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意大利《二十四小时太阳报》九月二十三日发表卡萨迪奥的一篇评论,题为《田中在北京》,摘要如下:
    有魄力的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问北京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在经济上,日本首先是要使它的出路多样化。田中访问后的相互在外交上承认为两国在贸易和其他方面进行合作的积极愿望开辟了道路。
    但是,田中访问北京在政治上有更大的意义。中日合作的雄伟计划事实上是使目前的亚洲局势发生深刻变化的非常强有力的因素。特别是,这两个亚洲大国的发展构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一力量特别在今后的十年里能够带来新的全面的政治和经济均势。日本的新政策事实上并不是要取代摆脱义务的美国(美国的基于军事力量的亚洲政策已经失败),而是要在建立在太平洋地区各国的中立基础之上的新安全体系范围内,通过经济的办法而不是军事的办法在解决亚洲问题中起独立的作用。
    事实上,中日间有可能签订互不侵犯协议也会使东南亚国家迅速签订一系列类似的协议。这样,日本接近中国也会使它缩减同美国的关系以及它同苏联的关系。
    看来,中国是准备要实现同东京的广泛合作计划的,以便以和平的办法加强它在亚洲地区的经济实力,以便对付两个超级大国的渗透,特别是苏联的渗透,中国认为苏联是最危险的敌人。
    如果这两个亚洲大国首先想同欧洲实现互利的合作的话,人们不应感到奇怪。
    欧洲对亚洲今天发生的变化不敏感才是令人奇怪的。
    【本刊讯】日本《每日新闻》九月十七日刊登连载文章《通向北京的道路现在已经打开》的第七部分,题目是《错综复杂的“三极”,新的和平构图》,摘要如下:
    回顾战后的日本外交,一直处于美、苏两大阵营对立之中,完全追随美国的旨意,因此几乎没有真正意义的外交上的主动性。对外交也仅仅是遵循美国遏制中国的政策,虽然想独自展开外交,但却一直事事受到限制。在这种情况下,要成为所谓“美、中桥梁”的呼声也是空喊,陷入了由于和中国在地理上和历史上的关系密切而产生的自负,陷入了在中国问题上日美的利益也要经常一致这样一种“预先调和”论。正因为如此,七一年七月十六日尼克松宣布访华对日本才是个冲击。
    但是,只要回顾国际政治的巨大潮流,那么就会明白:美中接近是六九年四月(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中苏边界争端,越南战争陷入泥潭,尼克松主义的展开等等动向在逻辑上的必然归宿。只是做这种表演的人,一方是反共的尼克松总统,另一方是反美的毛泽东主席,这是按过去的常识不可想象的组合,因此使人感到意外,冲击的主要原因也在这里。这样,美、中双方在和共同敌人苏联的关系上都能够占优势,并且还为控制急速抬头的日本而分别得到了新的助力。
    关于日美安全条约,这是以前日美之间情丝不断的象征,去年八月,周恩来总理和《纽约时报》记者赖斯顿曾讨论过它的阻止日本军国主义发展的“新作用”。当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日本人领悟了在中国问题上日美利益的“预先调和”的观点只不过是幻想而已,并且觉悟到有必要采取新的对策。而且,由于美中接近,在以日本为中心的远东,美、中、苏的力量均衡发生了变化,既然如此,日本的选择首先是对华接近,这在逻辑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美、中、苏当中,同日本还没有建立正常外交关系的只有中国,通过和中国建立邦交,日本才能够在美、中、苏远东的权力结构中确保平衡的政治上的机动性。
    美国由于田中内阁迅速对华接近而慌了手脚,檀香山会谈在美国方面的要求下不得不召开,其原因就在于此。
    檀香山会谈是战后日、美两国开始走上不同轨道的划时代的岔路口。
    另一方面,苏联建议谈判共同开发西伯利亚和和平条约,以此来牵制日本对华接近。但是这反而引起了中国迅速对日接近,并且出现了已经跑在前面的情况。
    从苏联来说,大概已基本认识到日本涌向中国市场已成不可阻挡的趋势,今后将重新提出某些对策。在这种情况下,今后在谈判中苏联对“北方领土”问题将采取什么态度呢?在日本对华接近达到这种程度的现在,指望苏联方面作出让步,也许几乎不可能了。但是这也将和今后中国在尖阁列岛领有权和共同开发周围海底石油问题上表示什么样的态度有着微妙的关联。
    在突然变得错综复杂起来的亚洲和太平洋的三极结构中,日本对今后的安全保障问题应该如何考虑呢?三木副总理就这个“日中以后的道路”问题,最近在三木派的研修所提出了这样的设想:“应该在美、中、苏三极和日本之间分别建立互不战争、互不侵犯、互不侵略、互不干涉的关系,谋求四极间的稳定。”从两极对立转向多极化,从冷战转向缓和紧张局势,在这种趋势当中,现在正应该展示出新的“和平的构图”。
    【本刊讯】英《卫报》九月二十二日刊登韦伯斯特从堪培拉发出的一篇报道,题为《澳大利亚政策的支柱遭到了破坏》,摘要如下:
    田中的中国之行给澳大利亚对外政策的制订者们提出了一个令人为难的问题。他抵北京时正值澳大利亚政府试图解释在它开始同北京对话以来的十八个月里它同中国的关系恶化的原因。
    田中采取的这一主动行动除掉了政府用来反对同北京建立外交关系的主要论点之一。
    总理麦克马洪和外交部长鲍恩都坚持认为,自由党和乡村党组成的保守的联合政府的政策一向由于不想孤立于东南亚盟国之外这个愿望所节制。
    田中的这次访问在实际上是一个统一的集团
    ——日本和澳大利亚是这个集团的发达的两翼——上打开了一个重要缺口。
    自由党为定于下月举行的联邦选举而发表的对外政策文件重申了顽固反共的立场,该文件说承认中国几乎没有什么重要意义,并且由于中国在东南亚的军事活动而对它进行例行的强硬态度的攻击。外交部长坚持说,尽管自三月份以来没有进行任何接触,但对话并没结束。
    中国人可能相信,他们不需要等很久澳大利亚的政治力量就会转为对他们有利了。澳大利亚工党——它曾设宴招待中国乒乓球队——在今年十一月份的选举中肯定会当选,随后不久就会予以承认。
    【塔斯社北京九月二十五日电】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应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的邀请,今天已经到达北京访问。
    【本刊讯】英国《泰晤士报》九月二十五日发表社论,题为《东方的亲近》,摘要如下:
    日本和中国都将了解田中先生本周北京之行具有的特别重要性。表面上,他将在中国首都把日本对台湾蒋介石政府作为正确地代表中国的政府的承认移交给北京的毛泽东主席的政府。在过去两年中,有许多其它政府已作了这种调整。包括英国在内的其它国家在二十多年以前就承认了在中国的革命变化的现实。但是对于日本来说,中国是特殊情况,就象日本对中国来说是特殊情况一样。
    一百年前,这两国被迫进入了这样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已被发现和殖民地化,并被置于按照西方帝国主义强国的想法建立的一个政治体制中。两国在对它们的旧方式受到这种打扰作出反应时,走了不同的道路。自从它们开始分道扬镖以来,现在它们第一次再次作为和平的邻邦走到一起来了。它们对彼此的想法的了解,比任何其它国家对它们两者的了解都要清楚。对于它们和对于世界,它们的关系的未来,是至关重大的。一位首相的沉重任务很少使他有很多时间作这样的历史回顾或考虑一个未定的未来的一些可能性。对田中先生来说,还有更迫切的问题。他的国家打算进行的调整同时也是要摆脱与美国的紧密联盟而独立的一种姿态。然而它也处于尼克松先生关于使他的国家从远东冷战战线脱身的计划的更广泛的范畴之内。这样一种撤退自然要随着尼克松对中国的接近而到来。这些则转而迫使日本采取行动。
    现在,田中先生的负担之一是美国的焦虑。当他的前任佐藤三年前谈判归还日本对冲绳的主权时,尼克松曾极力要求他在公报中加上一段话,宣布日本在南朝鲜和台湾的安全利益。当时,这使北京感到吃惊。中国人将要求得到这样的保证:田中先生不受任何这样的义务的约束。他们要求得到这种保证的理由将是:田中先生最近在檀香山与尼克松先生会晤时同意让日美安全条约不受妨碍地继续存在下去,而且在这个条约中有一个条款规定美国在日本的基地可以用来保卫台湾。
    美国人和日本人现在都不预料中国大陆会对台湾进行任何攻击。美国人可能担心的是,他们在与中国进行的缓慢谈判中尚未打出的牌,可能在田中在北京受到的热情欢迎中从田中手中丢掉。
    无疑,中国人在台湾问题上将是极为严厉的,如果不是达到使日本人为难的地步的话。日本人已经断言,与北京建立外交关系就必然要结束他们与台北的外交关系。但是,在这个问题上,田中先生面临他自己党内有一个亲台派这样一种困境,当着这个党的一个代表团上周在北京饮宴的时候,周恩来先生要求他们澄清该党的另一位特使所发表的一项含糊的声明,这位特使在台北曾为示威者所痛骂。
    苏联是在日本侧翼的另一大国,田中认为,他必须避免同它发生误解。西伯利亚的经济开发,特别是可能便宜得多地向日本提供它所需要的石油的那种输油管,取决于同俄国人达成的协议。然而,自从田中在七月执政以来,一部分是由于他对中国采取的向前看政策,有意采取的外交冷淡态度已进入俄日关系中。计划去莫斯科的日本代表团没有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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