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智丽袒露心声
小山智丽袒露心声
【《日本经济新闻》2月5日至9日连载文章】题:小山智丽谈她的乒坛之路
小山智丽过去被称为天才少女,1987年登上世界乒乓球的顶峰。因拒绝教练的安排,第二年未能获得参加汉城奥运会的资格,为此她一度退出乒坛。加入日本国籍后,在世界大赛中留下辉煌战绩,今年1月终于表示将从国际舞台上引退(注:黑体为日报编者所加)。
5年前的亚特兰大奥运会时,我曾自信地认为我会拿奖牌。如果我那时拿到了金牌,也许当时我就引退了。然而,我被一种不正常的气氛所笼罩,没能真正发挥实力。因此,我想在悉尼奥运会上再拼一次。
同亚特兰大奥运会一样,悉尼奥运会我还是获得第五名。不过与亚特兰大奥运会不同的是,我在悉尼奥运会上真是竭尽了全力。在今天的世界上,出成绩的年龄恐怕最大也不能超过28岁,而我已经36岁了。
像我这样的年龄,不论你心态多么稳定,技术多么好,没有体力终归不行。到目前为止我做出了最大努力。过去我喜欢喝酒,后来戒掉了,为了不影响视力,连电视也不怎么看。饮食方面尽量控制。我对自己的管束是很苛刻的。
在悉尼奥运会之前,我进行了超负荷的训练,每天晚上都到10点、11点。胳膊抬不起来,腿迈不动步。我感到,如果不是进行那样达到极限的训练,我恐怕连前16名都进不去。
虽然嫁给了日本人,但后来和曾是她教练的丈夫关系破裂,甚至为离婚打官司。尽管她精神上受到严重挫折,十分苦恼,但是她有钢铁般的意志,一直稳坐日本乒坛的头把交椅。
因为离婚问题不得不诉诸法律解决,所以对我的训练也有相当大的影响。我不是铁打的。亚特兰大奥运会后,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我精神上几乎垮了,夜不能寐,没有食欲,腰酸腿疼,我想这是因为精神过度疲劳造成的。如果是一般的选手,不可能再参加悉尼奥运会,绝对崩溃了。
不过,现在一切已经过去了,经过磨难的人才会成熟起来。
乒乓球是中国的国球。小山智丽从小接受英才教育,经过层层严格筛选,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达到了巅峰。
小时候就爱动,爱上乒乓球是受叔叔和婶婶的影响。我离开父母,从叔叔家去乒乓球学校。在上海有三所那样的小学。只有周末才能和父母见面,但是因为我酷爱乒乓球,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寂寞。
我17岁进入国家队。国家队中有从全国选拔上来的22人。在国家队中,有15个人左右都是世界顶尖水平。但是选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能够参加国际比赛的只有其中的5人左右。只要成绩稍有退步,下次就没你的份了。即便参加国际比赛,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一般是在国际大赛一周前确定参赛选手名单。在此之前彻底保密。当时是选那些竞技状态好的选手参赛。这点和日本不同。时刻都有一种紧张感。我在刚刚进国家队时,实力排在16位左右。不过半年后我就成了实力最强的选手。大家都对我的进步感到吃惊。如果问我是如何训练的,当然需要有好的教练,但是我想我的上进心比别人高一倍。
我付出了巨大辛苦和努力,中国乒协也给了我相应的回报。1985年和1987年取得世界冠军后,作为奖励,在上海分给了我房子。我的心情特别好,把房子赠给了父母,他们非常高兴。
1988年汉城奥运会时,乒乓球首次被列为正式比赛项目。人们都认为小山肯定会参加比赛,但出人意料的是,小山智丽没有入选。
当时我在世界的排名中名列第一。状态也非常好,如果参赛,金牌十有八九是我的。所以当我听说没有入选,受到了极大震动。
我当时是国家队中属年龄最大的。当时谁参赛都有可能夺冠军。也许是因为教练们考虑反正水平都差不多,想锻炼新人。但是当时我不能理解。
虽然对我说让我参加第二年的世界锦标赛,但是我听不进去。也没了情绪。大家也都同情我,都劝我到国外打球。中国在那之前已经开始有人到海外打球了。对我并非没有诱惑,但是尖子选手却很难到国外去。于是我宣布引退,回到上海。我当时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连电视转播的汉城奥运会实况我都没看。
在心灰意懒的情况下,第二年通过日中乒乓球交流小山智丽认识了一名日本男子,并同他结婚,到日本成为家庭主妇。但是在周围的劝说下,又拿起了球拍。填补了引退后4年多的空白,1992年第一次参加全日本锦标赛,获得冠军。
来日本当初,我根本没有再挥拍的想法。我喜欢日本,当主妇的生活也不错。不过,可能是因为过去一直和乒乓球打交道,总不活动身体就感到不舒服。每周到附近的乒乓球馆打一两次球。在此期间,一些公司找我,1991年3月,池田银行成立乒乓球部,我决定进入该银行。
我虽然多少还有点自信,但我自己也不知道能打到什么程度。不管怎么说,日本和中国的乒乓球环境相差太远了。没有训练场,没有对手,也没有教练。只是在会议室放一副乒乓球台,对着墙打。我一边回忆在中国国家队时的情况,一边自己研究新的训练方法。
我的乒乓球是80年代的技术。进入90年代方式已经改变。如何才能掌握这些新东西呢?如果不苦苦钻研,不付出几倍于中国选手的努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幸运的是,我还担任池田银行乒乓球部的教练。我能客观地看待作为选手的小山智丽。
正式开始训练是在池田银行建起训练场的1992年春天。开始时即便参加比赛也总输球。坦率地说,我当时心情很沉重。但是,我知道只要找到比赛的感觉就没问题。我在这种信念下刻苦训练。虽然在年龄和体力上不能和在中国时相比,但到日本后,我的乒乓球打法变了。我会用头脑打球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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