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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坐“中国火车” 坦赞铁路采访记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1-08-09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在非洲坐“中国火车” 坦赞铁路采访记  汽笛长鸣,列车准点出发。走进完全由中国制造的干净整洁的车厢,沐浴在非洲灿烂的阳光下,亲切感油然而生 坦赞铁'...

在非洲坐“中国火车” 坦赞铁路采访记 



汽笛长鸣,列车准点出发。走进完全由中国制造的干净整洁的车厢,沐浴在非洲灿烂的阳光下,亲切感油然而生
坦赞铁路,上个世纪70年代在中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就是现在,跟一些国内的中年人谈起这条著名的铁路,对当时全国各行各业将最好的设备、物资支援坦赞铁路建设的情景,他们还记忆犹新。
时代的列车驶入了21世纪。当年为支援南部非洲民族解放事业、打开新中国外交新局面作出了不可磨灭贡献的坦赞铁路,从1976年至今已运营了整整25个年头,它现在怎么样了?有人说它经受了多年风雨,仍然完好如初;也有人说它由于长年缺乏必要的维护而岌岌可危。带着疑问和好奇,也带着对当年铁路建设者的景仰,我们踏上了这条举世瞩目的东南非铁路大动脉。
当我们到达达累斯萨拉姆火车站广场时,看到了设计风格都是中国式的建筑,一种亲切感立即袭上心头
整个火车站的设计风格都是中国式的。开阔的站前广场上耸立着的候车大楼,外形与人民大会堂有些相似,只是加了个绿色的穹顶。楼前华灯挺拔,绿树掩映。若不是来来往往的旅客都长着黑色的面孔,我们仿佛觉得走进了国内一个似曾相识的火车站,这不禁使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回家的感觉!
在中国驻坦赞铁路专家组的专家们的陪伴下,我们的车直接驶入了站台。
站台上待发的“乞力马扎罗”号直通快车车体蓝白相间,像一条静卧的巨龙。乘务小姐穿着统一的紫红色漂亮套装,站在车厢门口迎候旅客。熙熙攘攘的旅客拎着大包小包正向列车款步走来,其中当地人居多,也有一些西方游客,不一会儿功夫,车厢里就都满满当当了。
这多少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以前听人说过,坦赞铁路近期的运营状况不甚理想,本以为坐车的人不会很多。
汽笛长鸣,列车准点出发。走进完全由我国制造的干净整洁的车厢,沐浴在非洲灿烂的阳光下,亲切感再次涌来。车厢内的设施和结构与国内相仿,甚至比有些列车更胜一筹。硬座车厢与国内差不多,卧铺车厢都是包厢式,一等车厢每间四张床,二等车厢六张。车厢连接处除有厕所和盥洗室外,令我们有些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专用淋浴室,但从厕所内摆放着盛有冲洗用水的塑料桶看,列车上缺水是肯定的了,浴室也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列车出站不久,扑入视野的是典型的非洲热带风光:碧绿的香蕉树、低矮的茅草房、高高的“蚂蚁山”,不时还能看到长颈鹿、羚羊、野猪等非洲野生动物,令久居城市的我们心旷神怡。
坦赞铁路没有设复线,而且从起点站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和终点站赞比亚的新卡比里姆博希每周只对开一趟直通快车,因此看不到来车。直通快车走完全长1860多公里的铁路,正常运行需要43小时。这个速度与国内提速前列车的行驶速度相似,而且,坐在车上感觉也相仿,只是在某些路况不好的地段速度更慢,有时还会感到车身上下颠簸。
除了直通快车,坦赞铁路上还有慢车运营,但慢车的车况、速度与快车相比就差得很多了。
70年代初,上万名年轻的铁路建设者远渡重洋,仅用短短6年,一条闪闪发亮的钢铁大动脉就横亘于广袤的非洲热带草原上
60年代中,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向中国政府提出援建坦赞铁路的要求,为帮助坦桑尼亚和赞比亚两国打破西方国家的封锁,发展民族经济,支持南部非洲民族解放运动,毛主席、周总理欣然答应,并作出“我们要给坦赞铁路最好的设备”的指示。
70年代初,上万名年轻的铁路建设者们远渡重洋,来到陌生而炎热的非洲大陆。气候不适、毒虫滋扰、野兽袭击,没能减缓铁路建设者们的筑路速度。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仅用了短短6年的时间,一条闪闪发亮的钢铁大动脉就横亘于广袤的非洲热带草原上,被非洲人民誉为“自由路”、“友谊路”。
1998年受厄尔尼诺现象影响,坦桑境内发生洪水,另一铁路主干线中央铁路多处被冲垮,而坦赞铁路岿然不动,当地舆论赞誉它是“钢铁之路”。
列车不断向西南行进。我们注意到,沿途的边坡和排水沟虽然历经了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仍然平整如初,只是那黑青的颜色显露出时间的印记;在一座座中国建筑风格的车站,站台上铺就的方砖地还都完好,一根根水泥轨枕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制造”和钢轨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汉字依然清晰,这一切让我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人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为修建这条“钢铁之路”,有64位中国烈士长眠于坦赞大地上。每逢清明,驻坦赞两国的中国工作人员,都分别要到位于达累斯萨拉姆郊外和赞比亚的姆皮卡的墓地凭吊,纪念这些为中非友谊作出突出贡献的先烈们。
在一个小站上,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用汉语和我们交谈,发音不甚准确地说:“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时近傍晚,列车驶入坦桑莫罗戈罗省的伊发卡拉小站。因为小站停车时间不长,我们谁也没有下车,只是从窗口看着站台上叫卖食品的小贩,以及凑到车前乞讨的孩子。
这时,一个面庞清瘦、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看到了我们,他带着一顶破帽子,穿着破旧的黑圆领衫,脸、手以及衣服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洗过。
大概觉得我们是中国人,中年人咧嘴向我们笑起来。随即,他向我们走来,边走边用斯瓦希里语打招呼:“JAMBO(你好)!”听到我们也用斯语回答,他就不停地用斯语跟我们攀谈,当我们向他表示我们会的斯语不多,跟他讲英语时,他显然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嘴里忽然蹦出几个奇怪的语音,并用手不停地指着身后,于是我们再仔细听,原来他是在用汉语说“车站”,随后,他又说了“站台”、“这边”、“那边”等若干汉语词,我们听罢顿感亲切非常,就笑着对他说:“对!对!对!”这时他又非常兴奋地用发音不甚准确的汉语说:“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我们几乎惊呆了!在这远离城市的边远小镇,一个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普通坦桑人,在坦赞铁路修好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居然还能准确地喊出这句著名的口号,着实使我们受到强烈的震撼!
后来,在整个旅途中,我们发现当地会说汉语的人还真不少。列车员跟我们说“辛苦了,为人民服务”,坦赞铁路局的官员用汉语对我们讲到中国留学的经历,修道工在抢修线路喊号子时,用的竟是汉语“一!二!三!”……几十年来中国在坦赞两国搞了不少援助项目,但坦赞铁路的影响之大、之深、之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被派往坦赞铁路的专家住的仍然是当年中国铁路工人建的房子,用的许多桌椅还都是当年留下的,油漆早已剥落
其实,虽然坦赞铁路自建成之日就移交给坦赞两国共管,但中国一直在为铁路提供各种援助,并不间断地派遣专家组,到目前已经是第十期了。他们对铁路的运营和管理提供技术指导和培训,从1983至1995年还直接参与管理,在这8年中,坦赞铁路一直盈利。
专家们都是从全国各铁路系统抽调出来的,有的就是当年坦赞铁路的建设者。他们目前分驻在达累斯萨拉姆和姆皮卡,承担着非常重要而紧张的工作,但生活却非常简朴。
在达市,他们住的仍然是当年中国铁路工人建的房子,用的许多桌椅还都是当年留下的,油漆早已剥落。过的还是跟当年一样的集体生活。
与达市相比,驻在姆皮卡的专家条件就差多了。姆皮卡只是赞比亚的一个县城,商品很不丰富,专家们需要每隔两三个月派专人到达市采购米、面、肉、鱼、水果、蔬菜等食品,再通过坦赞铁路运回来,每次带回的东西能装满一卡车,遇上列车长时间晚点,食品就腐烂了。
经过整整两天两夜的奔波,列车徐徐停在坦赞铁路终点站———赞比亚的新卡比里姆博希。我们惊喜地发现车窗外又出现了一群中国人的面孔,一攀谈才得知,他们是国内铁道部第17工程局的同志们,根据我国与坦赞双方的协议为坦赞铁路建设微波通信项目。
热情的同志们还请我们到他们的驻地稍事休息。这哪里是什么驻地,其实就是摆在铁路旁的几个集装箱啊!国内的经理、高级工程师、大学毕业生,就住在这种临时改造的住所里,平时别说没有电视看,就连唯一的一部电话也是时通时断。驻地缺水,吃水要到很远的地方拉;蔬菜当地也只有西红柿、圆白菜等少数几种,而且价格很贵。他们就是在这种条件下坚持工作,为保证坦赞铁路正常运转默默奉献着。
当我们从坦赞铁路采访归来不久,中坦赞三国为坦赞铁路运营25周年举行了庆祝活动。随着坦赞两国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坦赞铁路也面临着重大改革与发展的机遇和挑战,愿它在新世纪克服困难,重振雄风,像乞力马扎罗山巍然耸立;愿中坦赞三国友谊像维多利亚瀑布的水常流不息。(摄影 石莉 张大成)
图片:
1、达累斯萨拉姆站
2、达累斯萨拉姆站站台
3、火车上的乘客
4、新卡比里姆博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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