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美国《洛杉矶时报》三月九日刊登该报记者罗伯特
    ·埃勒根特从波恩发出的一篇报道,标题是:《克里姆林在对外事务上遭到挫折》,详细摘要如下:
    这几周对莫斯科来说是糟糕的几周。在远东、南亚、中东和欧洲取得了一系列接连不断的外交上的成功和显示力量方面的成功之后,克里姆林宫现在面临着遭到严重挫折的危险。苏联领导在过去几年里一直不断地在东半球扩大政治影响和加强武装力量,现在,受包围的恐惧感又一次攫住了他们的心理。
    首先是尼克松总统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的引人注目的、虽然不是完全成功的访问,访问结束时,中美共同警告苏联人不要拼命在亚洲和太平洋地区发挥主要影响。不管克里姆林宫的人们多么轻视这句话,他们一定对他们的两个主要敌人的和解感到不寒而栗。他们现在感到他们在世界力量的三角中处于不利的地位。
    他们最近加紧讨好日本。但是,日本是个未知数。一方面华盛顿和北京对东京的吸引力至少同莫斯科对东京的吸引力一样大,一方面俄—日合作总是由于俄—日对立而未能出现。
    令人奇怪的是,莫斯科对另一个窘境——仅仅是有可能在西欧遭到一次挫败——作出的反应,比对中美合作的初步步骤的反应强烈得多。西德议会还可能否决波恩同莫斯科和华沙签订的条约——这是克里姆林宫显然要同西欧和解的政策的基石。
    然而,莫斯科暴跳如雷的态度表明惊恐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只能是暂时的挫败所引起的那种担忧。一位俄国评论员匆匆忙忙不顾一切地警告说,如果(西德)社会民主党政权换成保守派(他们反对批准条约)政权,那就很可能不仅是恢复冷战,而且“甚至还发生一场热战”。
    《真理报》威胁说,不批准这些条约就意味着波恩同莫斯科的关系回到以前那种冷冰冰的、“甚至是敌对的”状态。《消息报》更进一步,它说,攻击这些条约表明“德国复仇主义”复活——意为决心要用武力统一分裂的德国,推翻俄国在东欧的保护国的现有制度。
    莫斯科暴跳如雷,无疑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苏联对外政策言论中所常常表现出的那种愚蠢态度造成的。但是俄国爱用粗暴、强硬的语言的嗜好绝不能完全说明进行恶毒攻击的原因。这场攻击是由于勃兰特在使条约获得批准时遇到困难而引起的。这些条约无论如何不会在五月之前进行最后表决。
    在露出一副媚人的笑脸——虽然多少有点勉强——以后,俄国人重又进行比较惯常的谩骂,因为他们感到他们的宏伟计划受到了威胁。
    中国表示它不赞成美国热情支持欧洲安全会议,这不是偶然的,因为欧洲安全会议是苏联“西方政策”的最终目标。美国本周在波恩表示“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这些条约,这也不是偶然的。美国以前是主张批准这些条约的。最后,波恩再三向北京表示态度,但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这也不是偶然的。
    正象一位外交官指出的:“对西德发出的乒乓球,中国还没有回球——北京可以利用波恩来对付莫斯科,但是波恩不能利用莫斯科来对付北京。”
    不论这种看法是否正确,北京认为,莫斯科谋求缓和欧洲紧张局势,不仅是为了使现状合法化,为进行颠覆开辟道路,而且还是为了使俄国人腾出手来,以便在亚洲采取行动。
    莫斯科大叫大嚷地表示惊惶的直接原因还不是主要的问题,然而它的惊恐却是有充分根据的。
    波恩由于草签了这些条约草案,实际上已经承认了东欧的新边界。但是,苏联人要求在西方开始下一阶段的缓和欧洲局势的行动之前就正式批准这些条约。否则,整个过程就必须重新开始——苏联人将由于西欧最强大的国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处于很不利的地位。
    苏联讲话强硬的作法很可能使西欧舆论强硬起来,反对实现和缓。因此苏联有可能采取另一种态度。
    克里姆林宫可能决定在其他有争议的方面作更多的让步,这就是:限制战略武器会谈、普遍裁军、柏林问题和共同均衡裁军等
    ——所有这些问题现在都处于停滞状态。
    不幸的是,每当遭到挫败的时候,莫斯科总是习惯于变得比较强硬,而不是比较圆通一些。此外,现在全世界都痛斥克里姆林宫在全世界进行的扩张。中美和解的深远影响不仅在亚洲而且在欧洲也是刚刚变得明显起来。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三月十八日刊登了詹姆斯·费隆十七日自华沙专发该报的一篇文章,题为《紧张地等待波恩对条约的表决;东欧担心苏联对否决作出反应》,摘要如下:
    西德议会今春有可能拒不批准西德分别与华沙和莫斯科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这正在整个东欧造成一种忧虑的气氛。苏联集团的某些官员担心,一旦条约被拒绝,就可能促使苏联作出粗卤的反应而对东欧造成严重的后果。
    最近几星期来一些官员的谈话表明,波兰和罗马尼亚正在最密切地注视着波恩议会中的斗争。
    罗马尼亚和苏联去年夏天由于齐奥塞斯库主席发展与北京的联系而发生的争执已有缓和,罗马尼亚对此是欢迎的。
    一位官员说:“我们对于继续缓和是朝前看的。”但是西德的事态现在使我们不安。“如果他们不批准条约,莫斯科大概会发动一场新的强有力的运动,也许是发动一场新的冷战。莫斯科有些人是冒了很大风险来响应勃兰特的东方政策的”。
    这位官员回顾说,一九六八年,莫斯科曾利用所谓的来自西德的威胁作为借口,实行了华沙条约军队对捷克斯洛伐克的入侵。
    罗马尼亚跟共产党集团的其他国家不同,它跟波恩有正式的外交关系。西德是罗马尼亚的主要贸易伙伴之一,仅次于苏联而居第二位。
    波兰的情形与此相似。波兰对西德的政策跟苏联的政策相似,但是从外交上和贸易上来看,条约的批准大概对华沙具有更大的意义。
    波兰一直争取国际上承认它的战后边界,包括由于一九四五年波茨坦会议的奖赏而得到的大片德国土地。通过条约可以在政治上以及实际上确保这种承认。
    但是,波兰在新的领导之下也正在竭力使工业现代化,而这里一直希望西德将在这一现代化方面起重大作用。
    条约的失败会使本来就已不快的谈判步伐更加缓慢下来。
    【纽约时报新闻社纽约三月十七日电】苏兹贝格从檀香山发的题为《新的太平洋战略》的专栏文章如下:
    在亚洲的大吹大擂的引人注目的变化,加上大大削减现有美军的作法,就使得有必要重新考虑美国在远东的战略。根据不可规避的逻辑而得出的这个结论,看来得到美国驻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司令麦凯恩海军上将的支持。
    麦凯恩是一个身材矮小、精力充沛的潜艇人员。他极为谨慎地告诉我说:“鉴于尼克松主义和最近的事态发展,正在西太平洋形成一种新的美国战略。由于军队减少了,我将不得不越来越多地依靠海军和空军以及机动性来履行我的责任。”
    所提到的事态发展显然是:
    (1)总统的北京之行,这次旅行暗中削弱了台湾在美国防御计划中的最终作用;
    (2)印巴战争,这次战争由于割掉了巴基斯坦在东南亚的唯一的一部分地区,几乎已使衰弱无力的东南亚条约组织联盟完蛋了;
    (3)即将把冲绳归还给东京,这将损害美国在那里的基地地区在军事上的自治权;
    (4)从南越撤出美军。
    一九七二年一月一日,管辖范围已经很庞大的麦凯恩司令部又承担了保护美国在印度洋和阿留申群岛的利益的新责任。
    这位海军上将指出,前一地区不仅是一个政治上多事的地点,而且也是一个俄国海军和导弹力量正在迅速超过美国的地区。
    因此,美国正在对印度洋表现出新的兴趣,莫斯科在那里保持达二十艘常驻舰只。从现在起,美国海军打算派遣舰只定期到那个地区去航行。麦凯恩不久前刚刚访问过锡兰,锡兰曾长期敌视美国利益,但是现在对印度同苏联的密切合作感到不安。他还飞到英属岛屿迪戈加西亚岛去,一些美国海军工程兵在伦敦的同意下正在那里修建一个基地。
    三年前,在我上次访问在珍珠港以北的美国驻太平洋总司令的指挥所的时候,当时美国的重点是放在亚洲的“前沿战略”上,正如现在美国的重点仍放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管辖的欧洲的“前沿战略”上,虽然对它的信心在不断减少。但是,现在显然国外的政治局势已经有了改变,而国内对提供军费的热情已经下降,因此,迫使我们不得不重新研究在太平洋的防御原则。
    除了冲绳地位即将改变和台湾地位含蓄地改变以外,美国驻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司令在日本、南朝鲜、菲律宾、南越和泰国的基地和设施已经大大地减少。
    在美国政策过去特别强调的“前沿”地区,美国军事力量逐渐不能开进去了。
    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不是突然的也不是戏剧性的,但它是不可改变的,而且,它肯定会产生政治上的后果。即使苏联的力量实际上没有加强——它很可能加强——,但是由于美国不断削弱力量,所以苏联的力量相对地加强了。因此,美国的政策肯定会越来越赞成那些美国过去看成是战略伙伴的亚洲国家采取真正中立的态度。
    华盛顿态度的改变很可能受到中国的欢迎。在对苏联方面,中国的政策利益同我们自己的政策利益大体上是并行不悖的。这种改变还会鼓励一些小国进行调整。
    一方面,阮文绍总统在谈论建立一个包括南越和北越在内的不结盟的东南亚集团。
    另一方面,锡兰希望变得不那么依附于美国所公开宣布的对手。
    变化的另一方面是,美国由于越来越依靠’它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的海军和空军的机动性,因此必须为密克罗尼西亚群岛(目前我们代联合国托管)安排一种可以为人们接受的长远作法。毫无疑问,必须在这个地区建立新的设施。
    负责我们的对外政策和国家防御的人们显然必须重新研究整个太平洋的局势。鉴于几年前甚至都没有预见到的这种情况,任务的轻重缓急的次序很可能不得不加以改变。
    国务院和国防部都必须准备对他们的观点作出切实可信的解释,以使国会感到满意。看来国会越来越不乐意承认过去曾经是按照我们的道路发展的历史潮流可能已经改变了方向。因为毕竟是要由国会提供钱来建造任何新的水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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