖起大拇指,连连说中国人是阿富汗人的好邻居和朋友
阿富汗人是淳朴善良的。在采访时,一见到东方人模样的我们,不管是普通市民、还是政府官员,或者值勤的警卫,都会热情地问我们是来自日本还是中国。当得知我们是中国记者时,他们都会立刻竖起大拇指,连连说中国人是阿富汗人的好邻居和朋友。一些人更是热情地和你拥抱、紧贴脸颊,以这种阿富汗人最高的礼遇向你示好。
在一次采访中,记者碰巧赶上一家人正在举行婚礼。新郎官纳比知道我们来自中国后,非常高兴,连连表示欢迎,并将我们请到室内,和他们共享“婚礼大餐”。由于阿富汗人都是席地而坐,我们也准备脱掉鞋子坐在地毯上,但新郎官连连摆手,并通过翻译说,你们是贵宾,不用这么客气。轮到分发饭菜时,其他人都是两人一盘,只有我们中国记者是一人一盘。
最令记者感动的是:也许意识到中国人吃饭习惯不同于阿富汗人,纳比还专门送来了两把洗得很干净的勺子,而其他阿富汗人则都是用手抓着吃饭。吃饭时,一些阿富汗老人不停地冲我们微笑示意,并一再打手势叫我们多吃。当我们要离去时,纳比亲自出来相送,紧紧握住我们的手,再三挽留我们多呆一会儿。
中阿友谊深厚绵长。正如中国外交部代表张敏在拜会阿富汗过渡政府外长阿卜杜拉时所说,早在两千多年前,中国的张骞就远赴阿富汗,架起了两国友谊的桥梁。阿卜杜拉也表示,中国一直是阿富汗的友好邻邦,他的家乡帕尔旺就有中国援建的水利工程,当地许多人都对中国人充满感激。
阿卜杜拉指的是位于喀布尔北部的帕尔旺水利灌溉工程,该工程是中国早年援建的,可灌溉约2·5万公顷土地,其中近万公顷原是只长骆驼刺的荒地。阿富汗人民非常珍惜这个工程。据说,内战开始时,当地人民就推举有影响的长老同冲突各方交涉,达成协议:不管是哪党哪派的武装,都不得破坏这个灌溉设施,不管是哪一方,如果胆敢破坏灌溉设施,其他各派都要联合起来惩罚它。
无独有偶,在采访阿富汗权力移交仪式时,记者就碰到了一个来自帕尔旺的长者,他是来参加仪式的代表。由于会场只有一个安检门,小小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笔者身上还带有电脑和卫星电话,更是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这位长者得知我来自中国后,顿时对我热情有加,不仅盛赞帕尔旺水利工程,而且竭力用自己的手替我挡住挤向我的人群。非常感谢这位长者,没有他帮忙,记者很难顺利进入会场。而就在这场拥挤中,一些香港同行扭伤了脚,其他一些记者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喀布尔的“长安街”早已被摧毁得只剩下残垣断壁,在夕阳照耀下,显得格外苍凉
作为一个战略要地,喀布尔见证了千年的刀剑兵戈。今天,在喀布尔周围的山峰,仍屹立着不少石墙,这是当年阿富汗人抗击英国殖民者修建的,被誉为“喀布尔的长城”。在喀布尔东南角的一座小山顶上,有一座名叫巴拉·希萨尔城堡的残迹。英国军队入侵时曾经把它作为驻喀布尔的司令部。1879年7月,阿富汗人民爆发反抗侵略者的起义时,攻下了这座城堡,并在那里杀死了英国的殖民官员及其卫队。
但最近几十年的战火,给喀布尔留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破坏。残破的巴拉·希萨尔城堡下面,就是一片片高低错落的坟墓。
最让人感慨的是贾达大街。它本是喀布尔最大最繁华的街道,自东向西笔直地横贯市中心,周围都是店铺。在街中心还矗立着一座雄伟的梅旺德战役纪念碑,四周四尊大炮拱卫。但现在,这条阿富汗的“长安街”早已被摧毁得只剩下残垣断壁,在夕阳照耀下,显得格外苍凉。绿色的梅旺德碑也只留下一个裸露的底座,四尊大炮早已无影无踪。
对于这种沧海桑田的变幻,在这儿生活了三十余年的梅厄老人感慨万千。他说10年前,这里还是商客云集,“行人拥挤得连路都很难走”。梅旺德纪念碑对面的银行,如今只剩下一些窟窿和断壁,只有从它的接连数十间房子的骨架上,还依稀可见当年的规模。
说起梅旺德碑,还有一个典故。梅旺德碑的命名就是为了纪念阿富汗第二次抗英侵略战争(1878—1881年)的梅旺德战役。这里传诵着这样一个英雄的故事:1880年7月的一天,阿富汗军队和英国侵略军在南部梅旺德地方发生了激烈战斗,正当阿富汗方面处于危急之际,有一个名叫马拉赖的阿富汗女子挺身而出,她脱下了面罩,把它制成旗子在空中挥舞,并且高呼激动人心的口号:
“亲爱的兄弟们,
在梅旺德的原野,
假若你没有尝试牺牲的滋味,
那么,你、你们的一生,
都将伴随着羞耻!”
她的果敢行动和富有感情的话语,成了当时鼓舞人心的战斗号召,士兵们一鼓作气击败了英军。但现在,连绵的内战最终摧毁了这个抗敌的纪念碑。喀布尔,这个印度莫卧尔帝国开创者巴卑儿喜爱并最终安葬之地,早已失去了它美丽的模样。挣扎在废墟中的野草,在彻骨的寒风中瑟瑟抖动,仿佛诉说着这个城市的兴衰和时下的苦难。(摄影 本报喀布尔特派记者 王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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