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美《华盛顿邮报》六月十六日刊登凯泽在莫斯科写的一篇报道,题为《莫斯科为同美国缓和关系辩护》,摘要如下:
    一位高级但是用假名的官员在十五日《真理报》刊登的一篇异常和权威的评论中,为苏联在前不久同尼克松总统举行了最高级会议之后的对外政策辩护。
    这篇文章显然是针对北越人和中国人以及苏联国内的意见的,这使得此间外交界愈发猜测越南和谈出现突破的可能性。
    但是苏联没有发出任何公开的信号可以证明这样的猜测是有道理的,甚至还没有告诉它的人民,波德戈尔内主席正在前往河内途中。
    《真理报》的异乎寻常的评论中向北京和河内发出的信息是,莫斯科同美国的初步和解既是必要的也是可取的。
    “从原则立场出发并在采取……明智的策略妥协情况下举行的莫斯科会谈,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一切在其行动中遵循和平与社会主义的真正利益而不是玩弄‘革命’词藻的人所应负有的责任”。
    共产党人——中国的、越南的或者苏联的
    ——都没有公开指责克里姆林宫领导软弱,但是这句令人震惊的话表明,在幕后曾经提出这样的指责或者预料会提出这样的指责。
    在一个西方人看来,“明智的策略妥协”这番话是引人注目的,公开承认,苏联同美国这个主要“帝国主义”大国达成妥协,是异乎寻常的。对于“‘革命’词藻”的提法似乎是针对中国的热衷于呼口号的做法。
    文章还指出,“尽管那些喜欢人为地煽动起其他国家之间的敌对情绪和紧张气氛而从中捞取好处的人有时直接抵制”,最高级会议还是举行了。
    这可能是对中国人的又一攻击,甚至可能是批评北越在最高级会谈前夕加紧发动攻势。
    此间猜测,某些重要事情也许正在巴黎和河内进行中,看来这主要根据合在一起的外交上的推理。外交观察家们一直在等待从最高级会议落下的“越南问题上的尘埃”,理由是,这场战争事实上是尼克松总统在这里同苏联领导人讨论过的最重要的问题。
    同莫斯科保持良好关系的亚洲人士猜测,波德戈尔内的河内之行的推迟可能是意味深长的。
    【本刊讯】美《纽约时报》六月十六日刊登了记者沙巴德自莫斯科专为该报写的报道,摘要如下:
    苏联领导人今天承认,在美国上个月对北越港口布雷之后,他们继续要同尼克松总统举行最高级会谈的决定曾遭到反对。《真理报》一篇权威性的分析文章第一次含蓄地承认,最高级领导人中间在决定在莫斯科接待尼克松总统的问题上出现过分歧。
    没有点苏联的反对会谈的人的名,但是某些人士认为,谢列斯特最近被降职是因为反对尼克松的访问。
    某些分析文章用了有点辩护的语调,好象在表明,目前对美国采取的和解态度没有得到普遍的赞同。
    【本刊讯】日本《读卖新闻》六月九日刊载了它的常驻伦敦、巴黎、波恩、莫斯科、布拉格的记者座谈会的内容,标题为《欧洲也开始了新时代》,摘要如下:
    尼克松总统的三极外交,已由访问莫斯科而告一段落。在北京、莫斯科两个会谈中既然已经确认了把越南问题交由当事者之间谈判解决,那么,今后多角的外交谈判的舞台就将移到欧洲。在这个欧洲,碰巧西德已经结束了对东方条约的批准,柏林协定也已签字,具有了迎接新时代的基础。扩大的欧洲共同体也将于明年一月一日开始成立。虽然是不事声张的但却是重大的变化将会徐徐产生。欧洲的政治分类将以光怪陆离的交易、各种各样的国家或政党间的反复结合与背离而确定。预测其前途是困难的,但现在却是必须大体上估计其前景的时期了。特别是对有志于打入欧洲市场的日本来说,由于迄今它还是一个比较疏远的地区,所以必须有个基本的认识。《读卖新闻》社常驻欧洲记者最近在波恩集会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和情报。参加的有驻伦敦的斋藤、驻巴黎的奥山、驻波恩的小林、驻莫斯科的新井、驻布拉格的木村等记者。走向联合的第一步
    ——先就大局的估计谈谈。老早以前的“由美苏协调而强加的和平”的想法,似乎是又一齐出现了。不过,西欧、东欧各国由此而受到何种影响、对此又如何反应呢?
    莫斯科:在莫斯科的西方外交人士中,认为公报所倡导的原则本身是很好的,但是在美丽词藻的背后,维护美苏两大国的“共同利益”和美苏对东西欧的支配体制的“苟延政策”的味道若隐若现,因而,也有人警惕这是美苏合搞的“新雅尔塔体制”。
    另一方面,苏联没有把莫斯科公报中所载入的各项原则直接适用于东欧各国的打算。曾经作为军事介入捷克的理论还有效。当然,尽管说战后的“冷战结构解体”,而那是对美苏两国间或者对东西两集团之间说的,却不意味着东欧苏联势力范围的解体。但是,可以预料,作为实际问题,东欧各国的领导人将把莫斯科公报当作是有助于同西方各国加强关系的“免罪符”,而能比过去更为大胆地接近西方。
    巴黎:法国认为“莫斯科公报的教训首先是美苏两国把它们的国家利益放在比什么都优先的地位”,而对两个超级大国的利己主义的不满情绪正在加深。可以预料,美国同扩大的欧洲共同体的关系,在有关货币问题上的对立以及贸易竞争等问题上,今后的鸿沟将越来越深。
    伦敦:英国外交部人士在评论莫斯科公报的时候,半正经半诙谐地说,“这是美苏结成特殊关系的公报”。因而,莫斯科公报对西欧没有任何限制或约束的因素。也就是说,西欧在如下的一点上感到自负:美苏和平合作公报是“第一个真心的行动”,而这只有在东方政策、扩大的欧洲共同体这些已经从西欧本身产生出趋于东西方协调的力量与气氛之后方有可能。
    布拉格:除了罗马尼亚之外,东欧外交主要都是忠实地承袭苏联外交的,因此,既然苏联本身决定同美国搞和平共处协定,那么它们也将沿着这条道路步苏联之后尘。但是,对东欧领导人来说,困难的问题是这种压力的减轻就难免要触发自己国内的自由化。
    ——几乎是在莫斯科公报发表的同时,西德的东方政策的第一阶段也成功地宣告结束,以此为先声,今后西欧同东欧的接触与联合将会更加发展吗?
    莫斯科:西德东方外交第一阶段的成功,同时也意味着苏联对德外交的成功。这将成为一种趋势,东西欧洲关系的改善一定会更加前进一步。
    即使说扩大东西方的交流,苏联所考虑的也不是不加限制的交流,不用说,更不是东西欧洲的联合。东欧自己随意地加强同西方的交流,并不是那么值得欢迎的。莫斯科常常是就东方的共同政策先确定个大的范围,只是在这个范围中才允许东欧各国同西方接近。
    波恩:西德由于同苏联、波兰的条约生效而有了迄今从未有过的外交上的很大可能性。同时可以认为,扩大了的欧洲共同体也会出现不按照美苏的考虑行事的事态。但是,姑且不说美苏首脑会谈究竟具体地谈了些什么,但是在为了防止欧洲随意采取行动而勒紧缰绳这一点上,两大国之间却很可能是进行了某些磋商。
    前不久访问波恩的苏联外长葛罗米柯曾在同勃兰特总理的会谈中说过,“苏联无意损害美国在欧洲的地位”,不过,为了使欧洲不致随意采取行动,似乎很希望美国经常对西欧勒紧缰绳。过去,苏联对会议那样的热心,据说其用心是要从欧洲赶走美国,而现在却不妨说,在东西欧洲确立美苏的统治力量可能是其真正的目的。
    布拉格:东欧所最希望同西方交流的是经济领域中的交流,可以说,能够自由活动的罗马尼亚受到美国给予最惠国待遇和适用关税及贸易总协定那种对发展中国家的对待,才直截了当地反映了东欧各国的真意。欧洲会议的想法
    ——苏联所企望的欧洲安全会议,这一回总算是有了召开的头绪了。可是,苏联、美国、西欧、东欧都分别以什么愿望来对待这个会议呢?各自将希望从会议中得到什么具体的利益呢?
    莫斯科:克里姆林寄予欧洲会议的希望,第一是要以整个欧洲各国的名义来集体地重新确认在它同西德的东方条约中所承认的欧洲边界现状,第二是让东德以平等的地位参加会议,从而造成国际上承认东德的既成事实。第三是在会议上使欧洲各国一致承认不诉诸武力的原则,如果能够把美苏会谈中的美苏的“不战誓约”扩大到整个东西欧洲那就更好。莫斯科为了在今后调整同北京的关系和在亚洲问题上无后顾之忧,欧洲方面的稳定那是不可少的。第四是苏联对欧洲会议将开辟扩大贸易、经济、科学、技术合作的道路也寄予很大的希望。作为给趋于沉沦的苏联、东欧经济以生机的“特效药”,苏联指望着同西方的经济、技术合作。
    苏联认为即便会议得不出完全满足这些愿望的结果,欧洲会议召开本身也可以说是苏联缓和紧张局势的外交的胜利,也就提高了苏联的国际威信。
    巴黎:蓬皮杜总统也在通过加强扩大的欧洲共同体掌握建设“独立的欧洲”的主动权,同时,作为继承已故总统戴高乐的东方政策而全面地支持勃兰特外交。所以,虽然法国在西方国家中是对欧洲会议表示出最向前看态度的国家,但其目的是与苏联迥然不同的。
    苏联的目的在于,维持欧洲现状,特别是通过固定现在的边界线以确立安全体制。而法国则认为,欧洲分割的现状始终是不正常的。只要不消除东西集团,欧洲就不会有持久和平。与苏联把重点放在安全问题上相反,法国则是重视合作问题,从而期望通过自由化使东欧集团解体。
    伦敦:英国在西欧国家中要算是对欧洲会议最抱怀疑态度的一个国家了。在对这个会议既不能寄予多大期望、也不能乐观这个意义上抱怀疑态度。英国在为迎接这个会议而准备的文件中说,“苏联的第一个优先的目标是维持其在东欧的控制权,虽然东欧集团会以坚强的团结参加会议,但是,却必须注意它们的内心会有很微妙的分歧”。言下之意是不愿使欧洲安全会议设法成为战后欧洲的最后解决或者是等于和平会议那样的东西。看来,西欧在这个问题的微妙处,步伐未必是整齐的。
    波恩:作为欧洲会议的议题,西德则认为比不行使武力更为重要的是“人员、情报和思想的交流”。
    布拉格:东欧寄予欧洲安全会议的幻想首先在政治上是撤消勃列日涅夫主义,在军事上是撤出驻扎在除了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之外的四个国家的三十一个师这种占压倒多数的苏联军队。但是,在现实情况下,勃列日涅夫主义是固定了,美国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正是因为这样才提倡美苏和平共处的,撤回是不可能的。
    ——与欧洲安全会议相同的另一个焦点是相互削减欧洲的兵力问题。但是进行这个谈判在技术上有很多难点,西方对待这个问题的步调也不一致。
    莫斯科:在今秋之前可能就这个问题开始进行某些磋商。但这个谈判却不象欧洲会议那样只是召开本身就有意义。在达成具体的协议之前,必须有一个很耐心的谈判过程。
    最大的难点是苏联驻东欧的军队在对西方是一种防御的同时,又有维持苏联对东欧的支配体制的“武器”的作用。很少有人相信苏联会从东欧全面地撤出苏联军队。而且,仅就中欧来说,苏联本来是可以撤到乌克兰边境的,而美方却必须渡过大西洋。
    伦敦:削减兵力谈判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有很多难点。
    除了所指出的地理上的差别之外,在削减兵力和联合检查兵力转移的方法上也比限制战略武器谈判困难得多。
    尤其困难的是政治上的因素。
    布拉格:在削减兵力问题上,首先,东西欧洲的美苏两军的撤退问题将是个议题。苏联驻扎的军队大体上都部署在东欧国家的首都及其周围五十公里以内,由于也具有统辖东欧政务的作用,即使驻扎在东德的二十个师左右可能削减,全部撤出驻其余三个国家的兵力则是不能指望的。扩大的欧洲共同体的去向
    ——莫斯科会谈的结果,想必会使扩大的欧洲共同体内部争夺政治上经济上的主导权的斗争激化起来,这在今后将采取什么形式呢?
    巴黎:在预定从明年开始成立的扩大的欧洲共同体内部,在保卫货币问题上将对美国采取坚决态度的法国,和希望同美国保持紧密关系的英国、德国是对立的,预定在八○年实现的经济货币同盟的前途有许多困难。在军事方面因美苏和解而欢迎欧洲中立的倾向加深了,关心欧洲自主防御的只是英法两国。但由于受到美英间的特殊协定的约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没有英法进行核合作的余地,就是共同防御的问题也是几代以后的问题。“扩大的欧洲共同体”将于十月在巴黎举行首脑会谈,不过,法国担心,如果不能作出这种内部的调整,那么扩大的欧洲共同体在美苏的压力下很可能被扼死在襁褓之中。
    ——东欧现在的这种“勃列日涅夫式的稳定”是否具有持续性呢?
    莫斯科:苏联本身对西方正在从心理上“解除武装”,在这个时候,就不能只要求东欧各国要有对西欧的警惕性。象介入捷克那样的非常手段越来越难于采取了,靠有限主权论来进行压制也无可奈何地逐渐不灵了。
    苏联一面隐隐约约地停止经济援助和提供原料,一面可能是想要压制匈牙利和波兰在自由化上走得太远。不过,要勒紧东欧各国的缰绳,那就要花费比过去更大的气力。捷克的痛苦教训仍然萦回在东欧首脑人物和人民群众的脑际,虽然自由化不可能立即在东欧扩展起来,但是如果苏联的控制不灵,那么就有雄厚的基础使要求自由的势力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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