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共枕
"听后,他们对我说,'好。如果你的家人不能交纳赎金,我们就叫希拉克来交。'随后他们问我自认为值多少钱。我说不知道,'这不由我定,而取决于你们。'"他被铐在那间农舍12天,每天24小时有人看守,只有在晚上眼睛蒙上后才被带出去方便。其间,还有一名看守试着用蹩脚的德语同他讨论拿破仑和大仲马。
随着隆隆的炮声越来越近,绑匪们不得不将他转移到新的地方,这次他们把他和那位叫乔治的格鲁吉亚人质关在了地下室的一间陋室里。
一盘录像带
在法国图卢兹的家中,弗洛蒂奥27岁的罗马尼亚籍妻子达娜开始变得焦虑不安起来。丈夫临行前曾对她说,可能会有一两个星期无法同她联系。因此在丈夫失踪的头一周,她并未真正感到担心。但到第三周,丈夫仍杳无音信,而传来的却是车臣战事吃紧的消息,这下她真的不安起来,甚至认为他有可能已经被打死。
直到月底,丈夫兄弟的电话才打破了这一悬念。他对她说,莫斯科联邦安全局(前身为克格勃)收到了一盒绑匪拍摄的有关她丈夫的录像带。虽然她知道丈夫仍然活着,但带子上丈夫的形象也没能给她安慰:看得出,弗洛蒂奥当时正在生病,形容枯槁,蓬头垢面,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此外绑匪并未在带子上索要赎金。
这盒带子是怎么到了联邦安全局手中的仍然是个谜。它是弗洛蒂奥在地下室的那10天中拍摄的。他所处的环境越来越恶劣。陋室的四壁因炮击而不停地颤动。与此同时,逼人的寒气已使他半个身子都麻木了。不分白天黑夜,都有醉醺醺的蒙面人来到地下室,冲着两名人质神经质地大喊。有一次来了一位较安静的人,此人40来岁,一身平民装束,自称是谈判中间人,而且奇怪的是,他还拥有联邦安全局的身份证。而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说自己也曾是一名人质——是在达吉斯坦被绑架的。拍录像时,他也在场。
弗洛蒂奥说:"我不知道他的联邦安全局的身份证是真是假。关键是,他拿走了那盒带子,几天后,莫斯科的联邦安全局就看到了这盒带子。"
在这盘录像带拍摄四天后,密集的炮火迫使绑匪将他交给了车臣反叛分子建在山区的一个营地看管。
拿起摄像机
在那里,他同一名叫别斯兰的战士建立了密切的关系,他们一起讨论文学、历史和这场战争的进展,一谈就是几个小时,涉及的话题几乎无所不包。别斯兰后来在战斗中被打死。
到12月,他们再次被转移,这次转移到了车臣南部的小镇沙托伊。此时俄军已包围了格罗兹尼,因此这座小镇也危在旦夕,经常受到俄军猛烈炮火的攻击。此时的弗洛蒂奥已不仅仅是一名人质,他还有了新的角色:该营地100名战士的临时厨师和卫生员。他回忆道:"一次,我对他们说,'瞧,我是一名记者。你们没有任何记者能成功记录下这场战争。有我在这里是你们的运气。为什么不给我一部照相机呢?'"
车臣兵想了一会儿,然后给了他一部摄像机。在严密的监视下,弗洛蒂奥曾三次被带往前线进行拍摄。此外,他还用摄像机记录下了沙托伊每天都经历的轰炸场面,其中包括俄军飞机炸毁该镇医院的场面,并拍摄了盛大的战时动员大会的场景:身着雪地伪装服的战士整装待发,只等指挥官下达命令。
而最令他震撼的场面莫过于目睹2月初格罗兹尼失守后守军的大溃退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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