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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角碧连天——新西兰杂忆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1-09-06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天涯海角碧连天——新西兰杂忆 到了新西兰,我常把李叔同(弘一法师)那首著名的《送别》哼成这样:“天之涯,海之角,芳草碧连天……” 人们对新西兰往往有两个'...

天涯海角碧连天——新西兰杂忆


到了新西兰,我常把李叔同(弘一法师)那首著名的《送别》哼成这样:“天之涯,海之角,芳草碧连天……”
人们对新西兰往往有两个误会。一是以为欧洲人先发现澳大利亚,后发现新西兰。二是以为新西兰不过是挨着澳大利亚的两个小岛。其实不然。欧洲人1642年就发现了它。这年的12月13日,荷兰航海家塔斯曼见到了南岛,随后又航行到北岛,见那里的地貌很像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所在地的西兰岛,于是就命名它为“新西兰”。这比英国人詹姆士·库克1770年在澳大利亚东南部登陆,要早百多年。而库克那次航行,也是先到新西兰,后到的澳大利亚。
至于第二个误会,那是地图给人的错觉,以为澳新之间相距很近。实际上,新西兰与西北方的澳大利亚,相距1630公里;与南面的南极,相隔2576公里。它真像两片孤零零的树叶,飘浮在南太平洋的一隅,堪称天之涯,海之角。其实,这两片树叶也不小,面积比英国还要大。(新西兰面积27万多平方公里,人口近400万;英国面积24万多平方公里,人口近6000万。)
这里的原住民来自南太平洋的玻里尼西亚群岛,称毛利人。大约在公元800年左右就有毛利移民。当时没有历史记载,所以这几百年移民史都无从考证。但14世纪中叶的一次移民,被认为是近代新西兰毛利人的始祖。那次,从玻里尼西亚群岛中的库克岛上,毛利人分乘7艘长形独木舟,劈波斩浪,向南冒险航行几十天,终于来到了新家。
上面提到的那个荷兰人塔斯曼,1642年刚到新西兰,就同毛利人打了起来,互有伤亡。从此,白人移民与毛利人打打停停。1840年2月,英国用武力迫使毛利人签订了割让主权的《威坦哲条约》。从此毛利人失去了最好的土地,人口锐减。1845年,乔治·格雷任总督,制定并实行新西兰宪法,开始对毛利人实行同化政策。1947年新西兰独立。
现在到新西兰旅行,都会安排去看一场毛利人的歌舞。进入他们的会堂之前,先有一番仪式。待他们确定来者是友善的之后,才引进落座。他们的歌舞原始、热烈、刚劲。男的赤裸上身,下面是由亚麻和芦苇织成的草裙。女的穿绣花背心和裙子。他们表演的是描述毛利人祖先远航异乡、开天辟地的故事,动作象征划船、狩猎、耕种和嫁娶。女的还跳一种绣球舞,边挥边唱,妩媚多姿。最古怪的是男人经常瞠目吐舌。据说在蛮荒年代,那是用来吓阻野兽和敌人的,现在则成了友好的表示。
不知为什么,新西兰岛上没有狮子、老虎那样的猛兽,甚至根本就没有哺乳动物。当1814年英国牧师马斯登引进第一批马和牛时,着实叫毛利人兴奋。从船上往下赶时,有一头牛摆脱束缚,向毛利人冲去,引起极大的惊恐。后来马斯登骑马在海滩上奔驰,人们以为神灵显圣。
还有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是,新西兰没有蛇,一条也没有。据说有一年有人发现了一条蛇的蜕衣,成了报纸的头条新闻。没有蛇,鸟就乐了。这里有一种不会飞的夜行鸟,叫“奇维”(KIWI),没有翅膀,昼伏夜出,只吃蚯蚓和昆虫。它有母鸡那么大,不好看,但被封为新西兰国鸟,严禁出口。
没有蛇,却有漫山遍野的绿草,这就为牧羊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1848年以后,从澳大利亚输入的“美丽奴(MERINO)羊”,成了主要的品种,牧羊成了当时的经济支柱。在从首都惠灵顿北上去奥克兰的路上,我们曾在一个小镇休息。那里曾是羊毛集散地,建有羊毛博物馆。它的外形就是一头巨大的羊。我爬到羊头部分,从羊眼里往外望,漂亮的民居掩隐在绿树里,远处是略有起伏的大片大片牧场,像绿色地毯,铺到天的尽头。此情此景,怎不引人歌兴!
从澳大利亚到新西兰,给我的突出感觉是这里更安静、更漂亮、更绿。比英国还要大的国土,却只有不到400万人口,这给环保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但新西兰人并没有挥霍丰富的自然资源,而是小心加以保护。例如公路两旁,不远就设有野餐点。那里有桌椅,也有垃圾箱。吃完以后,大家自觉收拾干净,为别人提供方便。
在惠灵顿到奥克兰的中途,有一个著名的湖,那就是陶波(TAUPO)湖。它是数千年前火山爆发后形成的,面积606平方公里。水天一色,浩淼如海,碧波荡漾,草木萋萋。湖里的黑天鹅与岸上的白鸽相映成趣,乐与人亲近,让人流连忘返。
在新西兰逗留的几天里,觉得当地人都很友善。一次在公路上休息时,遇到一位老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身上有油漆的斑点。一问,竟已83岁,刚从镇上参加义务劳动回来。听说我们是中国人,便同我们聊了起来。还有一次,我一清早出旅馆遛弯儿,不想从原路回去,在小巷里转了几下就迷路了。我向一位年轻人打听,他热心地带我走了一段,上了大街指明方向后,才同我道别。这几天里,最令我难忘的是华人炳叔。
那天我们刚出惠灵顿机场,新华社分社的周慈朴夫妇来接我们。边上还有一位50出头的瘦瘦的华人,衣着朴素,我以为是雇来的司机。他见了我们很兴奋,似亲人重逢,抢着搬东西,张罗这,提醒那,像是半个主人。一会儿老周给我们介绍,说这位是伍炳南先生,是新中友好协会的骨干。最令我惊讶的是他已70多岁,比我们在场的哪个都年长,但从他身手矫健的样子,真不相信年已古稀。老周夫妇都叫他“炳叔”,我们也跟着叫。
炳叔的父亲原来在新西兰种菜。炳叔自己是50年代初交了一笔相当可观的人头税,才从广东台山移民新西兰的,先打工,后来开了30多年的出租车。现在孩子都自立了,他也退休了,生活无忧,但总是闲不住,爱帮人干活,几十斤重的东西扛起来就走。中新建交后,他就是新中友协的积极分子。到惠灵顿的中国代表团,他都热心相助,视为应尽的义务。他已两次回国观光,到了台山,也到过北京。有了炳叔,我们一路上真是舒服极了。他什么都熟,主动介绍,代办手续,待我们如亲人。在从惠灵顿到奥克兰的路上,他为我们开车。中午我们就享用他夫人亲手为我们做的三明治和鸡,还有两暖壶酽酽的香茶。
在分手的那天,他还送给我们每人一块小毛巾,上面有新西兰国鸟“奇维”的图案。拿着它,望着炳叔饱经风霜而乐观诚恳的脸,我真的很感动。他飘泊一生,“归梦已随芳草绿”。在这天之涯,海之角,漫山遍野的绿草中,有这么一棵小草。小草虽不显眼,但它的根却很长很深。炳叔,祝您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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